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庸果斷開火。
這次還打不死你狗日的。
結果……
子彈飄過去了。
飄……
過去了……
敵機迅速俯沖，翻轉，再次脫離。
都是慣常的動作。但是做的極快。
尤其是警覺性，真是太高了。每次都能夠在對手開火之前，就做出規避動作。
張庸：……
強迫自己冷靜。
沒事。沒事。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你不是要回去杭州艦橋機場嗎？那我就在那里等你。狗日的。我看你回不回來。
迅速給對方標記上。
下次遇到的時候，就能有的放矢了。
看油量表。足夠去一趟筧橋機場的。
在沒有掛彈的情況下，戰斗機的油量消耗要小得多。航程自然就遠了。
向右盤旋。
回正。
向東直飛。
距離筧橋機場大約一百公里。
空指部地圖顯示，那架日寇飛機，居然是向南邊去了。
難道是要備降臺北的松山機場？
距離六百公里。
完全可以到達。
就是有個問題——松山機場是屬于日寇海軍馬鹿的，不知道是否歡迎陸軍馬鹿的飛機？
估計日寇飛機多半會繞大圈飛回來。避開正常的航路。
繼續飛。距離杭州越來越近。
果然，空指部地圖顯示，那架日寇飛機繞回來了。
一直向南飛，幾乎是到達麗水的上空，才繞回去。
這不是繞大圈。完全是走三角形。
居然跑到麗水那么遠。
怎么不繼續向南呢？向南就是溫州。
溫州皮革廠……
哦，思路歪了。
但是還別說，這個日寇飛行員確實是高手。
它繞一個三角形，確實是有效避開了自己。
主要是打時間差。
油料都是有限的。大家都要返航。
日寇飛三角形，回到筧橋機場，時間剛剛好。不會耗盡最后的油料。
而自己返航，必須回去南昌機場。所以，不可能在筧橋機場一直等。
瑪德。
心有不甘啊！
就因為時間的問題，沒攔截到對方……
不行。
賊不走空……
既然出來了。不撈點好處怎么能回去？
自己的褲襠還是冷冰冰的，一會兒返航以后，別人看到了，還以為自己是被日寇飛行員嚇尿了呢！
筧橋機場……
直接突襲機場！
雖然是只有機槍，也可以掃射的。
7.7毫米機槍子彈，又不是打不死人。摧毀地面飛機也是有可能的。
說干就干。
加速。
接近筧橋機場。
查看空指部地圖。發現十五架戰機。
只有三架是九七式戰斗機。其他都是雙翼機。屬于比較古老的型號。
日寇陸軍馬鹿的軍費，要比海軍馬鹿少得多。
所以，在武器裝備的更新上，陸軍馬鹿肯定是不如海軍馬鹿的。
海軍馬鹿有大名鼎鼎的零式。但是陸軍馬鹿飛機好像沒聽說啥非常出名的型號。
此時此刻的筧橋機場，完全沒有防備。
機場沒有雷達。
對于他張庸的到來，一無所知。
當然，瞭望哨應該是有的。但是能不能發現，就看運氣了。
8000米……
5000米……
機場沒有異常。
應該是沒發現。
既然如此，那就沖下去了。
按下機頭。俯沖。
2000米……
1000米……
目標就是那三架九七式戰斗機。
其他的雙翼機什么的，看不上。
500米……
300米……
發現機場有動靜了。
很多紅點跑來跑去。
呵呵，這個時候才發現？晚了……
200米……
看到那些九七式戰斗機了。
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就在他的正前方。開槍就能打中。
果斷開火。
肉眼可見命中。
很好！
終于打中了。
打不中飛的，還打不中地面上的？
來勁！
繼續掃射。
肉眼看到目標起火。
很好。
起火就好。
起火就好。
可惜，射擊角度過去了。
飛機的速度太快，以致每次射擊最多三秒。
但是沒事。可以再來。
拉升。
翻轉。
繼續俯沖掃射。
這次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發起攻擊。
