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場中的十六位神話階不同，秦川能夠從那尊逐漸復蘇的雕像身上，感受到一種絲毫不遜色于他展現靈降之后的實力的力量。
朝林月使了一個眼色，秦川身形一閃，血光沖天，剎那間出現在雕像前。
「攔住他！」
出手的神話階顯然知道雕像的存在，當下其中一尊神話階第一時間暴喝出聲。
只是下一瞬，一道裹挾著雷光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拳砸下，雷光炸開的瞬間，剛才開口的神話階便在周身激射的電弧中筆直落下大地，重重砸出一個巨坑，激起無邊煙塵，生死不知。
一眾神話階再度色變。
不知為什么，他們竟然有種眼前的女子比洛更加可怕的感覺。
不等他們退開，林月一只手緩緩抬起，一點紫色的光亮剎那間從她指尖迸發，如同重炮一般掃過在場的神話階。
在瞬間重創數位神話階的同時，她平靜的語氣在場中回蕩。
「你們還是先想想怎么對付我吧。」
另一邊，殺到雕像近前的秦川毫不猶豫，一只手緊握成拳，在滔天的血光之中一拳轟向眼前的雕像。
「啪！」
一聲清脆的響動，在這一刻傳來。
雕像輕輕抬起一只手，抓住秦川的拳頭，就這樣將秦川全力一擊的拳頭擋了下來。
秦川瞳孔微微一縮。
「真是個急切的年輕人。」
雕像口中緩緩吐出聲音，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已經擁有了完全的行動能力，他只是輕輕一推，秦川便感覺沛然的可怕力量通過自己的拳頭傳遞到身軀，帶動整個身體倒飛出去。
在空中迅速站定，秦川看向一步步踏足虛空的雕像，神色已經徹底變得凝重了起來。
好強大的力量。
他能夠感覺到，眼前的對手在實力上，僅僅只比靈降之后的自身高出一線。
但不知為何，與對方交手的短暫瞬間，他感受到的力量卻近乎是碾壓性的。
這是什么等階？
也是神話階？
亦或者是，神話階之上？
一擊擊退秦川之后，雕像沒有立刻動手，在虛空中站定的同時，他平靜地掃了一眼另一側林月所在的戰圈，旋即輕笑一聲。
「區區傳說階，就能夠擁有足以擊殺神話階的實力。」
「物質世界主場優勢這種東西，還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啊。」
「只是…」雕像話音微微停頓了一下，身形在下一瞬如鬼魅一般出現在秦川的身后。
「有的東西，天穹之階有，而物質世界是沒有的。」
秦川瞳孔一縮，迅速轉身，看著對方朝著自己按下的手掌，毫不猶豫地施展時停。
隨著四周的畫面陷入靜止，那仿佛能夠瞬間令天地破碎的玉白色雕像手掌也隨之定格。
不等秦川松一口氣，一陣陰冷而熟悉的感覺忽然從背后升騰。
他猛地回頭，看向某處虛空。
那是之前狄里克萊捏碎卡薩卡班被污染的核的位置。
此刻狄里克萊已經離開了原處，只留下一片灰黑色的霧氣。
作為副本目標的他逃得毫不猶豫，就連其他出手的神話階都毫無意見，畢竟他的死亡意味著副本攻略成功。
而在時停的空間中，那團原本無定型的灰黑色霧氣迅速動蕩起來，開始匯聚！
只是轉瞬之間，一根完全由灰黑色霧氣凝聚而成的手指就已經成型，并還在迅速延伸。
一聲幽幽的冷笑聲，在整個時停空間回蕩起來。
秦川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是那個不祥氣息凝聚的強者！
對方疑似不祥的源頭，之前在藍星的首次現身，身軀僅僅凝聚了小半，就已經展現出了凌駕于神話之上的可怕實力。
雖然此刻對方的實力不如之前，但隨著對方身軀的凝聚，秦川能夠清晰感受到對方力量的快速提升。
決不能讓這個家伙匯聚出形體！
秦川掃了一眼自身的時停時間。
