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葡萄園,很大,為了方便,或者說為了遷就高毅他們,阿卜杜拉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這個葡萄園,就在馬德里的南郊,處于馬德里和托雷多之間。
路上走了兩個半小時,不是路程需要這么久,而是等著阿卜杜拉臨時找的安全屋布置到位。
高毅他們把車開進了葡萄園,一個位于丘陵上的莊園,不是很大,但是很有歷史感。
什么都沒有,想也沒用。
在國家情報局的配合下,高毅他們耗時兩個半小時到達國家情報局在馬德里的臨時安全屋。
國家情報局的人可以沒用,但他們出手絕不會寒酸,高毅覺得有個小公寓就能辦了的事,阿卜杜拉直接搞個莊園出來,附近至少一公里絕對沒人,就這種手筆,十分感人。
“先生,這里是一個王爺的海外私人產業,我們在一個月前接收了這個莊園,現在把這個莊園的傭人,女仆,還有園丁全都趕走了,理由是王爺會在三天后到這里住上兩天。”
“這邊請。”
一個莊園,打算拿來審訊的地方是后面的谷倉,或者說牛棚,叫工具房當然也行。
只是這耗材屬于國家情報局,而不是屬于花園。
高毅想了想自己培養耗材的可行性,足足三秒之后才舍得放棄這個念頭。
想要學人家用耗材,用炮灰,錢什么的先另說,關鍵是有這個人才儲備嗎,有制造耗材的場地嗎,有訓練耗材的教官嗎。
負責接應的還是國家情報局的人,不過是阿卜杜拉的左膀右臂,由他親自安排這種事,其他方面都不敢保證,但是至少可以保證忠誠。
“按照副局長的指示,我還找了個審訊專家,另外,副局長讓我轉告說,他會在今天趕到這里。”
高毅不能更滿意了,他點了點頭,道:“好的,謝謝。”
臨時改造的地方,設施不夠齊備,但是葡萄園里已經挖出了兩個坑,另外,工具房里用大塑料布搞了個臨時圍擋,沒別的用處,就是防止血濺到什么地方不好處理。
這個安全屋是臨時的,很快就會廢棄,到時候還得把一切恢復原樣,要是有什么血點子濺在了某個地方,以后可能就會被警察給發現。
總之是有備無患吧,盡量做的周密一些。
兩個俘虜,先把一個拖進了谷倉,綁在椅子上。
露西把她從俘虜身上拿出的東西放在了一邊,審訊立刻開始,一分鐘都不耽擱。
“怎么醒不了?”
馮標把一瓶冰水澆在了一個俘虜的頭上,但是以往很管用的手段,這次卻是沒有任何效果,冰水澆頭,俘虜動也沒動。
“這個得費點功夫,你等一下。”
高毅打暈的人,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動手的時候把敵人的抗擊打能力預估的太強了,出手重了點。
高毅給俘虜胸口和后背揉了半天,又給他往頭頂拍打了幾下,搞了這一套之后,才對著馮標道:“可以了。”
馮標再次澆水,俘虜悠悠醒來。
馮標詫異道:“老板好本事,這是氣功嗎?”
“不是,就是給他活血提氣,反正內家拳打出的傷,還得是內家拳的勁力去解,氣功我不會,太玄乎了。”
馮標只是習慣性的排上幾句,卻不是真的對什么氣功感興趣,看著俘虜醒了,他也不廢話,拿著一把折疊刀打開,在俘虜面前來回晃悠了幾下子,嘴里道:“喂,醒醒,醒醒。”
俘虜的眼神里似乎是有了神采,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嘆了口氣,隨即雙臂猛然發力,卻是一聲不吭就想掙脫繩子,來個暴起出手什么的。
繩子很結實,不可能讓他掙斷,所以俘虜的舉動只會讓他吃苦頭。
馮標噗嗤一刀就扎進了俘虜的大腿上。
俘虜嗷一聲就叫了起來。
“聽的懂我說什么嗎,聽不懂再給你一刀。”
“聽的懂!聽的懂!”
俘虜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然后他扭著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滿是農業機械的工棚里,但四周卻是透明薄膜塑料布圍起來的小框框之后,他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我什么都說,你們不要折磨我了,問清楚你們想問的,然后痛痛快快殺了我就算了,行不行?”
