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盯著鄭毅半晌,把鄭毅看得都有些尷尬,最后才開口說道:“鄭毅道友,是個有福份的人。”
大夫慢慢遠去,鄭毅摸了摸鼻子。
他的確有陰陽寶鑒。
這便是他最大的福分,鄭毅也樂意承認這一點。
于是,鄭毅府中三個女人都有了孩子。
他接下來也只能清心寡欲,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欲而肆意妄為。
鄭毅把多數精力都放在了煉丹上,煉丹進度大幅度提升。
在后院。
三個女人聚在一起用過晚膳后。
見鄭毅直接去了修行區,每晚都不再去她們任何一人的院子,眾女心中憂慮。
“辛苦老爺了。”
王晴說道。
“王雨墨姐姐,都怪你。
你現在又沒懷著孕,就不能多伺候伺候老爺嗎?”
王雪有了孩子后,膽子也變大了,張牙舞爪地說道。
“呵呵,你這小腦袋瓜,沒腦子膽子倒不小。
老爺有多厲害,你們兩個還不知道嗎?
而且我還要照顧孩子,哪怕修行有所進步,也不能日日都去伺候老爺。”
王雨墨一開口,另外兩女還真說不出話來。
鄭毅的本事有多大。
她們這些內宅婦人可是最清楚的。
“那怎么辦?”
王雪腦子笨,想不出主意。
王晴目光閃爍,“那就只能勸老爺再找幾個姐妹。
不過這次老爺一定要找有靈根的。”
王晴豁出去似的開口,把一旁的王雨墨和王雪都驚到了。
兩人囁嚅著嘴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短短一年時間里,鄭毅對她們確實極好。
她們也不能太自私了。
另一邊,在煉丹閣內,鄭毅估算了一下煉丹進度,覺得凝靈丹差不多可以出爐了。
隔日。
鄭毅來到煉丹閣,進了一趟包廂。
最后出來時,身上帶著凝靈丹那如茉莉花香般的氣息,把周圍幾個煉丹學徒再次震撼得無以復加。
一個為首的煉丹學徒嘴角抽搐,看著鄭毅,仿佛在看一個天生的怪物:“你莫不是成功煉制出了凝靈丹?”
鄭毅謙遜地笑了笑:“僥幸,僥幸所得而已。”
旁邊的幾個煉丹學徒面面相覷,一個個都覺得內心受到沖擊。
運氣好一次也就罷了,但總不能次次都好。
次次都能成功,那就是實力了。
煉丹學徒苦笑著說:“看來鄭毅師弟的煉丹天資,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張師要是知道了,又得開心得發瘋了。”
這一次,煉丹閣的動靜沒有在王家內部進一步傳播。
鄭毅的煉丹天賦,此前已多次得到證明,這次煉丹效率雖稍有提高,但仍在眾人的預料之中。
此前。
張師接了任務外出。
聽說他用家族貢獻點兌換了不少防御靈符,還花了不少積蓄,只是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這一離開王家便是大半年。
好在張師在離開前,已為王家積攢了大量靈丹,而且此次外出有明確期限,身旁還有不少王家練氣后期的長老陪同。
所以不會有什么危險。
王家也一直風平浪靜,沒出什么意外。
半年之后,又過了三個月。
十月懷胎期滿。
這幾日正是鄭毅府中大娘子王晴的生產之日。
府中上下都小心翼翼。
尤其是對王晴所在的杏花苑,更是絲毫不敢懈怠。
畢竟老爺鄭毅有靈根,若生下的孩子也有靈根,那可是未來的修仙者,自然要格外重視。
天色陰沉,狂風呼嘯。
“轟”的一聲驚雷過后,大雨傾盆而下。
“生了!生了!”
隨著孩童的啼哭聲響起,包括在房外與鄭毅一同等候的王雨墨和王雪在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在女子生產這一關,堪稱鬼門關,十有八九可能會出現意外。
但在王家這樣的修仙家族,有靈丹調養,經驗豐富的接生穩婆,再加上靈力的特殊功效,生孩子雖仍有風險。
但十之八九能平安無事。
況且鄭毅此前讓妻妾們修煉武道,調養身體,就更降低了風險。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位小公子!”
