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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影廠。
辦公室里,汪洋和副廠長朱德雄樂呵呵的看著新聞報道,北影廠雖然沒干過上影廠,但《廬山戀》也算載譽而歸,更主要的是在群眾心里的分量。
《太極》今年上映,沒列入評選,那明年呢?
金雞獎不敢說,明年的百花獎,龔雪80已經預定了,這叫連莊。
順帶一提,《少林寺》之所以沒拿過金雞百花,因為它屬于香港片,不參與評選的,只拿了一個文化部專門給的“優秀影片特別獎”。
“車子派去了么?”
“派去了,午后就能接回來了,歡迎事宜也準備好了,明天再搞個慶功晚會。”
“我們廠四朵金花,小龔后來居上啊,一下子成第一了。此番給廠里爭光,必須表示表示……漲點工資怎么樣?”
“漲多少呢?”
“我覺得連升三級也不多。”汪洋道。
“她是部隊過來的,進來就是56塊錢,再升三級就到頂了,我看難哦。最好開會研究研究,漲工資這種事您不好自己拍板。”
朱德雄給建議,道:“最好把劉小慶她們也加上,一起漲,別顯得小龔太突出了。”
“行吧,先開個會。”
汪洋無奈,在制片廠有益處,有壞處,所以他理解陳奇那小子單開堂口。
“滴滴!”
一輛小汽車駛過開裂的柏油路面,沖過拉著“歡迎《廬山戀》載譽歸來”條幅的大門,停在了招待所下面。
陳奇坐副駕駛,后座擠了四個人,得虧這年頭連查酒駕的都沒有。車門一開,龔雪、王好為、何情、陶蕙敏下了車——計春華自己坐公交。
“怎么連招待所都拉上橫幅了?”
王好為抬頭一瞧,她都覺得夸張,還沒等怎么著了,一個人匆匆跑來:“王導!小龔!你們怎么停這了,廠領導都等著呢!”
“干嘛呀?”
“給你們接風洗塵啊,食堂烤鴨都擺上了。”
“這……”
龔雪為難,陳奇無所謂:“你們去吧,我處理這邊……我不去了,我又沒拿獎。”
他真的無所謂這種場合,先把戈春燕叫下來,道:“這就是伱們的大師姐,也是你們的武術老師,跟她上樓吧!”
“噢!”
何情初來乍到,也不敢咋呼,乖巧的與陶蕙敏一道上去了。
戈春燕已經駐扎招待所,為拍戲準備了,她在第一部演楓花戀,第二部演紅燈照的黃蓮圣母,因為有很多打戲,別人不如她能打。
她給倆人安排房間,交待事項云云,暫且不提。
龔雪自去應酬,陳奇回了久違的302,火車坐的累,先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傍晚,他迷迷糊糊的坐了一會,忽聽外面吵吵嚷嚷。
“又搞毛啊?”
“破廠事情真多!”
他推開窗戶一瞧,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怒氣沖沖的往主樓那邊走呢,全是廠里的攝影師、美術師、剪輯師……
“哎,老梁!”
他瞄見湊熱鬧的梁曉生了,擺擺手,急忙跑下樓打聽:“怎么回事?”
“我聽說廠里要給四朵金花漲工資,消息走漏了,這些老職工就不干了,去主樓那邊鬧呢。”
“漲多少啊?”
“升三級吧,能漲個三四十塊錢。”
“那可不少啊,走,看熱鬧去!”
陳奇屁顛屁顛的尾隨過去,到了主樓的正門前,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攝影師,用書本卷成大喇叭,站在臺階上喊話。
“1949年,我20歲調進了北影廠,從劇務開始干,今年51了,對工作勤勤懇懇,對同事團結友愛,自認是個稱職的電影工作者。
每個月我拿70多塊錢工資,在廠里算比較高的,但這是我憑借對工作的認真負責、對廠里的多年貢獻得來的。比我工資高的不少,但我心服口服,因為人家的貢獻比我大,就該拿那么高工資。
但是!
大家都聽說了,廠里居然要給所謂的四朵金花連升三級,我想問,憑什么?
電影是講個體的么?
電影是集體活動,是大家做的貢獻,我們只是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憑什么她們演個角色就能漲工資?這不公平!”
“不公平!不公平!”
“說得好!”
群情激奮。
老攝影師一聽,精神頭更足,一眼看見下面的陳大編劇了,高聲道:“陳奇同志,你認不認可我的觀點?”
“您說的太對了!”
“我完全支持!”
陳奇拍手叫好,誠懇的不得了。
本來嘛,明星憑什么掙那么多錢啊?他支持老攝影師的觀點,但不妨礙他多給大家錢,比如將補貼從1塊漲到了2塊。
他信奉的是,干工作,每個人都需要金錢激勵,你能給我創造多大價值,我就給你相應的報酬。
他討厭的是后世那些無法無天,借著拍戲背地里不知干什么臟活兒的辣雞,比如拿八千萬的楊天寶,拿1.6億的爽子姐,拿1.09億的小黃鴨……
見陳奇都支持,老攝影師愈發激蕩。
看起來有點好笑,但他卻代表了廠里大部分人的利益,有其價值所在。
此刻,樓上。
四朵金花都在呢,她們就是被叫來開會的,結果突然被圍困了。
龔雪非常尷尬,說白了此事因她而起,劉小慶還在旁邊陰陽怪氣:“小龔啊,你要不下去跟他們說說,你面子大,能安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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