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林彥。”
“開始。”
第一輪就是鞭打。
扒了衣服，皮鞭蘸水，然后狠狠的抽。
只打脊背和屁股。
“啪！”
“啪！”
結果，才十三鞭，林彥就支撐不住了。
皮開肉綻。
遍體鱗傷。
后世的事實證明，那些口號叫的最大聲的，一旦真的遇到事情，往往跑的最快。
對于他們來說，高喊愛國口號，完全是一門生意。
喊口號可以，來真的不行。
“還有誰來？”
張庸目光橫掃。
所有人都是不寒而栗。紛紛躲避目光。
林彥血淋淋的樣子，就在眼前。對于他們來說，確實是非常震撼的一幕。
確實，這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只打脊背和屁股。沒有傷及要害。還有藥品等著。
可是，如果是真的落入敵人的手里，絕對沒有這么仁慈。敵人的手段會殘酷百倍、萬倍。
沒有誰敢保證，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了。
沉默。
一分鐘……
兩分鐘……
張庸神色漠然。
不喜不悲。
他能理解眼前的沉默。
這才正常。
誰不害怕？
戰爭永遠都是殘酷的。
他們之前或許沒有親自接觸到殘酷的一面……
“我來。”
一個老兵站出來。
相貌很普通。神情也很木訥。
想起以前那個機槍手。秦立山。感覺差不多。
“名字。”
“周遠山。”
“開始。”
張庸擺擺手。
于是，衣服扒掉，皮鞭伺候。
“啪！”
“啪！”
一頓鞭子下去，周遠山挺住了。昏迷了。
張庸急忙安排人搶救。同時，準備藥品。
果然，還是那些部隊的老兵比較頑強。他們畢竟是經歷過殘酷的戰場。
“還有誰？”張庸繼續問道。
沒有回答。
所有人都是低著頭。
顯然，覺得慚愧。但是確實沒勇氣。
張庸于是拿起花名冊。
唰唰唰！
勾畫了五十人。
林彥、周遠山都在其中。
張庸對林彥沒有偏見。至少，他比其他人有勇氣。
現在支撐不住，不等于以后支撐不住。
在實戰中，仇恨是非常強悍的動力。甚至可以支配人的一切。
當你的戰友，你的兄弟，不斷犧牲在日寇的手里，你對日寇的仇恨會瘋狂倍增。你的戰斗動力就來了。
哪怕是不幸落入日寇的手里，仇恨也會支撐著你頑強抵抗。
知恥而后勇，往往也是巨大的動力。
很多新兵在上戰場的時候，都會害怕，被人以為是懦夫。
可是，隨著戰斗進行，他會越來越勇。最后甚至成為最強者。所以，實戰才是最鍛煉人的。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確定了，就是這五十個。我現在就帶走。”
“沒問題。”
“辦手續吧！”
“好。”
張庸于是簽字交接。
從此，這五十人就正式入編復興社特務處了。
以后，還有可能轉到空籌部情報三處。或者是戰略情報處。一切都需要根據實際情況決定。
“對了，招人……”
“專員，你說。”
“可以招一點大學生嗎？或者國中畢業的？”
“他們，估計不太愿意……”
“如果用空軍戰略情報處的名頭呢？”
“主要是待遇的問題……”
“也對。”
張庸若有所思。
復興社特務處目前的待遇，其實一般。
雖然比其他部門都高。但是，危險啊！外勤時刻都戰斗在第一線，傷亡率極高。
相對來說，空軍戰略情報處，聽起來似乎高大上，也沒那么危險。
不過，如果是純粹用金錢招募來的，張庸也不樂意。
至少，你得有一點點的心甘情愿……
“待遇暫時和復興社特務處一樣。”
“估計有點難度。”
“沒事。先看看吧。有愿意來的就留下。”
“好。”
楊善夫答應著。
張庸于是帶著隊伍，準備出發。
什么？
沒有武器？
沒事。暫時不需要武器。
回去的路上就有日寇。抓到日寇就有武器。
迅速整頓隊伍。
五十人，分成三個小隊。
其中，周遠山被指定為一個小隊長。
還有一個小隊長，就是林楠生。
新人也沒關系的。他張庸不也是新人？慢慢摸索著提升實力。
另外一個小隊長，則是綜合考核最優秀的，叫余立成。是一個瞇瞇眼。懷疑和余則成有關系。但是沒有證據。
因為周遠山和林彥都要養傷，無法跟隨隊伍行動，所以，還指定了一個副隊長，叫楊純。也是楊善夫那邊的裙帶關系。考核成績也不賴。
出發。
步行。
靠近第一個紅點。
張庸不關心什么綁架案，也不關心什么爆炸案。
那些都是大事，需要一點時間發酵。
等憲兵司令部和警察總署出手，看看情況再說。
如果憲兵司令部和警察總署就處理完畢，自然最好。如果處理不了，他才出手。
這樣才能顯得自己的逼格不是？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的張庸，感覺自己開始有點飄了。