這俘虜不僅知道自己的處境,他還是個話癆,都不用馮標多問,他就繼續道:“真的,你們不要浪費時間,我也不想多受罪,現在我們已經完了,我趕快把這件事幕后的主使者告訴你們,你們趕快殺了我,大家都輕松不好嗎,你們反復折磨我,只會得到我一開始就告訴伱們的真相。”
“還有,我沒有任何理由替雇主隱瞞,請相信我,因為雇主可沒說這任務有這么難,這么危險,既然我們都被雇主害死了,那我當然希望你們可以找到雇主再干掉他,這是我唯一的報復方式。”
“還有,我也不愿意讓警方找到我的尸體,因為找到我的尸體,就意味著他們會找到我的家人,我賺錢是為了給家人好的生活,不是為了讓他們跟我倒霉,所以殺我的時候我會很配合,咱們找個不錯的拋尸點,你們少了麻煩,我也少了麻煩,總之大家都不喜歡麻煩,不是嗎?”
高毅幾度張嘴打算說話,卻都被俘虜打斷了,而且俘虜話雖然多,卻偏偏沒有一句廢話。
于是這審訊剛開始,就落入了俘虜的節奏。
但是這種節奏誰不喜歡呢。
高毅和馮標對視了一眼,然后馮標果斷道:“好,你配合我們就不會折磨你,大家都節省些時間,你的任務是什么。”
“監視一個人,他在酒店里,身邊有很多沙特人保護,我們的目標是盯住他,跟住他,直到安戴克集團派人趕到接手就好。“
安戴克集團,時隔良久,終于又和他們對上了。
高毅皺眉道:“安戴克集團,你們是安戴克集團的人?”
“不是,我們是殺手,但不屬于安戴克集團,我們在暗網的名字是永遠的馬德里競技,因為我們都是馬德里競技的球迷。”
高毅好奇道:“馬德里競技的球迷,所以你們就直接把馬德里競技的名字當成自己的名字?”
“是的,地域性很強,因為我們只在西班牙活動,既然我們不打算,也沒有能力去其他國家活動,那就干脆把地域性標注的明確一些,這樣有人想在西班牙找殺手自然會找到我們,另外,如果目標在加泰羅尼亞區,尤其是巴薩球迷的話,我們可以打折。”
高毅突然道:“你們的目標是巴薩球迷會打折?”
“是的。”
“馬德里競技的死敵不是皇家馬德里嗎?那如果是皇馬球迷呢?”
“這個啊,這個看情況,起步五折,最低可以做到免費。”
舉一反三,確切說應該是問一答十,確實省事。
馮標輕咳了一聲,然后他對著俘虜道:“你們怎么接到這個任務的,你們具體做了什么,都說說吧。”
“就是接到了安戴克集團的通知,說有個賞金很高的目標到了馬德里,讓我們立刻找到目標,并監視目標,這個目標要活捉,不能殺,所以我們不必做太多,只要盯著目標就行,傭金給三十萬。
傭金很高,任務也很簡單,于是我們開始根據安戴克集團給的坐標找人,但是我們在馬德里正在尋找目標的時候,安戴克集團通知目標已經到了托雷多,還給了個酒店地址,于是我們就去了酒店。
我們在酒店里找了找,確認了目標的大概范圍,知道了目標的樓層,于是我們就一個留在車上,兩個坐在咖啡館,就是監視著目標,直到目標突然離開,你們突然出現。
事情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你們想知道什么細節我可以補充,哦,多說一句,我們接下任務的時候是三十萬,但是發現目標身邊有多人保護后,這次行動的傭金就變成了五十萬歐元。
我想過這么簡單的任務傭金給這么高可能有問題,但沒想到問題會這么大。
你們還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們問,我肯定說。”
看著一臉期待的俘虜,毫無成就感的馮標想了想,對著高毅道:“問什么?”
一輛曝光的車無法行駛太遠,想要換地方,必須先換車。
有人報警,警方進行封鎖,追查涉案車輛,這都是固定流程,而在滿世界攝像頭的情況下,想要跨越兩個城市,這難度很大。
畢竟西班牙和伊拉克不一樣。
而這時候,就體現出人多的好處了。
即使國家情報局的人再廢物,即使他們真的派不上大用場,讓他們開車半路接應一下也是好的,換車之后開著風險大的車在城里亂晃,但是用來轉移注意力總是好的。
所以廢物點心也有廢物點心的用處,高毅他們人人都是精英,但數量上的缺陷終究無法用質量彌補,多了幾個人之后立刻就顯得輕松很多。
林向華感受不是很深,但作為統攬全局者,高毅的感受可就極為不同了。
看來耗材確實是有用啊。
不是當老大的都心狠,拿著人命不當回事,而是這種用完就算的耗材,實在是好用。
最合適的比喻,就是洗的再勤的抹布,也不如一次性紙巾來的便利,來的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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