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
搖搖頭……
老汪有個很厲害的老婆啊！
在母老虎的眼皮底下，敢搞這樣的事？張庸持懷疑態度。
他老婆是真的母老虎。
不是假的。老汪很怕。
有可能是褚民誼，或者褚景良背后搞的。
這種事其實很常見。大家都會欺上瞞下。
有很多事情，老蔣根本不知道。因為下面的人不會告訴他。
同樣的，老汪那邊也是。有很多事，他本人可能真不知道。
抗戰開始，老蔣以為自己有很多飛機……
內戰開始，老蔣以為自己有很多兵力……
結果，實際和他以為的相差很大。
就是下面的人蒙蔽的結果。因為根本沒有人會告訴他真相。
淮海戰役八十萬兵力，都是紙面上的。事實上，除掉吃空餉的，還有臃腫的后勤，未必真的“優勢在我”。
“褚景良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你是骨干，對吧？”
“韋居禮弄死的女人，是你幫忙處理尸體的，沒說錯吧？”
“我，我……”
“來人，給他上木驢……”
“別！別！”
陸萬象頓時驚叫起來。
張庸聳聳肩，攤攤手。
“我，我，我只負責一小塊。就是韋居禮、潘彪他們兩個。”
“潘彪是誰？”
“之前是167師的副師長，后來被撤職了。賦閑在家。是他提議，說要玩玩新花樣……”
“潘彪在哪里？”
“我，我，我不知道。他可能也躲起來了。”
“褚民誼將你們組織起來的？”
“是的……”
“他想要你們做什么？”
“就是組成一個軍事同盟。以后如果有軍權了……”
“軍權？”
張庸眉毛上揚。
果然，老汪還是不死心啊！
行政院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軍權。只有黨務。
軍權都掌握在老蔣的手里。
這就意味著，你是二號人物也沒卵用。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軍權不是一切。但是差不多占據99。
沒有軍隊，沒有武裝，你說破天都不好使。
這就是黃埔軍校的最大作用。
怎么辦？
如何滲透軍權？
只好打這些舊軍閥的主意。
希望利用他們把持一點點軍隊。然后為己所用。
于是……
“褚民誼組織你們這些人，都是曾經帶過兵的？”
“是……”
“有多少個？”
“好像有十幾個吧。我知道的就十幾個。”
“這么少？”
張庸不相信。
十幾個人能做什么？螳臂當車。
但是，如果是站在老汪的角度，確實也只能這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你光畫餅也沒用啊！
老汪沒有可靠的辦法，幫助這些人重新獲得軍權。
想要重新帶兵，必須老蔣答應。
所以，大部分下臺的軍閥，眼里只有老蔣。沒有其他人。
汪精衛是誰。行政院是什么。和他們幾乎無關。對他們沒有作用的人，在他們眼里，就是透明。
能夠拉攏到十幾個人，已經算是不錯了。
之前的167師內亂，還有152師的綁架案，都是糊涂案。真相不得而知。
張庸判斷，里面肯定是隱藏有什么陰謀的。
“還有一個問題。”
“伱的錢呢？”
“你……”
“不要告訴我，你沒有錢。”
“我真沒有……”
槍響了。
陸萬象當場斃命。
眉心中彈。
又是兩槍。
分別打在左胸和右胸。
確保死透。
沒錢？那就去死吧！
不過，就算是你將錢財交出來，也一樣是死。
“搜！”
“是！”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然而，挖地三尺，翻箱倒柜，都沒發現。
張庸：……
惱火。
居然沒有錢財？
這個陸萬象的錢財隱藏在什么地方了？
瑪德。回去找岳老三。
直截了當。
“陸萬象的錢呢？”
“我不知道……”
槍響了。
岳老三當場斃命。
張庸補槍。
確保死透。
不知道？呵呵。那就去見閻王爺了。
“搜！”
“是。”
挖地三尺。
殘垣斷壁。
然而，同樣是沒有發現。
只找到一些零零散散的紙幣。還是舊幣。連法幣都沒有。
不爽。
這一群狗日的。
到底是將錢隱藏在了什么地方？