按照上一次的經驗，對方能夠在時停空間內存在，是以某種方式對抗了自身的時停能力。
只要再一次開啟時停…
秦川剛想要故技重施，卻發現自身的時停時間并未因為對方的現身而停止消耗。
這一次，對方采用的手段和上一次不同！
「沒用的，這里是完整的天穹之階第一階，不是物質世界，我的權限已經回歸了。」無法分辨男女老幼的聲音輕笑開口。
「聽不懂你說什么。」秦川面色一沉，毫不猶豫地解除時停。
看著已經凝聚出半個手掌的灰黑色霧氣在四周動起來的瞬間崩潰化為原來不定形態的灰黑色霧氣，秦川心頭一定。
他賭對了。
這家伙實力強得離譜，但也受到了很強的限制。
他似乎只有在自身的時停中才能夠展現對應的姿態與力量。
時停之外，這只是一團不祥氣息。
當然，這同樣是個壞消息。
硬生生接下雕像一擊的秦川再一次倒飛而出，毫不猶豫地展開鮮血龍鱗，周身鎧甲化為赤紅色，恐怖而危險的氣息節節攀升。
伴隨著龍紋怒氣飛速浮現，秦川面色凝重地望向眼前的雕像。
在時停下，他將面對不祥源頭的降臨。
為了避免這一點，秦川的時停暫時無法使用了。
恐怕就連捏碎核的狄里克萊都沒有想到，他原本只是防止秦川和林月退出副本的手段，卻無巧不巧地克制了秦川最強的殺手锏。
「呲啦——」
一道紫色的雷光閃過，林月的身形瞬間出現在秦川身旁。
在她原本的位置周圍，一位位神話階強者渾身密布著游走的電弧，在抽搐中下餃子一般落下。
只與秦川交換了一個眼神，林月心頭便是一沉。
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秦川那可以瞬間擊殺強大對手的特殊能力似乎沒辦法使用了。
「真是驚人的力量。」雕像平靜開口，「如果我不降臨，恐怕真讓你們得手了。」
「不過，一切還來得及彌補。」雕像話音一頓，「在擊殺你們兩個之前，我有必要讓你們知曉我的名號。」
「吾名…」
雕像周身剎那間噴涌出灰褐色的火光，熊熊綻放的火光朝著四面八方噴涌，將天地瞬間籠罩在火海中。
滾滾熱浪將空間扭曲變形，讓人心悸的可怕高溫中，一種絕望而死寂的力量正在迅速蔓延。
從火海中一步步走出，雕像的形態已然發生徹底的改變。
他仿佛徹底化為血肉之軀，黑發狂舞，一席灰褐色的長袍籠罩周身，背后生出一雙灰炎匯聚的羽翼。
如魔神降世，充斥著可怕的壓迫感。
「余燼妖神·帕琉斯！」
聲音落下的瞬間，帕琉斯的身軀已然如同瞬間一般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秦川面前，高高抬起的一只手中灰炎匯聚，而后瞬間朝秦川砸下。
只轉瞬間，秦川如遭雷擊，身形倒飛而出，被火海吞噬。
帕琉斯再走出一步，身形又一次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林月面前，裹挾著灰炎的能量炮從林月身側擦過，令他的眉頭微微一挑。
「有意思的玩家天賦。」
猝不及防下險些被命中的林月陡然色變，毫不猶豫地閃爍離開，與帕琉斯拉開距離。
「嗡——」
整片天地剎那間化為漆黑，一道身影鬼魅一般出現在帕琉斯身后，一只手指帶著讓人心悸的毀滅力量，瞬間朝帕琉斯點去。
「啪！」
黑暗中，帕琉斯輕易地抓住漆夜獵影狀態下秦川的手，看著對方瞬間化為一團黑炎消失，微微搖頭。
滔天火海瞬間扭曲空間，如猙獰的妖獸將黑暗的領域撕碎。
「沒用的。」
看著火海中重新現出身形的秦川和林月，帕琉斯好整以暇地收回手，捏了捏手腕，「你們的所有攻擊，在我面前都沒有意義。」
「因為，我是神話階第二境。」
「即便特殊手段攀升的力量讓你們能夠暫時觸摸到這一層次，你們與我依舊有著本質的區別。」
「神話階…第二境？」秦川眉頭緊鎖。
他第一次聽聞這一等階，但從字面上已經能夠大概判斷。
這應該是他認知之中，神話階之后的下一個等階。
普通的神話階，是第一境。
