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森帝國境內,萊因哈特皇帝的總司令部鷹巢。
鷹巢附近的配套機場,一架容克52三發客機輕巧的降落。飛機停穩之后,一輛吉普車外加一輛運了一個班的士兵的中型卡車開到飛機跟前。
吉爾艾斯走出飛機,看了眼空蕩蕩的機場,微微蹙眉。
這時候迎接的少校說:“陛下在鷹巢等您了。軍務緊急,所以除了警備人員之外沒有安排其他人接待。”
“知道了。”吉爾艾斯走下舷梯,上了吉普車。他的副官費利茲直接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來迎接的少校見狀,直接站到了后面那輛卡車車門外的踏板上,扶著車門,然后做了個手勢:“出發。”
吉普車司機一腳油門,車隊開出了機場,沿著盤山公路向鷹巢開去。
路上路過了一棟廢墟,吉爾艾斯好奇的問:“廢墟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發現因為自家副官的行動,能回答這個問題的接待者在衛兵車上了。
吉爾艾斯只能閉上嘴。
片刻之后,車開進了半山腰的隧道,一路開到最深處,進入大型電梯。
然后伴隨著電動機的聲音,電梯開始上升。
這臺電梯簡直像是為了夸耀普洛森帝國在機械和電動力方面的成就才建造的,竟然能同時把一輛吉普和一輛卡車外加十七名成人的重量托舉起來。
電梯停下后,迎接的少校做了個手勢:“您請。”
電梯門打開,吉爾艾斯走進了鷹巢的通道,輕車熟路的走向皇帝的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吉爾艾斯剛想向秘書上繳自己的配槍,秘書卻說:“陛下說您可以配槍進入辦公室。”
吉爾艾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配槍連槍套一起摘下:“我可以配槍進入,但不是必須配槍進入,不是嗎?”
秘書鞠躬:“那我就代為保管了。”
收下配槍后,秘書按下桌上的按鈕,于是辦公室的大門自動開啟。
這座堡壘,仿佛為了夸耀普洛森的技術實力,到處都是機器驅動的門。
普洛森皇帝萊因哈特正在站在巨大的沙盤前,凝視著整個戰場,仿佛他是掌握一切的巨神。
聽到開門聲,萊因哈特頭也不回,直接質問道:“聽說你停止了攻擊,開始土工作業?”
“是的,我發現我們的裝甲部隊不適合這樣的進攻。”
萊因哈特:“胡說!在加洛林,我們的裝甲部隊突破了筑壘地域!那時候部隊還有很多一號和二號坦克呢!”
“現在部隊也有很多一號和二號坦克。在加洛林我們確實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但是在這里,我進攻了一天,除了付出幾百傷亡,損失了七十輛坦克之外一無所獲!”
吉爾艾斯不亢不卑,繼續說道:“陛下!我知道摧毀敵人抵抗意志的象征有著決定性的意義,戰爭確實是政治的延伸,但是戰爭終究不是政治!
“我知道您追求讓象征著您的理想的阿斯加德騎士團摧毀敵人的帝國鐵壁帶來的收益,但是裝甲師不適合進攻筑壘地域是鐵一般的事實!
“在加洛林其實我們的裝甲師也主要是負責了包抄敵人,切斷后勤供應。在沿河設防的敵人面前擺出裝甲師來是一個餿主意!”
面對吉爾艾斯鏗鏘有力的陳述,萊因哈特看了看天:“你……說得有道理。那個安特的鐵壁,就那么厲害嗎?居然一天就讓和我們古代英雄齊名的齊格飛放棄了?”
吉爾艾斯:“我和英雄齊名,是因為我父親就是照著英雄的名字起名的。這不是巧合,也不是什么神力降臨,是我父親的美好祈愿。”
“但在宣傳相的宣傳下已經不是了。齊格,你得擊破你的敵人!”萊因哈特三步走上前,抓住吉爾艾斯的肩膀,“明白嗎?”
“所以我才來向你痛陳利害!我們需要工兵部隊土工作業,以應擅長使用火炮的敵人!只要讓我們頭頂上那些炮火劃出的弧線失效,就能逼近到河邊,然后不管是借著煙霧渡河,還是用暗藏的88炮摧毀敵人的裝甲列車,都易如反掌!”吉爾艾斯說。
皇帝松開了吉爾艾斯的肩膀,走到地圖前:“那裝甲部隊怎么辦呢?裝甲部隊總不能通過隧道開到前方去吧?”
吉爾艾斯:“那可以把裝甲部隊調動到北方,參加那邊的攻勢。從編制上來講,南北兩個鉗子都是中央集團軍群的部隊,這種調動不算特別麻煩。”
“可是距離呢?”萊茵哈特看著軍校時代的同學,“安特可不是加洛林,在加洛林這樣調動易如反掌,火車運一下就是了。但在安特……如果不用鐵路運輸,等到了北方大部分裝甲師都會趴窩,能動的坦克不超過三十輛。”
皇帝回到了地圖前:“至于使用鐵路,你看看安特的鐵路線,所有的鐵路都是放射形的,我們要把你的裝甲師調動到北邊,得走一個這樣的V型路線。
“安特的鐵路的設計,完全就是為了把他的部隊源源不斷的從后方送往前方設計的,如果你以集結起來的預備役向前線運輸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他們的鐵路特別特別高效!”
