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對67號大喊:“打那輛170號!”
怕坦克看不見170號在哪兒,他還伸手指著170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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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號坦克,車長霍夫曼臨時更改了命令:“目標是那輛大坦克!別害怕,安特人的坦克都是樣子貨,正好我們裝的是穿甲彈!干掉它!”
為了執行不傷到馬的命令,霍夫曼讓裝填手裝的穿甲彈。
雖然穿甲彈有裝藥,但是它的引信在打到人的時候并不會啟動。
這一設計的根源是普洛森帝國在卡斯蒂利亞內戰以及加洛林戰役時候總結出來的經驗,穿甲彈應該具備擊穿一些軟性目標的時候不起爆的能力,這樣才能透過木屋之類的目標打擊藏在后面的敵軍裝甲。
所以炮術精湛的炮手自然可以用穿甲彈來精準擊殺騎在馬上的人,順便還不傷到馬。
現在嘛,這枚穿甲彈自然承擔了送敵人的龐然大物上天的任務!
霍夫曼自信滿滿,先敵開炮的瞬間,他就覺得自己贏了。
炮彈閃電般命中巨大的坦克,在炮盾上留下一串火花。
巨大的坦克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前進,并且在行進間把炮對準了霍夫曼。
它直接開炮了!
因為是行進間射擊,這一炮直接打在了地上。
可不等霍夫曼松口氣,炮彈彈起來,命中了170號坦克。
霍夫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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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看著170號飛上天的炮塔,哈哈大笑。
這種王牌車組,后面換了虎豹不知道要殺死多少我軍士兵。
這時候敵人三輛坦克停下來,看起來要射擊了。
王忠立刻調轉馬頭,開潤!
經過67號車的時候,他還拍了拍坦克炮塔的頂板,說了句祝福的話。
緊接著他就沖進了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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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號車內,內線里駕駛員阿什卡問:“伯爵是來干嘛的?”
謝廖沙少尉:“你不懂吧?派我們執行這種自殺一樣的任務,所以親自來到陣前,表示他和我們共生死。”
說完謝廖沙笑了:“伯爵大概不知道,我們根本死不了。”
炮手也笑了:“我還嫌敵人不夠殺呢!”
裝填手:“穿甲彈,好!”
“急停!”
坦克剎車,劇烈的晃動讓眾人腦袋碰到了裝甲上,就算有防撞坦克帽,安特軍的坦克兵開一天車之后也容易鼻青臉腫。
謝廖沙:“就近尋找目標!就那個171號!放!”
主炮射擊的巨響震動著所有人的耳朵,整個戰斗室里都充滿了火藥的味道。
黃銅彈殼落在戰斗室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透過車長狹窄的視野,謝廖沙看見171號停了下來。
這時候敵人的反擊也接踵而至,全車敵人都能聽見敵人穿甲彈打在裝甲上的咚咚聲。
阿什卡大喊:“真熱情啊!”
駕駛員這個時候沒事干,所以他操起航向機槍,突突突的掃射起步兵的散兵線。
謝廖沙:“裝填高爆彈!我感覺敵人這些坦克用不上穿甲彈!高爆彈還能殺傷周圍的步兵。”
裝填手把高爆彈推進炮膛,反手關上炮閂:“高爆彈,好!”
謝廖沙:“炮塔左轉六度,不,七度!放!”
雖然車長觀察孔非常小,但謝廖沙依然看見敵人的坦克被火焰吞沒,普洛森坦克兵帶著一身火從坦克里爬出來,四散而逃。
“高爆有效!繼續填高爆!炮塔繼續左轉!”
“高爆,好!”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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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里芬放下望遠鏡,急切的問參謀長:“這是什么坦克?”
參謀長和幾個參謀正在狂翻參謀部發的戰場識別圖冊:“等一下,正在找!”
“廢物!快點!”
罵完參謀,史里芬再次拿起望遠鏡。
那輛戰術編號67的坦克就這么停在大路上,挨個點名史里芬手下最精銳的坦克車組。
普洛森坦克的裝甲,在那根大管子面前就像不存在一樣,點到一個死一個。
而普洛森這邊的攻擊,打在敵人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除了打出火花之外什么效果都沒有。
頃刻間半個坦克連已經化作了廢鐵,而步兵們更慘,曠野上連個掩體都沒有,被敵人機槍肆意的屠殺。
還好曠野上麥子很高,步兵趴下之后能隱去身形。
但史里芬少校根本高興不起來,他的裝甲部隊可不能趴在草里!
普洛森的裝甲優勢,竟然一下子就蕩然無存了?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坦克?
