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教功法的外放特效能嚇死人,很難掩飾住,在之前這是讓季長生最頭疼的轉型難題之一。
畢竟他有瑤光羅幻,天魔教其他弟子可沒有。無論天魔教弟子平日里再自稱圣教,一旦動手,還是會暴露自己是個魔崽子的事實。
不過后來季長生想明白了,既然改變不了天魔教功法特效的事實,那就改變世人對于天魔教功法特效的認知。
事實就是事實,但是你可以拋開事實,掌握最終解釋權。
老鼠誰能說一定是老鼠,我看就和鴨子長的很像嘛。
只要你站的夠高,持之以恒的對下面人說這就是一只鴨子。
那它就會變成一只鴨子。
只有比你更強大的人出現后,它才會變成老鼠。
而截止到目前,齊國明面上還沒看到比季長生更強大的人。
所以他暫時擁有在齊國的最終解釋權。
血海異象籠罩了整個觀音殿,進而把半個齊京城都染成了紅色,很難不吸引別人的目光。
“這是血海異象吧?”
“殺萬人,血煞之氣也就堪堪凝聚成血河。能凝聚血海,親手屠戮過的生靈怕是已經超過了十萬乃至百萬……余老魔有沒有做到都不一定。”
“季長生到底殺過多少人?他怎么殺的?”
“作為正道弟子,不能對如此異象無動于衷。”
觀音殿、丹青閣包括玄都觀弟子發現血海異象后,都有些坐不住了。
在他們過去幾十年接受的教育里,看到有修煉出血海異象的,練成了百魂幡的,都是要立刻動手斬妖除魔的。
這些都是必須要鏟除的大魔頭,正邪勢不兩立。
“魏師兄,魔頭肆虐,我們丹青閣絕不能袖手旁觀,請師兄出手。”
此時丹青閣弟子大部分都在施家。
季長生之前說圣教讓施家代為管理財產,魏廷寶表示不相信,季長生就讓曹子銘帶著丹青閣弟子去施家查證了。
他向來不是不教而誅的那種人,做事情都是講證據的。
果然,丹青閣弟子在施家找到了證據。
咳咳,和圣教讓施家代為管理財產的證據沒找到,但是施家貪贓枉法的證據找到了。
事實上都不用找。
施家都不掩飾的,整個府邸奢華的讓丹青閣弟子見了新世面,完全逾制了。
這要是說施家沒有問題,就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丹青閣弟子也沒那么傻。
不過他們來到施家后,遭到了施家全家人的圍追堵截。從老人到女人再到小孩,施家主打一個君子可欺以其方。
丹青閣弟子被一群老弱婦孺纏的非常難受,作為修煉浩然正氣的修行者,除了曹子銘之外,他們都沒有接受過季長生的熏陶,所以做不到靈活使用浩然正氣,對老弱婦孺他們完全下不去手。
就在這個時候,季長生在觀音殿動手了,血海異象震驚四方。
不少丹青閣弟子都松了一口氣。
去對付魔頭,總比對付老弱婦孺好,后者他們根本不敢動手。
“魏師兄,我們去看看吧,不能讓魔頭大開殺戒。”
“正是,絕不能讓魔教妖人在我們眼皮底下肆無忌憚的殺人。”
魏廷寶自然知道師弟和師侄們是被施家的老弱婦孺給纏的有點難受,想要盡快離開施家。
不過季長生的血海異象也讓他很震驚。
他對季長生的人品還算信任,但是他對季長生的手段一點都不信任。
尤其是當他發現血海異象騰空的方向是觀音殿齊京城分殿所在的方位后,更是猛然心頭一跳。
“季長生不會在觀音殿大開殺戒了吧?”
曹子銘皺眉道:“魏師兄,伱說這話就沒有道理,長生怎么可能大開殺戒呢?”
魏廷寶指了指半空中的血海異象:“這也能洗?子銘,血海異象不會騙人。”
“什么血海?我沒看到。”曹子銘正色道:“我只看到了季師弟的一腔熱血。”
魏廷寶:“……”
其他丹青閣弟子:“……”
大家看向曹子銘的眼神全都目瞪口呆。
這孩子是怎么了?
“難道曹師兄已經被魔教妖人魅惑了?”
曹子銘微微皺眉,再次釋放出了自己堅不可摧的浩然正氣。
然后指了指血海上空徐徐綻放的金蓮。
“魏師兄,諸位師弟,你們是眼瞎嗎?只能看到季師弟的一腔熱血,看不到那一腔熱血上面的功德金蓮?”
