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區,蓮明街。
樓慧瑩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手里握著把金屬棒球棍,走出一家飯店,另一只手上正拿著牙簽剔著牙。
她的頭發染成了燦金顏色,看起來很枯燥,亂糟糟的,有點像雞窩。
頭上戴著一個雕刻著黑色花朵的精美冠冕,但似乎是眼神過于陰翳的緣故,讓她看起來絲毫不像個公主,而是個奪走了公主冠冕的邪惡巫婆。
“接下來要去哪里呢……”
她輕聲低語著,兩眼掃視四周,任何與她對上眼的人都會立刻渾身一抖,連忙避開。
似乎很享受這種被人恐懼的感覺,樓慧瑩眼神微瞇,嘴角勾起弧度。
為所欲為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這條街,都是她的!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去飯店吃飯,吃完就找老板要錢,不給就爆他頭!
去KTV唱歌,唱完就找老板要錢,不給就爆他頭!
去會所找男人,爽完就找男人要錢,不給就再爽一遍!
這個世界真是太他媽的美好了!
但是,還不夠!
她還要更多,支配更多的街道,拿更多的錢,爆更多的頭,爽更多的男人!
“誒,樓姐,您慢走。”
人到中年有點禿頭的飯店老板站在店門口,對著樓慧瑩點頭哈腰。
一見到他,樓慧瑩似乎想起了什么,伸出一只手,按在老板的頭上。
抓著他的腦袋,舔了舔嘴唇,開口道:
“你那兩個兒子呢,今天怎么沒看到?”
老板嘴角一抽,明白了她的意思。
“呃,他們今天都休息了……”
樓慧瑩抓著他腦袋的手開始用力,猶如鐵鉗一般,讓老板感覺自己的頭蓋骨正在逐漸開裂,不由痛呼慘叫出聲。
“停,停停停!我明白了,明白了,樓姐,我懂了懂了!”
感受著頭頂的鐵鉗稍微放松了些,老板松了口氣,心有余悸道:
“您……您要哪個,我打電話讓他過來就是了。”
樓慧瑩眼角一抬。
“哪個?”
她靠近老板,瞪大眼睛,嘴角挒開夸張的弧度,口水不停往外冒:
“我兩個都同樣的操呀!”
老板:“……”
……
蓮明街外,十幾名手里拿著各種武器的幫派分子,氣勢洶洶地往街內走來。
為首者是一名身穿黑色無袖汗衫,紋著過肩龍的中年男人。
“這次有段哥出馬,樓慧瑩那個瘋婆娘死定了!”
“不知死活的賤女人,竟敢招惹我們剃刀幫,我看她是真活膩歪了!”
“媽的,她居然拿棒球棍硬塞進我那里,到現在我屁股都還沒合上,段哥要幫我報仇啊,我也要他媽的捅穿她!”
耳邊傳來小弟們嘈雜的叫囂聲,段開平眉頭皺了皺。
他被師傅焦洪源叮囑過,最近處于關鍵時期,門下弟子都盡量不要惹事,約束好剃刀幫幫眾。
奈何,他不去找事了,事情卻找上他了。
這個瘋女人樓慧瑩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行事極為囂張,甚至騎到他們剃刀幫頭上來了。
蓮明街有一部分是歸他管的,平日里保護費也都是上繳給他,現在全被這個女人奪去了。
這要是再不表示表示,太慫了反而在外人看來顯得更奇怪。
于是今天他才迫不得已準備親自出手,弄死這個女的。
“都別吵了。”
段開平煩躁地呵斥道。
小弟們見他發火,也立刻閉上了嘴。
一群廢物。
段開平暗罵道。
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還得老子親自動手。
之前也是,連他媽一個學生都逮不到,被人扔幾塊石頭砸地跟狗一樣。
他煩躁地伸手從兜里掏出煙盒,拿出一根叼在嘴里。
旁邊立刻有機靈的小弟掏出打火機,幫他點上。
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團白霧。
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的普通少年從他面前經過,段開平看了他兩眼,感覺有點眼熟,但沒有在意,而是轉頭開口對小弟們叮囑道:
“待會打起來你們就在旁邊老實看著,別給老子添亂……”
……
“嗯?”
薛璟轉頭看了一眼這群社會青年。
其中有幾個他蠻眼熟的。
好像就是那天從裴有光家里出來的時候,想要來綁架他的人。
那么領頭的這個‘段哥’,很明顯就是段開平了。
薛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反光。
“有點意思。”
他想了想,走進一條巷子里,繞了個圈子,到了段開平一行人的后面,遠遠跟著他們。
剃刀幫前來找麻煩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樓慧瑩的耳中。
正坐在飯店門口抽煙,想著待會兒怎么一打二的樓慧瑩,忽然看到自己手下一名小弟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
“大姐大,不好了,剃刀幫的段開平來了!”
樓慧瑩抬了抬眼,無所謂道:“段開平是哪個棒槌?”
自從戴上了這個頭飾,她感覺自己每天都在以一種夸張的速度不斷變強著。
自己簡直就是他媽的女超人!
段開平?段正淳來了都得死!
“他是剃刀幫的核心成員,聽說能用手掌割下人頭的厲害人物!”
小弟焦急道。
“現在人已經到外面了,大姐大,咱們開溜吧!”
樓慧瑩嗤笑一聲,也不說話,拎起手里的金屬棒球棍,直接朝外面走去。
1V2之前,先爆個頭當開胃小菜也不錯。
如果這個段…段正淳?長得夠好看,那待會兒就1V3!
三個我也是同樣的操呀!
樓慧瑩頭上的冠冕隱隱有黑氣滲出,她頓時感覺自己又似乎強大了幾分。
另一邊,段開平已經來到街道內,遠遠便看到一個拿著棒球棒,滿頭金毛的女人,頓時明白這就是正主了,立刻快步朝著她走去。
兩人來到近前,互相打量了一眼,樓慧瑩面露失望之色。
“臭婊子,聽說你很狂啊。”
段開平瞇了瞇眼,吸了口煙,正打算來點經典的開場白,向周圍圍觀的街道住民宣示一下剃刀幫的威信。
但他只是話音剛落,呼嘯聲便緊隨而至,一根金屬棒球棍朝著他的額頭極速飛來。
段開平內心一悸,本能地一低頭,棒球棍擦過他的頭皮,帶來一絲熱辣的痛感。
伸手摸了摸腦袋上多出來的一塊空白,段開平頓時怒火中燒。
“賤貨,找死!”
他立刻并掌如刀,朝著樓慧瑩斬去。
金風白虹劍,無刀勝有刀,一身鋒銳勁力斬鐵斷鋼,段開平雖然還沒達到這般境界,但切個人體還是輕輕松松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手刀砍在樓慧瑩的脖頸上,卻好似斬中了一根裹著厚厚牛皮的樹樁,發出嚓嚓聲,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細長的紅印。
段開平立刻意識到不妙,這個女人不對勁!
這時,棒球棒再次揮來,速度極快,雖然只是一味的朝著腦袋過來,打法非常粗糙,直來直去,但聽聲音就知道力道非常恐怖,絕對不能硬接。
段開平正欲躲避,大腿處忽然發出“嗙”的一聲炸響。
一塊拇指大的石頭,不知道從哪里飛了過來,命中了他的大腿,竟是猶如子彈般,直接將其大腿打穿,留下了一個血洞。
受此一擊,段開平慘叫一聲,動作隨之一頓,呼嘯的棒球棍立刻砸中了他的腦袋,將他整個人擊飛七八米遠,撞碎了一家理發店的玻璃,栽倒在其中,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段哥!!”
眾小弟頓時大驚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