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法還沒選定,但是對于碲汞鎘晶體來說,不論是氣相沉積、液相生長、分子束外延等等方法,第三軋鋼廠都不具備條件。
這些方法和CZ直拉區別很大,所以單晶爐是用不上了,反倒是另外一個和碲汞鎘一聽就是親戚的碲鋅鎘晶體和CZ直拉有些關系。不過那東西是用于輻射檢測的,同時也能用于碲汞鎘紅外傳感器的外延襯底,但是現在對于高振東來說,不怎么用得上。
所以能抓俞允成的壯丁,肯定是要拉的,這也是一開始高振東的想法,先用單晶爐證明自己在這方面的能力,并和俞允成建立信任和友誼,然后,碲汞鎘這不就來了嘛。
高振東研究過碲汞鎘的制備方法,還真得有俞允成這么一個這方面科班出身的熟手,才能把高振東給解放出來干別的,否則他這一兩年就得和碲汞鎘晶體較勁了,相對信息技術的發展來說,這可不太合算。
對于俞允成也不虧,他本來就是干這個工作的,單晶爐做好了,也不可能老是吃這一個老本啊,新工作還是要開展的嘛。同志,不能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動起來
這可是又一條新賽道,對于能參加進來的任何人來說,都是好事情。
所以,能有高振東提供理論和原始設計,由俞允成帶隊完成具體實現,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高振東都不由得為自己的機靈點了個贊。
高振東又和俞允成走了一個,然后道:“那這個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專心做單晶爐的收尾工作,等單晶爐收尾了,我這邊就把報告打到部里去。資金方面你不用擔心,我這里解決。”
一聽這條件,俞允成更是美滋滋,和高主任合作,就是敞亮。
他也知道這種方式,在貢獻度上自己是不如高主任的,可是一來工作重要,二來高振東本來就比他作用更大,從單晶爐就能看出來,沒有高振東開創性的理論和設計,他豐富的經驗也無從發揮。
別看單晶爐高振東給出原始設計和原理計算之后,除了解決關鍵問題之外來得并不多,但對于他,俞允成是服氣的,來得不多就對了,若是需要高主任經常來,那要我在項目組里干啥。
高振東回到家,早就接到他電話通知的婁曉娥,晚飯是和陳越紅一起吃的,謝建業跟著許大茂,一起下鄉放電影去了,現在下鄉,還是要暫時把許大茂從車間弄出來,帶一帶謝建業,再來那么幾次,許大茂就可以老老實實在車間蹲著了。
下鄉放電影,除了放映技術之外,本質上主要是搞群眾工作,論這個,謝建業可比許大茂在行多了,看看我們的軍隊是靠什么起家就知道。
所以兩個女的是在高振東家吃的飯,陳越紅看見高振東家有不少老家過來的好東西,不由得手癢,拿出渾身手藝,吃得婁曉娥大呼過癮,要論東北菜,那肯定是陳越紅做得比婁家請的京城大廚更有特色和風味一些。
其實好多特色食品都是這樣,出名的大店,其實味道也就那么回事兒,大店會改變一些風味,保證大部分人覺得不難吃,但是多好吃就不一定。反而是很多本地人才知道的蒼蠅館子,風味十足,但是這種館子,吃不慣那就是真的吃不慣。
比如高振東前世聽導師說過,到西南的山林省出差吃過叫“牛癟”、“羊癟”的當地特色食物,雖然沒有折耳根那么出名,可是比折耳根暗黑多了,那是真吃不慣,但是他的同事雖然不是當地人,卻一樣吃得津津有味。
見婁曉娥和陳越紅相處愉快,高振東也放心,一個院子里能有一家純純的自己人,那感覺,不用說了,光是孩子的事情上就能方便不少。
對高振東家來說如此,對謝建業一家來說也如此。
第二天早上,高振東起床打拳,婁曉娥也早早的就起床準備早飯,她的作息時間,也跟著高振東變過來了。
兩人正吃著飯呢,就聽見后院一陣喧鬧。
這誰啊,大清早的就這么活力四射的,不過院子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是上的早九晚五的班,而是三班倒的輪班,所以什么時候鬧出動靜都不奇怪。
兩人對視一眼,走走走,看熱鬧去。
于是兩口子一人端著一碗稀飯,婁曉娥還端了一個盤子,里面裝了幾個包子,就往后院趕去,那架勢一看,差不多快成積年的圍觀群眾了。
到了后院一看,傻柱端著碗棒子面兒粥,正一邊呼哧呼哧喝著,一邊看熱鬧呢,何雨水沒來,估計是現在開始對院子里的事情不感興趣了,電視劇里她就是這樣,不怎么愛和院子里的人打交道。
傻柱看見高振東,連忙打招呼:“嘿,嘿,振東,這兒,這兒站得高,看得清楚。”
高振東和婁曉娥走過去,高振東站上洗衣臺,婁曉娥也跟著爬了上去。
高振東順手拿起一個包子遞給傻柱:“嘗嘗。”
傻柱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啃:“嗯,味道不錯,還有肉吶。”
高振東放眼往人群中看去,看見秦懷茹正領著棒梗和劉海中吵呢。
轉過頭問傻柱:“怎么回事兒?”