魏廷寶:“……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在觀音殿大開殺戒。”
曹子銘冷靜道:“是盛國的時候,季師弟血海種金蓮,功德凝元嬰,從不濫殺無辜。有功德金蓮在上,季師弟縱然大開殺戒,殺的也是該殺之人。魏師兄,諸位師弟,你們此等反應,難道是包庇惡人?”
魏廷寶被曹子銘幾句話給說麻了:“子銘,我不是說惡人不能殺,但是要調查清楚才可以殺,否則豈不是亂套了。”
曹子銘打斷了魏廷寶的話,冷漠道:“指望觀音殿自查嗎?華聘珍她侄兒的事情到現在過去一年多了,觀音殿都沒給出一個結果,怎么查?魏師兄,觀音殿不給出調查結果,你能替天行道嗎?”
魏廷寶無話可說。
“你做不到,就別耽誤季師弟去做。你們對惡人守規矩,惡人對齊國百姓可不守規矩。魏師兄,諸位師弟,季師弟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我也轉送給你們——在黑暗的時代,不反抗就意味著同謀。丹青閣弟子不能主動替天行道已經很可恥了,如果再阻止別人,你們的浩氣之心不會痛嗎?還是說,你們只是想遠離施家這群老弱婦孺,其本質目的根本也不是為了替天行道?”
不少丹青閣弟子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功德金蓮就在血海上空,他們又不是真瞎。
魏廷寶是真的覺得季長生肆無忌憚的殺人不好,但其他丹青閣弟子有不少確實是不想應付施家的老弱婦孺。
“曹師兄,可是施家人老的老小的小,他們就坐在地上哭,我們動手他們就尋死覓活,我們要怎么辦?”
一個丹青閣女弟子十分無奈:“我們總不能對老弱婦孺動手吧?”
“一家哭總好過一路哭,施家哭總好過百姓哭。”
曹子銘再次看了一眼半空中的血海和金蓮,感受到了季師弟對自己的指引。
他剛才也遲疑了。
的確還是覺得對這些老弱婦孺動手有失風范。
但風范有個鳥用。
還是季師弟殺伐果決。
我還要繼續學習。
滅了施家一家,至少能救齊國萬家,這還是保守估計。
他需要猶豫嗎?
曹子銘下定了決心,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殺氣森然:“都給我閉嘴,把施家主事的叫過來。再負隅頑抗,我格殺勿論。”
“丹青閣弟子仗勢欺人了。”
曹子銘直接揮劍,將面前撒潑悍婦的頭顱送上了天空。
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丹青閣弟子。
也包括哭天喊地的施家人。
但與此同時,曹子銘的浩然正氣愈發凝實,甚至有破丹成嬰的跡象。
“把施家主事的叫過來,把施家貪贓枉法的證據拿出來。若依舊冥頑不靈,我拿你們祭我元嬰之路。”
他已經感受到自己破境近在眼前。
原來浩然劍氣吞吐之下,行俠仗義可以這般酣暢。
他從前實在是過于委婉。
曹子銘道心通達,頭頂的浩然正氣隱隱開始凝成一具迷你元嬰。
魏廷寶看著曹子銘這般作風,又看了看遠處在觀音殿大開殺戒的季長生,一時間有些恍惚。
小子銘好像真的要突破。
季長生那邊的氣息也越來越強,重要的是功德金蓮也在持續增長。
難不成他們才是對的?
魏廷寶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思維太守舊了,以致于跟不上現在時代的發展了?
