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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快過年了

更新時間:2024-05-22  作者:武文弄沫
“哎嗨!雞肉土豆燉蘑菇!”

“再來個拿手菜麻辣豆腐!”

傻柱將手里的大勺往鍋灶上輕輕地一丟,隨手舀了一瓢冷水潑進鍋里。

他嘴里喊著齊活兒,今天晚上的六個菜就算是全上了桌。

老八、老九愿意跟著廚房里忙活,借著打下手的機會跟著他學藝,他也沒在乎。

廚子,自古以來都不是什么頂尖需要保密才能維系正統傳承的行業,沒什么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的規矩。

手藝好不好,跟練習的時間,用心的程度有關系,就刀工一項,你再聰明,也得下苦工。

至于說口味的掌握和調整,那得憑借你不斷的練習,并且一遍一遍的試吃,才能知道師傅嘴里所說的“適量”到底是多少。

你要跟一東北廚子學手藝可有得琢磨了。

為啥呢?

因為東北老師傅會給你說“一捏捏”、“一咕嚕”、“一小嘎”、“一嘎達”……

“行了,甭收拾了,先吃飯”

傻柱一扒拉老八的腦袋,示意他不用去管灶臺上的鍋,讓他們洗手進屋吃飯。

這倆小子也有討好的他的意思,每次都跟著收拾,可積極。

相處的時間久了,傻柱雖然沒說要收徒啥的,可有人幫著打下手不是好事?

回收站的人少了,他媳婦兒拿著工錢不上班,他就得多忙活。

沈國棟仁義,他傻柱也不是癩瓜皮,回收站的三餐他管了兩頓,周日這天全是他的活兒。

小子們也是讀書開了竅的,知道在這世道上想要生存下來,就必須有點過人的手藝。

前面的六個哥哥早早地就跟著彪哥他們出去闖蕩生活了,雖然來信說的都是好,可好不好他們自己還不清楚?

要是真的好,何必跑出那么老遠,跟家門口討口飯吃不行嘛!

越是留在家里的這些小子,越是有一種危機感和學習的緊迫感。

前面幾個哥哥回信中都有提到讓他們珍惜時間,好好學習。

書到用時方恨少,只有真正的接觸到了社會競爭最激烈的一面,他們才知道自己的弱小。

銷售,永遠是磨練人意志,考驗人綜合實力最透明的崗位。

老話兒常說,藝多不壓身,回收站里的手藝人倒是不少,可真正容易上手的,好像只有傻柱的廚藝了。

二爺的古董鑒定就不說了,且得磨時間呢,大姥的木匠不能光要有力氣,還得長腦子。

李家老叔的中醫很牛掰啊,可醫不僅僅要靠苦工,還要有靈性。

不然你以為李家四個孩子,怎么只有一個傳承了李叔的衣缽。

彪哥當初跟他們說不要有壓力,最不行還可以跟著他學吹牛嗶,管咋地也是個忽悠人的手藝。

聽了彪哥的話,他們壓力更大了,其他幾個小子有抱著書本學數學的,想要跟著雅芳嫂子學會計,還有跟著姥爺學木匠的,最不成也能當個木材工人。

老八老九最聰明,選了一個餓不死的手藝。

他們進屋這會兒東屋里正熱鬧,因為李學武的回來,也因為桌上的六個菜。

他倆擠著早就留給他們的位置坐了,先是跟桌子一端的二爺和姥爺打了招呼,又跟李學武笑著問了好。

姥爺心好,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吃飯。

二爺則是看著小子們懂禮貌,有教養,心里高興,臉上就多了幾分笑意。

沈國棟給走進屋的傻柱招了招手,道:“柱子哥,來,咱倆喝點兒”。

“不去不去,你酒量太次”

傻柱笑呵呵地站在門口,看著眾人吃的香,他更滿意。

二爺叫他上桌吃飯,他只是端了杯茶水應和著,道:“您先吃,我這會兒還不餓呢”。

廚子的老毛病了,飯做完了,肚子也不餓了。

“干啥?是不是在廚房偷吃來著!”

