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胸口?
張九陽顯然沒想到岳翎受傷的地方會是這里,怪不得自己剛剛說要看她傷口的時候,她表現得如此奇怪。
雪白的內襯滑下,和外衣一同垂落在腰間。
房間內,岳翎此刻是背對著他的,那雪白的肌膚宛如冰雪一般耀眼,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柔滑如緞,精致如蓮。
除了素色的裹胸外,她的后背幾乎是全部暴露在了張九陽的目光下。
纖細修長,線條婀娜,仿佛天鵝一般優雅美麗,卻又不乏流暢的肌肉線條,仿佛雌豹一般,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張九陽瞬間就有些慌了。
不是,她真脫呀?
我是該看呢,還是看呢?
岳翎似是發現了他的窘迫,她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然后緩緩轉過身來。
肌膚依舊是白得耀眼,綽約如冰雪。
精致的鎖骨下是束縛得極為繃緊的素色裹胸,小腹處極為纖瘦,但隱約可見腹肌的線條,隨著呼吸若隱若現。
氣氛頓時變得曖昧起來。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岳翎還脫下了自己上身的衣物,只穿著裹胸暴露在張九陽面前。
六境真人,擁有極為敏銳的感知力。
張九陽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膚上掃過,讓她白玉般的肌膚上迅速泛起了一絲紅霞。
這一刻,即便是素來豪爽不羈,勇冠三軍的女將軍,也有了幾分手足無措,那雙銳利的明眸竟然主動避開了張九陽的視線。
“傷,傷口呢?”
張九陽的聲音有一絲疑惑。
他的目光落在岳翎的胸口,并未看到什么傷口,難道傷口竟然是在……
岳翎輕抿紅唇,一向殺伐果斷的女明王,此刻眼中竟然有些猶豫和彷徨,耳根子都染上了紅暈。
不過想起之前阿梨說過的話,白泥鰍似乎不講道義,進入過張九陽的夢中,疑似發生過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那雙常年手持兇兵,不知斬殺過多少妖魔鬼怪的手,解下了裹胸的綢帶。
張九陽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真,真脫呀……
玩得這么大嗎?
隨著裹胸的綢帶松開,仿佛有什么東西彈了出來,如山峰突起,溝壑驟生,隱約可見到一抹白膩。
真沒看出來,岳翎如此有料。
張九陽想起兩人曾在素女面前假裝交手的場景,那時他們打入地下,身軀糾纏在一起,當時他不小心碰到過,就覺得規模不小。
今天算是驗證了那時的猜測。
不過可惜的是,裹胸的綢帶只是松開,并未解開,岳翎用手按在裹胸上,微微往下按了按。
張九陽的目光頓時為之一凝,旖旎的想法立刻煙消云散。
只見就在她的胸口中間,有著一道極深的傷口,甚至能看清里面的血肉和臟腑,極為駭人,和周圍雪白的肌膚形成為極為鮮明的對比。
“你管這個叫吃個小虧?”
張九陽登時便怒了。
他仿佛能看到那個恐怖的畫面,雙面佛手持白骨狀的魔刀,一刀刺入了岳翎的胸腔,差一點就將她直接貫穿。
和心臟擦肩而過。
“雙面佛傷得更重,在他刺出這一刀的同時,我幾乎將他腰斬了。”
岳翎聲音沉靜,眸光堅定如鐵,仿佛有血與火閃過。
“你閉嘴!”
張九陽沒好氣道:“岳翎,你是真不在乎自己的命嗎?這么喜歡和人玩命有沒有想過你年過七旬的外祖母?”
“還有你的父母,以及那些在乎你的人?”
“虧你還懂兵法呢,哪有元帥親自上前線殺敵的?只會逞匹夫之勇!”
岳翎頓時有些悶悶不樂,轉過臉去,沒有理會張九陽。
重創雙面佛,便能為潛伏的張九陽緩解不少壓力,她心中其實隱隱有一絲驕傲,還想聽張九陽夸她幾句,卻不想迎來的是一頓數落。
“怎么,說你幾句就不開心了?”
張九陽的語氣開始放緩。
“張九陽,我知道伱是在關心我,所以我這次就不打你了。”
岳翎抬起眼眸,輕哼一聲。
“從小到大,你還是第一個敢這么罵我的人……”
她聲音淡漠,但其實心中卻出奇的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有著一絲暖意。
張九陽一向是個冷靜的人,哪怕在黃泉這么危險的環境下,都能沉著應對,泰然處之,很少見他有這么急紅眼的時候。
想了想,她忍不住出聲寬慰道:“我從小就體質特殊,有很強的自愈能力,又修行明王法,就算真是心臟被刺中了,也能活下來。”
只要不死對她而言都是小傷。
也正是因為那強悍的生命力,才造就了她兇悍霸道,敢于搏命的斗法風格,歷經大大小小數百戰,比這更嚴重的傷都不知道有多少次。
這種程度,對她而言還真就是小傷。
張九陽伸出兩根手指,指尖泛起一縷縷純陽金光,以指腹輕輕按在她的傷口上。
岳翎療傷的法門十分霸道,小傷不管不顧,大傷則是用明王金焰直接燒熟,讓其不影響戰斗,然后等待自愈。
這傷口也一樣,傷口處有焦黑之色,顯然她當時已經用火焰來燒灼傷口,止住了鮮血。
以她的自愈能力,幾天下來,傷口應該早已恢復才對,但這個傷口卻很特別。
似乎有種某種極具腐蝕性的力量,冥頑不化,藏得極深,每當傷口快要結痂時,都會自動冒出來,影響其痊愈。
“雙面佛的那把魔刀很古怪,上面有種奇異的力量,好像是咒術,我以明王之力將其祛除,但過一段時間后,又會再度復生,破壞傷口,所以到現在還沒痊愈。”
說著她還松了一口氣,道:“還好中刀的是我,這種傷勢雖然有點難纏,但還不算什么,就是練刀時會有些影響發力。”
六境之中,她的生命力之強盛,足以傲視同境的強者,換做其他六境,中了這一刀,還真會有些麻煩,搞不好會有性命之憂。
但現在她僅靠自己的生命力,就足以蓋過那如跗骨之蛆般的咒力。
張九陽緊皺眉頭,半晌后收回了純陽法力。
他也無法治愈這傷口。
就在這時阿梨從陰偶中飄出,舉起小手。
“九哥,阿梨不想打擾你們的,只是明王姐姐傷口處的咒力,好像……和我爹爹所中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