不過他看了一眼其他更年輕的師弟師妹,發現這應該不是他的問題。
是季長生和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曹子銘太前衛了。
他們根本適應不了。
但適應不了也要適應。
在丹青閣,浩然正氣可以擊碎一切質疑。
魏廷寶作為丹青閣真傳,和齊國也并無利益關系,這點決斷的魄力還是有的。
“都聽子銘的吩咐。”
魏廷寶拍了拍曹子銘的肩膀,認真道:“子銘,你最好真的能破丹成嬰,否則回閣內述職的時候,長老們問心那一關你很難過。”
各大宗門里,丹青閣對于弟子品性的要求和玄都觀幾乎是平齊的。
而且在制度方面更加嚴謹。
畢竟玄都觀弟子不多,人治基本就可以管的過來。
丹青閣弟子海納百川,甚至允許多重宗籍,所以人治不夠,法治是主要手段。在山下丹青閣弟子行俠仗義后并不是結束,回到閣內還要述職,經歷問心關,確認問心無愧后,才能領取丹青閣的獎勵。
之前杜宗升很少下山,就和此有關。
曹子銘知道魏廷寶是在關心自己,但他并不擔心。
“魏師兄,我一直問心無愧,未曾受到任何魅惑,不必擔心。”
“再說了,我短時間內也不回閣里。齊國事畢后,我也是回玄都觀繼續當交流生。”
魏廷寶:“……”
這個突然變機智的曹子銘,讓他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頭疼。
話分兩頭。
季長生這邊就殺爽了。
晉升到化神境之后,季長生發現自己多了一個能力:
他可以看到對方身上的血煞之氣。
當然了,如果對方的實力比他高出很多,或者修煉了特殊的隱匿辦法,他應該也是看不出來的。
不過觀音殿的這些弟子都沒有那個實力。
所以她們在季長生面前,都是腦袋上冒紅煙的。
季長生不知道這是不是天魔教功法的特殊之處,還是他作為南極長生大帝轉世,自己開發出來的新能力。
所以他問了一下余老魔。
余老魔給他的回答,讓季長生有些失望:
“化神之后,在血道功法上修為匹配境界的圣教弟子基本都有這項能力,所以我一見長生你,就知道你合該是我圣教中人。”
季長生:“……”
難怪這便宜父親一點都不懷疑我。
除了他干的那些事情之外,他在余老魔面前也是冒煙的。
像他這種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魔頭”,余老魔確實很難相信他是玄都觀派來的臥底。
還好只有修煉血道功法還要在化神境界之上才可以有這項能力,否則季長生之前在玄都觀怕是早就露餡了。
“教主,我懷疑觀音殿和萬妖國也已經暗中和黃泉宗走到了一起。我會離間觀音殿和黃泉宗的關系,萬妖國那邊暫時可能需要教主自己解決。”
季長生提供的這個信息,把余老魔給嚇了一跳。
“黃泉宗下了這么多暗棋?”
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應該錯不了,教主務必小心。”
老婆兩天后……準確的說一天半后就要飛升了。
留下一兩具分身也很難維持天下無敵的實力。
畢竟玉玲瓏不是真的太清圣人,就算是真的太清圣人,也不可能真的讓三個化身都長時間擁有本體圣人實力。
所以余老魔的地位又變的很重要。
季長生現在對余老魔的安全十分上心。
感受到了兒子對自己的關心,余老魔心頭一暖。
長生這孩子雖然殺起人來六親不認,但還是關心我的。
“我心里有數,長生你在齊國也注意安全。”
“在齊國,需要注意安全的是其他人。教主,我現在就在觀音殿齊京城分殿,我準備把齊國四百八十座觀音殿全都變成我們圣教的分壇。不說了,我去殺人了。”
天魔教總部。
余老魔雙腿一軟,額頭瞬間出現了冷汗。
“哥,怎么了?”
余老魔喃喃道:“長生……把觀音殿在齊國四百八十座分殿全給挑了。”
“噗。”
余繼道的腿也瞬間開始軟了。
“長生這孩子……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呢?”余繼道倒吸了一口涼氣:“哥,觀音殿供奉的可是真菩薩,長生真要是殺的太過分,觀世音菩薩不會顯靈吧?”
說到這里,余繼道的的臉色都變的煞白。
雖然理論上天魔教的后臺比觀音殿更硬,冥河老祖的實力還是在觀世音菩薩之上的。但是天魔教和冥河老祖并沒有那么親,尤其季長生現在明擺著要背棄冥河老祖,冥河老祖就更不會回應天魔教了。
但是觀音殿是觀世音菩薩的嫡系勢力。
之前可是顯過靈的。
有神佛顯圣的宗門,敵人想滅門的時候都得掂量一下能否經得起后續神佛的報復。
強如余老魔,平日里殺幾十個觀音殿弟子他并不當回事,甚至把送子觀音給殺了,余老魔也不會覺得是什么大問題。
可把觀音殿四百八十座分殿全給挑了……
這是不是有點太不把觀世音菩薩放在眼里?