「不錯。」完全展開力量的帕琉斯好整以暇地望著兩人，眼中有一種貓戲老鼠的從容不迫，「神話階第二境，是達成第一階的目標條件，登臨天穹之階第二階后才能晉升的等階。」
「相比夢境世界，天穹之階每踏足新的一階，都能夠獲得新的權限與力量。」
「第一階的權限，你們應該見過了。」
「你說的是…精準控制和調整自身力量限度的能力？」林月忽然開口。
「不錯。」帕琉斯微微一笑，「這只是最基礎的權限罷了。只要登臨第一階就能夠獲得，哪怕自身不是神話階。」
「但第二階，與第一階不同。」帕琉斯輕聲開口，「在天穹之階第二階，所有生靈都處于神話階第二境。」
「第二階對應的權限，足以讓實力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說話間，帕琉斯緩緩抬起手，「解題答疑的時間到此結束。」
「熊！！！」
滔天火海在一剎那沉寂，只有一團腦袋大小的灰色火焰在帕琉斯掌中升騰而起。
秦川和林月的神色同時變得凝重至極。
在這團火焰中，他們感受到了遠超過剛才火海的可怕力量。
「我明明已經用了第三天賦。」林月用只有自己和秦川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開口，「為什么還沒生效。」
秦川握緊林月的手，腦海中飛速思考對策。
這所謂的神話階第二境，實力的確超出了他的想象。
對方明明有著和他們接近的實力，為什么…
忽然，一道淺紫色的力量如重炮一般劃過天際，撕裂虛空，遙遙朝著帕琉斯轟擊而來。
「還有援手？」
帕琉斯眉頭一挑，抬起另一只手猛地一抓，將來源未知的攻擊攥在掌心，而后隨手捏爆。
「月靈的力量？」
帕琉斯低哼一聲，目光望向攻擊傳來的方向，「紫月主祭？」
一道身披紫色紗衣的月靈女子在戰圈之外的虛空中緩緩現身，精致的五官露出柔美的笑容，身后紫色月華如輪，道道浮現。
「抱歉，余燼妖
神，正在測試的生命術法發生了一些小小的失誤和偏差，沒有傷到您吧？」
「這個時間點，你最好是失誤。」帕琉斯低哼一聲，「再有下次，我連你一起殺。」
他將目光重新落在秦川和林月身上，高舉的手中托著的灰炎律動越發狂躁起來。
「現在，讓我們繼續。」
切換回靈降·血怒紛爭的秦川與林月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同時閃爍起來。
剛才，那位突然現身的紫月主祭朝帕琉斯釋放了一擊。
在帕琉斯擋住那一擊的瞬間，兩人同時感受到那團可怕的灰色火焰威能跌落了五成以上。
雖然這威能的波動此刻又恢復到了巔峰的水平，但…
他們已經發現了端倪。
如果這就是第二階的能力，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何感知中與他們實力接近的對方，能夠以幾乎碾壓的勢頭壓制他們。
因為對方能夠瞬間對屬性進行再分配。
在攻擊的瞬間，其他屬性可以轉化為攻擊。
在防御的瞬間，其他屬性可以轉化為防御。
這使得對方可以在隨心所欲地在某個方面獲得遠超過兩人的屬性，從而完成瞬間的碾壓。
一次次瞬間碾壓，帶來的最終結果便是持續碾壓。
而想要攻破對方的能力，唯一的辦法便是…
「分頭行動。」
秦川松開林月的手，輕聲開口。
「好。」林月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遠遠拉開與帕琉斯的距離，一記匯聚著恐怖雷光的重炮朝帕琉斯轟擊而去。
「意識到了？」
看著迎面而來，轉瞬間近在咫尺的能量重炮，帕琉斯面色不變，手中的灰炎剎那間迸發出駭人的能量。
「只可惜，已經晚了些。」
早已蓄勢的灰炎隨著帕琉斯一個彈指，朝著漫天雷光飛去。
仿佛虛空都能夠焚燒殆盡的可怕火焰與雷光觸碰的一剎那，雷光便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
