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醒醒!”
“額?”也不知過了多久,田恒迷迷糊糊醒來,看著眼前兩張熟悉的面孔,頓時心頭一振:“我沒死?”
“大人.”兩人見田恒恢復了意識,頓時喜極而泣,梗咽道:“將軍,您沒死,最后關頭您神勇無比,打傷了蒙昊那畜生,加上他身后的副手及時醒悟,幫忙攔住了他,這才讓我們得以突圍!”
“這樣?”田恒聞言也不敢松懈,撐起身體,頓時看到了自己胸口偌大一個血洞!
蒙昊那家伙當真是下死手呀!
田恒直到此時,回憶起對方那雙猩紅色的眼睛都感覺渾身冰涼,記得當初,他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明明是一個熱血的沙場漢子,怎么能為了力量,扭曲到這種地步呢?
他相信,就算有長公主與妖魔為伍,但想在京城之地強迫蒙昊那樣的頂級武夫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根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答案便是他自己受不了誘惑而墮落了。
“這是哪兒?”田恒疑惑道。
“這是江南方向大人!”之前的副手扶著田恒道:“突圍后,你昏迷之前,說讓我們往江南撤的!”
“額我有這樣說過?”田恒頓時一愣。
不過想來當時意識模糊,沒準還真能說這話。
畢竟去西海的路因為蒙昊的存在已經危險無比,他已是妖魔,誰知道西海那邊他有沒有帶著妖魔設其它陷阱?
再往西海突圍,風險太大,而東南與西南方向是長公主帶軍而來的方向,往那邊突圍極有可能撞到那兩個兇神,唯一的路,好像只有江南!
“嘖”
突然的,田恒感覺有些不對勁的捂住胸口和腦袋,蒙昊那一下下手極重,但是自己的血脈有著極強的恢復能力,為何傷口還是流血不止?
還有為什么總感覺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好像想要侵蝕自己的大腦?
“大人?”幾人見狀連忙關心的靠了過來。
可卻把田恒嚇了一跳,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幾個副手雙眼,不知什么時候,也變得和蒙昊一樣,帶著恐怖的猩紅!
“大人,您的眼睛?”副手們看著警惕的田恒也是如此,紛紛忍不住退了一下。
“我的?”田恒摸了摸自己雙眼,明顯能感覺雙眼有種發癢的感覺,頓時想起,王野帶來的活尸情報。
是了,自己怎么忘記了,那些活尸有感染人的能力,蒙昊顯然已經淪為妖魔,傷了自己,是不是也將自己感染了?
“你們都被蒙昊傷了?”田恒連忙問道。
幾人聞言互相看了看,看到彼此猩紅的雙眼也是臉色蒼白,最終過了良久,才對著田恒點了點頭。
田恒見狀頓時一顆心一下沉到谷底了!
難不成.自己等人,也逃不過淪為怪物的命運?
突然的,仿若想起什么一般,田恒在腰間摸索了一番,隨即摸到了一枚手感冰涼的玉符。
沒想到那般劇烈的打斗,這玉符居然沒丟!
看來真是命吶
田恒望著玉符苦笑,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找到對方到底有沒有用,可對方拐走了自己的兵,自己總要關心一下才是,既然來到了江南,干脆就聯系了一下試試。
想到此他又回憶起前不久,那小子文靜而又囂張的話語。
“將軍若沒有去的地方,可以用玉符來江南找我!”
這臭小子!
田恒捂住胸口,咳了好大一口血,緩過神來后苦笑低喃:“還真如他愿了!”
“少卿大人,我們這是去哪兒?”另一邊,跟隨王野進入江面,幾艘早就備好的軍船內,所有士兵心中忐忑無比。
畢竟他們的動作,似乎有點像逃兵
“柳州!”王野笑望著對方:“藍將軍不必著急,您放心,這邊絕對的安全。”
“是嗎?”藍襄皺眉看著這文弱的少年,心中警惕無比,他可不怎么相信這年輕人,可當時那種情況,他很清楚,若不撤,國公手下的子弟兵怕是全部都要折在那里。
“哦?”突然的,王野意識到了什么,從腰間拿出一枚玉符。
藍襄警惕的后退一步,看著對方:“大人這是做什么?”
“啊,這個呀?”王野笑道:“這是之前本官用來聯系齊國公大人的一種術具,嗯.沒想到這么快就用到了。”
原本他覺得,田恒應該會先撤退到西海,等西海那邊撐不住了,才會考慮江南這邊,卻沒想到對方直接奔著江南來了,看來.朝廷對這些國公大人設下的殺招,著實厲害呢。
“國公大人來了?”藍襄頓時激動:“大人他在哪兒?”
“我已聯系了人,去迎接國公大人去了。”
“誰?”
“柳州知府.陳卿大人!”
“可是齊國公大人?”
一艘軍船靠近,一個文弱書生站在船頭,讓幾個副手看得警惕無比,這書生看起來文弱,身后那些將士卻不是,蓬勃的氣血讓他們清晰的感應得到,船上那些漢子,是絕不弱于黑龍衛里嫡系血脈兵的精銳!
江南柳州什么時候有這么厲害的兵了?
走到船頭位置的田恒也是一陣驚疑不定,但看到對面的人后卻是一愣:“陳大人?”