猛烈開火。
準確命中。
高興！
暴揍地面敵機！
沒有比這個更加痛快的了。
哈哈！
這三架九七式戰斗機，我吃定了！耶穌來了都救不了它們。
誰說的？我張庸說的！
什么？別人不信耶穌？
沒事。等我將天照大神打爆以后，不信也得信！
繼續掃射。
肉眼可見目標被到處打穿。
也不知道摧毀效果是什么？
空指部地圖沒反應？
沒事。繼續掃射。直到子彈全部打光。
一串串的子彈覆蓋。
除了打中飛機，還打中了部分的日寇。
有部分日寇試圖上來搶奪飛機。可能是飛行員？或者地勤？然后被打中了。
活該……
全部去死吧！
然而……
槍聲忽然停止。
哦，沒子彈了。
擦……
備彈量這么少的嗎？
沒有子彈，就是沒有武器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只好拉升。準備脫離。
油料已經剩下不到一半，必須用來返航。
否則，就要備降附近的寧波機場。不知道又會發生什么事。
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好像有迫擊炮炮彈。扔兩顆？
問題是，一個人比較難操作啊！
雖然是慣性保險，用力撞擊就能解鎖。然后扔下去，撞擊地面就會引爆。
可是呢，他現在又要駕駛飛機，又要扔炮彈，又要瞄準，根本忙不過來。
萬一……
炮彈在駕駛艙爆炸。那就哦豁。
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危險想法。
如果是用DC3運輸機拉滿一飛機的迫擊炮炮彈，然后扔出去……
其實，那樣也是非常危險的。
終究是不規范的操作。萬一發生意外，就會機毀人亡。
只要一枚迫擊炮炮彈爆炸，就會引爆其他的炮彈。那整架DC3運輸機就會成為大禮花。
他張庸哪怕是有飛天的本事，也會被炸成碎片片的。
果然，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還得想其他辦法。
悻悻的返航。
感覺褲襠冷冰冰的。
草了……
這次出擊真是虧大了。
都沒有擊落日寇飛機。
還尿褲子……
羞死人了……
瑪德，這次真是沒臉見江東父老了。
忽然……
空指部地圖提示，福州上空，有六架日寇飛機出現。
六架？來做什么？
急忙查看。顯示型號是九六式艦載機。
艦載機？
日寇航母在附近嗎？
切換世界地圖。沒有發現。日寇航母還在西太平洋。
哦，忘記了。別人雖然是艦載機。但也沒有說就不能當做陸基飛機使用啊！在陸地機場用的更好。
它們要做什么？
很有可能是沖著南昌機場去的。
隨著日寇逐漸深入，南昌機場和漢口機場已經成為攔路虎。
尤其是南昌機場。
主要面對東南方向的臺島松山機場。
從松山機場起飛的日寇戰機，想要空襲漢口、重慶，首先得越過南昌。
這就注定了，在未來一段時間，圍繞南昌機場，空戰將會非常的激烈。
加速。
需要提前預警。
然而，飛機無線電的傳播范圍有限。
只有在靠近機場五十公里左右才能有效通訊。遠了就是沒有信號的。
必須趕在日寇飛機到達之前，發出警報。
然后緊急起飛。
然后埋伏攔截。
希望那些蘇聯飛行員能醒來……
估計有點難。
才過去三個多小時。多半還沒醒。
加速。
密切監控日寇飛機動向。
果然，六架日寇飛機越過南平，逼近鷹潭，距離南昌機場越來越近。
張庸自己也是距離南昌機場越來越近。
100公里……
80公里……
開始在無線電里呼叫。
結果，只有斷斷續續的信號，根本無法正常通訊。
只好繼續飛。
70公里……
60公里……
終于，無線電能接收到信號了。
“注意！注意！”
“有敵機六架，即將到達鷹潭上空。”
“注意！注意！”
“有敵機六架，即將到達鷹潭上空……”
“注意，注意……”
張庸反復傳送信息。