縱使雷霆也難逃這火焰的焚燒。
只瞬息間，林月的全力一擊便湮滅于無形。
那灰炎正要在帕琉斯的控制下繼續動作，忽然一道血紅色的殘影劃過天際，瞬間與帕琉斯撞在了一起。
帕琉斯抬手擋住沐浴著血色光芒沖撞而來的秦川，下一瞬忽然神色微變。
一道雷槍瞬間刺穿虛空中力量削減大半的灰炎。
隨著帕琉斯將部分屬性轉移給防御，灰炎也不再具有碾壓性的絕對威能，在恐怖的雷光炸開的瞬間，隨之暗淡下來。
「滾開！！！」
帕琉斯發出一聲低喝，瞬間轟飛秦川的同時抬手一招，那灰炎便再度熊熊燃燒，直直朝著林月飛去。
虛空在剎那間扭曲，形成無形的禁錮，將林月的身軀鎖定，令其無法再度閃爍離開。
在意識到兩人的協作足以讓他無懈可擊的權限出現紕漏之后，帕琉斯已然決定，集中力量優先解決其中一人。
「你敢！」
秦川心頭一緊，毫不猶豫地朝著帕琉斯遙遙一斬。
兩道血光同時出現在他自身與帕琉斯的身上。
伴隨著秦川自身20最大生命值消失，等額的生命值傷害降臨在帕琉斯身上。
龍王怒焰擊！
帕琉斯神色微變，瞬間將生命值屬性抬升，擋住這一擊。
灰炎的威能隨著秦川的出手再次下滑。
并且這一次下滑后的威能，沒能完全恢復過來。
帕琉斯的生命值，在抬升的瞬間被龍王怒焰擊斬去了一部分！
這一部分的虧空，在已損生命值恢復前無法轉移為攻擊！
秦川眼前一亮。
果然，這家伙絕對不是無懈可擊的。
另一邊，林月凝視著視野中飛速放大的灰炎，手中雷槍悄然捏緊，恐怖的雷光迅速匯聚，已然做好了以攻代守的準備。
忽然，她的神色微微一動，一道無形的阻隔悄然間破碎。
原來，祈命的第三天賦效果應在了這兒。
林月的神色忽然間舒緩下來，手中雷槍悄然消散。
「靈降·」
四周的虛空瞬間如玻璃一般碎裂開來，每一片碎片中都好似倒映著一處全新的世界。
林月的身形存在于每一個碎片中的世界里，在無數碎片的投影下匯聚，身披白色戰甲一步步走入現實。
她高高舉起手中頂端鑲嵌著燦金色水晶的法杖，旋即朝著灰炎一指。
一抹與之一模一樣的灰炎瞬間浮現，徑直迎了上去。
在兩道灰炎彼此湮滅的瞬息，林月輕吐未說出的靈降名。
「鎏金盛景！」
「你…」
看著這一幕的帕琉斯瞳孔劇烈收縮，神色變得無比驚愕起來，「怎么可能…」
那可是他將幾乎所有屬性轉移為屬性威能之后爆發的至強一擊，就連能量本身都可以被其焚為灰燼。
對方怎么可能如此輕易施展出同樣的能力？！
「沒有什么不可能。」一道聲音幽幽傳來。
帕琉斯回頭，一只密布著血光的拳頭在視野中迅速放大。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轟鳴聲，帕琉斯的身軀瞬間倒飛而出，重重落在下方的大地上，令大地爆開蛛網般的裂紋，一塊塊巨石順著裂痕被掀起，剎那間的沖擊力掀起無盡煙塵。
「可算是能揍你這家伙了。」秦川捏了捏拳頭，感受著周身澎湃洶涌的力量，猩紅色的眼瞳之中滿是兇光。
超能系相關理論極為抽象，即便是林月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融會貫通，因此她與小白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好感度100，卻始終無法感悟完整的奧義，掌握靈降的能力。
如今，這一道門檻在祈命第三天賦的加持與帕琉斯帶來的壓力之下，終于邁了過去。
林月掌握小白的靈降，對兩人而言有著極為不同尋常的意義。
因為小白與小黑具有專屬詞條龍裔。
龍裔：附近存在擁有龍裔詞條的靈獸時，種族值提升50
這個能力在靈降下同樣可以被觸發，提升的不再是種族值，而是超凡值。
原本靈降狀態下，超凡值已經突破兩千萬大關的兩人，在龍裔的進一步加持下，超凡值直接突破了三千萬大關。
