“沒嘲諷你,我的意思是你的社會閱歷太淺。”
“我知道......”
綁架仙蒂,誠如路西法所說,的確是因為她看起來就是一張白紙。
在大殿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一個毫無背景,來自偏遠地帶的修女,報名去跟教宗的女兒競爭圣女候選。
難道她不知道,那些主教們在知道琳娜父親是誰之后,這場比試就已經結束了?
路西法看著仙蒂。
她倒是很懂事。
小女孩身居異地,自然有些拘束。
惡魔相處,她終歸是不安的,但仙蒂還是主動收拾盤子。
“放著就行了。”
“噢,那,那我該干什么......?”
“什么都不用干,剛喝完下午茶,坐著休息一會,這樣對腸胃好。”
“噢!”
多懂事的好孩子。
白紙沒什么,路西法就喜歡白紙。
養圣女他很有經驗,但養個白紙圣女,他也是頭一回。
“你怎么了?”路西法忽然發現仙蒂有些不開心。
“沒什么......”
“輸給她,是不是還有些不甘心?”
“嗚......”
路西法一下就猜出來了。
倒也沒什么難度,小女孩嘛,好勝心強。
參加圣女選拔,倒未必是她有多想當圣女。
路西法估摸著,仙蒂連圣女的地位意味著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去試試。
結果不言而喻,輸的很慘,跟人家的背景都沒什么關系。
小孩子的好勝心強,自尊心更強,你可以打可以罵,但是不能羞辱。
哪怕其實是他自己導致的,也不能,每個人小時候都一樣。
顯然,比賽還沒結束,所有主教就都站在琳娜的身后,這讓仙蒂很受打擊。
“仙蒂,你想當圣女么?”
“啊?”
“教皇的位置目前離你太過遙遠,先成為圣女吧,怎么樣?”
“可是......我已經輸了,圣女推舉十年一次,琳娜已經是圣女了。”
“并沒有,推舉還沒結束。”
盡管圣女推舉還沒開始,所有人就都知道了結果,但存在一個問題。
從程序性來講,如路西法所說,在第十項的票選時,他綁走了仙蒂,打斷了整個推舉過程。
這是一個漏洞,如果日后仙蒂回歸教廷,那她隨時可以要求重新推舉。
他一說,仙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可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就算可以重新比,她也比不過琳娜,那是教宗之女。
看得出她的沮喪,路西法緩緩開口。
“所以,你想打敗琳娜,成為圣女么?”
“想,但......”
“只要你想,那你就能。”
路西法站起身,一抬頭,整張桌子消失不見,仙蒂只看到他腰間別的葫蘆晃了一下。
“這是紫金紅葫蘆,過段時間給你一個一模一樣的,可以儲存東西,這是以前我在一個遙遠的東方王國得到的。
你輸給琳娜很正常,閱歷淺是一部分原因,根本原因是你的積累不夠。
我有了解過,那個琳娜不僅是圣都修道院的第一名,她還是初級魔法使,二級煉金師,她不僅精通教會典籍,還通曉百家學說,甚至去世俗王國做過代理國師。”
原來她這么厲害嗎......
我卻只會背經文,祈禱。
“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你畢竟還很小,出身也限制了你沒法像她那樣積累學識和見識。
但你的運氣很好,我活了近兩千年,略懂一些東西,可以慢慢都教給你,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學。”
“我......”
跟惡魔學習......
要是被教廷發現,她會被開除教籍的。
可不跟著路西法學習,那就算她回去了,當十年仆人,十年后再次跟琳娜競爭,她絕對還是爭不過。
糾結了一下,仙蒂弱弱問了一句。
“你......您都懂什么?”
“什么都略懂一點,總之跟著我,保你成圣女,成為教皇也不是不可能。”
“......”
好愛吹牛的惡魔。
心里話她不敢說出口,忸怩了一下又問他。
“那,我要付出什么代價?”
和惡魔交易,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需要金錢的人會失去珍愛之物,渴望力量的人會失去珍視之人。
路西法看起來很好說話,可他終究是惡魔。
仙蒂覺得,恐怕她得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獲得他的幫助。
“沒事陪我聊聊天,噢還有,在島上期間你得免費給我打打工,我這挺缺人的。”
“就這樣?”
“就這樣。”
不用簽訂契約,也不用留什么證明,路西法說過,完全沒必要。
路西法點頭,她也點頭,這個約定就算生效了。
嗚,我和惡魔做交易了!
被教廷知道,肯定會開除我的教籍。
教母要是知道,也絕對會打我的屁股,讓我罰抄一百遍圣經。
嗚嗚......
小姑娘擔憂的小神情,路西法注意到了。
他不在意。
很多沒做過的事情有過第一次,開過頭,后面就會慢慢習慣的。
既然已經約定好了,路西法開始琢磨怎么幫仙蒂成為圣女。
以前他都是綁現成的,這回綁了個敗犬圣女,他也算是頭一回。
先從哪里開始提升呢。
路西法摸著下巴,上下觀察、打量著仙蒂,看的她心里發毛。
壞了!
聽說惡魔有好色的,叫色中餓魔。
可我還未滿十六歲啊,他為什么這么盯著我看?
難道......
路西法是蘿莉控?!
“你最近睡眠是不是不好?”路西法觀察了一會她。
“啊?是的吧,有一兩個月了。”
“過來,坐下。”
樹蔭底下有兩個樹墩,路西法坐了一個,愣愣的仙蒂坐了另一個。
“伸右手,掌心朝上。”
“噢,欸!干嘛!”
仙蒂伸出白嫩的小手,路西法便把三根手指搭在她手腕的脈搏上。
小姑娘嚇了一跳,下意識縮手。
“一分鐘就好,別動,我在給你看病。”
現在的路西法專注、認真,一看就特別專業的樣子。
摸手腕怎么看病?
他是不是占我便宜?
他到底是不是蘿莉控.......
仙蒂搞不懂,但看著他一絲不茍的樣子,莫名感覺很專業,于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摸了一會她的脈象,路西法收回手。
“張嘴,往外吐舌頭。”
“呃......啊——————”
“嗯,好了。”
路西法再次觀察了一下仙蒂的氣色,給出初步診斷。
“你脾胃虛寒,濕氣很重。”
“啥啥啥?”
“你食欲一直不好,對吧,還經常容易感到疲憊,明明什么也沒做,就感覺很累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還有,你睡覺應該很容易做噩夢,手心腳心會出汗。”
“?!”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早就偷偷潛伏在她身邊,觀察著她?
那總不藏在她被窩里吧......
“沒什么,這是很高明的醫術,我在一個遙遠的東方王國學到的。”
我的主啊!
這個惡魔居然還會醫術。
等等。
惡魔為什么要學醫術?
仙蒂不懂,但他說的都是對的。
就摸了這么一小會脈,路西法就差把她前半輩子說出來了。
“那,我該吃什么藥?”
“不急,還沒看完,你口苦不苦?”
“有一點吧。”
“出汗多不多?”
“不多。”
“小便怎么樣,一天幾次,什么顏色?”
“......”
不要問女孩子這種問題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