于麗笑著逗了他一句,隨即對著迪麗雅說道:“嫂子,柱子哥那肚子快攆上你了”。

“嗯,正好懷一雙胞胎!”

何雨水磕磣她哥,道:“瞧著那肚子我哥得比我嫂子先生呢”

迪麗雅被他們逗著,笑著輕輕撞了一下雨水,目光看向傻柱,嘴里也是說道:“最近他飯量漲的確實大,備不住是喝藥喝的”。

“是累的!”

傻柱坐在炕頭,捧著茶杯數落著她們道:“你們想想,我這一天得有多忙!”

“從早上開始,燒爐子倒煤灰,做早飯燒熱水!”

“上了一天的班,回到家還得鹵下水做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

他抱怨道:“現在的我啊,是廚子老媽子一肩挑,齁齁給我累胖的!”

“真有的說啊你!”

于麗不滿地嗔道:“合著就行我們女人伺候你們爺們,到懷孕了讓你們伺候幾天都不成了是吧!”

“迪麗雅!”

她笑著轉過頭說道:“這樣的爺們一點擔當都沒有,回頭咱們再找一個,給孩子找個好爹!”

“哎!哎!哎!”

傻柱一招手,給于麗說道:“有聽說拆廟的,沒聽說有拆婚的,我可沒得罪您啊!”

“沒得罪,羨慕著我了!”

于麗瞪了他一眼,道:“你這是抱怨呢?還是炫耀呢!”

“說!”

雨水跟在一旁敲邊鼓道:“伺候我嫂子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愿意還是不愿意?”

“我……”

傻柱眼瞅著媳婦的目光掃了過來,趕緊站起身,給看熱鬧的沈國棟說道:“還不把酒倒上,我說我不喝,你非讓我喝”。

“哈哈哈!”

沈國棟在旁邊的位置上擺了酒盅,嘴里調侃道:“爺們兒這桌兒你不來,非要去挑戰三娘教子局,這下老實了吧!”

“你也別說我!”

傻柱一邊坐下,一邊給沈國棟說道:“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等曉燕懷孕的時候,你就知道哥哥的苦了”。

“那可不一定!”

沈國棟笑著編排道:“伺候懷孕的媳婦兒,就是再辛苦,再累我都不會抱怨”。

“我艸!”

傻柱端著酒杯,瞪了眼珠子看著他說道:“好啊!在炕桌挨了一刀子在前面,到你這跟后面給我一刀!”

“喝酒!”

他懟了酒杯大聲道:“今天非給你整趴下不可!”

“嗯我好怕!”

沈國棟端起酒杯跟他碰了,嘴里調侃道:“我就看你喝完這一杯還能不能端起第二杯來!”

“嘶”

傻柱一杯酒進肚兒,轉回頭看了炕桌方向一眼,見迪麗雅的目光正掃過來,便是一瞪眼珠子。

“你看什么!這杯酒喝完誰都甭想勸我!你是我媳婦兒也不好使!”

他轉過身一扣酒杯,對著笑呵呵看過來的沈國棟嘴硬道:“我說不喝就不喝!”

“柱哥你真尿性!真男人!”

沈國棟壞的很,這會兒哪里會放過他,嘴里一個勁兒地鬧著。

曉燕坐在炕邊上,怕他們鬧過勁兒,開口嗔了沈國棟道:“行了啊,學著點柱哥,顧家又體貼,比你不知道強多少”。

“得!敢情你也怕一個!”

傻柱笑著對眾人點了點沈國棟,道:“咱們是大哥別說二哥,家庭地位都不咋地!”

“我比你強點兒”

沈國棟嘰咕嘰咕眼睛,笑著道:“至少我沒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子”。

“兄弟,你說我心坎里去了”

傻柱突然抱住沈國棟“哭嚎”了起來,嘴里更是抱怨道:“你最理解我了”

“真不該叫你們討著媳婦!”