面對帕琉斯時存在的劣勢，此刻不復存在。
看著從煙塵中掙扎飛出的帕琉斯，秦川低哼一聲，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對方面前，又是一拳。
「轟！」
「轟！！」
在接連的快速攻擊下，帕琉斯的氣息迅速下滑，直到變得微不可查。
秦川身形一閃，單手掐住瀕臨破碎的帕琉斯的脖子，將他從碎裂的大地上提了起來，「晚了點？哪里晚了。」
「你…」帕琉斯的表情帶著幾分猙獰，「人族，即便擊碎這具身軀，你們也傷不了我真身分毫。」
「你們以為這就是我的實力了嗎？」
「這不過是我限于第一階限制，所能降
臨的部分力量罷了。」
「我會在第二階等你們，踏足的那一刻，就是你們的死期。」
林月收攏龍翼落在秦川身側，平靜開口，「你現在不是我們的對手，等我們登上天穹之階第二階，你一樣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秦川眉頭微皺。
帕琉斯說的不假，這不過是對方降臨的臨時身軀，卻是對他造不成太大的傷害，頂多損失比較大。
畢竟這樣的身軀，打造肯定不便宜。
就這樣讓對方囂張地放狠話？
他正打算想個辦法給對方一個慘痛的代價，卻見上一秒還露出囂張不屑神色的帕琉斯表情忽然驚恐起來。
「克…克拉依？！」
他的聲音忽然充斥著驚恐，眉心處一抹幽藍色迅速擴大，化為一輪藍色的彎月。
在彎月徽記綻放的瞬間，帕琉斯的身軀就這樣化為飛灰。
看著手上殘留的些許碎屑，秦川愣在原地。
克拉依？
他猛地扭頭，環顧四周，尋找那道記憶中的身影。
「克拉依大人并不在這里。」一道聲音飄蕩而來，紫月主祭從遠處走近，微笑地看著秦川兩人，「不用試圖尋覓她的蹤跡。」
「除了我這個九大主祭的末席，其他八位主祭都在第二階。」
「那剛才的力量？」秦川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克拉依大人對余燼妖神本尊出手了。」紫月主祭依舊保持著微笑，「將力量從第二階投影到第一階，對神話階第二境而言，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在這個過程，余燼妖神的本體會陷入史無前例的虛弱期。」
「只要找到并擊殺余燼妖神，他的投影便會因為失去力量來源同樣崩潰。」
「這是我月靈一族的威懾和態度。」紫月主祭的聲音嚴肅了幾分，「決不允許第二境降臨第一階，影響SSS級副本的攻略。」
克拉依在第二階對帕琉斯出手，讓第二境的妖神原地刪號了？
秦川消化著龐大的信息量，半天沒緩過神來。
「謝謝你。」一旁的林月輕輕拉著秦川的手，看向紫月主祭，「怎么稱呼？」
「紫月主祭·瑪希婭。」瑪希婭微微一笑。
「瑪希婭，謝謝你剛才的出手。」林月輕聲開口，「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們恐怕還無法發現帕琉斯能力的真相。」
「只是適逢其會罷了。」瑪希婭輕聲開口，「我恰好距離此地不遠，才能夠出手幫你們一把。」
「而且，我所做的不算什么。」
「你們人族剛接觸天穹之階，有些事情會吃信息差的虧，等到你們真正熟悉了這里，即便不需要我幫助，也沒有問題。」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感謝你。」回過神來的秦川開口，「我能否問一下，為什么其他種族如此針對我們人族？」
「以及…為什么月靈一族要幫人族？」
「這個問題，與天穹之階最根本的規則有關。」瑪希婭輕聲開口。
「你們的現實世界，在某天忽然出現了所謂的世界更新和夢境世界，然后隨著一次次更新，夢境世界的力量逐步影響到現實世界之中，最終副本降臨，沒錯吧？」