啊啊啊……
好生氣！
但是，最后又冷靜下來。
不是還有褚景良和褚民誼嗎？抓到這兩個家伙，鐵定有錢！
尤其是褚景良，在杭州的時候見過他。這個家伙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但是，按照廖盼兮的說法，應該是有實力的。畢竟是老汪的爪牙，可能還是錢袋子。不可能沒有錢。
于是……
集合隊伍。準備去找褚景良。
結果，還沒出發，就有一群憲兵急匆匆的趕來。
得，又是來查看情況的。
行。隨便。
結果，一個憲兵少尉急匆匆的來到他的面前，規規矩矩的立正，敬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專員，我們處長請你打電話給他。他就在憲兵司令部。”
“你們什么處長？”張庸滿腦子都是在想如何搞錢，沒反應過來。
“是后勤處的谷八峰谷處長。”
“哦。”
張庸反應過來了。
原來是谷八峰啊！
是軍艦炮擊案沒有下文了？還是遇到瓶頸了？
不過，這件事，既然上頭沒有說讓復興社特務處來管，張庸還是樂意作壁上觀的。
憑什么要熱臉去貼冷屁股。我特么的又不是賤。
當然，打個電話還行。
于是去找電話。
結果附近沒有。走好遠才有。
終于找到。
打去憲兵司令部。
很快，谷八峰的聲音就傳來了。
“喂……”
“我是張庸。”
“少龍，救命。”
“長話短說。我很忙的。”
“一萬大洋。”
“幫我們。”
“我又不是沒見過一萬大洋……”
“兩萬。”
“我很忙……”
“五萬。真的。不能再多了。”
“你們憲兵司令部這兩天，抓了那么多人，肯定撈了不少吧！”
“五萬。真的。少龍。救命。”
“那你出來吧！我們當面說。”
“好！好！”
谷八峰頓時心花怒放。
張庸松口了。這是好事。果然，還是錢好使。
跟張庸，不用談感情。
談錢。
大家都好。
明碼標價。
親兄弟，明算賬。
誰也不欠誰的。
五萬大洋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否則，這件事拖得越久，英國人越生氣……
然后，憲兵司令部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憲兵司令可能得換人。
“來西華坊。”
“好。”
谷八峰急忙答應。
張庸放下話筒。帶人前往西華坊。
這時候，又是夕陽西下。忙碌的一天又要結束了。
感覺有點餓了……
幸好，晚飯有人請客。不用自己掏錢。
忽然，一個白點悄悄閃爍。
查看。發現是林菀。
咦？是她？
她要做什么？
發現她在鬼鬼祟祟潛行。
果然，女人都是有秘密的。她也不是簡單的女人啊！
暫時不管。
去西華坊。
直接找了一個最高檔的餐廳。坐下。
谷八峰急匆匆來了。
“少龍。”
“坐。”
“好。”
“我點菜，你請客。”
“沒問題。”
“包括我的兄弟。”
“沒問題。沒問題。”
谷八峰滿口答應。完全沒放在心上。
請吃一頓飯能花幾塊大洋？五萬都出去了。還在乎這么點？
關鍵是，錢給了，張庸得爽快行動。
這件事，很趕時間。
英國人那邊，給的壓力相當大。
外交部已經派人坐鎮憲兵司令部，第一時間等結果。
“行。”
張庸朝陸克明努努嘴。
敞開點菜。有人買單。
全部吃飽了，今晚豎起床板，別想睡覺了。
“情況怎么樣？”
“沒什么進展。英國人很不滿意。”
“那……”
“這是五萬。”
“好。”
張庸將銀票接過來。
熟練的看了一眼。應該沒少。
當場收好。
收錢辦事。
他的信譽向來都是很好的。
“盡快……”
“吃完飯我就開始。”
“謝謝。”
谷八峰如釋重負。
再也坐不住，急匆匆的回去報喜訊了。
張庸埋頭吃飯。
一會兒以后，地圖邊緣又有白點閃耀。
查看。發現是凱瑟琳和狄更斯。兩人開著車，似乎是朝自己這邊來的？
得，他們兩個一旦一起出動，那就證明是有要事了。
但是無動于衷，繼續慢悠悠吃飯。
果然，幾分鐘以后，狄更斯和凱瑟琳就出現在張庸的面前。
張庸禮貌的站起來。表示歡迎。
“兩位，請坐。”
“謝謝。”
狄更斯在張庸對面坐下來。
凱瑟琳卻是故意坐在張庸的身邊。還毫不掩飾的往他身上蹭。
