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瞬間爆發。
一串串的子彈向著日寇飛過去。
空指部提示，有兩架BA65還沒完全進入攻擊位置。
但是同樣開火了。顯然技術一般。
也有可能是太緊張。
無所謂了。
張庸現在對己方的飛行員非常寬容。
只要不是沖著自己開火。只要聽得懂指令。服從指令。就已經足夠了。
精銳的飛行員，都是在實戰中鍛煉出來的。
或許在以后，這八個菜鳥里面，說不定有人能成為王牌呢！
“八嘎……”
“怎么回事？”
日寇飛行員當場就被打蒙圈了。
怎么會這樣？
怎么突然間就遭受埋伏了？
敵機哪里冒出來的？
這是空中啊！不是陸地。怎么可能埋伏的那么準確？
該死……
急忙躲避。
完全是下意識的操作。
俯沖。
然后側翻。試圖遠離。
這都是日寇飛行員最規范的動作。它們的操作規范就是這樣。
絕大部分的飛行員，都是訓練出來的。
大部分人，都是按照規范操作的。只有極少數天才例外。
偏偏是張庸非常熟悉它們的操作。
系統給他灌注的，基本都是日寇飛行員的操作經驗。
于是，在發起攻擊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預判到日寇飛行員可能做出的反應。
結果……
正好遇到來自下方的彈雨。
是那兩架還沒進入攻擊位置的BA65橫掃過來的。
那兩個飛行員，可能一直按著發射開關不放。所以，機槍一直在掃射。正好“撞到”敵機。
準確來說，是敵機主動的送上去的。當場就被命中。
果然，不用要求太高。
相信隨緣槍法。有時候，運氣比實力更重要。
黑煙……
明火……
兩架日寇飛機墜落……
它們在空中翻滾，扭轉，拉出的尾煙美麗而詭異。
藍天……
白云……
墜落的敵機……
忽然覺得好美。
張庸扣動扳機。朝著虛空開火。
前面沒有目標。純粹是為了拍照。紀念這難得的畫面。
一般來說，膠卷拿回去以后，洗出來都是黑白的。但是，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洗出彩色相片。
這樣的相片，完全可以洗成彩色，然后發給所有的報紙。
頭版新聞，必須震撼啊！
如果愿意給幾千美元，甚至能上時代雜志封面！
擊毀：4
系統發來提示。
四架？
不是兩架嗎？
哦，還有上面兩架。
在日寇飛機做出反應之前，就命中了兩架。
側頭。
確實看到兩架日寇飛機正在拖著長長的黑煙，心有不甘的墜落。
雷達地圖顯示，飛機上面還有紅點。就是飛行員還沒喪命。也沒跳傘。還在努力的想要操控飛機。
結果自然是徒勞無功的。
日系飛機，最大的致命之處，就是抗打擊能力非常弱。
一旦被擊中，墜毀的可能性極高。幾乎無挽救的可能。
無論什么型號，無論是海軍馬鹿，還是陸軍馬鹿，都是如此。
大名鼎鼎的零式，就是最典型。
性能非常優越。
防護極其致命。
無論是駕駛艙，還是油箱，還是其他部位，都是很脆弱的。
九六式艦載機作為零式的前身，當然也有這樣的缺陷。第一輪攻擊，就被擊落四架。
“全體都有！”
“立刻撤離！”
“航向330，高度2200，速度拉升到極限！”
一波攻擊完成，立刻跑路。
拒絕纏斗。
低空逃遁。
利用速度，擺脫敵機。
敵機應該不敢追趕。西面可能有陷阱。
已經被埋伏了一次。顯然不希望被埋伏第二次。
萬一再被埋伏一次，有可能全軍覆沒。
于是……
所有BA65立刻遠遁。
向著西面飛快的逃離。
日寇飛行員：……
什么情況？
怎么就跑了？不繼續了？
就一波次的攻擊？沒有第二波次了？沒有纏斗？
不對啊！
怎么會這樣……
有點不適應……
想要追趕，卻又猶豫。
萬一這是華夏人的誘餌怎么辦？
萬一西面，還有更多的華夏戰斗機怎么辦？
該死……