潛行。
第一個紅點出現。
居然又是一個棺材鋪。陰陰森森的。
棺材鋪的外面，故意掛著暗紅色的燈籠。氣氛十分詭異。讓人驚恐不安。
這就是張庸喜歡帶著一大群人行動的緣故。
人多，也就不怕了。
有武器標志。但是不在日諜的身上。
張庸直接闖進去。
因為是棺材鋪，所以，大晚上都不關門的。
事實上，這種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更加不要說是深夜上門了。
“先生……”日諜就是棺材鋪老板，疑惑的看著他。
“來抓你。”張庸直截了當。
旁邊立刻有人撲上去。
日諜沒有槍械。但是，依然靈活。
很快，幾個人就在棺材鋪里面扭打成一團。混亂不堪。
林楠生沒有出手。張庸安排他在外圍警戒。
這種小角色的日諜，交給新手來做就行。純粹就是醫學生的闌尾炎手術。
結果……
現場一片狼藉。
幾個新手，居然沒按住日諜。
日諜硬生生的掙脫，試圖逃離。可惜，包圍它的人實在太多。
新手的單兵戰斗力或許的確不太行。也沒經驗。可是，人多啊！這就是最大的優勢。
伱擺脫一群人，立刻又有一群人撲上。
不過，那個日諜的確很靈活，居然再次掙脫。
但是轉眼間，又被更多人撲上。
張庸注意到，那個同樣是瞇瞇眼的余立成，悄悄抄家伙了。
從旁邊拿起一塊沉甸甸的木頭，對著日諜的腳踝狠狠一砸。正在掙扎的日諜，頓時就慘叫出聲。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腳踝被砸，日諜戰斗力大受影響。
很快就被按的死死的。然后捆綁起來。被兩個人死死的夾住。
嘴巴里面也被塞了破布。
新手，技術不熟練，塞得日諜不斷的翻白眼，臉色紅的發黑，仿佛當場就要窒息。
呵呵，是破布塞得太狠了。直接塞到喉嚨里面去了。
張庸不管日諜，上去找武器標志。
就在最角落里面的一口棺材里面。
棺材已經封蓋。打著釘子。非常奇怪。怎么就打釘子了？
不是應該先裝尸體，然后再打釘子？
哪里不對……
“撬開！”
果斷下令。
眾人立刻找來工具。
將棺材板撬開。
一片雜亂的驚呼聲傳來。
卻是棺材里面，躺著一個身體已經發青發灰的女子尸體。
身上蓋著衣服。但是沒有穿身上。
衣服的樣式，赫然就是金陵女子中學的改款旗袍。
同時，在棺材里面，還發現了挎包、課本什么的。
張庸：？？？
想到了很多事。
似乎有什么事情可以串聯起來了。
可是，其中的關鍵節點在哪里，卻又沒有辦法呈現出來。
可以肯定，這具年輕女子的尸體，就是被害的蘇州女學生之一。日諜是準備將她轉移出去？
奇怪……
為什么不就地掩埋？
捂著口鼻。仔細搜查。發現武器就在尸體下面。
都是駁殼槍。還有彈夾。
全部拿出來。
一共是十二支。三十個彈匣。
于是立刻分發下去。
還夾雜著一部分系統生產的零散子彈。
眾人頓時感覺安全感滿滿。
有十二支駁殼槍防身，即使遇到有武器的日諜也不用怕了。
不過，他們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尸體，內心都是紊亂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里面，張庸反而是資格最老的。
包括林楠生在內，都是不到半年的菜鳥。但是他張庸已經有一年半工作資歷。
仔細檢查。
確認女尸年輕，死亡未久。尸體尚未腐爛。
她身上遮蓋的衣服，還有挎包、書本，都和之前發現的一模一樣。
仔細檢查。有被玷污的痕跡。下體開裂。
說明是被強暴侵犯。
死亡原因也是被掐死。身上還有被捆綁的痕跡。
不敢多想。
生怕控制不住憤怒，又一刀將日諜殺了。
擺擺手。
下令將日諜押上來。
日諜還在拼命的掙扎。顯然是個冥頑不化的家伙。
如果換別人，張庸一刀就剮了對方。
但是，這個家伙不行。
隱約間，張庸感覺此事沒有那么簡單。
日諜為什么要那么費勁辛苦的處理尸體？為什么不就地掩埋？是害怕什么？
許奇峰已經死了。
按理說，他死了，日諜就沒必要繼續隱藏了。
難道在許奇峰的背后，還有隱藏的幕后真兇？
幕后才是大鱷？
坦白說，許奇峰的段位不太夠。
單純以他的職位和權力，搞出這樣的事，恐怕難以一手遮天。
除非是……
忽然想到丁墨村和李世群。
他們兩個回來金陵做什么？
是要掩蓋此事？
或許是故意誤導調查？給調查制造障礙？
甚至……
那些女學生很有可能是他們綁架的？
這兩個家伙，可都是喪心病狂，毫無道德底線的。為了權力，他們啥都敢干。
怎么說呢？
他們太瘋狂了，連日寇最后都害怕了。
