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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當前所在位置:龍之谷中文>>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路向西

更新時間:2024-11-25  作者:香蕉吃蜜桃
“你覺得我很像個傻子嗎?”

老元帥問道。

張蒼聽了像是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老元帥你就說你信不信吧。”

“信。”

“那不就得了。”

張蒼這才笑著抬起頭。

老元帥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人,“你這法門和大道的確不錯,怕是連柳青衣都看不出來吧。”

“她看得出來。”

張蒼嘆氣道。

“哦?”

老元帥別的不疑惑,但柳青衣能看出張蒼實力這事,倒是讓他有些疑惑了。

這倒不是說柳青衣實力不行。

而是張蒼的這大道著實是好,他實力證道大家不懷疑,可再多的實力呢?

藏在別的分身里邊,一個藏不住那就藏在百來個分身里邊,百來個藏不住那就藏在上千個分身里邊。

只要藏得夠多,誰能發現得了?

“她之前就懷疑我是不是踏出了那一步,我否認,她就掐著我的脖子說既然不是那就去死。”

張蒼又是嘆了口氣,“她不講道理的,只要是她懷疑是半神了,你最好真的是半神。”

老元帥沉默良久,久久未能言語。

“柳神去禁忌做什么?”

張蒼見著老元帥不說話了,便是主動問道。

“找老廟祝論道。”

“論誰才是這天下第一。”

“哦。”

原本坐在老元帥對面,背對著禁忌的張蒼這會起了身,來到城墻邊,憑欄遠望看著禁忌方向。

他眉頭緊皺,帶著一絲深深的憂慮。

“不會真打起來吧。”

張蒼輕聲言語道。

“真打起來了也沒辦法,你還能攔住不成?”老元帥問道。

“攔不住,這肯定是攔不住的。”

“那就看著吧。”

老元帥說完收回目光,像是終于不去管這事了,轉而喊道:“大掌教既然來了,那就上來一見吧。”

言罷,這城墻上邊便是多了個人影。

張蒼也沒走,依舊守在這里。

孟人左右看看,最后目光卻是落在了張蒼身上,問道:“這回總不是你了吧?”

“黑木小子,我家娘娘就要來了,你欺負公子的這些事,小草我一定會如實告訴娘娘的!”

一回到黑木的院子里邊,小草就趾高氣昂的說道。

“哦?柳神要來?”

黑木自沒有理會小草的威脅,只是看向柳白的眼神,也有著一絲欣喜。

柳白“嗯”了一聲,“老元帥說的。”

“什么時候?”

“不知。”

柳白心中也是有些焦慮,早知如此,就不讓老元帥告知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還省得這會擔憂。

黑木也沒多問,沒問柳神是來這走陰城做什么的。

反正知曉這事就已經足夠了。

幾天后的深夜。

走陰城內也沒什么宵禁,反正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是想出來就出來。

所以有時候的晚上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

俞懷安就是在這晚上出門的,一如既往的穿著一件黑色長袍,并不顯眼,不管走在哪都能融入這夜色之中。

今晚還飄了點小雨,所以這俞懷安出門的時候也都還帶了把傘。

雖已經是顯神了,但他還保留著當凡人時候的習慣,并且覺得這也沒什么不好的。

恰恰相反,他還挺喜歡。

撐開手中的油紙傘,他走入了街道,再之后便是走入了小巷。

他此番是要去見個人,送個東西。

受人之托也沒辦法,先前欠下的人情,總歸是要還的,但好在對方也沒太過逼迫,只是說要自己將這東西送去便是了。

俞懷安也不知道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只知道是個須彌。

過往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可能會壞事,但他卻不得不送。

對方攜人情而來,這人情要是不還。

證不了這通天般的大道。

無盡業障加身,等到了那時又該何去何從?