最終還是決定放棄。
先和其他的同伴匯合再說。等待上司的指令。
于是……
所有的BA65成功脫離。
按照張庸的指令，全部返航。準備降落南昌機場。
加油。補充彈藥。
準備第二波攻擊。
張庸自己也提前向北飛行，進入塔臺通訊范圍。
“塔臺，塔臺……”
“塔臺收到。請指示。”
“擊落敵機四架。我方無損失。”
“收到。”
“告訴蘇聯人，他們可以起飛了。”
“是。”
“起飛以后，航向60，高度2400，先和我匯合。”
“是！”
“所有伊15起飛以后，BA65全部降落，補充彈藥和油料。”
“是。”
“在BA65全部降落以后，命令全部霍克3型在跑道上待命，接到指令，立刻起飛！”
“是。”
章平立刻傳達命令。
旁邊，三個參謀負責記錄張庸的指令。以免錯漏。
這里面的每一條指令，都非常重要，關系到整個戰斗。一旦搞錯，后果不堪設想。
面對強敵。
南昌機場必須拿出吃奶的力氣。
張庸查看空指部地圖。還好。時間過的挺快。
剛才的空戰，雙方交錯，其實也就是兩分鐘。
從攻擊開始，到脫離，就兩分鐘。
此時此刻，從漢口機場起飛的BA65戰斗機，還沒有到達九江上空呢！
該死的無線電距離。
如果可以直接呼叫高遠航，那就太完美了。
直接命令高遠航從西面側擊日寇編隊。一個偷襲，至少能干掉兩三架。
然后迅速遠遁。尋找第二次機會。
然后卷土重來。
子彈打完了，立刻返航，重新補充彈藥和油料，然后繼續升空作戰。
距離己方的機場近，就是有這樣的便利。
此時此刻的南昌機場，還有漢口機場，所有人都已經動員起來。
估計子彈什么的，都已經擺放在跑道邊緣。隨時補充。反正子彈是不怕爆炸的。又不需要炸彈。
收回思緒。
暫時顧不到那么遠。
空指部地圖顯示，一架架伊15接連升空。
按照張庸的指令，來到張庸的附近的空域。
“張！終于輪到我們了！”
葉戈羅夫的聲音大聲傳來。
剛才在地面，他們憋得太難受了。
好想立刻上空。
然而，沒有張庸的指令，只能忍耐。
必須服從張庸的指令。
如果是想打勝仗的話。
說到單打獨斗，張庸或許不行。但是，他能指揮其他人戰斗！
“現在敵機有兩個編隊。”
“一個編隊在東面，航向340，朝著南昌機場過來。十二架敵機。”
“一個編隊在西面，航向20，試圖和另外一個編隊匯合。有八架敵機。”
張庸簡單的通報情況。
葉戈羅夫他們是老手。戰斗還得看他們。
他張庸是打輔助的。雖然可以掌控全場。真正的輸出還得看主C……
“先打弱敵。”
很快，葉戈羅夫做出選擇。
對于自身的實力，他還是有著明確的判斷的。
一對一，不是日寇的對手。
那些日寇的艦載機，還有飛行員，都不容易對付。
之前幾個月的戰斗，充分說明，日寇航空兵的水平，是不容小覷的。
必須謹慎小心。
必須是以多打少。
在最短的時間里，集中最強的火力。
“好。”
“航向155，高度4900，速度260。”
自己在前面帶路。拉升高度。
霍克3型的速度和伊爾15相差無幾。倒也配合得來。
拉升到4900米的高空，就是要避開日寇飛機。然后從日寇飛機編隊的后上方發起攻擊。
之前的戰斗表明，從高處俯沖掃射，效果是最明顯的。
因為日寇飛機無法第一時間反擊。
受重力影響，你可以快速俯沖。但是無法快速拉升。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日寇戰機是通過拉升來躲避的。一個都沒有。
很有可能是日寇的飛機發動機功率不足。爬升太慢。
伊15也有同樣的毛病。心臟弱。
聯想到后來的B29轟炸機，四臺萊特發動機，每臺馬力2000匹……
唉……
工業國就是強啊！
不是工業國，什么都要進口……
收回心思。
空指部地圖顯示，日寇東面編隊左轉了。
它們要做什么？
繼續飛就是南昌機場啊！怎么左轉了？