穩婆滿臉喜色,大聲喊道。
即便在王家這樣的修仙家族,一般情況下也存在幾分重男輕女的觀念。
雖說這種觀念會隨著孩子修仙天賦的顯露而逐漸淡化,但在孩童時期,還是更偏愛男孩。
不得不承認。
女子每月來月事時,身體會處于劣勢。
尤其對王家這樣的小家族而言,這種情況更為明顯。
“好,都有賞!”
鄭毅面露喜色,但內心實則平靜如水。
他孩子眾多。
初為人父時那種激動、陌生、彷徨與躊躇的感覺,早已消失殆盡。
“也不知道我肚子里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王雪松了口氣,可緊接著又擔心起來。
她怯生生地看向鄭毅,問道:“老爺,您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鄭毅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當然喜歡女孩,最好跟她娘親一樣漂亮,以后長大肯定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粉雕玉琢的,多可愛。”
“老爺就會哄我。”
王雪羞澀地說道,隨后便進房去照顧王晴。
家中就此又添了一位新成員。
幾日后,按照流程。
傳功堂的管事前來測試孩子是否有靈根。
隨著銅鏡上浮現出幾道絢麗光彩,管事眼神復雜地看向鄭毅,略帶懷疑地說道:“根基不錯,是下品靈根。
而且看起來水木兩種靈根融合得很好,與中品靈根已無太大差別。
若不是多了金靈根。
對水木靈根有所克制,已然能稱得上是中品靈根了。”
管事目光復雜,繼續說道,“如此看來,鄭毅你的靈根或許有些玄妙之處,下品靈根竟極為接近中品靈根。
而且除此之外,你的體質應該也有些特殊之處。
不過可惜,我王家并無太多關于體質方面的記載,所以也無能為力。”
“無妨,管事。
如今這般生活,我已心滿意足。”
鄭毅淡淡地說道。
這話若從旁人嘴里說出。
管事定會懷疑,但從鄭毅口中說出,結合他多年來在王家勤勤懇懇做事,安安穩穩做人,既不逞強出頭,也不挑釁他人。
對王家毫無怨念,每日只是兩點一線地修行和煉丹,實在讓人難以不信。
“你能這么想自然是最好。
這一次張師出去,為的就是尋找修補靈根之物。
你的下品靈根極為接近中品靈根,若能成為中品靈根,雖說是假的中品靈根,但也能突破練氣三層的瓶頸。
甚至憑借你那特殊的靈體,有可能達到練氣高階。
到那時,再搭配上你的煉丹之法,在練氣一道上,家族對你的態度恐怕會有很大改變,或許能成為像長老那樣的存在,甚至更進一步。”
管事說道。
這一次。
他在鄭毅面前說了很多,足見對鄭毅的看好。
鄭毅再次拱手稱謝,給孩子取了名后,和家中幾位娘子好好慶祝了一番。
幾日的歡喜過后。
日子再次歸于平常。
鄭毅離開院門,準備前往煉丹閣。
如今王妙妙十天里,大概只有一天會鉆研煉丹之法。
她如今已突破到練氣六層。
只要再進一步,抵達練氣七層,在她二十五歲之前能達到這一步,比起之前白云山青云宗的那些大宗內門弟子,也不遑多讓。
所以,煉丹一事被她暫時擱置,眾人對此也能理解。
鄭毅走到傳功堂。
正準備前往煉丹閣時,忽然看到王行朝他跑來。
鄭毅微微一笑,便在原地等候。
“王道友,這是怎么了?”
鄭毅問道。
他與王行并無仇怨。
而且以他對王行明面上實力的了解,王行想要挑釁他也不太可能。
如今鄭毅有望突破到練氣三層,而王行不過剛突破到練氣二層,所學術法也不過寥寥幾樣,遠不是鄭毅的對手。
在家族中的地位更是無法相比。
“鄭毅道友。”
王行老臉一紅,面露為難之色。
嘆了幾口氣后,咬咬牙說道,“家族放了歸期,再過三個月我就能回到世俗,和家人做個交代,日后每年也能回家探親。
所以,我想從你這兒購置幾顆靈丹。
家族貢獻點兌換的話太貴了。
我愿意用平日里積攢的靈草跟你交換,這樣能省一點。”
鄭毅選擇的是煉丹之道,而王行在王家村世代務農,所以他選了自己較為擅長的靈植之道。
這些年。
他把靈植打理得還算不錯,能想出用靈植換靈丹這種法子來節省靈石,也算是一件趣事。
“鄭毅道友,您看這樣應該可以?”