結果，機場方面并沒有回應。
但他絲毫不氣餒。繼續呼叫。
終于……
章平的聲音傳來，“專員……”
“立刻命令戰機起飛迎敵！鷹潭方向，敵機六架逼近！”
“收到！立刻起飛！”
“距離一百公里。大約二十分鐘以后就到。”
“明白！我已經拉響警報！”
“那些蘇聯人醒了沒有？”
“醒了一部分。”
“跟他們說，起飛以后，聽我指揮！”
“是。”
章平答應著。緊急安排。
警報已經拉響。所有的飛行員，都是急匆匆趕向跑道。
雖然是只有20分鐘的時間，但是，已經是非常難得。在空戰中，哪怕是提前一分鐘，都能搶占先機。
“快！”
“快！”
所有人都是急如星火。
跑道上，準備升空的戰機迅速排列好隊伍。
一架伊15戰斗機率先升空。駕駛員就是大隊長葉戈羅夫。他其實沒有喝太多。
根據上級的安排，他們初來乍到，是沒有戰斗任務的。否則，是不可能喝醉的。
但是現在，既然日寇飛機來了，他們當然要迎戰。
他們一個個都要報仇。
升空。
打開通訊頻道。
“張，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東面。但是，你們不要管我。我沒彈藥了。我負責指引你們戰斗。”
“敵機方位。”
“航向322，高度4900，速度300左右。”
“什么型號？”
“九六式艦載機。”
“又是它們……”
葉戈羅夫的聲音頓時低沉下去。
張庸敏銳的察覺到，對方似乎和這種飛機有深仇大恨？
難道之前發生過交戰？吃過大虧？
好像，日寇海軍馬鹿的九六式艦載機，沒什么特殊的吧？
不過，如果是和伊15、伊16相比，雙方的性能到底如何，真是不好說。一切都得看實際戰績。
地面上，伊15戰斗機快速升空。
很快，十二架伊15就全部集結完畢。聚集在葉戈羅夫左右。
張庸開始空中指揮。
“航向190，高度4500，速度300。”
“收到。”
所有伊15立刻按照指令飛行。
航向，其實就是將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劃分為360度。
航向190，大概是正南稍微偏西一點點。正好避開日寇飛機航線。然后繞到日寇飛機背后。
張庸看看自己的油料表。還好。應該能支撐到戰斗結束。
雖然沒有彈藥。但是，我特么的是預警機！可以指揮其他飛機群毆敵機！
似乎，這樣的感覺更爽。比親自上陣還安全。戰果更大。
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沒有擊毀數。
但是沒關系，群毆自己負責指揮。單挑自己再出動。
默默關注空指部地圖。
兩隊飛機開始錯過。距離大約十公里。
在空中，十公里的距離，其實很近。有時候肉眼能看到。
如果是五公里的話，肯定會被日寇飛機發現。
之前那個日寇飛行員就非常的警覺。張庸不敢輕易冒險。
須知道，這種空中埋伏，一旦被敵機察覺，就會喪失先機。失去突然性。
機會只有一次。
錯過不會再有。
“集體左轉！”
“航向332，速度提升到極限！”
張庸發出指令。
所有伊15戰斗機立刻左轉。然后加速。
“降低高度！”
“高度3500！”
“敵機高度正在下降，你們可以從后上方發起攻擊。”
“距離1500米……”
“距離1000米……”
“距離500米……”
“注意，敵機可能會發現你們！”
“交給你們自己了。”
張庸閉嘴。
剩下的，就是伊15咬尾開火。
這種操作，他就沒有必要指導了。別人比他自己要熟練得多。
“好！張！我們愛死你了！”
“各機聽令……”
葉戈羅夫興奮的聲音傳來。
他們已經成功的來到目標后面。占據有利位置。
所有伊15戰斗機立刻加速，拉近距離，在雙方距離300米左右，果斷開火。
一串串的子彈，射向目標。
前面的日寇九六式艦載機，其實已經有所發現。