對方這人他是認識的,在宋國公大人的喪宴上,這剛成為大晉駙馬的小家伙可是出風頭的很,三方勢力拉攏呢!
“見過齊國公!”陳卿笑瞇瞇的行了一禮:“下官本是帶著人支援其它州府的,結果半路收到王野大人的傳話,讓下官來接應國公大人,希望下官沒有來遲。”
“你柳州還能支援別的州府?”田恒聞言頓時稀奇,七大州府里,原本最沒抵抗力的應該就是柳州,畢竟他記得畫皮先生事件過后,柳州的府兵都被臨時調走了,幾乎沒有任何防守力量。
可王野的情報里,它卻和南陽與南明府一樣,守了下來。
秦國公覺得不對勁,派了副將吳優前往柳州探查,如今看樣子并非老陸杞人憂天,這柳州是當真有問題!
“這個嘛哈哈,臨時征調了一些民兵,勉強守下了柳州,這不,聽王野大人說其它幾州局勢很不好,便想著能不能幫點忙”
“民兵?”田恒無語的看著陳卿身后那些壯漢,從衣著來看的確象民兵,像樣的盔甲都不齊全,有的有有的沒有,但就那些士兵身上磅礴的氣血來看,哪怕是自己手底下最強的血脈子弟兵,怕也不一定是對手!
“大人這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
“哪里哪里.”陳卿打著哈哈,隨即看向對方胸口位置:“大人傷口情況不太好呢,得趕緊治療才是,大人要不先到下官的船上再說?”
“到伱船上?”田恒冷冷一笑:“大人若有救治手段,何不來我船上?”
“也行吧”陳卿卻沒反駁,腳一動,一道青光閃過,直接便飛到了田恒等人的軍船之上。
看得田恒一愣。
因為之前對方在京城太過出風頭,他看過對方情報,好像是說是平民子弟,居然是個術士嗎?
而且看這精細的控風之能,怕還不是一個簡單的術士,大概率是和王野還有斐俊這樣的一品術士一個水準!
關鍵是對方真敢就這樣只身過來?
“陳大人好氣魄!”田恒回過神來后瞇眼稱贊道。
“這有什么氣魄不氣魄的?”陳卿一臉好笑道:“說得我過來大人會謀害下官一樣。”
田恒:“.”
其他副手聞言也是有些發呆,這姓陳的,行事倒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人可否讓下官看一下傷口?”
“勞煩陳大人了.”田恒暗自警惕,表面卻是大方的露出傷口位置,畢竟對方敢孤身過來,自己要是不大氣一點,臉面上的確過不去。
“國公大人傷得不輕.”陳卿仔細看過后道:“大人應該有很強的自愈能力,但一直無法止血是因為身體里的氣血在抵抗入侵的蟲子!”
田恒聞言瞳孔一縮:“陳大人知道我身體里那些是什么玩意?”
“自然是知道的。”陳卿笑道:“畢竟下官在這迷霧法陣里,與這些被毒蟲寄生的活尸可足足斗了半年有余了”
“那敢問陳大人,我這情況可還有救?”
“有”
“有?”田恒心頭一跳,他的身體他心里很清楚,對方口中那些蟲子在自己身體里,幾乎無法靠血脈清除,他其實都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了,倘若真要變成活尸,在那之前,他肯定先砍下自己的腦袋!
“大人和各位將軍看樣子應該剛感染不久,是有機會救治的。”說著陳卿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后,一股清香味道沁人心扉。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對那瓶中的液體產生了渴望!
“這藥能暫時壓制各位將軍體內的毒蟲,還請趕快服下。”
田恒看著瓷瓶皺眉,身后的副將連忙道:“將軍,讓末將先來試試吧?”
“不用!”田恒也笑道:“陳大人畢竟是朝廷命官,還會害我們不成?何況我們這情況,用得著專門冒風險來毒害嗎?”
說著直接拿過陳卿手中的瓷瓶,大口飲下!
“將軍好氣魄”陳卿皺眉道:“不過將軍還是喝慢點,藥只有那一瓶的,您這般豪飲,下官可沒多的給您的屬下。”
“咳咳!”田恒被陳卿的話弄得一嗆,趕緊將喝進去的大半液體又吐回瓶中,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身后副將:“那個.省著點喝都.”
眾人:“.”
“咳陳大人的藥果然神奇!”田恒沒去看自家副將們古怪的眼神,而是轉移話題道:“剛一下口我就感覺到身體里那些東西有明顯平靜下來,只身不知道后面如何清除?”
“清除的事得回柳州才行.”陳卿老實道:“不過下官救援要事在身,恕暫時不能帶將軍們回柳州救治,還請國公大人見諒。”
“混賬!”幾個副將頓時怒道:“你這酸儒,懂不懂事情輕重緩急?此時救助國公大人才是最大的事!”
“放肆!”田恒直接打斷身后副將的話,淡淡道:“陳大人憂心黎民百姓,在下佩服,不知陳大人帶著您這些.民兵,是打算去支援哪里?”
“南陽.”
“哈?”田恒再次嗆了一下,好笑的看著對方:“南陽?大人可是說笑?”
沈家的大本營需要你去救助?
這些天的內容會偏日常一些,主要是把一些角色稍微寫一下,免得觀眾們都把之前的一些角色忘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