雨水瞪了地桌坐著的兩人,目光掃過屋里,嘴里說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正端著飯碗看熱鬧的李學武倏然一愣,轉頭看向炕桌方向,正跟雨水的目光對上。

雨水見他瞧了過來,眼皮一耷拉,又扭過頭吃飯去了。

這一桿子掃了地桌吃飯的所有男人,大姥和二爺只是笑著沒在乎年輕人的笑鬧,那幾個小子對視了一眼,各自聳了聳肩膀,繼續低下頭干飯。

雨水姐說的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們現在距離壞蛋還差的遠呢。

現在得好好吃飯,長身體,多鍛煉,以后他們也要讓女人說自己不是個好東西!

以前這屋里一開伙,少說得有三十多口子人一起吃飯,說話慢了都接不上溜兒。

而今天還是李學武回來了,于麗也趕回來吃的飯,將將十九個人。

這還是得把費善英的兒子張新民算上呢,炕上只放了一桌,地上的大桌子現在都坐不滿了。

熱鬧是依舊熱鬧,只是沒了以前那般喧鬧,飯桌上少了老彪子的咋呼,更沒了聞三兒的絮叨。

李學武一直都沒怎么說話,只是聽著大家說,由著他們嘮。

飯后幾個小子搶著收拾飯桌子,又去收拾廚房。

李學武隨著姥爺等人來了西屋這邊喝茶,女同志們也嘰嘰喳喳地跟了過來。

只要是李學武回來吃飯,飯后必然是要開個小會的,對回收站,對門市部,對他們個人進行總結和幫助。

以前老彪子在的時候,不僅僅管著回收站,管著與京城其他各部門聯系的業務,還要管著鋼城等地。

那個時候老彪子跟李學武匯報完了京城的事,還要說說其他地方的工作。

到如今于麗和蘇晴在俱樂部組建了管理辦公室,聯系各處回收站的工作轉交到了辦公室。

就是京城這邊的業務也是一分為三,沈國棟接手了對外的貿易工作。

曉燕管著回收站的門市,姥爺管了回收站的廢品和家具業務。

李學武再開會,他們也僅僅是匯報自己管理的工作,基本上說的都是回收站這邊的小事。

因為比較重要的工作都要匯報給管理辦公室,由于麗和蘇晴整理,交給李學武統一處理。

所以李學武回來的少了,沒次叫開會也是聽的多,說的少。

對于回收站的工作,他們都熟悉了,該怎么做又不用他教給。

就是連賬目都要送到一監所去核算入賬,錢款都是做在銀行的,能用他說的已經很少了。

沈國棟性子急,尤其是在辦事上面,可著他先說了說一監所那邊業務調整的事。

因為造紙和印刷業務要搬離,涉及到的小人書、紅皮書、筆記本等文具的銷售業務還要調整。

原材料采購、吉城的原木采購、山上的暖棚蔬菜等等,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

這屋里也沒有外人,費善英是不聽這些事的,領著孩子跟同樣大肚子的迪麗雅往后院去了。

王亞梅吃了晚飯便跟來接她的王亞娟回了家,屋里也就這么幾個人。

要說沒啥關系的,應屬傻柱和雨水兄妹兩個了,一個在炕上躺著放懶,一個坐在炕桌里面喝茶。

李學武習慣盤腿坐在炕邊上靠著炕柜,旁邊正好是那張書桌,于麗就坐在書桌邊上。

就在沈國棟嘮叨的時候,于麗隔著李學武正瞧見另一邊順著炕坐的雨水目光時不時的掃過他。

“一監所的事黃干跟我說了”

李學武放下茶杯,給有些抱怨的沈國棟說道:“造紙早晚都得挪,現在挪你也少著管原材料采購的事了”。

“茶淀歸屬黃干他爸管,紙包都是直接運去西城三監所,以后你只管跟鐘景學問印刷的事”。

“說起茶淀,你想著約黃干和鐘景學過去一趟”

李學武回手拍了一下雨水跟背后踹自己的腳,給沈國棟交代道:“他們副場長是黃干的關系,能接觸上最好”。

“造紙不是不用我過去嘛”

沈國棟抬了抬眉毛,道:“黃干跟我說過,造紙廠他做了合同,一半還在咱們手里,一半算一監所轉給茶淀農場,管理上他會支應”。

“就是有黃干包攬,你也得認識合作的人是誰不是!”