它們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后方，有飛機出現。但是因為來的太突然，所以，還沒反應過來。
“噗噗噗……”
“噗噗噗……”
瞬間，就有三架日寇飛機被打中。墜落。
但是，其他的三架日寇戰機卻是非常迅速的向上爬升。
同時，將速度提升到極限。試圖擺脫。
并且，在拉升高度以后，可以翻轉，大回旋，然后繞到敵機背后。
它們很快辨明，來襲的是伊15戰斗機。
那是一種性能非常平庸的雙翼機。完全沒有威脅性。
“呃……”
張庸暗暗皺眉。
沒想到，伏擊效果居然很一般。
十二架伊15伏擊六架敵機，第一回合，居然只打掉三架。
還以為能全滅呢！
至少也滅掉五架。
看來，伊15戰斗機的性能，的確很一般。
如果是換BA65來，第一輪加速，就能迅速接近。根本不給目標擺脫的機會。
雙方的速度差距，是很難彌補的。
還有雙方發動機的馬力差距。也是比較大的。
這些伊15戰斗機，都是第一代，極限速度只有350公里左右。
發動機馬力只有400多。嚴重制約機動性。
而九六式艦載機，極限速度可以達到440左右。發動機馬力600多。
“張，你繼續指揮！”
無線電里面傳來葉戈羅夫的呼叫。
聽得出，這個大胡子已經非常滿意當前的戰果。
可能是他自己也知道伊15戰斗機的性能不如敵機。所以，目標定的很低。
“好。不要纏斗。”
“全部高度4500，航行338，速度280。保持。”
張庸發出指令。
連埋伏戰的結果都不如人意。
如果是纏斗的話，估計這些伊15會被全滅。
技不如人……
準確來說，是飛機性能不如人。
怎么辦？
只能是依靠數量取勝。
“專員……”
傳來章平的聲音。
地面塔臺當然非常關注戰況。
事實上，整個機場所有人，都是非常關心。
還有駐漢口的國府空軍司令部。
“已經擊落敵機三架。我軍沒有損失。”
“太好了！”
“敵機墜落地點應該在南臺和鐘陵之間。通知當地找一找吧。”
“收到。”
章平回答。
張庸忽然發現，空指部地圖好像確實升級了。
地名顯示更加的細致了。已經到達鎮、鄉級。
剛才提到的南臺、鐘陵，都是鄉鎮級別。之前是沒有的。之前只有縣級。范圍比較模糊。
如果是要確定日寇飛機的墜毀地點，只有縣級范圍，那太難尋找了。
精確到鄉鎮一級，那就容易多了。
為什么要尋找飛機殘骸？主要是分析各種數據。
國府空軍可能不需要，但是蘇聯人需要。他們需要日寇飛機各種數據。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張庸內心清楚感覺，蘇聯人對日寇的痛恨，還是相當強烈的。
新生的蘇維埃聯合體，對當年的日俄戰爭，還是很在意的。
日俄戰爭，俄國失敗了。當然不爽。
這筆賬，遲早是要清算的。現在不算，將來也會算。
八年以后，日寇關東軍被一掃而空。蘇軍明顯有報當初日俄戰爭之仇的性質。
哦，還有個對馬海戰。俄國人估計也是仇恨的不行。
暗暗感慨。
戰爭，核心還是利益爭奪啊！
哪怕是幾千年前的舊賬，都有可能翻出來。
要打你，還怕找不到借口？
比如說朱棣北伐……
收回心神。
繼續指揮。
“約瑟夫，你向左飛。靠近你的隊友。”
“亞力克謝，注意你的右邊。你的右邊有隊友。靠近你的隊友。”
挨個發布指令。重新集合隊伍。
那三架日寇戰斗機還沒離開，還在尋找反擊的機會。
顯然，殘存的日寇并不甘心失敗。它們想挽回一局。
只要找到機會，憑借它們的本事，肯定能擊落一部分伊15戰斗機的。
既然如此……
那就繼續以多欺少吧！
老子現在是預警機，必須好好發揮啊！
“全體都有！”
“右轉！”
“保持航向155，高度3500，速度300！”
“然后等我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