僅僅是為了匯合其他飛機嗎？
我都準備好了，要在機場上空惡戰的。結果你居然轉彎？
也罷。轉彎就轉彎。靜觀其變。
繼續逮著日寇西面編隊。就是那八架九六式艦載機。
“注意！航向修正140！”
稍微調整一下方向。繼續接近敵機。
日寇飛機應該沒有發現。此時此刻，雙方的距離，還在二十公里以上。
在沒有雷達的年代，二十公里，是肉眼絕對看不到的。
不過，對于飛機來說，二十公里，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準備攻擊。”
“解除保險。”
伊15戰斗機有特殊保險。
在開火之前，需要將保險擰到特殊位置。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設計，估計是為了防止飛行員喝醉酒，不小心誤觸開關？
萬一不小心開火，打到自己人，那就哦豁。
8000米……
5000米……
距離越來越近了。
但是葉戈羅夫等人都沒有看到目標。
他們看到的，只有漂浮的白云。那些白云嚴重的阻擋了視線。
“保持航向。保持高度。保持速度。”
張庸繼續指揮。
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相信空指部地圖。
既然空指部地圖顯示，日寇飛機就在前面。那絕對是在前面。馬上就能看到。
“距離目標2000米！”
“開始俯沖！”
所有的伊15戰斗機立刻降低高度。
它們從朵朵白云里面竄出來。像是從高空撲下來的禿鷲。
在穿過白云以后，他們驚喜的發現，在他們的前面，下方，的確有八架日寇戰斗機。
機身上面的紅色實心圓形標志非常的顯眼矚目。
據說，那是太陽旗標志？
正好。對著太陽旗瞄準就是了。
“交給你們了。”
“好。”
葉戈羅夫接過指揮權。
張庸側翻。遠離戰場。
他是看熱鬧的。躲遠點。以免被子彈誤傷。
800米……
500米……
蘇聯人開始高速接近。
為了保證射擊效果，他們需要將距離縮短到300米。
然而，那些日寇戰機乃是驚弓之鳥，對四周的一切非常警惕。很快發現來自背后的襲擊。
“八嘎……”
“又來……”
日寇又急又怒。又是驚恐。
它們剛才已經被伏擊一次。沒想到，這么快又遭遇第二次。
話說，對方到底是隱藏在什么地方？
為什么每次伏擊，都選擇的那么準確？之前根本沒發現啊！
等發現不對，敵人已經咬尾攻擊。
蘇聯戰機開火了。一串串子彈橫掃。
可能從伊15開始，就已經有一點點蘇式暴力美學的味道。就是火力非常兇猛。
其他的雙翼機，一般都是配備兩挺機槍。唯獨伊12配備四挺。
備彈量也很大。足足2600發。足夠肆意揮霍。
空中突然爆發出一團火球。
在藍天白云的映照下，火球顯得格外的明亮。
火球忽然炸開，無數的火焰向四周濺射。即使是白天，也像盛開的煙花。
張庸：……
好家伙。火力就是猛啊！
直接將一架日寇艦載機打的凌空爆炸，當場起火。
瑪德，角度不對啊！
想要拍照都沒辦法。
所有的伊15戰斗機都是瘋狂開火。
他們占據了最有利的位置。抓住了最難得的機會。當然是要瘋狂掃射了。
機會千載難逢。稍縱即逝。怎么可能放過？
忽然，空中又有火球炸開。
張庸：……
操蛋了。
自己角度不對。無法拍照。
那么美麗的畫面，居然沒有辦法親自拍下來留念。
側頭。
看到火球就在兩朵白云之間炸開。
本來白色的云朵，被火光映照成了金色。那么一剎那，仿佛有立地成佛的意味。
嘴角微微上翹。殺日寇，不就是立地成佛嗎？
殺得越多，功德越多。
擊毀：5
系統發來提示。
張庸：？？？
什么？摧毀五架？
等等！
等等！
我只看到兩架。
哦，還有三架沒有爆炸。
和之前的那樣，都是被擊中了，失控墜落。
它們最終會重重的撞向地面。最終也會變成一大團火球。但是就不美麗了。