李學武瞅了他一眼,道:“讓你多交朋友,多結識關系,又不是逼著你去相親,你當自己是大姑娘呢!”

“扭扭捏捏!”

感覺身后雨水的腳又不老實,李學武轉頭瞥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太過分。

雨水就跟沒見著似的,斜躺在姥爺的身后,跟他玩起了躲貓貓。

“你先去轉一圈,看看他們種的糧食怎么樣,能不能納入到經銷范圍內”

李學武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隨即又交代道:“他們在搞釀酒,不過品質不咋地,明年軋鋼廠要建酒廠,你打個提前量”。

“還有,他們要搞家具生產,你去把原木材的供應談下來,再把家具的代理經銷拿下來,合并到軋鋼廠的聯合貿易項目中”。

“最后是畜牧養殖”

李學武敲了敲桌子,說道:“茶淀農場能種地就能搞養殖,豬、牛、羊、馬、驢,你想辦法協調下來,明年軋鋼廠還要搞食品加工”。

“是做到供應鏈里唄”

沈國棟這會兒聽明白了,結合武哥以前給他講過的經營原理,知道是咋回事了。

回收站依然不自己搞生產,更不搞經營銷售,只做單位與單位之間的貿易橋梁。

以軋鋼廠為核心,貫通生產上下游,為所有貿易鏈條下的單位提供生產所需,又提供銷售方向。

茶淀農場需要拓寬自己的生產范圍,那回收站就提供項目發展方向。

包括設備和原始生產材料,助力農場向著回收站所需要的方向前進。

產品由回收站轉接到食品加工廠,食品加工廠生產的產品再經過各地辦事處,對接回收站經銷給地方。

“先摸清楚情況再說”

李學武沒想著要他一步到位,嘴里叮囑道:“黃干說那邊行不算行,得你自己看過行才算行”。

“武哥教你多長個心眼呢”

曉燕端著茶壺走過來幫李學武續水,嘴里給沈國棟提醒道:“咱們是一家人,出了這個門,你做事多想想”。

“嗯,我想著呢”

沈國棟喝了一口茶,把茶杯往前放了放,方便她續茶水,嘴里道:“一個是糧食,一個是木材,結合造紙廠,要談畜牧養殖,總得掐住對方一條胳膊說話”。

“靈活點,別太強硬,你是去提供項目的,你是大爺,還不是可著你來談!”

曉燕給姥爺和二爺續了熱水,這才給他倒了一杯茶。

“去了別先說糧食的事,先談造紙和家具,勾著他們往下談”。

“你要說造紙,他們茶淀邊上都是葦塘子,準有的說,先把合作的基礎打下來”。

“你再說家具,說西城三監所,說現在的銷售情況和渠道,他們準眼藍”。

曉燕給所有人續了熱茶,嘴里猶自說著:“他們有葦塘,他們還有林場咋地?”

“到時候你再提吉城林業的項目,再說軋鋼廠的貿易項目,他們先得敬著你三分”。

“有能耐往關里運木材的手巴掌數,他們自己也得掂量著你代表的是誰”。

“人家自己搞的小酒廠,自然是不舍得撒手的,你要人家的糧食,總得給人家一個更好的選擇”。

“這個時候再提畜牧養殖,再說提供良種,再保證肉食采購不就啥都有了嘛”。

“哼哼”

傻柱躺在炕上,看著“聽訓”的沈國棟,撇嘴笑道:“要不你跟曉燕換換位置得了,你主內,讓曉燕主外”。

“聽你得了,哪都有你呢”

