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將軍,可是看出了什么?”沈元好奇的看著表情差異的魏弓展。
“嗯”魏弓展看著那雕像良久,心中升起了一絲猜測.
據說,那個優秀的庶子堂哥在殘廢過后,好像,是去了江南吧?
“沈兄。”
“嗯?”
“你說,這柳州,會不會真的存在陰司?”
“怎么可能?”沈元頓時嗤之以鼻:“陳卿這種伎倆騙騙這里的無知百姓就算了,大人乃世家出身,難道不知人死之后,是會去陰陽路的?世間哪有什么陰司之說?”
提起陰陽路,沈元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練習靈眼的時候,曾看到過沈家長輩被拉扯到陰陽路的畫面,那真是一個修羅之地,數不盡的惡鬼,數不盡的絕望!
這陳卿到是會給世人畫餅,什么人死之后,陰壽、陰宅,輪回轉世,重來人生,這世間要是真有這種好事,他這輩子就待著柳州不走了!
“倒也是.”魏弓展點頭,隨即道:“這雕像我看了,應該并無什么機關,那些夫子,應該是用的其它什么手段,沈兄得空可以多觀察一下,我這邊不便耽擱,得趕緊集合去大青山了。”
“魏將軍小心一些。”沈元也連忙道:“那大青山不簡單,據說這柳州源源不斷的食物就是來自大青山那邊,如今柳州人口已經有數十萬,卻一點沒有出現糧食供給緊張的情況,尤其是肉食,對于柳州民幾乎是無限供應,著實有些邪門,而且據說那邊的地農在大青山待過一段時間,竟都很少愿意回來,魏將軍去了那邊,一定要提防一些。”
“謝沈兄關心。”魏弓展笑著拱手:“沈兄探查這書院也請自己小心。”
沈元笑著回禮,老實說,和這魏弓展打起交道來,遠比那跟在尉遲飛虎身旁那個魏弓延要輕松得多,那魏弓延心思重不說,人卻還蠢,也不知道尉遲家怎么想的,放這么一個貨在小世子身邊。
就這樣,兩人互相告辭后分道揚鑣,卻也沒人注意到廟里那尊城隍神像,面具下的眼神竟動了一下,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魏弓展離開的地方。
“魏兄,你在笑什么?”
府院內,正與魏弓程下棋的沈三爺好笑的問道:“魏兄平日里看起來嚴謹,這突然莫名發笑,給人感覺鬼氣森森的,嗯.頗有一番陰司閻羅的風范了。”
“哈哈!”聽到多日棋友的調侃,魏弓程哈哈一笑,隨即說起了剛剛在神像里看到的。
“尉遲家的小世子?”沈三爺聞言點頭:“到是運氣好,根據我們預測的局,秦國公手下的兵能有三成逃得出去就算幸運的了,像尉遲家這種小子,能力還沒磨煉好,血統卻是頂尖的類型,屬于最被優先針對的香餑餑,沒想到居然能安全混到這里來。”
魏弓程聞言也是點頭,拿下沈六爺后,陳卿等人大概知道了整個真相!
當年幾只古蟲合謀發難,害死了沈家老祖,九只蟲里的老大修蛇占據了沈家老大的身體,有了絕對優勢,逼得剩下幾只藏在沈家不敢出來,于是古蟲勢力分成了海外與沈家島內兩撥!
海外的蟲子暗地游離,不斷發展眷屬,暗中壯大,島內沈家的幾只古蟲卻被死死限制,就在當年沈五爺兩人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要感染江南拼死一搏的時候,大晉統一了中原!
宋國公劉裕親訪沈家,與之一起來的,還有皇家的代表:長公主殿下!
天下人都知道,是劉裕最終說服了沈家出山輔助朝廷,讓出了江南大半利益,可事實真相卻不是如此。
是沈五爺、沈六爺與長公主殿下達成某項協議,最終沈五爺出山,成為兵部尚書,布局多年,就是為了在今日,吞并掉大晉朝血脈子弟力量!
這個方法屬于另辟蹊徑,比起在海外已經悄悄經營幾十年的那幾個兄弟,沈五爺兩人則打算一勞永逸,直接讓手底下的眷屬寄生更高質量的肉身,來追平這些年的差距。
計劃很大膽,也很成功,長公主設局巧妙,從秦國公被長公主引走的那一刻陳卿就知道,秦國公帶的那些兵完了!
于是才有了后面要求王野盡量騙一些過來的舉動。
“情報來得太晚了”魏弓程搖頭:“當初拜托王少卿回去,就是想讓他盡量拖延一些時機,但沈二爺信息掌握得太慢,幾乎在動手的當日才將計劃盤出來,那個時候想要阻止已經不可能了,只能讓王少卿盡量騙一些士兵過來,王大人是個能人吶,那樣短的時機,居然真能為江南帶來那么多子弟兵!”