傻柱笑道:“星期五劉海中不是和孩子較勁,和我吵了一架嘛,估計是今兒秦懷茹知道劉海中呲棒梗的事兒了,一大早就和劉海中杠上了。”
高振東奇怪:“不對啊,我聽說劉海中呲棒梗就算不對,那也是棒梗先調皮,劉海中這事兒也沒太大毛病,秦懷茹不至于這么不講道理吧?”
傻柱臉色有點兒不自然:“嘿嘿,這我就不知道了,繼續聽,繼續聽。”說完,又喝了一口粥。
高振東伸手把婁曉娥扶穩了,兩口子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熱鬧。
連續聽下來,高振東算是弄明白傻柱臉色不自然是為啥了。
“二大爺,我現在還尊你一聲二大爺,可你干的事兒,怎么就連一聲‘劉師傅’都不配呢?”秦懷茹一和人生氣,臉上就有點兒似笑非笑的表情,那表情對于單身漢來說,算得上大殺器,估摸著電視劇里,這也是把傻柱弄得神魂顛倒的原因之一。
劉海中倒是不怵,說破大天,他那天也算是教育孩子,就算方式方法有點過頭,可是在這個年代,“教育人”那是天生占據了一定的道德高地的,可沒那么多規矩護著熊孩子。
“秦懷茹,我作為院子里的二大爺,看見你孩子做的事兒,該管就得管,俗話說得好,學壞三天,學好三年。替你管教孩子,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我也不要你感謝,可是伱找我鬧,這算什么事情?”
秦懷茹也沒反對他的話:“是,劉師傅,你管孩子,這沒什么不對的,我家棒梗那天是做得不對,拿過年沒放完的小鞭炸化化糞池.”說到這兒,秦懷茹也有點兒不好意思,棒梗干這事兒,是有點上不得臺面。
還是那句話,對于男孩子來說,你手上有一個鞭炮,正好面前有一堆牛糞,大部分男孩子的做法應該都差不多。
在吃早飯的鄰居不在少數,聽見這話,都看了看手中的食物,頓時覺得不香了。
婁曉娥更是,連飯都不想吃了,順手就把盤子里一個包子遞給了旁邊丁永年家的小孩,把小孩給樂壞了。
秦懷茹不好意思一下之后,還是繼續把話說了下去:“可是你制止他了也就行了,該教育的你也當場教育了,剩下有什么不對,你告訴我們大人,我們大人也不會慣著他,你何必和一個小孩子較勁,非要拉著他呲上半小時?”
高振東記得前世電視劇里,秦懷茹還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慣著孩子的主兒,只有棒梗和傻柱之間的事情例外,不過賈張氏倒是比較慣著。
高振東大概也能猜到秦懷茹為什么要弄出這么大陣仗來,她是怕一次不說,兩次不說,最后院子里的人欺負她家孩子欺負習慣了,同時孩子的心態也會受到影響,那可就真完了。
秦懷茹也許不知道什么叫心態,什么叫心理健康,但是樸素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也許是跟著自家師父到運算所見過了世面,也許還有自己上了夜校的自我肯定和自信,總之,秦懷茹的自信和自尊是比電視劇里來得要早,來得更堅決。
所以她敢因為這個小事,就大張旗鼓的找上劉海中,為的就是把苗頭掐滅在剛發生,其中未嘗也沒有一點拿劉海中開刀的意思
劉海中在院子里地位夠,現在還是二大爺,但是要說難纏,卻不怎么樣,尤其是被高振東踹斷兩條腿后,更是僅存的一點兒威信都用來掃地了,所以趁這個機會,殺一殺劉海中這只雞,這樣日后院子里的大人小孩再想欺負她的孩子,就要掂量掂量。
劉海中的嘴皮子,比電視劇里卻并沒有什么長進:“秦懷茹,誰管不是管,我作為院子里二大爺,替你管管孩子還不行了?再說了,你們大人又不在,等事兒過去了,再管他可就沒那么趕趟了。”
這話其實也不全錯,不過棒梗下一句話卻讓大家都笑了。
“誰說大人不在的?傻叔那天都打我屁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