沈國棟回身懟了他一拳頭,見他躲了也沒追,回頭看了對面的武哥一眼,表情有些訕訕的。

曉燕倒是給自己對象面子,笑著借了傻柱的話說道:“我給他參謀參謀還行,要真讓我去,我也心里打怵”。

“我知道咋整了”

沈國棟有了曉燕給的面子,端起茶杯說道:“明天我先給吉城聯系一下,再跟邊疆那邊問好情況,再去一監所找黃干”。

“慢慢來”

李學武看了曉燕一眼,點點頭,道:“軋鋼廠的酒廠和食品廠預計要明年年底才能實現生產呢,你有時間慢慢處理這件事”。

“倒是山上的蔬菜和養殖,你得想著點,跟老姑夫說也好,跟小琴政委說也罷,跟能擴大面積最好,現在不是挺掙錢的嘛”。

“是挺掙錢的”

沈國棟撓了撓下巴,匯報道:“都不用往外找,就是軋鋼廠、分局等幾個部門就能把這些吃進去”。

“上次遇著趙政委了,他有提明年還要擴展暖棚種植的面積,還要增加冬季蔬菜供應數量”。

“嗯,這個你張羅著辦”

李學武捏了捏鼻子,道:“明天我去津門出差,回來后要帶一批蔬菜,你想著提前聯系一下,到時候我給你地址,你聯系車隊去提一下”。

“有多少?”

沈國棟愣了愣,不知道武哥咋就突然說要搞回來一批蔬菜了。

李學武抬了抬眉頭,道:“不知道,大概五十多噸吧,各種都有,也是暖棚菜”。

“那可值錢了”

沈國棟眼睛亮了亮,說道:“入冬以后暖棚菜下來,這價格直接翻了幾翻,想買都不容易”。

“嗯,你想著處理一下”

李學武沒在意地說道:“大概能有四個批次,一直到年后吧”。

“這可真是……”

沈國棟這會兒的驚訝又添了幾分,連帶著屋里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武哥,不會有什么麻煩吧?”

別人不清楚冬季大批量供應蔬菜的性質,可一直在做這方面供應工作的沈國棟是最清楚的。

京城周邊也有幾個暖棚蔬菜種植基地,全公社都是種蔬菜的那種。

以前都滿足不了城里居民的蔬菜購買需要呢,更別提今年了。

山上衛三團的墾區搞了一大片暖棚,反季節蔬菜下來,除了供應訓練場的食堂,剩下都由他聯系供給給了各單位的食堂。

光是軋鋼廠的食堂就是一采購大戶,每天一萬多人的供應量,有多少填進去都不夠的。

當然了,反季節蔬菜太貴了,就是采購也不敢一氣兒要太多。

小食堂干部餐有新鮮蔬菜,大食堂還是以土豆白菜為主。

除了給軋鋼廠這些食堂單位,剩下的全都通過馬主任供應給了供銷社。

光是暖棚蔬菜這一項,三個月下來,前期的所有投入都已經回本,再往后幾個月都是純利潤了。

要不怎么說衛三團那邊不用他提醒,賺錢的買賣傻子才不干呢。

辛苦一整年,今年連帶明年的生產投入都有了。

齊耀武的野心很大,他要在山上建設完備的訓練駐地,能容納坦克、火炮,甚至是直升飛機的大型駐地。

現在他有一個團,搞得好了,說不定明年他就有一個旅了。

當前的形勢很特殊,上面不斷地有人下來,這下面就得有人補上去。

齊耀武自然不會主動拉誰下馬,可出了空位置,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憑借著衛三團當前的功績,在衛戍區早晚都能出頭。

一顆蔬菜,聯動著多少人的命運,只要是這條線上相關的人,都不敢輕視了他們共同的利益。

沈國棟代表李學武,以回收站的身份介入在這段關系內,他不得不謹慎小心。

李學武很清楚自己手里的這些蔬菜是如何來的,并不是沈國棟所擔憂的非法渠道。

但他又不能給沈國棟解釋的太清楚了,怕他玩的太飄。

“麻煩沒有,你想著穩妥點就是了”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交代道“只要按照現有渠道經銷出去,不會出問題的”。

