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我出手嗎?”
柳州府衙內,阿貍望著外面幽幽道。
而此時跟著阿貍的,便是魏弓程了。
“主上說了,由我護著你,現在開始,任何情況,都以保全你為優先。”
經過西海龍王和那九天鏡谷主人之事后,其實別說外部,內部現在都空虛無比,沈家幾人現在精神都出了大問題,根本無力再戰,而偏偏這個時候,佛國開啟,不少人包括一些城內守軍校尉都被那佛光吸引,一時間江南內部岌岌可危。
這個時候沈家人也無力出手,陰司內部,能保證不亂就已經不錯了,更不要說什么鎮壓佛廟,主上再不回來,怕是要出大亂子!
“你倒是聽話,可你知道,如果再這樣放任下去,問題是很嚴重的。”阿貍幽幽道:“情報你也看了,朝廷大軍內部,好幾個副將都已經去了佛廟,包括那叫藍尚的,很危險一個人,這些人都已經明目張膽的進了江南內部,江南內部現在什么情況,他們大概也知道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如果突然犯事怎么辦?”
魏弓程眉頭緊皺,那幾個副將他都接觸過,尤其是那叫藍尚的,實力不俗,身上的氣息危險程度,甚至不比田恒差,如今整個勢力里,恐怕只有調回徐虎才有希望鎮得住那家伙。
而且那家伙還接觸了遠古,這樣下去說不會出亂子是假的。
此時他們還沒摸清江南底細,行事還相對謹慎,這個時候趁機讓阿貍出手,改了他們的記憶,的確是一個化解危機的辦法。
但問題也很嚴重,主上之前就說了,阿貍是把雙刃劍,她能力很強,但身體很弱,是江南手里的王牌,阿貍不動,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敢做得太過分,可如果阿貍動了,沒成功那就連威懾都沒有了。
魏弓程很清楚,對方這么明目張膽的試探,恐怕就是在等阿貍出手,應該是想了什么辦法對付阿貍,一旦阿貍中了圈套,那江南內部算是一點威懾沒有了。
“不行.”魏弓程搖頭:“你出手風險太大。”
“可若一直不出手,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所謂威懾.總得有效果才叫威懾,我的建議是先拿下那個藍尚,擒賊先擒王,拿下他了,剩下的人才真的會投鼠忌器!”
“這”魏弓程一陣猶豫,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
“你最近倒是激進了很多,是因為干掉了那女人的原因嗎?”
魏弓程看去,頓時臉色一喜,來人正是沈老二,沈家人中,沈二現在實力最強,當時受的傷害也最輕,如果他能恢復過來,能分擔自己不少的壓力。
“你身體怎么樣?”
“我你就別指望了”沈老二苦笑搖頭:“那女人的術邪門得很,如今想要恢復,怕是得等主上回來想想辦法。”
“那你來干什么?”阿貍冷冷道。
“來看著你。”沈二白了她一眼:“你一旦死了,那女人瞬間就會恢復記憶,到時候.都不用那群外人動手.”
“你倒是變得畏手畏腳起來了。”阿貍冷冷道。
“是你太過得意忘形了”沈二嘆了口氣:“你之前那個能力還能不能用?”
阿貍微微皺眉,對方說的是自己用血液賦予其他人能力的手段。
“暫時不能.那得用精血演化,我需要恢復。”
“你看,你連自己身體都沒恢復,就想去找那些人麻煩,你佛廟你自己都說了,是極其危險的遠古,你一旦失手,江南可就真完了。”
“沒出息”阿貍白了對方一眼,但也沒多說,她也知道,自己很脆弱,稍微露一點破綻,恐怕就要出大問題。
“你這次來,不會光是準備勸阻這狐貍的吧?”魏弓程揉了揉眼睛道:“沒事,你不用太擔心,我這邊能勸住她。”
阿貍白了魏弓程一眼,這家伙倒是挺自信,憑什么就認為能勸住老娘?
“我來還有一件事”沈二低聲道:“剛才游神來報,有大人物經過南明城,已經往大青山方向直接去了。”
“大人物?”魏弓程一愣:“誰?”
“那個田恒提到過的那一位!”
“哦?”魏弓程一愣:“她居然親自來了?”
“廢話.再不來,朝廷的主力軍怕是都得改姓了!”
“她去大青山做什么?”
“估計有可靠的人去了大青山躲著,應該等的就是這一位,我的意思.”
“去見一見?”魏弓程一下猜透了對方的想法。
“如今局勢很被動,我們很缺一個能打的人,這人田恒親自說過,與那蕭家皇帝都不相上下,王級之下恐怕沒有對手,是我們很需要的存在。”
“這樣的人如果一不小心中了那邊的圈套,朝廷大軍一旦失控,就真完犢子了。”
“可是.”魏弓程皺眉:“那人也很危險啊”
與帝王一個水準的人,怕是連主上在都不一定能壓得住,如今江南內部空虛,幾個陰司之主只有自己勉強能打,一旦被對方知道這種情況,難保不會對江南生出其它心思。
“兩害相權取其輕吧.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沈二虛弱道。
“你是想我去?”魏弓程皺眉。
“只有你能有實力展示了,我們這些人一去,不就完全露餡了嗎?”
“這”
“而且那邊有你的熟人.”
“熟人?誰呀?”
“首先是洪家父子,洪家老爺子雖然也被佛光影響,但好像最終沒有什么異常,竟還是帶著兒子去了大青山,我覺得洪家父子對朝廷應該是忠誠的。”
“洪老爺子本就是個忠烈之人,輕易不會改變立場。“魏弓程臉色稍微好看了些,洪家父子的為人,倒是值得信一信。
“還有一個.”
“誰?”
“你的老東家.尉遲家主!”
魏弓程:“.”
“殿下.您可算來了!”
長公主抵達大青山后,迎面而來的洪家父子顯得相當急切,長公主隔著老遠仔細觀察了一遍,這才稍稍放松。
她當然不可能完全信田恒的,萬一那妖狐就是在大青山等著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洪家父子都有其習慣特征,那只妖狐就算模仿,也不可能短時間模仿得這么像,關鍵是,兩人醇厚的氣血是武者的標志,那妖狐在這一點,是模仿不了的。
“說吧.”長公主冷聲道:“那佛光里,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