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搞。”
沈煉與八哥面面相覷。
顯然一人一鳥先前都沒有意識到職業晉升會如此繁瑣，或者說，朝奉職業的上限就是三階。
“八爺，要不算了？”
“啊～”
八哥悲憤交加的瘋狂啄擊沈煉。
“哎，慧眼確實也是立足西游世界的根本，如果能晉升四階，至少面對祟鬼有一戰之力。”
沈煉略顯無奈。
“說不定有更契合九氣地厭的職業，我們先看看吧。”
沈煉帶著八哥在鹽良鎮內閑逛，試著觸發不同職業的提示。
九氣地厭—賬房契合度0.36
九氣地厭—杏花妖契合度3.98
生活職業與九氣地厭的契合度簡直低到離譜，至于內功觸發的特殊職業，也很少有超過10的，可見傍生祟鬼的特殊性。
傍生祟鬼的契合度高達94.63，想找其余適合的職業太難。
沈煉頭疼的捏著鼻梁，外加自己對高老莊的了解，似乎這場宴席不想參與都不行了。
要不等個十幾年，下回高府娶親……
“不行，對付鬼物主要的手段就是慧眼，哪怕潛心修行，我達到道嬰七境又如何，說不定進入高老莊后反而會更危險。”
以沈煉無比雄厚的氣血，在道嬰七境恐怕得堪比蛟龍，絕對是吸引祟鬼出沒的上好血食。
“先去高老莊看看，先搞清楚狀況，如果太過危險，再考慮是否茍到下一回高府娶親。”
“你說是吧，八爺？”
“啊～鳥死人朝天，不死萬萬年！！！”
沈煉暗自思索高府娶親的把握，能不能就職第四職業倒是另說，必須找機會觸發傍生祟鬼。
“恩，我去一趟郊外，八哥你千萬不要莽撞，畢竟距離高府娶親還有一段時日。”
“啊～”
八哥落在榕樹枝頭，眼神中露出些許狠辣。
無論是護佑沈煉，還是為晉升四階，它們都必須傾巢而出，一同到洞府深處瞧瞧。
平日里連葉片都不掉落的榕樹，突兀的折斷一根枝干。
緊接著，鹽良鎮內街角巷弄的陰影蠕動起來。
在旁人不可見的視角中，陰影竟然在朝八哥的腳底匯聚。
骨刃雖然別在沈煉的腰間，不過血肉卻寄生于數萬民眾，借此擁有無數的眼線，畢竟鹽良鎮是三妖魔劃分的地盤。
蟄伏已久，是時候出世了！
“嘎嘎嘎。”
八哥叼起一根枝干，通體羽毛由淡薄的陰影包裹，隨即一頭扎入通往高老莊的樹洞，打算提前為高府娶親做出布局。
與此同時。
沈煉已經來到西城區郊外的屠宰場。
“為保險起見，有必要促成橫練更進一步，唯有二次蛻變才能保證面對祟鬼有還手之力。”
孫大為正巧在院落里磨刀，看到沈煉上門不禁面露驚訝。
許久未見，沈煉的氣血顯得更加內斂，散發的勁力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悸。
“沈煉你……”
“孫前輩，我已經踏足元丹六境。”
孫大為面紅耳赤，自己果然沒有看錯沈煉，后者是武道幾乎絕跡后才誕生的曠世奇才。
初入武道不過一年，卻已是元丹六境。
哪怕金吾衛也沒有如此程度的修為進展，假以時日，沈煉說不定能成就道嬰七境。
不，他必然踏足道嬰七境。
“孫前輩，你能否幫我一個小忙？”
“沒事，你說吧，就算要拿走一身血肉喂食妖魔也無妨。”
孫大為本以為城內又有妖魔作祟，如今缺少金吾衛，或許沈煉一時間找不到妖魔的真身。
“孫前輩，你認得鹽良鎮內的幫會嗎？”
“有點交情，畢竟先前我在朝廷當差。”
沈煉瞇起眼睛，沉聲解釋道：“我要一批武學秘籍，恩，上乘樁法，橫練不限優劣。”
孫大為面露遲疑，武學秘籍都是各幫會的不傳之秘，沈煉想要讓他們交出來實屬不易。
他咬牙說道：“行，我試試吧。”
“多謝孫前輩，我在屠宰場等著。”
孫大為轉身匆匆離開。
結果沒走幾步，身后有一道恐怖至極的氣息升騰而起，但凡是范圍內的鼠蟲紛紛逃離。
沈煉盤腿坐在院落中，往嘴里灌了口藥酒。
隨即體內傳來毛骨悚然的動靜，仿佛臟器炸開，血肉骨骼碎裂成渣，孫大為不禁頭皮發麻，同時意識到沈煉的目的。
沈煉想要如同典籍中記錄的武道宗師，觀摩世間武學，借助腦海中的一點靈光走出新路。
孫大為忍不住大笑。
他曾經見過道嬰七境的金吾衛千戶出手斬妖，但帶來的震撼卻遠遠不如沈煉十分之一二。
因為沈煉踏足的路徑，早已在幾百年前斷絕。