“嗯嗯,明白”

沈國棟就這樣好,謹慎,懂事,聽話。

李學武把他留在回收站,就是看出他的性格不適合出去開拓市場。

“這次的收益你核算著,直接補我夏天的借款”。

“嗯嗯,我記一下”

沈國棟知道武哥說的是哪筆賬,從五月份開始,山上下來的蔬菜每周六都會被武哥單獨銷售一批。

一直到十月份,所有蔬菜斷供,這些蔬菜銷售的錢都在賬目上做了借款。

因為這件事的特殊性,還是武哥親自跟管賬的上下會計聯系的,這筆錢一直在賬上掛著。

回收站的生意雖然是大家的,可能做借款,且一直借了這么長時間的,只有武哥自己能開綠燈。

就是遠在港城的三舅他們也不行,賬是賬,錢是錢。

這筆錢他們不知道武哥做什么用了,但現在年底結賬前,一把還清,且還要有富裕,這倒是他所料不及的。

這錢和賬,再加上這些蔬菜,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三者有什么關系啊。

李學武卻是在心里估算著,這兩百多噸的蔬菜出了手,今年因為婁姐他們去港城,再填上俱樂部以及東風船隊招人訓練所造成的虧空基本上就能擺平了。

辛辛苦苦這一年他們不是沒有賺錢,包括正在賠錢的俱樂部也是有經營利潤的。

東風船隊所有船只都已經出了海,從港城到津門,除了承運津門港碼頭的貨運業務,還包攬了軋鋼廠營城造船廠的材料運輸業務。

其他回收站今年的建設投入也不小,但都在持續創造利益。

整體來說,京城是大本營,這里經營的最為穩妥和牢固,守著軋鋼廠,光是貿易和經銷就沒少賺。

再加上其他項目的營收,從今天嫂子趙雅芳給出的經營報告來看,這一年不算白玩兒,但真拿得出手的現金也沒多少。

港城的投資耗費頗大,給婁姐的黃金那只是硬通貨,押在銀行金庫里壯膽用的,通過船隊帶去港城變現的貨物才是給他們經營的本錢。

這兩百多噸蔬菜在這么多項目,這么大的投資面前自然算不上什么資本。

可卻成了李學武填補今年營收虧空的最后一塊拼圖。

補上這筆錢不僅僅是為了賬目報表上好看,更是為了其他項目的正常經營。

包括打造供應鏈,繼續投資船隊,買船、招收船員、提供訓練經費等等。

二爺看屋里的氣氛有些沉悶,磕了磕手里的煙袋鍋子,給李學武說道:“咱們那古董的買賣要停了”。

“嗯,嗯?”

李學武剛回過神來,隨口答音過后詫異地看了二爺一眼。

二爺微微昂了昂腦袋,解釋道:“風好像吹過去了,來賣古董的人沒了,來換紅皮書和像章的人也少了,甚至十幾天遇不到一個”。

“大街上的小崽子都見少”

沈國棟附和道:“以前堵家里抄家的沒聽說了,聽說外地的都要遣散回原籍”。

“嗯,這我知道”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停了就停了吧,這股風早晚都得過去”。

二爺了然地抽了一口煙,緩緩地問道:“要不要開牌子直接收?”

“我知道你的顧慮”

他看著李學武點了點頭,道:“我要說的是,還以廢舊破爛的名義收,但是悄悄提升收購價格,或者提高兌換的標準”。

“您是怎么想的?”

李學武瞅了他一眼,往后挪了挪身子,直接坐在了雨水的腳上,任憑她再踢自己也不松開。

他問二爺是怎么想的,其實更想問問雨水怎么想的,她想干啥?

