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圍繞在盥洗室的謎團和詛咒,有十幾名密教徒聯名上報給了組織,這件事情甚至還逐漸鬧到了軍團長處。
介于此,軍團長便派遣了一名三階的教官來調查此事,來查查究竟是不是有詛咒。
但結果卻是很遺憾。
教官既沒有調查出任何的詛咒痕跡,更沒有發現什么‘盥洗室坑內的蛇’這等古怪鬼魂的痕跡,甚至他還攜帶了專門檢測魔力痕跡的魔導具,來看看是不是魔法的效果。
是不是正教徒的手段。
什么都沒有發現。
根本就沒有施法的痕跡。
除此之外,就只能是神賜稱號在搞鬼,但哪個神明賜下的稱號效果會是讓人便秘——廁所之神嗎?
教官對此嗤之以鼻。
見教官對此不以為意,被逼急了的密教徒們,強烈要求教官大人親自在盥洗室里體驗一下,來感受一下這其中的詭譎之處。
但調查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
安蘇的秩序的星輝,有一個限制要求,
只能對階級不高于安蘇的存在生效
安蘇是二階,而干校的教官是三階。
當教官一臉清爽地從隔間里走出來時,在場的教徒們都絕望了。
‘功課少了導致的便秘’——這就是教官報告上去的調查結果。
相當的科學而具有時代性,于是軍團長大筆一揮,下達了解決的方案,
將密教徒們的休息時間往后延了一個小時,并將每日的作業加倍,這有效的解決了密教徒們的便秘難題——學渣沒時間去盥洗室了。
其實痛苦密教并不在意這些事情。
倒不如說,信徒們越痛苦越好。
汲取的苦痛越多,密教便越強大,甚至涉及到軍團長的升遷考核。
對于痛苦軍團長而言,除了少許尖子生,絕大多數的教徒都只是密教的養料罷了。
連死活都不會太在意。
被淘汰掉的只是弱者罷了。
軍團長不會再關心這些小事,他現在只關心一件大事。
那便是他的升遷,自己本就是來鍍金的,已經在塞甸這個小鎮好幾年了,現在只差一個鍥機,只差一個功勞,
他就能離開這個偏僻落后的后線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而最近活躍在塞甸小鎮的那些圣徒們,正是軍團長的機會。
在高層不作為的情況下,
這樣的日子又連續持續了一兩天,除了‘漏尿羞恥悶騷派’的人數暴增外,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密教徒們,終于是放棄了盥洗室。
此時此刻,離考試正剩下兩周了。
但人一旦被逼到了極點,往往就會出現觸底反彈,為了求生做出平時做不出的事情來;仿佛是達到了某個痛苦極端點似的,密教徒們逐漸恢復了正常。
他們的精氣神也慢慢恢復了。
“安蘇老大,我們的計劃似乎失敗了。”
“明明一切都很順利。”
僻靜的角落里,晦澀陰冷的秋光映著亞瑟的面龐,他面色略有些難看地道,“不知道為何,他們都沒事了。”
這是一個昏黃的午后,日色慢慢消融在寂寥的群山中,在宿舍盡頭的陰暗角落里,一場隱秘的會議正在進行。
“根據鄙人的專業判斷。”
李斯特冷靜地一推眼鏡,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資深人士了,有一番自己獨特的見解,只見他高深莫測地淡淡道,
“他們應該是去野外解決了。”
原來如此。
亞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既然盥洗室里有人搞鬼,那么去干校的野外解決便好了。
密教徒們也不是傻子。
眼瞅著考試馬上就要臨近,而競爭對手的精神狀態在逐漸恢復,亞瑟感到相當的棘手了,他將目光移向了角落的安蘇,“安蘇老大,‘文明標兵’行動失敗了,我們該怎么做。”
文明標兵是安蘇給這次行動起的名字。
夜色慢慢四伏了,溫度逐漸降低,安蘇那蒼青色的眸子在黑夜中格外的耀眼,
“并沒有失敗。”
他露出了笑容來,“只是‘文明標兵’行動到了第二個階段了。”
“第二個階段?”
李斯特心中一凝,他相當熟悉安蘇的這個笑容,每次他這般笑的時候,便能孕育出最優雅而高貴的計劃來,而這個計劃,也只有最有覺悟的貴族才能施行。
“暗殺。”
安蘇注視著李斯特,“我們曾經討論過一個個暗殺掉密教徒,但這個計劃卻被我們否定了,李斯特兄,你能告訴我原因是什么?”
“干校主要地方全是魔眼監控,密教徒們又成群結隊,根本就沒法下手。”
李斯特脫口而出,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么,“你是說——?”
“你如果去外面解決個人衛生,”安蘇平靜地道,“會選擇在有魔眼監控的地方,光明正大做嗎?”
“作為一名高貴的貴族而言,我有這個覺悟,但若是普通人,并沒有這么強悍的精神吧。”
李斯特一推眼鏡,他已經意識到了安蘇的言外之意,他已經隱隱察覺到了那個高貴而優雅的計劃時,興奮的肩膀都在微微的顫抖:
“更何況,這如果被魔眼偵測到了,是違背校規的,要被剁手指的。”
安蘇嘴角笑容越發干凈而剔透,就像是午后秋光日落黃昏那般明媚,他輕聲道:
“是啊,他們不會選擇在有監控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在干校的后山,那里沒有魔眼,沒有監視,荒無人煙。”
“那他們會成群結隊地去野外解決個人問題嗎?”安蘇的目光看向了亞瑟。
“只能是分散吧。”亞瑟緩緩地道。
組團上廁所,倒還挺常見的。
但組團去拉野史,沒有隔間沒有遮擋,正常人都不會這般干——就算要組團去,也只會分散成兩三個死黨構成的小團體,不會有大規模的野史團隊。
“那現在,他們分散開來,主動前往了荒無人煙,還是沒有魔眼監控的后山。”
安蘇嘴角笑容越發的純粹了,清冷的月光覆蓋在他精致的面龐上,
“那不正是我們暗殺的最好時機嗎?”
亞瑟和李斯特緩緩地呼了一口氣,心中不由得感慨,不愧是我們的安蘇老大,竟能想出這般優雅的計策!
一個男人最脆弱的時刻,最容易被偷襲的時刻,便是他脫了褲子蹲著上廁所的時候。
這便是安蘇的‘文明標兵’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