天賦當真曠古未有。
沈煉不敢有半點分心，更顧不上極致橫練會浪費資源，念頭只剩在高府娶親前完成蛻變。
鬼市獲得的八門橫練已經圓滿四門。
其余橫練同時作用于肉身，想必五日之內也能圓滿。
沈煉仍然有些不滿意，二次肉身蛻變至少要二三十門橫練。
不夠！遠遠不夠！！！
“我現在有58點數，好在吃完手頭的丹果后，巨食之羝的經驗進度應該能再收獲8點數。”
轟隆隆。
氣血毫無保留的外放，城郊的溫度開始上升，綿綿細雨籠罩屠宰場，沖刷著多年的血垢。
沒過多久，黑虎堂主張沙來到城郊。
不等張沙靠近，丹田內的勁力就生出潰散的趨勢，眼前的一幕是他做夢都不敢想象的。
當初有過交手的沈煉竟然已是元丹六境。
或者說。
天下第一武者。
張沙剛開始還有點疑惑。
沈煉到底有何際遇，能在短短時間內踏足元丹六境，但很快他就注意到沈煉橫練的進度。
幾乎可以說肉眼可見，上乘橫練武學僅僅半日便融會貫通，用不了多久，張沙甚至都已經無法看透，簡直不可思議。
張沙止步不前，言語恍惚的說道：“可以，黑虎堂愿意提供武學秘籍，只求……”
孫大為點頭道：“張堂主，你也知道如今武道式微，助人即是助己，即便他無法改變現狀，但至少能證明武道長存！”
“我只想留在屠宰場觀想，武道秘籍對黑虎堂不重要。”
“可以，希望張堂主能聯系一下其余幫會。”
“義不容辭。”
張沙返回幫會，很快就恭恭敬敬的送來七冊秘籍，一門上乘樁法，六門品質各異的橫練。
他跪坐在屠宰場外，目睹著宛如實質的勁力。
仿佛有武道宗師在耳邊俯首傳道，曾經因為修行時意外導致的暗傷，被一點點修復糾正。
張沙七八十歲的年紀，卻忍不住淚流不止。
“武者怎會是血食，難道凡人沒有修行的資格嗎？”
轟隆隆。
沈煉同時兼修的橫練已經來到十門，造成的聲響震耳欲聾，不知不覺引來數以百計的武者。
鹽良鎮大大小小的幫會，竟然沒有一名武者生出意見，仿佛在朝圣，甘愿把武學秘籍奉上。
白海波也來到城郊，默默關注著。
誰能想到，當初典當行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已經能稱得上武道宗師，武道確實不該絕。
沈煉掃過各類武學典籍。
“可惜，不少武學典籍都已經殘缺，完整的上乘樁法一共二十四門，上乘橫練武學十一門，中下乘橫練武學三十七門。”
沈煉挑出對自己助力最大的橫練武學，丹果不要錢的服用，血肉骨骼經受著勁力的淬煉。
時間流逝。
一門門橫練圓滿。
“啊～”
沈煉聽到外界八哥的鳴啼，明白后者在催促自己結束閉關，意識不由掃過職業面板。
職業面板顯露密密麻麻的橫練武學。
“來吧！不磨磨唧唧了。”
沈煉咧開猙獰的笑容，閃身消失在屠宰場，前往鬼當鋪的廂房內開始合成武學。
相比十幾日前，永翠街到處都能看到天蓬經修士。
平常駭人聽聞的千年妖魔反而不再攻擊金吾衛，只是用一種詭異莫名的目光看著他們。
鬼當鋪似乎遭遇過襲擊，墻壁門徑都有明顯的破損。
“什么情況？”
沈煉的神識掃過大堂，發現鬼爹與棉絮鬼深受重創，其余伙計都已經不見蹤跡。
他找到田閑，后者躲在二樓的過道，右臂殘缺，斷口處有肉芽萌發，重新長出估計得數月。
“你說。”
田閑見到沈煉面露殺意，連忙說道：“是馮文馮千戶，高氏武館那群金吾衛的師尊。”
“他在哪里？”
“馮文久攻不破典當行，已經前往高府，沈兄伱……”
“我知道了，但事情沒完。”
鬼爹的能力極為恐怖，否則高府也不會派媒婆上門，以前妖魔襲擊都是因此有驚無險。
沈煉回到廂房內，喚出職業面板。
是否消耗2點數，合成不滅銅體與壯骨功
是否消耗3點數，合成不滅銅體與淬毒妙身
是否消耗1點數，合成不滅銅體與鐵襠功
當三十八門橫練同時確定合成的剎那。
沈煉感覺到血肉骨骼失控，竟然瘋狂生長起來。
“呃。”
沈煉經受著脫胎換骨的折磨，能感覺到血肉在不斷膨脹、壓縮，骨骼則是崩碎、重塑，五臟六腑無底洞一般在吞噬養分。
鬼當鋪門窗緊閉，高老莊響起喜慶的樂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