從吃了飯過來這屋時,她先上了炕里,擠了炕柜前面這點邊角躺了。

說是這里熱乎也好,說是有倚著的地方也罷,等自己坐了這邊,為啥又把腳伸了過來。

就在他跟眾人開會說話的時候,她也不老實,一個勁兒地鬧著。

剛剛的警告裝作看不見,他直接來了一個泰山壓頂,孫猴子來了都得叫聲師父才能松開。

二爺是看不見這邊的,姥爺身子擋著呢,他只聽了李學武問,便回答道:“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是可惜了,太多好東西了”。

“要從咱們店的角度來說,從你的收藏角度來看,我覺得咱們可以適當地調整一下,哪怕是多撿著一個都算是寶了”。

“亂世黃金,盛世收藏”

二爺晃了晃腦袋,道:“我還就不信咱們這形勢一直都是這樣,歷朝歷代都得有個繁華的盛世吧”。

“這盛世要多久才能來我不知道,可你這筆買賣做的絕對不會虧”。

“嗯,這可說不好”

李學武笑了笑,看著二爺道:“說不定三五年,三五十年的,我都不知道您說的古董盛世要何時才能來到”。

“當然了,您要是喜歡,覺得可惜,咱們也謹慎點,也別提價格了,就用店里的收音機,或者何時的物品兌換吧”。

“不會虧的”

二爺有些愧疚地給李學武做著保證,這條經營建議是他提出來的,真要是惹了禍,或者虧了錢,他真覺得對不起李學武。

尤其是那些收音機或者值錢的行當,直接賣了不也是錢嘛。

跟以前成批的收還是兩個樣,這就有了本錢了。

看得出他的在意,李學武笑著安慰道:“您喜歡,我也喜歡,不然不能跟您說收這些了不是”。

“國棟跟財務說一下,這筆錢單做賬,還是算在我的名下”

李學武轉頭給沈國棟交代了一句,從做這古董的買賣一開始,就是他個人來承擔的部分。

親兄弟明算賬,古董收上來不能當飯吃,不能當貨賣,甚至還要惹禍招災。

是他提出來要搞這些的,自然是他自己來承擔這一部分的經營成本。

當然了,以后真要到了二爺嘴里說的收藏盛世,這些古董也是他個人的收藏品,跟其他兄弟無關。

李學武說喜歡是真的喜歡,這種帶有歷史韻味,標記著華夏五千年光輝文明的見證,自然是要好好保存的。

以后他要修個大大的房子,把這些東西擺在其中,告訴后人,老祖宗的遺產有多么的豐厚。

而這座房子,也將成為他企業的文化代表,甚至是他個人的文化代表符號。

你說你是富豪,是銀行家,是貴族,是這的太子那的公主,在我這沒用!

你家趁大別墅,大輪船,大飛機,我們家趁一座歷史博物館。

你的別墅、輪船、飛機我能賺錢買,我的歷史博物館你擱錢買的來嘛!

李學武就想了,等以后李姝上學了,或者工作了,聽人家說歷史上有這個青銅鼎,有那個白玉盤的。

她也不用跟人家羨慕,直接告訴對方,這玩意兒跟我們家擱著呢!

一大堆,想要啥樣的就有啥樣的,想啥時候看就啥時候看!

古董這玩意兒看或者欣賞都是需要一定素質的,貴族往往就用這些東西來標榜自己的門面。

李學武就是要把自己的門面做扎實了,要用這些東西來鎮壓未來的氣運。

投資黃金誰都認識真假,投資玉石可以使用儀器,但投資古董就需要一定的學識和能力了。

這玩意兒的門檻實在是太高了,不具備可比性,更不具備資產評估性。

無論以后李學武走到哪一步,只要有這座博物館的存在,他做什么都有底氣。

二爺想的也正是如此,他這輩子經歷的太多,看得也太多了,花開花謝幾十載,不用磕頭拜神仙的算也能大概猜個差不離。

李學武用自己的影響力帶著他這些小兄弟搞了這么大的事業,就印證了他對未來的猜測。

這些古董不是廢品,更不是李學武的累贅,未來會有大用。

李學武感念二爺為他著想主動臨了茶壺幫他續了熱茶。

雨水趁著他抬屁股的機會抽出了自己的腳,猶自不解氣,還踹了他一下。

李學武沒在意這個,嘴里給二爺說道:“等有時間的,以后有方便的時候,我的那些東西您給一一鑒定出來,心里也好有個數”。

“我期待著那一天”