俞懷安不知,所以他來送了。

雨落時,俞懷安黑衣撐傘過橋底,最后停在了這走陰城內的一條小河邊。

河上飄著一艘小舟,并非捕魚,也不是畫廊,只是走陰人在此居住罷了。

走陰城內走陰人千千萬,什么樣的人都有。

有人喜歡住這烏篷船上,也有人喜歡睡在那楊柳枝上。

他停下腳步,輕聲說道:“東西我送來了。”

“嘿,沒想到啊沒想到,俞前輩竟然也是我們的人。”烏篷船內傳來一道怪笑的聲音,聽起來極為滲人。

俞懷安并未接茬,甚至都沒理會,只是將這手上的須彌丟出,丟到了這畫廊船上,便是轉身離開了。

只是臨了,他卻發現船上竟然再沒聲音和動靜傳來。

他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回頭看去。

只見船艙里邊的人竟然已經走了出來,不是昨天前來找他的康山……又是誰?

“是你?”

俞懷安愈發覺得不對,這康山帶著這么大的人情而來,竟然是要自己送東西給他?

“俞兄果然是個信守承諾之人。”

康山站在船頭,背負著雙手,此時的他哪還有昨天那副大腹便便的模樣?

身形高大的他,往那一站就像是一桿標槍,筆直。

背負雙手的模樣更是讓他看起來顯得極為光正。

“東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人情已了,俞懷安根本不想在這多待,他撐著油紙傘就想著離開。

可臨著這康山卻喊住了他。

“我如此大費周章的喊你送這東西過來,難道你就真不想看看這到底是什么?”

“不想。”

俞懷安撐傘再入橋底,烏篷船自行跟上。

眼見著俞懷安就要離開這橋洞底下了,康山忽而說道:“你已經被傳火府盯上了。”

俞懷安抬起的腳懸空,沒有落下。

“你在陷害我。”

俞懷安在說這話的時候,小河已然開始震顫,有著一滴滴水柱震顫而起。

但是康山踩著的這小船卻是紋絲不動。

“我在給你送一道機緣,能不能接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什么機緣。”

“開道的機緣。”

俞懷安懸空的右腳終于踩了下去,原本震顫的河面也是恢復了正常。

“可別說是跟你一樣,去神教當個走狗,我可做不來這事。”

俞懷安嗤笑道。

“的確,我救你爹的時候,他當時也是這么的有骨氣。”

康山背負雙手,輕笑道。

俞懷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瞬間又消失不見。

“放心,不是神教。”

“那還有什么?”

俞懷安知道康山說的開道的機緣,勢必是些外物,如若不然,這開道就只能依靠自己。

可康山能給出的,除了神教,還能是什么?

康山沒說話,但是俞懷安卻發現他身邊的水面波紋蕩漾,就像是有人在這水面寫字一般。

最后這水面浮現出了三道字跡。

“天……妖……門!”

“什么?!”

俞懷安猛地回頭看去,只見這康山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俞兄應當也知道,這天妖門內是真有開道法門的。”

“既然有,你為何不用?”

俞懷安譏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沒用?”

康山反問,一步跨出,整艘烏篷船霎時化作虛無,他踩在這小河面,踏水而行,每踩出一步,都在這河面留下一個腳印,一個……熊掌印。

俞懷安低頭看了眼就明白了。

“終究還是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俞懷安看著康山踩出的腳印,輕聲說道。

康山不以為意,終于上岸,來到了俞懷安對面,緩緩說道:“千年以來,老廟祝橫壓當世,被世人公認為天下第一。”

“若不是他不愿出山,常年侍奉神廟,恐怕就算是有老元帥坐鎮的走陰城也攔不住他。”

“你說在他面前,我們這些走陰人還是邪祟,有區別嗎?”

康山看著俞懷安,認真問道。

俞懷安沒說話。

道理……他自然都明白。

背負著雙手的康山繼續說道:“再看如今的柳神……”

康山笑笑,“說他太遠了,你看你們走陰城里的柳白吧,這可真就是子憑母貴了。”

“仗著柳神的身份,他都以一個邪祟的身份擔任人族的傳火者。”

“什么時候人族的火種都要一個邪祟來傳了?”