覺得這兩個家伙，很有可能失控。最后反噬日寇自己。于是先下手為強。將李世群弄死了。
拿出三棱刺。
對著日諜的大腿就是一刀。
日諜頓時扭曲起來。
雖然是嘴巴被死死的塞住，依然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周圍的所有人都是不寒而栗。
專員大人有點狠啊！
什么話都不說，直接洞穿大腿。
三棱刺的刺尖從大腿的下面透出，血珠不斷滴落。
本來，三棱刺的血槽設計，就是為了方便放血的。現在，張庸就是在給日諜放血。
既然不能一刀干掉，那就先放血。
反正，這個日諜死定了。天照大神親自到來，他張庸都不可能放過對方。
所有和女學生被殘害這件事有關的，他全部都不放過。公道不公道。他不管。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殺人償命。
同時，將日諜嘴里的破布抽掉。
日諜咬舌怎么辦？
沒辦法。
涼拌……
日諜的慘叫聲穿透夜空。
旁邊有人暗暗的掉轉臉。不敢多看。確實殘酷。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血淋淋的場景。不敢想象。如果被抓住的是自己，會是什么情景。
張庸拔出另外一把匕首。跟著又是一刀扎下去。
扎日諜另外一條大腿。
日諜再次發出凄厲的慘叫。
整個人似乎都要四分五裂。
這時候，張庸終于是說話了，“知道什么叫三刀六洞嗎？這才兩刀。還有一刀……”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日諜喃喃自語。
這是他最后的頑強。依然沒有屈服，
張庸不說話。松開手。
行，咱們就慢慢耗吧。
三棱刺正在放血，但是，暫時不會死。
因為大腿不是要害。他也沒有扎中動脈。所以，失血不會很多。
一分鐘……
兩分鐘……
地上開始大灘鮮血。
日諜看著滿地的鮮血，明顯的感覺到生機在萎縮。
面臨死亡的恐懼，它開始焦慮。
這樣慢慢的死，其實是最煎熬。
“拆！”
張庸一聲令下。
他要將整個棺材鋪挖地三尺。
這是他的天賦技能。
就是拆。全部拆。拆得支離破碎的。任何一塊磚頭都要敲碎了查看。
哪怕是地上的螞蟻窩，都要挖出來搗碎。
結果……
真的發現尸體。
又是一個女學生。用校服裹著身體。
不是穿在身上的。是單純的裹著。應該是死了以后才這樣做的。
瑪德……
張庸忽然醒悟過來。
日諜不是要將尸體運走。而是有人將尸體運輸到這里。
眼前這個日諜，是負責掩埋尸體的。
掩埋在其他地方，可能會被發現。因為尸體腐爛，是會有臭味的。
但是，掩埋在棺材鋪的下面，卻是非常安全的。
須知道，棺材鋪本身就是非常晦氣的地方，一般人不可能靠近這里。更加不可能有人跑到這里來，將棺材鋪挖地三尺。即使有臭味，旁人也不會覺得奇怪。棺材鋪嘛，里面有死人，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
繼續挖！
二、三、四、五……
果然，五個女學生的尸體，全部都在。
瑪德！
張庸拿起匕首。
沒別的，凌遲。
既然暫時找不到兇手，那就先讓眼前這個日諜后悔來到世界上。
一刀……
十刀……
三十刀……
一片一片切肉……
深呼吸。
感覺自己的手藝很一般。
主要是有點暈血。經常需要穩定一下情緒。
“我說，我說……”
忽然，日諜氣若游絲。奄奄一息。
卻是它終于承受不住了。
張庸冷冷的看著對方。他其實不太想對方招供。
他現在想學凌遲這門手藝。
真的。向往。
以后用來對付日諜。
無論多么兇殘的日諜，他都能搞定。
“說。”
“我，我，只負責處理尸體……”
“誰送來的？”
“胡、胡十二……”
“胡十二是誰？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是一個專門倒夜香的。將尸體藏在糞桶里……”
“倒夜香？”
“是……”
日諜忽然暈厥過去了。
張庸伸手就是一刀。割破對方的喉嚨。
日諜當場斃命。
行，知道這個信息就行了。剩下的，就是去找這個倒夜香的。
胡十二……
是漢奸，還是日寇？
瑪德。日諜真是瘋狂。
居然還有人冒充倒夜香的？真是服了。
忽然，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正在緩慢的向棺材鋪的方向移動。
張庸心思一動。
難道就是胡十二來了？
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