王行開口問道。
鄭毅淡然一笑,說道:“自然無妨。”
他將靈丹一一拿出,與王行做了交換。
王行拿出的那幾份靈植,品質挺好,雖不算極品,但也是上品,由此可見,王行這人還是挺不錯的。
王行轉身剛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目光中帶著一絲希冀看向鄭毅,問道:“鄭毅道友,不知您是否有一同回村的打算?”
鄭毅笑了笑,說道:“有王道友一人回去足矣。”
不過話雖如此,鄭毅雙目忽然一亮。
走到王行身前,從懷中取出一些東西,有一些金銀財寶,還有幾顆靈丹。
“勞煩你把這些東西交給村長,還有這通訊玉簡。
若是村長以后遇到難處。
可將此物摔碎。
村長當初救過我一命,如今我該還他這份人情。
至于回村,就不必了,我本就不是村子里的人,與那里也沒什么太深的關聯。”
鄭毅灑脫一笑,身影間透著幾分逍遙。
王行聽后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說道:“請鄭毅道友放心,我定會將這些東西交給村長爺爺。”
他們如今雖已成為修仙者,身份迥異。
但并未忘記故人,這實在是極好的。
鄭毅來到煉丹閣,腦海里還盤旋著王家村的事情。
但幾個呼吸過后。
不過是前塵往事罷了,該了斷的因果,到此為止。
于是。
他升起地火,又開始煉制丹藥。
煉丹結束后,鄭毅看著品質極佳的孕靈丹,心神通透,身上氣息陡然攀升,如同石頭落入湖中激起一層漣漪。
他邁出一步,便從練氣二層突破到了練氣三層。
如今已達到練氣初期的頂端,不偏不倚剛剛好。
鄭毅淡淡一笑。
此時,張師還未歸來。
但王行等一眾仙苗回村的時機已到。
經過這段時間。
他們已學了幾門術法,在王家也都有了家眷孩子,所以王家也無需再對他們嚴加監管。
若他們愿意回來,自然歡迎;不愿回來的,也已為王家傳宗接代,王家這筆買賣不算虧。
而且王家向來注重名聲。
王行離開飄渺山。
在半空中御劍飛行了一陣,覺得太過消耗靈力,便將靈力附著在雙腿上,像平日里打理靈植那樣趕路。
這樣能省下不少靈力。
面前的山脈地勢險峻,但對他來說,卻如履平地。
離開飄渺山及周邊一大片區域后,靈氣漸漸變得稀疏。
天地廣袤。
然而有靈氣的地方少之又少,更別提有靈脈的地方了。
這些地方大多被家族或宗門以陣法隱匿,與世俗外界很少有聯系。
即便有聯系,也多是宗門里的大人物,與普通百姓毫無關系。
在世俗中。
修仙者的存在百姓是知曉的,但想要尋仙問道,還需一定的機緣。
鄭毅和王行他們便是恰好遇到了機緣,其中也不乏鄭毅的刻意引導,否則,咸魚想要翻身談何容易。
依舊會是常態。
此時的王家村,到了秋收繳稅的時候。
縣城的衙役們一臉兇相,手中拿著殺威棒,咋咋呼呼地把村里的三老和村長都找了過來。
“繳不了稅收的,要么當兵去,要么去當勞役修城墻,千百年來定下的規矩,誰敢違抗?”
衙役們大聲呵斥著,挨家挨戶地搜刮。
繳了稅收的村民松了一口氣。
畢竟當兵打仗、修城墻這些苦差,可是真的會死人的。
交不起稅的村民,一部分已經逃到深山老林,生死未知;還有一部分打算熬過這個冬天,等來年再回來。
繼續在村子里當黑戶,勉強維持生計,怎么著也比丟了性命強。
“這位大人,求求您了,我家里連糧食都沒了,哪有錢交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