康山笑著搖搖頭。

“所以人和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真的有區別嗎?”

康山不停追問。

但是俞懷安都始終沒說話,兩人就這么對視靜默著。

康山見狀也不急,他知道俞懷安的弱點是什么,這個看似恬淡的顯神,其實比誰都想證道。

想得那一份大逍遙。

證道了,哪怕禁忌東征也有資格說話。

證道之下,哪怕顯神都依舊是螻蟻,是炮灰,那些個王座只需要攜勢而來,便能輕松碾死。

“所以你現在是信奉著天上真神,修兵家之法,還一邊拜入了天妖門?”

俞懷安問道。

“這不好嗎?兵家之法養火,天妖之法壯身,顯神之中……我無敵。”

康山輕聲言語,但說的很是自信,嘴角甚至都因此揚起。

“恰巧,走陰城里也有個自詡自己顯神無敵的,也是你們魏國人。”

“你說阿刀?呵,當年神龕見我如見天上明月,如今顯神見我如蚍蜉見青天。”

康山雙手負后,微微仰頭看著天幕。

“呵呵。”

俞懷安說完轉身走了,撐著油紙傘穿過石橋,踏入了這片雨幕,康山就這么雙手負后看著他的背影離開。

直至再也看不見人影。

康山這才后退一步,至此好像時間倒流般,先前被踏碎的那艘烏蓬小船也就都恢復了過來。

依舊飄蕩在那小河面。

烏蓬里邊,一個被困的嚴嚴實實,嘴巴還被塞著豬拱嘴的男子被丟了出來,落在這甲板上。

緊接著阿刀也彎著腰從里邊走了出來,剛出來便是吐了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又把兩鬢雜亂的頭發捋到腦后。

最后看了眼這被綁著的男子,一腳將其踢上岸,不屑道:

“就你,還蚍蜉見青天?”

康山目眥欲裂,看著那得意的阿刀,眼神好似能吃人一般。

至于原本岸邊的那個康山,則是渾身上下飄起一道云霧,等著云霧散盡,就已經是化作了張蒼的模樣。

阿刀似是還想言語,但是張蒼一抬手,這康山的身形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阿刀沒辦法,只得嘆氣道:“我還想正大光明跟他殺一場的。”

“有這本書,你去把老廟祝宰了啊。”

張蒼笑呵呵的說道。

阿刀翻了個白眼,嘀咕著說道:“我要有這本事,就先把你抓起來打一頓。”

近在咫尺,張蒼卻跟沒聽見似得,自顧說道:

“沒想到這群雜種,竟然還跑到我們走陰城來了。”

“老監正,你覺得這俞懷安能釣上來不?”

阿刀好奇道。

他剛看著俞懷安走的時候,那副眼神明顯是很心動的,這次沒答應,再找他一次,他肯定會答應的。

“你猜。”

張蒼瞇眼笑道。

相比較于這俞懷安,他更好奇這康山背后到底還有誰。

天妖門……藏在禁忌里邊這么久,終于舍得出來了?

而且張蒼毫不懷疑,這康山絕不是這天妖門的門主,千年以前橫行人間的天妖門。

縱使茍延殘喘了千年,但門內,多少也是會有一個證道的。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在關內還是關外?

“走吧,先回去了。”

張蒼自是身形一閃便是回了傳火府,留著阿刀這慢慢悠悠的飛了回去。

可剛到這傳火府門口,他就看見了個人影走了過來,剛好走到這傳火府門口停下。

只是這來人讓他有些驚訝。

因為來這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剛剛分別的楚國顯神走陰人……俞懷安。

“咦,阿刀?你怎么也來了?”

