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火馬上心生警惕，“你不會在演戲騙我吧？”
“你想得美。”
趙縵纓橫了他一眼，她正說著嚴肅的事情呢，一句“演戲”就把氣氛全毀了，不過也變相印證了他就是自己的心魔，沒好氣道：“你一個無名小卒，值得我來演戲騙伱？”
“也是，哈哈哈……”季星火有點尷尬。
當時自稱“無名小卒”，在一定程度上是出于曾經兩人巨大的實力名氣差距，后來直追比肩，自我感覺良好而產生的一種報復性心理。
沒想到她記到了現在。
顯然，趙縵纓察覺到了這個細微的情緒，說是要找出身份，此后實際上并沒有去做。
“我是認真的。”
趙縵纓的表情很正式，“我想在線下挑戰你，無論勝負，你都不用負任何責任。我可以給你報酬。”
“報酬就不用了。”季星火搖了搖頭。
“鐵錘”也裝上彈藥，藏在次元胃袋中。
趙縵纓很隨意的回答，再次顯露她的信心。
“她是趙縵纓？”
“都行。”
“沒別的意思，我實話實說。”季星火也不藏著揶著，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你線下挑戰我，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有可能心魔不但沒破除，反而更加嚴重了。”
這臺光輪摩托是最新出產的“夜行者”，售價上千萬。
破除心魔最需要的就是自信，所以她義無反顧的下了重注。
今天才知道趙縵纓住在樓上。
一路穿過霓虹絢麗的都市，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抵到了未央大廈。這座位于市中心的地標性建筑，1800多米高的大樓聳立在夜幕之中，猶如懸于云端上的壯麗宮闕。
說完他就下線了。
季星火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體會到了女人的善變，剛才還說讓自己決定，現在又改變了主意。
這是一輛光輪摩托，很快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有人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如同舊時代的紳士；有人離經叛道，在寒冷的冬末只穿著短袖短褲，在街上晃蕩；有人精心打扮，像是模特走秀；也有人穿著鎧甲，或打扮成影視作品中的角色，頭發也染成各種顏色。
“你同意了？”趙縵纓欣喜道。
來到樓下，季星火下車后在大樓的正門等待。
但她這么做，顯然是為了讓季星火放心，畢竟是去偏僻的華山上，兩人一起前往能夠證明她并沒有其它圖謀。
季星火發現這是一個死結。
季星火并沒有多少猶豫，自己的身份只是小事，如果真的像趙縵纓所說心魔那么嚴重，有可能影響到新季賽，確實要幫她破除。不過，最終能否破除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趙縵纓的笑容收斂，一臉認真，突然道：“這次線下挑戰如果我輸了，那我就是你的女朋友。”
如今交通發達，沒必要接送。
但是磁場只能感應形狀，不能看見真容。
“你來定時間地點。”
“你有女朋友了？”趙縵纓的氣勢壓上來，“就算你有女朋友，我也不在乎。因為你不可能贏我！”
當這臺夜行者停在路邊，立即吸引了周圍人們的注意力，紛紛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季星火淡聲道：“你的天梯第一，遲早是我的。”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個人很狂妄？”她笑到差點停不下來，“別人聽你這話，還以為你才是天梯第一。”
他以前看過新聞，未央大廈的頂層住宅每平米單價破百萬，而且都是那種一千平方以上的超大戶型，內部裝修豪華無比，堪稱是地球上最昂貴的房產資源之一，更是身份與財富的象征。
大部分人還是正常著裝，但對這些奇裝異服并不排斥，經過時多看幾眼，偶爾也會提出合照。
只要不違法就沒人會去指責。
光輪摩托配上美女，這樣的組合無論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點。
磁場感應察覺到眼前的女騎士很強，以太能量波動也是如此，接近超級異人的頂峰。
“我都可以，你來決定。”
季星火出門，坐上磁浮汽車，很快駛上了超導公路。
“你什么意思？”趙縵纓一聽就不樂意了。
未央大廈樓下是長安最繁華的中心地段，周圍的大樓外面巨大的屏幕閃爍，播放著廣告視頻，天空上五顏六色，地面上熙熙攘攘，人們在各種商場、酒吧、電影院中進出，喧囂之中又井然有序，展現出一個充滿活力的經濟體。
這兩種都屬于線下。
“那就去華山。”趙縵纓說道，“古有華山論劍，我們今天也來一場華山天梯之爭。”
現在九點多，正是晚上最熱鬧的時候。