余老魔也有點慌。
不過他努力維持住了自己的威嚴。
“長生應該還是心里有數的,不會做的太過分。”余老魔其實自己都不信自己的鬼話,但是他必須要這樣說服自己:“雖然長生行事向來肆無忌憚,不過他肯定有分寸。”
余繼道欲言又止。
最后也只能仰天長嘆。
現在齊國已經禁止化神以上修士進入,就算他們對季長生的做法有再多反對,也只能在心里抗議。
在齊國,肯定是季長生說了算。
所以余繼道默默向天祈禱,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千萬不要和下界小修一般見識。
季長生不知道自己把余老魔兄弟嚇得不清。
但他知道自己把觀音殿弟子嚇得不清。
“季長生?”
“天魔教妖人?”
“你竟敢在觀音殿大開殺戒,欺我觀音殿無人嗎?”
季長生面帶微笑,魔刀縱橫,血海沉浮,白骨道宮籠罩住整個觀音殿,同時萬民傘也愈發熠熠生輝。
“觀音殿哪有人?全是豬狗不如的畜牲。”
他放眼望去,這群觀音殿弟子頭上全是紅的。
說明沒一個好東西。
也正常。
在齊京城分殿這種魔窟,那些心懷正義的觀音殿弟子恐怕早就被害死了。
施家和齊國的狗皇帝暗中勾結了這么多年,早就將觀音殿在齊國的勢力打造成鐵桶一般,留下的肯定都是他們自己人。
季長生當然相信觀音殿不全是壞人。
可惜,在齊國這種地方,那些心地善良的觀音殿弟子肯定是斗不過這些魔頭的。做不到同流合污的,就只能被魔頭害死。
所以,他在觀音殿大開殺戒,也是告慰那些真正心地善良觀音殿弟子的亡靈。
“妖人受死。”
“妖人厲害,姐妹們不要留手。”
“對付魔教妖人不必講什么規矩,我們一起上。”
“不好,妖人太厲害了,快去請救兵,請華真傳。”
“噗。”
季長生不是一個喜歡笑的人。
除非忍不住。
去請華真傳還是把他給逗笑了。
華真傳現在正在蘭竹君的百魂幡里。
她們很難請的來。
觀音殿弟子們也很快就發現了這點。
因為整個觀音殿,都已經被季長生所包圍。
許進不許出。
“出不去。”
“和季長生拼了。”
“季長生,你敢對我們觀音殿動手,就是和整個齊國為敵。”
季長生輕嘆道:“我真的好怕啊。”
“季長生,你莫要以為勝券在握了,齊國是我們觀音殿的地盤。”
“姐妹們,給信徒們發消息。”
“季長生,你有能耐就把齊國人全殺了。”
季長生確實沒能耐把齊國人全殺了。
他只有能耐把觀音殿這些魔頭全殺了。
等魔頭全部伏誅后,季長生看到了魔頭們的后手。
觀音殿門外,密密麻麻的觀音殿信徒們,正在用目眥欲裂的眼神看著一腔熱血的季善人。
“魔頭。”
“你竟敢對菩薩不敬?”
“觀音殿圣地,魔頭大開殺戒,你就不怕菩薩顯靈斬妖除魔嗎?”
“魔頭休走,除非你從我們的尸體上踏過去。”
成千上萬的信徒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堵住了季長生的去路……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季長生想走隨時都能走。
不過看著這群全都紅著眼睛怒視自己的瘋狂信徒,季長生陷入了沉默。
有信仰是件好事。
但成為狂信徒,就無法用語言溝通了。
季長生動手很快,而且化神境的實力完全碾壓齊國分殿這些小蝦米,所以等季長生殺完人之后,洛輕靈才剛剛收好藥材。
然后就發現了季長生已經被觀音殿的信徒們包圍,她瞬間就急了。
“大家別誤會,少主是在斬妖除魔。你們進來看,觀音殿早就變質了,他們在強迫百姓用眼淚來灌溉觀音淚。”
洛輕靈的解釋,遭到了信徒們的憤怒駁斥。
“胡說八道。”
“沒想到洛輕靈你也是魔教妖人。”
“觀音殿的女菩薩何時強迫過我們?我們都是自愿的。”
“能給觀音殿做貢獻,是我們的榮幸。”
“這都是菩薩給我們的福報。”
“女菩薩們都被殺了,魔頭,你把我們都殺了吧。”
洛輕靈:“……”
她作為一個正常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只能無助的看向季長生。
季長生沒有讓她失望。
他首先選擇了和大老婆通話。
“老婆,你說只要在這個世界,你就天下無敵對不對?”