俞懷安臉上帶著一絲訝色。

阿刀抖了抖身子,身上當即披上了一層火紅長袍,“沒辦法,這當了傳火使事情就是多,哪能跟你這般清閑。”

“裝個屁,成天見你在城里晃悠。”

俞懷安翻了個白眼。

“咳咳。”

阿刀咳了咳,連忙轉移了話題,“你呢,你來這傳火府干什么,稀客啊。”

這話一出,多少就有點明知故問了。

也不知俞懷安清楚不清楚,只見他雙眼微瞇,“來見傳火大人和張監正。”

柳白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好在他也沒睡。

張蒼是先找的黑木,黑木來叫的柳白。

等他出來見到張蒼,在一塊來到傳火府時,他就已經知曉了所有情況。

“天妖門?”

“這不咱倆當時還一起處理過嗎?”

柳白有些詫異,這要是真的的話,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緣了。

當時他也算是第一次出遠門,在那江州境內的楓葉城中,那位枯墳老人……便是柳白遇見的第一個天妖門眾。

柳白不敵,還為此喊來了張蒼。

沒想到這多年以后,竟然還能在這走陰城里遇見他們。

只可惜,現如今的柳白已經是走陰城的傳火者,可他們卻依舊如喪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終日。

等柳白來到傳火府大廳的時候,張蒼的一道分身已經在詢問著俞懷安了。

后者見到柳白過來,也是起身拱了拱手。

“無需多禮,你說這兵家的紫袍廟祝是天妖門的人?”

柳白來到主位坐下。

“正是。”

俞懷安點頭道。

“兵家是吧。”

柳白從張蒼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自然知曉這事情本就已經做實了,所以他也沒猶豫,立馬吩咐道:

“張蒼,黑木……再去把孟家老祖喊上,你們仨一塊,去將兵家的那位兵祖請來。”

“請”字,柳白說的很用力。

三個證道去請一個證道,只怕真的是請了。

“是。”

張蒼領命而去,俞懷安也是跟著起身說道:“大人,那我先回避一下。”

“無妨,見個武烈回避什么。”

柳白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走陰城內,張蒼自是早就查探出了這武烈的所在,他也沒離開,而是跟孟人一塊,在這城墻上邊閑逛著。

可忽然間,他便看見張蒼出現在他正前方。

他一回頭,黑木落在了他身后。

隨后又有一人遠遠躍起砸落在了他的右手邊,光頭在這黑暗之中極為顯眼。

其高大的身形,不是孟家老祖孟太沖又是誰。

而孟人則是恰好在他左手邊走著,至此,四名證道便是將其團團圍在了正中央。

“幾位……這是何意?”

武烈聲音一沉。

在他正前方的張蒼還極為知曉禮儀的拱了拱手,微笑著說道:“武兵祖,傳火大人有請。”

與此同時。

黃粱鎮內,一位絕美女子正背著行囊出了門,還小心翼翼地鎖好了院門。

路過的鄰居見了還笑問道:“柳娘子,這是出遠門去?”

“難不成是去見小柳公子去。”

“嗯。”

柳娘子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他出門也有段時間了,聽說在外邊混得不錯,我這是投奔他去了。”

“哎喲,那感情好啊。”

“兒大母享福嘍。”

這鄰居似乎也忘記了柳白的年紀,只是背著鋤頭搖頭晃腦的回家了。

柳娘子則是跟個常人一般,沿著黃粱鎮那條南北向的土路出了鎮子,行至無人處時,她便收起了背后的行囊,然后一步踏出便已至這云州最高處。

此刻的她再沒了先前在鎮子時候的和善,俏臉冰冷的她緩緩轉頭看向西邊。

雙眼泛著淡淡金色的她,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氣息,隨即筆直向西。

身形所化一道金色長虹。

所過之處,空間如薄紙般破碎,久久未能合攏。

也即是此時,禁忌深處,尊神山定,老廟祝心有所感般的轉頭看向了東方。

眼神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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