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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有個詞,叫私生飯。
指一種極端的粉絲,偷窺、跟蹤、偷拍,以侵犯明星隱私為榮。
龔雪碰到的那家伙,要是私生飯或者壞人倒還簡單了,但那人明顯有病啊,有病的人無法預知。她心砰砰跳,一陣后怕,回了房間冷靜一會,忽地又瞪大眼。
連忙翻找那些未看的信件,一封封撕開,忽然嘩啦一下,真的掉出幾張糧票,還有紙幣。
“阿爹里個娘咯!”
龔雪又彪上海話,坐在地板上郁悶至極,這叫什么破事啊?
觀眾給演員寄糧票,還寄錢,傳出去讓自己怎么做人?就算自己退回去,可怎么退,還得跟那人見面么?噫!她可不想見那精神病。
她愁了半天,蹬蹬蹬跑下樓,坐在招待所樓下等。
這一等就到了傍晚,陳奇終于從剪輯室出來了,見狀道:“怎么在這坐著?”
“你跟我來!”
龔雪把他叫到僻靜處,拿著糧票和錢,把事情講了一遍,道:“我該怎么辦呀?報警好不好?”
“這䗼質就是流氓罪,公安會來調查,大家圍觀,就算公安把人抓住了,過后怎么辦?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你怎么著了呢,還有這糧票和錢,都是證據……人家會說,哎呦喂,龔雪收了東西就跟人家巴拉巴拉……”
“那,那……”
她聽得小臉慘白。
“不用怕,我來處理吧,我告訴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配合我就行了。”
“伱說的那么輕松,這可是大事!”
“這叫小事,大事你還沒見過呢……”
陳奇聳聳肩,凡凡、趙軍旗那種才叫大事呢,可惜趙軍旗沒把她關進去。
又是一個禮拜天。
上午時分,龔雪略顯忐忑的從北影廠出來,一個不著調的女記者背著包,在門口等她。
“于記者你好,初次見面!”
“你好你好!”
于佳佳趕緊握手,握住就不撒開,嘖嘖有聲:“真好看呀,比銀幕上漂亮多了,那小子小牛吃老草……不是,那個小馬拉大車,也不是……呃……”
她拍著腦袋,想不出一句形容詞,文學素養極其低下。
龔雪皺眉,雖然陳奇提醒了這個女人不靠譜,但沒想到剛見面就這么不靠譜,道:“今天麻煩你了,我們隨便走走吧?”
“好好,我本來也想采訪你的,正好趁此機會。”
倆人順著北影廠外面的一條小路溜達,于佳佳十分自來熟,熟到讓龔雪有點害怕,莫非也是個精神病?
而在不遠處,一個隱蔽的角落。
陳奇、王群、戈春燕、黃秋燕正蹲在那里,他們在《少林寺》沒有戲,就回武術隊了,今天休息被叫了出來。
“你別吃了,吃得我心煩!”
王群有點緊張,拍了一下黃秋燕的腦袋,黃秋燕嗦著冰棍,道:“不吃就化了,浪費不好。”
“一會你肚子疼,打不過人家別怪我。”
“哪有那么容易肚子疼?我們四個練家子蹲他一個,他祖上都冒青煙了。”
黃秋燕哼哼唧唧的,又問:“小陳哥,我們在外頭打架,會不會被開除啊?”
“這叫見義勇為,我送個錦旗去武術隊,還得表揚你們呢……你們二話不說就跟著我來,我還真有點感動,過后請你們吃頓好的。”陳奇笑道。
“客氣什么?我們早認你當老大了。”黃秋燕心直口快,王群點頭同意,戈春燕表情冷冰冰的,道:“可惜不讓帶兵刃,不然我把我那套子午鴛鴦鉞拿來了。”
“別別!您要給人家分尸啊!”
仨人暴汗。
子午鴛鴦鉞是八卦的獨門兵器。
那些所謂傳武,其實很多都得拿兵器的,古人傻啊,有兵器不用,拿拳頭比試?
這么說吧,我們常見的那種八卦掌,腳步游來游去,雙掌劃來劃去的,似乎沒啥威力,但手里要拿著鴛鴦鉞再比劃呢……
那邊,倆人還在溜達。
龔雪對于佳佳很好奇,問:“于記者,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他給中青報寫了一封信嘛,我就去采訪他,一見如故,投緣的不得了,我們好像上上輩子就認識了,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真羨慕你這種開朗的䗼格,我就很悶的。”
“人家喜歡你這樣溫溫柔柔的,我們都是會來月經的活李逵!”
“您,您也太直白了。”
龔雪哭笑不得。
“這就叫直白?我問你,你倆進展到什么程度了?親嘴兒了沒?”
“您說什么呢!”
“那就是沒有了,拉手了么?”
龔雪低頭不說話,于佳佳撇嘴,道:“這樣就對了,男人太容易得手他就不珍惜,你就拖著他,好像要給了,誒我偏不給,等他急了又作勢要給,誒我又不給了……”
龔雪捂著耳朵不聽不聽,仿佛受到了精神污染,陳奇說這個女人沒對象,沒結婚,怎么滿口黃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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