“對。”
“要是觀世音菩薩顯靈,你能搞定嗎?”
玉玲瓏瞬間就懵了:“什么意思?”
“我把觀音殿在齊京城的分殿屠了,事情鬧的有點大,一會我還準備再升級一下場面,有可能真的會引來菩薩下界,老婆你罩得住我嗎?”
玉玲瓏不知道余老魔剛才的感覺,她現在的額頭也出現了冷汗。
“季長生,你千萬別沖動。”
“沒有沖動,我是在救人,也是試探一下觀世音菩薩的立場和陣營。”
在這個神佛隨時可以顯圣的世界,上綱上線不是問題,上神上佛問題很大。
不過季長生準備試試。
前提是老婆要能罩的住。
玉玲瓏一如既往的沒有讓他失望。
“一定要做?”
季長生看著面前越來越多的狂信徒,沉聲道:“要是不這么做,可能會死更多人。”
“那就做。”玉玲瓏咬牙道:“菩薩如果真的下界,我替你頂著。”
“頂得住嗎?”
“不確定。”
玉玲瓏真的沒有把握。
普通的仙人下界,來一個她就有把握殺死一個。
但觀世音菩薩不是普通的仙人。
這是半步大羅的存在。
玉玲瓏自信再強,也沒有膨脹到認為自己能是觀世音菩薩的對手。
但是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太乙拂塵,還是決定拼一把。
“你放手去做,至少保你的性命沒問題。”
“那我就干了。”
季長生并不是遲疑不決的人。
而且他判斷,自己這樣干99的可能性并不會給玉玲瓏帶來危險。
“都住嘴。”
季長生一句話,鎮壓了所有狂信徒的吵鬧。
“洛輕靈的話你們不信,觀世音菩薩的話你們總會相信吧?”
“什么意思?”
季長生揮了揮手。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視當中,觀音殿當中的觀音佛像睜開了雙眼。
眼神中滿是慈悲。
而后佛光萬丈。
從觀音佛像中,走出一個頭扎盤龍髻,身穿素羅袍,眉如小月,眼似雙星,玉面生喜,朱唇一點紅,手持凈瓶甘露垂楊柳,解八難,度群生,救苦尋聲,萬稱萬應,法力無邊的觀世音菩薩。
她迅速升到了半空,佛光籠罩在了所有信徒身上,將狂信徒們的怨恨全部消弭。
成千上萬的信徒們包括整個齊京城的信徒們,這一刻全都虔誠的跪在了地上。
不少人都淚流滿面。
“菩薩顯靈了。”
“菩薩終于顯靈了。”
“我就說菩薩能聽到我們的祈禱。”
“菩薩,有魔教妖人想搗毀您的殿宇,殺戮您的使者,還請菩薩斬妖除魔。”
半空當中,“觀世音菩薩”終于開口。
“真正的魔教妖人,已經被真正的使者斬殺。”
信徒們集體懵逼。
菩薩大手一揮,觀音殿過往種種罪孽全都浮現于半空當中,被所有信徒們看到。
季長生包括洛輕靈放出這些罪證,信徒們是不會信的。
但是他們的信仰觀世音菩薩放出這些罪證,他們會秒信。
畢竟觀世音菩薩才是他們真正的信仰,而不是觀音殿。
觀世音菩薩慈悲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齊國,讓所有人都如沐佛音,感受到了菩薩的慈悲:
“觀音殿齊國分殿倒行逆施,道德淪喪,喪失理想信仰,傷害了齊國百姓。
“圣教弟子季長生,一腔熱血,行俠仗義,受我托付,降伏四魔。
“齊國神醫洛輕靈,素手仁心,治病救人,研發出媧皇淚造福百姓。
“從今以后,世人當擦亮雙眼,莫要被偽善之人迷惑。若有不公,可尋使者季長生幫助。”
信徒們徹底懵逼。
“菩薩,難道您要拋棄觀音殿?”
觀世音菩薩展現了自己的境界:“非我拋棄觀音殿,而是觀音殿棄我。既如此,一家哭總好過一路哭,觀音哭總好過百姓哭。心存善念,處處觀音,不必拘泥。”
話音落下,觀音垂淚,天降甘霖。
無數齊國百姓再次誠心跪拜,徹底被菩薩的境界所征服。
半空當中,季長生也抬頭望天,心道慈航我這么幫你揚名,你要是恩將仇報,那就太讓大哥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