“王少卿人選選得很好”沈三爺笑道:“幾大國公里,齊國公田恒是一個相對能說服的對象,不過運氣也好,能帶著田恒手下那么多兵全身而退,當是大功一件!”
“是啊.”魏弓稱笑著點頭:“小世子爺倒是運氣不錯,他這樣的存在的確不太容易逃得出來,當真是個有福氣的人吶,我倒是沒想到這么快便能見到熟人。”
“尉遲家的小世子和你關系很好嗎?”
“哦,那倒不是.”魏弓程笑道:“小世子不太服氣他的兄長,平日里與我也沒什么交道,估計也就是路過能認得彼此臉熟的程度。”
“那伱笑得那么陰森?”
“三爺也是讀書人,用詞還是謹慎點,什么叫陰森?”
“好吧,笑得那么開心,為啥?難道是因為兩個幸存的魏家人?”
“算是吧”魏弓程笑盈盈的通過城隍像看著那兩個還在城市的魏家人,尤其是跟著尉遲飛虎的魏弓延:“我記得出京的時候,我那兄長還特意送了下我,說世間風水輪流轉,人不可能一直能夠得意,現在想想他說得還真沒錯,這風水.轉得還挺快!”
“弓延,你老往身后看什么?”尉遲飛虎望著魏弓延那心不在焉的模樣皺眉道。
“不是.少主呀,我總覺得吧有什么東西在看我。”魏弓延看著周圍,心中感覺無比的煩躁。
“有嗎?”尉遲飛虎皺眉:“別疑神疑鬼的,剛才開始就這樣,差點都暴露了,還有,在外面現在不要叫我少主,今日我們已經入伍了,還分得是不同的營,你可要注意一些,這在別人的地盤,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暴露自己的血脈。”
“少主,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魏弓延頓時不以為然,你一個小屁孩都能知道的事,我會不清楚?
尉遲飛虎看了他一眼,卻不是很放心的樣子,這魏弓延平日里說得話好聽,可辦事起來好像并不是那么中用,就比如剛才,比試兵器的時候,對方那個叫狄云的,一手刀術極為漂亮,不用血脈的情況下,別說他魏弓延,自己都被打得狼狽無比。
而后魏弓延被逼得火了,竟然直接啟動血脈之力將人家刀給崩飛了,也幸虧那裁判沒有眼色,否則當時說不定就得暴露。
如今提醒一下這家伙但好像一副沒聽進去的樣子。
尉遲飛虎一陣心累,突然覺得讓魏弓展去大青山而讓這家伙跟著自己或許是一個過于草率的決定了。
要不換過來?
由于兩人被分到不同的營,去報道時,兩人直接被分開,到了夜晚排隊用餐的時候,尉遲飛虎都沒有再看到對方,心里頓時越發有些不放心起來。
要不是手中的肉太香,他都想直接去找人了。
“兄弟,你也被分這個營了?”
正有些糾結的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放下手中的肉條尉遲飛虎皺眉抬頭,看到了一個高大硬朗的壯漢,正是白日里與自己比試兵器的人。
“啊,是你啊!”尉遲飛虎頓時咧嘴笑了一下。
對方正是白日里,在演武臺上用得一手好刀術,將他與魏弓延逼得狼狽的那漢子,他記得好像是叫迪云
兄弟你刀術是真不錯!
飛虎的稱贊很是真心,以前自己練基礎功的時候,雖也有長輩教導,但那幾乎是碾壓似的的教導,與今日那般,帶著勝負拼搏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很久沒打得這般暢快了,雖然憋著血脈沒能用,可對方能耐的確讓他高看一眼。
“兄弟你也不錯!”那大漢聞言一笑,直接坐了過來:“看你年紀也才二十不到吧?身手著實了得,我若不是在戰場上拼殺多年,早十年遇到兄弟你,怕是在兄弟你手上三招都撐不過!”
“哪里哪里.兄臺客氣了。”尉遲飛虎被夸得臉色通紅,在京城也沒少有人夸他,畢竟他資質不錯,可都是看在他家族身份和長輩上的夸贊,更多的都是夸自己的血脈純度,卻對自己多年苦練的技藝視若無睹。
如今第一次被人認同自己的血脈以外的本事,著實讓他心中驚喜,頓時對眼前大漢好感大增!
“我記得大哥您是叫狄云是吧?”
“嗯,我叫狄云,兄弟你怎么稱呼?”
“我叫.黃飛虎!”
“哦,好名字!”狄云哈哈大笑:“小兄弟這身手著實配得上這名字!”
“兄臺身手也是了得。”尉遲飛虎真心笑道:“今日沒拿到演武區第一著實遺憾。”
“嗯,被一個血脈廢物給干趴了的確是有些丟臉。”狄云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大口將手中肉粥一飲而盡。
“血血脈廢物?”尉遲飛虎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打不過,就用血脈之力,在我們這里就是廢物!”狄云冷笑道:“兄弟你剛來,很快你就知道了,在我們這里可不是一些血脈廢物能混得走的!”
尉遲飛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