張庸向旁邊躲避。她也跟著挨過來。
無奈，張庸只好悻悻的將她頂住了。
“沒良心，有了新人就忘記舊人。”
“你胡說什么？”
“蕭雅妃很漂亮不是？你想上她？”
“胡扯！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兩位聯袂前來，有何貴干？”
張庸錯開話題。
這個女人的虎狼之詞，他接不住。
他面皮還是很薄的……
“是關于軍艦被炮擊的事。”狄更斯肅然回答。
“兩位想要什么結果呢？”張庸表面一本正經。
“最好是日本人做的。”
“那就合作愉快。”
張庸含笑伸手。
英國人這些攪屎棍，果然是要搞事情。
如果查出來是華夏人做的，似乎沒什么好處。華夏都這樣了，也沒什么好搶掠的了。
倒是日本人那里，可以找機會敲打一下。讓對方不要得寸進尺。
日本人在遠東崛起，受傷害最大的，其實是英國人。他們的遠東的利益，受到巨大的挑戰。
以前的東印度公司，在華夏，賺的盆滿缽滿。幾乎是壟斷地位。但是現在，很多市場，都被日本人給搶占了。
于是，明里暗里，英國人都在給日本人使絆子。
當然，日本人亦然。
為了搶奪市場，日本人也是各種幺蛾子都用出來了。
之前的開灤煤礦，日寇還直接派遣間諜進去搞破壞。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國際法則，就是沒有法則。用盡一切手段，搞死對方。雙方都是如此。
“合作愉快。”
“后會有期。”
狄更斯很快告辭離開。
這個家伙，經常是這樣。出現一下就走。
后面的事情，都交給凱瑟琳處理。
眼看凱瑟琳又要挨上來，張庸干脆站起來，坐到她的對面。
凱瑟琳嬌艷一笑。似乎在說。你逃不掉的。我遲早吃掉你。
“張，你應該感謝我。”
“為什么？”
“是我們給你們國府施加了壓力。你賺到的錢，要分我一半。”
“憑什么？”
“其實，這是自由女神的意思。”
“將屎盆子扣到日本人的頭上。”
“嗯？”
張庸眉毛上揚。
似乎明白了一些國際準則。
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利益。是能夠用來作為打擊對手的武器。
比如說，炮擊英國人的軍艦，如果是日本人做的。英美就可以聯合起來，甚至是和法國人聯合起來，一起給日本人施壓。最終迫使日本人讓步。英國人要市場。美麗國要太平洋。法國人要什么？暫時不知。可能是國聯老大的尊嚴？
所以……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展現出什么。你對外宣稱是什么。
“不明白？”
“明白了。”
“那就好。盡快給結果。”
“現在給不行嗎？”
“得有名有姓。必須是日本人。還有時間、地點。以及證物。報告要向全世界公開的。”
“好。”
張庸點點頭。
這有什么難的？屈打成招嘛！
只要抓幾個日諜，然后說是他們做的。再編造一些情節就完美了。
至于證物……
不是有迫擊炮嗎？
正好，那門迫擊炮就在他手里。
需要的時候，將迫擊炮拿出去就是了。可能根本不需要。
“分我兩萬。”
“毛都沒有。”
“詹姆斯·張，你們華夏也有句俗語，叫吃水不忘挖井人……”
“那你想想，為什么找我？”
“我……”
“除了我做出的結論，其他人的沒有說服力，對嗎？”
“你……”
凱瑟琳悻悻的閉嘴。
好吧。張庸猜對了。
確實。現在大英帝國元老會，只相信張庸。
因為是他，最終解開了朱莉婭·南丁格爾的失蹤案。發現真兇。找到項鏈和圣經。
雖然，幕后真兇川島芳子還沒抓到，日寇高層也沒抓到。但是，那不是張庸的事。
現在，英國人就是要利用軍艦被炮擊這件事，還擊日本人。
英國人在背后搞陰謀耍手段，那也是歷史悠久的。各種小動作非常騷。
元老會那幫人，可以繞過正規議程辦事。
正好，張庸就是非常合適他們的一把刀。
一把專門對付日本人的刀。
“我還有個情報，要不，你去賣給美麗國？”
“什么情報？”
“約克城號航母正準備通過巴拿馬運河，前往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