趙縵纓卻不想再改了，“你來未央大廈樓下等我，我接你一起走。”
季星火沒有回答，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太囂張了！”
如果這時候退縮了，哪怕只是一丁點的猶豫，都會讓自己的心魔變得更加難以戰勝。
未央大廈頂上是高層住宅，它的地段、高度、視野和知名度，把房價推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季星火換上一身黑色武道服，外面再穿一件外套，把雷馳、魔音兩把刀劍都帶上，無形之刺也背在身后，伸手叫來青虹，讓它縮小后藏進自己的口袋，幾乎是全副武裝了。
她完全豁出去了。
光輪摩托上的騎士穿著一身黑色皮衣，油光發亮，貼合著窈窕的身體曲線，前凸后翹，一雙大長腿尤為引人注目。雖然她戴著頭盔看不到臉龐，脖子上露出幾縷粉色頭發的末梢，但光是高挑霸道的身材就能引人無限遐想。
靈境世界不能接入互聯網，必須本人到場，使用投影艙才能進入其中。
“新天2225？”
這是之前約好的地點。
“你不愿意？”趙縵纓哼了一聲，“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贏定了？”
在亞太共體，整個社會都提倡公民的個性自由，法無禁止即為可。
“就現在。”趙縵纓有些迫不及待，“地方的話，長安有很多高檔的演武場，但是人多眼雜，現在預訂也不方便清場，你介意偏僻的一點的地方嗎？”
季星火來過幾次，22歲生日那天就在這里辦的生日宴。
不止男人，女人們也是為之側目。
雖然趙縵纓對自己心懷不軌的概率極低，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
如今，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買車，因為用不到，但在每個男人和一部分女人的骨子里，都有著對車的熱愛。
光輪摩托是電動的磁浮摩托車，既能在普通公路上行駛，也可以開上超導公路，最高時速可以達到500公里。
他等待了兩分鐘。
一陣低沉的引擎轟鳴聲傳來，季星火很遠就聽到它的來源，從未央大廈后方的地下車庫出來的，繞到了大樓正門。
季星火注意到光輪摩托的右邊插著一把劍。
“你指的線下是現實戰斗，還是靈境世界？”他直接問道。
黑色的車體最引人注目的是前后兩個碩大的空心輪胎，輪胎邊緣亮著藍白色光圈，沿著超過兩米長的車身連接在一起，車身各處都有明亮光線，使它厚重卻又不失輕靈，線條流暢，仿佛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趙縵纓像是上頭了一樣，季星火好意勸她，在她眼里卻越覺得季星火狂妄，身為天梯第一的傲氣，讓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認為自己不可能輸。
“當然。”
“我沒有女朋友，但我勸你再謹慎思考一下這個賭注，我允許你收回自己的話。”季星火是真的為她考慮。
趙縵纓盯著他，突然笑起來。
“那就在靈境世界吧。”季星火笑道：“現實戰斗不好把握，萬一傷到了你，影響你的新賽季，那我就成罪人了。”
他已經不再勸了，反正自己不會吃虧。
季星火表情一滯，“不用玩這么大吧？”
她現在越是自信，輸的時候就越難堪。
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神車！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這么說定了。”趙縵纓反而非常輕松，“另外，我要現實戰斗，不進靈境世界。”
而其中最令人著迷就是拉風的光輪摩托。
“好。”季星火沒有扭捏，“我半小時后到。”
轟隆隆……
“我已經考慮好了，不可能收回。”
在靈境世界可以完全模擬實戰，也更安全，對于趙縵纓來說更熟悉，因為超級聯賽的比賽都是在靈境世界中進行的，算是她的主場作戰。
人們的穿著打扮也是風格迥異。
兩人只是網友，雖然算比較熟悉了，但知道她言出必行的性格，到時會陷入兩難境地，搞得兩人都很尷尬，連朋友都做不成。
季星火背著刀劍弓箭，站在街邊，并不算起眼。偶爾有身邊經過的人看他兩眼，也不覺得奇怪。
“會不會太遠了？”季星火撓了下頭，“我在岐山區，去華山要穿過整個長安。”
各種交通載具令人應接不暇，在多層超導公路上飛馳。
頭盔底下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季星火點頭，這才確認她就是趙縵纓。不得不說，她的初次見面跟公眾形象截然不同，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趙縵纓上下打量他兩眼，頭盔點了點，然后拍了下光輪摩托的后座。
“上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