「是這樣。」秦川點頭，同時有些意外。
瑪希婭簡直就像過去生活在藍星一樣。
「不用意外，因為這里的每一個種族，都有著類似的經歷。」瑪希婭話音微微一頓，「唯一不同的是，夢境世界中的力量。」
「每個現實世界，有屬于自己的夢境世界規則和力量體系。」
「種族的分歧，
很大程度上與此有關。」
「每隔一千年，就會有一個全新的種族出現世界更新。」
秦川的瞳孔微微一縮。
雖然之前在達萊薩伊透露的只言片語中，他就有這方面的猜測，但真正從瑪希婭這里得到證實，還是讓他感到震撼無比。
每千年挑選一個種族進行世界更新？
仿佛一只手撥動著命運的輪盤，只為享受某種樂趣一般隨意。
等等…
月靈一族似乎有近萬年的歷史，那為什么如今天穹之階上的種族只有六個呢？
似乎看出了秦川的疑惑，瑪希婭微微一嘆。
「不是每個種族都有能力最終登臨天穹之階。」
「過去的一萬年里，有三個種族失敗了。」
「其中兩個沒能熬過副本階段，分別被半妖一族和亡鬼一族入侵物質世界，奪走了世界本源。」
「世界本源被奪走，對應的物質世界不再復蘇超凡力量，原有的生命力也會大打折扣，環境變得惡劣。」
「而獲得世界本源的種族，物質世界會進一步擴大，能夠擁有的超凡力量隨之提升，出現超凡者變得更加輕松。」
「半妖和亡鬼目前是天穹之階上數量最多的種族。」
「那…還有個失敗的種族呢？」林月下意識詢問起來。
「那個種族么…」瑪希婭話音微微停頓了一下，「他們登上了天穹之階，卻失去了"守門人"，最終導致夢境世界崩潰，所有超凡力量消失。」
「雖然比前兩個種族要好一些，但最終還是無緣天穹之階。」
「"守門人"？」秦川眉頭一挑，「那是什么？」
「你們的下一次世界更新條件，應該是第一位玩家突破神話吧？」瑪希婭不答反問，「等到下一次更新之后，你們就獲得了登上天穹之階的資格。」
「屆時，更新公告會告訴你們什么是"守門人"。」
「我唯一能提醒的只有一點。」
「在突破神話之前，請務必做好萬全的準備。」
「有些扯遠了。」瑪希婭搖頭失笑，「其他種族針對你們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天穹之階上的所有種族，都是競爭關系。」
「每一萬年，天穹之階會發生一次種族之戰。」
「登臨天穹之階的種族，將會在這一戰中角逐出唯一的勝利者。」
「勝利者，將會獲得"神明的微笑"。」瑪希婭話音微微一頓，「你不需要問我"神明的微笑"是什么。」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唯有真正的勝利者，才有資格知曉。」
「但天穹之階上諸多種族都猜測，它與永生有關。」
「永生…」秦川微微一怔。
原來，天穹之階諸多種族所渴求的最終目標，是這個？
此刻，他終于知道了為何幾乎所有種族都希望人族失敗。
因為人族沒能登上天穹之階，他們便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那么，失敗者的結局是？」
瑪希婭看著秦川，片刻后輕聲開口。
「滅族。」
「滅族？！」林月俏臉一瞬間發白，緊接著她忽然看向瑪希婭，「那為什么月靈要幫助我們？」
「難道，你們就不介意多出一個競爭對手嗎？」
「當然不介意。」瑪希婭啞然，「因為我們是第一個登臨天穹之階的種族。」
為了避免我們扼殺后續所有種族登臨天穹之階的希望，直接在萬年后獲得種族之戰的最終勝利，為了保證這場戰爭有足夠的種族參與，我們擁有一條特殊的權利與對應的義務。」
「這條權利是：月靈一族在種族之戰中失敗，只會失去所有超凡能力，但不會滅族。」
「而其對應的義務是：月靈一族必須竭力幫助后續每一個種族，登臨天穹之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