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藏龍道場的陳扶光……”
“那小子為什么會跟在他的身邊?”
段開平眉頭緊皺,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人的名,樹的影,藏龍道場的老場主李七名聲很大,便是在內環城那邊的圈子里都是有面子的,更何況是在晴城這個‘鄉下地方’。
雖說對方在二十多年前被一位狠人折斷了雙腿,打殺了心氣,如今已然是半個廢人,但昔日‘龍王爺’的威名還是在道上被人尊敬有加。
這樣的人物,所收的弟子自然也都不是一般人。
相比起其余道場廣開大門,李七對于繼承衣缽的親傳弟子篩選頗為嚴格,時至今日也只收了六個,每個在道上都是有名有姓的。
段開平雖說也是金風道場入了內門的弟子,但卻不是親傳之屬,地位與陳扶光這等道場親傳有云泥之別。
因此一看到這個自己試圖綁架過的少年竟然跟在陳扶光的身邊,頓時覺得心虛不已。
啪嗒。
包廂的大門被推開,一名頭發半長,赤著上身,胸口紋著剃刀,大約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身軀略顯消瘦,并不壯碩,但若仔細一看,便會發現其身上的肌肉寸寸緊繃,猶如在皮下填充了鋼鐵一般,異常的堅硬,甚至讓人感覺到一種刀刃般的鋒利感。
“蘇師兄。”
段開平連忙起身打招呼。
其余人也紛紛起身喊道:“老大!”
剃刀幫幫主蘇必敬點了點頭,淡淡道:“都坐吧。”
等到眾人都坐下后,他看到段開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皺了皺眉,說道:“怎么了這是,有話就直說,別跟娘們似的。”
段開平訕笑著撓了撓頭,指了指屏幕上的薛璟,將幾天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必敬聽完,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扇在段開平頭上,罵道:
“你他媽的,現在是關鍵時刻你不知道?師傅都交代過暫時別惹出什么事來,你似不似爾龍啊。”
“惹事也就算了,下手也不干凈點,真是廢物。”
段開平小聲道:“現在還不知道這小子和陳扶光什么關系……也許只是萍水相逢?”
話音剛落,屏幕里的陳扶光摟住了少年的肩膀,似乎在說著什么,看上去關系極好。
“……”
蘇必敬面無表情地將視線轉向段開平。
……
某人對你產生了好感,魅術經驗+1
某人對你產生了好感,魅術經驗+3
某人對你產生了好感,魅術經驗+5
……
魅術提升為Lv4(0/1200)
某人對你產生了好感,魅術經驗+6
某人對你……
面板上忽然之間瘋狂跳動,刷屏似的不斷冒出一大堆魅術經驗增加的提示。
薛璟這才注意到攝影師將鏡頭對準了他。
他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適應,往旁邊走了兩步,試圖離開鏡頭。
然而攝影師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吃他這手流量,鏡頭一直跟著牢牢鎖定著他。
旁邊的陳扶光注意到了情況,伸手攬住薛璟的肩膀,勸道:
“小師弟,總是要習慣的,你天賦這么出眾,長的又好看,以后肯定是個明星武道家,避不過這一遭的。”
好在攝影師這時候也明白了要適可而止,鏡頭轉向了另一邊。
“行了,你就在臺下好好看看,我們藏龍流的厲害。”
陳扶光拍了拍薛璟的肩膀,轉身上了擂臺。
隨著雙方選手上臺,主持人開始介紹兩邊的選手情況。
陳扶光的對手是一個脂肪含量較高,肌肉不太明顯的男人,身材相當魁梧,幾有肉山之感。
根據介紹,是來自虎兕道場的弟子,名為項軍,使用的武道流派為‘虎兕雙形’。
“老虎與犀牛么……”薛璟目光放在那人厚重的肉體上。
象形拳基本上都很有特點,兼修雙形的武人一般都是選擇‘虎鶴雙形’這種靈巧與剛猛皆備的拳種,虎兕這種猛上加猛的,薛璟倒是第一次見。
隨著敲鐘聲響起,比賽開始。
那項軍噸位極重,踩在八角擂臺上幾乎一步一震,朝著陳扶光撲去,根本不像個人,而是一只獅虎避之唯恐不及的狂躁大犀牛。
眼見兩人斗在了一起,薛璟正認真看著,身旁忽然有一只手朝他的肩膀伸來。
面板激活以來,健身、格斗、瞄準等技能給薛璟帶來了極大的反應速度強化,在察覺到這只手的一瞬間,他便下意識抬手抓住了這只手的手腕。
蘇必敬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有些驚訝。
見少年面露疑惑朝他望來,蘇必敬盡可能地露出友好的笑容,說道:
“你好啊小兄弟,我叫蘇必敬。”
“是金風道場焦洪源的弟子,也是……剃刀幫幫主。”
“砰!”
八角籠的鐵網忽然炸開了一角,那名虎兕道場的肉山弟子項軍躺在破碎的鐵網上,胸口猶如橡皮泥一般,印著一個深深的拳印,人已經暈了過去。
陳扶光從八角籠破口處走出,看向蘇必敬伸向薛璟又被抓住的手,目光冷冽:
“喂,你想對我家小師弟……做什么?”
聽到‘小師弟’這個稱呼,蘇必敬嘴角一抽搐。
這是他心里預想過的結果當中最糟糕的一個。
這小子……他媽的被李七收為親傳了!
“……借一步說話吧,陳師傅。”蘇必敬勉強笑道。
……
包廂中,段開平跪在地上,老老實實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將那天晚上想綁架薛璟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一說完,蘇必敬便伸手將他的腦袋摁到了地上,砰的一聲直接將地板磕碎,一灘血水逐漸從段開平趴著的臉底下滲出。
“薛兄弟,這事兒是我們剃刀幫的人辦得不地道,我蘇必敬在這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將此事揭過,算我蘇必敬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剃刀幫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若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也盡管說,我一定做到!”
蘇必敬拍著胸脯,大聲道。
他自覺以自己的身份,說出這番放下身段的發言,已經是誠意十足,薛璟這種小年輕哪能見過這種陣仗?定能消去其心中怨氣。
但薛璟卻似乎無動于衷,臉上沒有流露任何情緒,只是輕聲地說道:
“陳師兄,如何?”
若是此刻蘇必敬的大禮道歉是朝著他這個普通平凡的少年來的,那薛璟倒是會佩服此人的心胸氣魄,免去這一遭恩怨也未嘗不可,畢竟他也沒有真正受到侵害。
然而對方顯然是受藏龍道場所懾,那么薛璟就不太樂意了。
陳扶光顯然也明白了小師弟的意思。
他坐到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漫不經心道:
“道歉有用的話,我們還練武干什么?”
“按規矩來,先剁只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