只有在高空凌空炸開的日寇飛機，才能渲染出美麗的焰火。
十二架伊15一起開火，打掉五個目標。應該說是正常吧。
埋伏。
突襲。
近距離開火。
敵無法反擊。
所有的條件，都創造到最佳了。
本來是想要下令返航的。但是后來又改變主意。
好像沒有必要立刻返航？
附近只剩下三架敵機。而伊15有十二架！
四打一！
即使纏斗，應該也有機會吧。
但是很快又改變主意。不行。不能纏斗。否則，會影響后來的計劃。
這些伊15必須返航。然后降落。然后補充油料和彈藥。
后面還有那么多的敵機，還有很多的鏖戰。
“全體都有！”
“立刻返航！”
葉戈羅夫沉默。沒有立刻回答。
顯然，他想要追殺剩下的三架敵機。他們還沒殺過癮呢！
他相信，憑借自己的本事，是可以將剩下的三架日寇飛機全部擊落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后面還有更多敵機。不能耽誤太多時間。”
張庸緩緩的說道。
然后閉嘴。
等對方自己決定。
畢竟，對方是蘇聯人。是援軍。
如果是華夏飛行員，他這個督察專員，可以直接下命令。
“收到。立刻返航。”
最終，葉戈羅夫還是選擇了聽從指令。
追殺三架日寇敵機的確很誘惑。可是，不聽從張庸的指令，后果更嚴重。
萬一以后張庸都不再引導他們攻擊敵機。那就完蛋。
單純依靠他們自身搜索敵機，接近敵機，會非常的困難。甚至可能被敵機埋伏。
在張庸的引導下，甚至能夠做到零傷亡殺敵。
試問其他人，誰能做到？
“好！”
張庸立刻帶隊返航。
進入塔臺通訊范圍。
“塔臺，塔臺……”
“塔臺收到。專員，請你下指令。”
“擊落敵機五架。我軍無傷亡。敵機墜毀地點，應該在金溪縣境內。”
“太好了。”
“所有伊15將會降落。補充油料、彈藥。”
“收到。”
“命令待命的霍克3型全部起飛！升空以后，聽從我的指令。”
“明白。”
“那些BA65準備好了沒有？”
“已經有五架準備完畢。”
“命令它們在霍克3型后面起飛。其他三架等候待命。”
“明白。”
塔臺的參謀們非常忙碌。
需要將張庸的指令，全部記錄在案，然后分頭執行。
不能出錯。
否則，就會紊亂一片。
“還有，命令漢口機場的霍克3型戰斗機，立刻向南昌機場轉場。只帶機槍子彈。”
“是。”
“想辦法通知高遠航，返航漢口機場。等待命令。”
“是。”
“能通知到高遠航嗎？”
“可以使用電報。無法即時通訊。但是傳遞距離很遠。”
“好。”
張庸于是放心了。
使用電報，也是一種辦法。
雖然不是即時通訊。但是命令返航還是可以的。
就是可惜了，高遠航暫時沒有參戰的機會了。
來自金陵的日寇戰機，明顯是沖著南昌機場來的。但是張庸不能將高遠航調來。
萬一日寇飛機忽然掉頭，又去攻擊漢口機場，就會出現漏洞。
將漢口機場的霍克3型戰斗機調來，戰斗力基本上可以輪轉。
“專員，委座有指示。”
“說吧。”
“委座指示，擊落敵機一架者，晉銜一級。最高可以晉銜三級。”
“知道了。”
張庸內心毫無波瀾。
算是正常操作吧。沒什么意外的。
昨天慘敗，今天又被那么多敵機圍攻，委座必須有所表示。
晉銜，其實是最低成本的獎勵方案。
還不如五百法幣呢！
算了。懶得理這些。
繼續指揮戰斗吧。
反正，自己的級別已經到天花板。
遇強則強。
遇弱則弱。
除了委座和夫人，其他人在自己的面前，都得叫一聲專員。
你級別再高，我都有督察你的權限。
包括錢司令……
嘿嘿。
打住。
忽然，空指部地圖提示，一個有標記的日寇飛行員出現了。
查看。
發現就是那天遭遇的高手。
它居然也來湊熱鬧？
行，來吧！
統統都來！
我統統熱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