二爺笑了笑,端了茶杯道:“就沖你這個話,我也得好好活,多活幾年”。

“您準長壽!”

李學武笑著給姥爺續了茶水,道:“瞅您的面相就是長壽之人,眼眉可老長”。

“蹉跎半生了,到了您這我就算是有福了,都是命啊”

二爺什么沒看透,笑著感慨了一句,喝了手中的茶。

姥爺端著茶杯微微昂了昂腦袋,很理解葉二爺這聲感慨。

人活一輩子,命里有啥沒啥早就注定了,爭搶沒有用,就是現在跟你手里,以后也不一定是你的。

你就拿這些古董器物來說吧,早先這些東西的主人又何曾想過造此劫難啊。

多少朝代流傳下來的東西,到了今天成了禍害了。

要說這玩意兒值錢,有人搶了去他們也不會那么的心疼啊,當著他們的面砸了燒了,這就不僅僅是丟東西的痛了,還夾著遺憾和可惜了。

葉二爺念著李學武收留他們,撫養孤小,觀察他做事講規矩有條理,帶著小兄弟們一起發家不爭不吵,和睦相處,照顧家小。

要不怎么說起福氣的話來了呢,只是這些古董都帶著運氣呢,沒福之人得了消受不起,有福之人得了增長氣運。

“木頭的可以照著舊家具收”

大姥給兩人補充道:“用新家具置換也好,用錢買也罷,都沒干系,我來張羅”。

“不著急,慢慢來”

李學武笑著應了,見二爺的話說完,又問了問門市的經營情況。

曉燕說話就比沈國棟簡練的多,先是說了家具的銷售情況,對比先前要好很多。

沒有票據的要求,可以以舊換新,還有送貨上門的服務,很得青睞。

有不少西城或者南城的人慕名而來,就是相中了這里的家具不需要家具票。

雖然價格稍稍貴上那么一些,可沒有票據的限制,他們自然用腳來選了。

隨后又說起了店里鹵貨的生意,夏天那會兒賣不動,怕積壓腐敗,只能少做。

天涼了以后,形勢穩定下來,鹵貨的生意又好了起來。

倒是二手電器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可能是遇著瓶頸期了,畢竟這個年代能擁有電器的家庭是很謹慎的,如何會舍得糟踐東西。

就是壞了,那也是修了再修,舍不得直接賣了換新的。

回收站這邊能開展以舊換新的只有收音機,一監所的收音機制造廠產能還算穩定。

聞三兒走了,這邊上門維修的生意算是沒得做了,就是送來維修的也只能轉送到一監所去修,賺不到多少錢。

不僅僅是這些生意不好做,就是紅皮書和那些像章的生意也越來越淡了下來。

小崽子們已經過了沖動期,現在上面稍稍冷靜了下來,他們也沒了盲目的購買欲望。

倒是小人書賣的越來越好,不知道是不是關于文化的閱讀產品驟然減少的緣故。

總體來說,門市部經營慢慢地回到了以前的轉態,部分品類銷售有所提升,但整體上來說是呈現回落的狀態。

曉燕是有些著急的,可著急也沒辦法,當初這些品類的成功,還不是李學武提前謀算,借了這股東風嘛。

“不要緊,人跑累了都知道要歇一歇”

李學武看著她說道:“你們人少了,正應該減少經營品類的,趁這個時間好好整理一下門市,也收拾收拾回收站”。

說著話,看向眾人問道:“再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吧,大家伙辛苦了,今年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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