吉爾艾斯:“不必擔心,等我們的步兵和工兵突破了防線,占領了紹斯特卡后,裝甲部隊還是有在平原上馳騁的機會。越過杜瓦河之后,到葉堡就是一馬平川了。”
萊因哈特看著地圖沉默了許久,問:“伱估計要多久才能突破杜瓦河占領紹斯特卡?”
“二十天。這是保守估計。實際上我起飛前,工兵提交的最新報告,掘進作業差不多十天就能抵達河岸,然后就可以考慮在煙霧掩護下架設浮橋了。”
萊因哈特看了看日歷:“嗯,可以。20天突破可以接受。”
皇帝來到吉爾艾斯面前:“我問你,是否可以對外宣稱你將會在20天內突破敵人最后希望的防線?”
吉爾艾斯點頭:“完全沒問題。然后我的裝甲軍會馳騁在安特的原野上。”
皇帝點了點頭:“好!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十月十二號突破杜瓦河,占領紹斯特卡!”
儒勒914年,9月23日,紹斯特卡。
王忠一大早來到師部地堡,發現只有幾個參謀在值班,夜班的波波夫不見了。
“怎么回事?主教呢?”
“早上他遲了壞東西,拉肚子去了。”參謀說。
王忠嘆了口氣,拉肚子怪不得人,總不能讓他拉在師部地堡里,那味道可太考驗人了。
他來到觀察口,拿起望遠鏡看了眼河對面,果然什么都看不到。
然后他隨手切了下視角。
這次他竟然看到敵人了!
昨天一天,敵人完全沒有出現在能被他高亮出來的范圍,他都快懷疑敵人是不是突然“掉線”了。
現在敵人終于出現了!
王忠趕忙看敵人在干嘛,結果發現敵人在挖戰壕!
土工作業???
因為各種二戰游戲中,對土工作業的描繪比較少,大部分時候大家都是兵對兵坦克對坦克,就這么廝殺。
他上次看到大規模土工作業,還是在電影《大決戰》里,我軍為了以劣勢裝備吃掉優勢火力的敵軍,直接采用土工作業逼近敵人陣地。
電影里還有一段通過第一人稱視角,模擬在戰壕內穿行的長鏡頭,已經成了影史經典。
記得當時電影里的臺詞說:“要把戰壕挖到距離敵人陣地50米!”
難道敵人也想玩這套?
你們不開你們的小坦克了?
王忠突然反應過來了,既然看到了敵人就不能不管。管敵人在干嘛,直接開炸。
于是他對值班的參謀說:“接炮團!敵人正在進行土工作業,一號火力方案,開炮!”
五分鐘后,炮彈落下。
聽到炮聲巴甫洛夫和波波夫一起趕到了師指揮所。
巴甫洛夫:“怎么回事?”
王忠:“敵人土工作業推進,我發現了,所以命令炸了一波。”
巴甫洛夫和波波夫趕忙拿著望遠鏡跑到觀察口向外看。
“真的有土工作業,那土堆看著明顯是挖出來的土。昨天我很確定沒有那玩意。”巴甫洛夫放下望遠鏡,“我建議讓尤金中校來看看,他可是礦工出身,基本主持了我們所有工事的修建。”
尤金中校神態嚴肅的觀察了半小時,才放下望遠鏡,對王忠說:“肯定是土工作業。”
王忠心想我開掛看到了,說點我不知道的。
尤金繼續說:“今早的轟炸看起來效果不大,主要是因為我軍炮彈不能保證落在戰壕里。而且戰壕一般都是W型,炮彈落進去,也最多炸死這一段戰壕里的人。”
王忠:“所以轟擊沒用?”
“有,炮彈轟炸的時候敵人不可能工作的。只要我們炮彈足夠能一直轟炸,那敵人就根本不可能推進。”
王忠整張臉皺起來。
尤金一看就懂了:“我們不能一直轟炸,對嗎?”
“對。”王忠點頭,得想想辦法了。
他開始在地堡里踱步。
波波夫還安慰他:“又不是被掘進過來就必然失守,我們的計劃中也有敵人成功渡河,然后和敵人在灘頭激戰的部分啊。”
王忠抿著嘴。
突然,他問尤金中校:“敵人這個掘進,您估計多久能挖過來?”
尤金:“修對面橋頭堡的時候,我就測過西岸的土質,我估計要十五天。”
王忠扭頭問巴甫洛夫:“機場有氣象組吧?最新的天氣預報呢?還有多久下雨?”
巴甫洛夫:“按照天氣預報還有20天。”
王忠一拍大腿:“我們應該把這個情況,告訴對面指揮官!讓他知道他沒有時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