這時候參謀長終于翻到了一輛坦克,便大喊起來:“翻到了!是特34型坦克!正面裝甲60毫米!”(真實歷史上德軍最開始就總是把KV1當成T34)
史里芬:“那他媽是六十毫米??六十毫米怎么可能擋住我們的穿甲彈?”
參謀長:“等一下,這里有一行說明:該型坦克采用了傾斜裝甲,從平面射擊的話等效厚度不可視為60毫米……”
史里芬急了:“那特么應該怎么辦?”
“這里沒寫。總參謀部也沒有資料……”
史里芬罵了一句。
這時候弗朗茨少校建議:“釋放煙霧,掩護剩下的坦克撤退,讓步兵進行接近戰。”
史里芬想了想,點頭:“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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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發現了對方開始釋放煙霧。
進攻的坦克里還剩下兩輛,全都開始撤退了。
而敵人的步兵在煙霧的掩護下開始靠近67號車。
自己有掛不怕煙霧,但是謝廖沙可沒有。
這時候,王忠突然有了個主意,他騎著布西發拉斯沖到了波耶老爺莊園大樓前面,這是葉戈羅夫的防御重心。
“葉戈羅夫!敵人的半履帶車有沒有完好的?”
葉戈羅夫探頭:“有一輛,怎么了?”
王忠:“找人帶上昨天繳獲的噴火器,穿上敵人的胸甲,上半履帶車跟我來!”
七分鐘后,一輛半履帶車武裝完成,車上坐了一個拿噴火器的中士,兩名穿了裝甲拿沖鋒槍的下士,一名一等兵操作車頭機槍,一名輜重連的少尉開車。
王忠還是騎著白馬,不過他要來了一支沖鋒槍,把子彈帶掛在馬鞍上,看了眼這支小部隊。
“你們跟著我走,我沖鋒槍朝哪邊打,就往那邊噴火。”簡單交代完,王忠再次縱馬奔馳起來。
布西發拉斯確實是好馬,來回跑了一兩公里了,卻只是出了一層細汗,體能充足得很。
它馱著王忠,一馬當先沖出了村子,后面半履帶車廢了老大勁才追上。
王忠一邊縱馬奔馳,一邊看俯瞰視角,他首先穿過煙霧來到67號坦克身邊,拍了拍艙蓋。
謝廖沙開蓋鉆出來:“敵人釋放煙霧了,真狡猾!”
王忠:“你們撤!我帶著步兵在上風方向放火,把他們全燒死!”
謝廖沙笑了:“這個主意不錯!”
說話間半履帶車也穿過了煙霧,王忠馬上下令:“往上風方向轉!跟我來!”
他調轉馬頭,踢了一腳馬肚子,布西發拉斯輕盈瀟灑的快跑起來。
67號坦克則發動起來,倒退著進了后面還未散開的煙霧。半履帶車則跟著王忠向上風方向去了。
王忠逆風疾馳,一直奔到快碰到敵人正在推進的散兵。
然后他端起沖鋒槍,對著看好的方向開始潑水。甭管能不能打中,最重要的是指示方向。
半履帶車跟過來,機槍手對著同一個方向就打出了綠色曳光彈。
火焰噴射器手站起來,對著曳光彈的方向噴火。
王忠:“開起來開起來!一路走一路燒!不用看到敵人!”
他已經能聽到煙霧中有敵人的慘叫了。
王忠:“燒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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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少校放下望遠鏡,不忍心再看了。
夏天的草原燒起來是很快的,野火從上風方向開始燒,很快就會席卷整個草原。
呆在草里的部隊都有被燒死的風險。
他顧不得向史里芬請示,直接對自己的副官下令:“打信號彈,撤兵!另外讓人立刻在草里開辟防火帶,不然我們也會被燒死。”
史里芬:“我才是戰斗群的指揮官!”
弗朗茨少校轉向他:“那么,請您下令吧,現在不撤退,部隊也只是在火里變成草場的肥料而已。”
史里芬少校板著臉,繃了一秒才下令:“撤兵,同時在草里開辟隔離帶。該死的敵人,昨天他怎么不放火燒草原?”
“可能他沒有噴火器。”弗朗茨少校說,“這樣聰明絕頂的將軍,不可能想不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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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回到村口,看著席卷草原的大火,一拍大腿:“媽的,昨晚我應該夜襲放火的!”
三國演義里那么多火攻和夜襲的橋段,還有夜襲火攻的橋段,我怎么忘了!
作為中國人失職了!
武侯啊武侯,我給你丟臉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在想這個,都在歡呼:“烏拉!”
“燒死他們!”
“這下可太過癮了!”
“烏拉!”
此起彼伏的烏拉聲,讓人覺得士兵的戰意甚至比席卷草原的烈焰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