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臥槽....臥槽....”
凄厲的吼聲瞬間傳遍整個訓練場。
一班的人愣住了,其他那些正在咬牙堅持的新生們,也有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臉上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忐忑的瞄向遠處,更有膽小的人,臉都快嚇綠了。
也不怪他們反應大,任誰不明真相時,聽到這種慘叫,也不會淡然處之啊。
“啊~啊~啊....輕點....疼....班長...輕點。”
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楊帆有些傻眼的瞅著遠處,嘴唇哆哆嗦嗦,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誰...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發生啥了?”
其實沒人往歪處想,可這慘嚎聲,硬是把人思路往歪處帶啊。
陳鈞連續朝前面跑了十幾米,回頭才注意到后面這幾個家伙,竟然沒跟上來。
還站在那看起了熱鬧。
作為班副,他可是有義務提醒的。
于是,陳鈞返身又跑回來,催促道:“都看什么呢?”
“你們也想試試開韌帶啊?”
“你說,這是在開韌帶?”何京聞言,怔了一下。
隨后才反應過來,撒開腳丫子就朝著遠處狂奔。
“你們還打不打算繼續跑了?開韌帶前得先活動身體,這才剛跑四圈剛好活動開,現在不跑,被學長盯上,就跑不了了。”
“哎嘛呀,這就是開韌帶啊?”楊帆搞清楚這是在干嘛之后。
跟何京一樣,狂奔向前。
人都跑出去十幾米了,還不忘記朝后招呼。
“跑啊,都特么傻了。”
“再不跑被幾個人摁地上掰你腿,不丟人啊?以后還混不混陸院了?”
“臉往哪擱呀?”
“我去,掰腿?我今天就是跑死,也不能屈服,絕不!!”梁魁怒吼一聲,也開始狂奔。
其實很多新生對于“開韌帶”這個詞語還很陌生,但不懂意思,還能聽不出好賴話嘛?
知道不能停下腳步,避免被抓到機會的高年級老兵拖走。
訓練場上再度爆發了一輪體能與耐力的競爭。
漸漸的,各區隊新生都明白咋回事了。
開韌帶又不是軍人專屬,練武,跳舞,甚至高中喜歡打球的男生,身體活動不開,都會選擇這種方式。
只不過,沒有部隊這么徹底罷了。
開韌帶之前需要大量體能活動來熱身,剛才最先堅持不住的那批人,只是高年級老兵的開胃菜。
借用他們的慘叫聲,激勵其他新生使勁跑。
等跑不動了再拖走。
陳鈞深知這種情況下,那些學長統一戰線,都在盯著訓練場呢。
他的體能再好,再沒問題,關鍵別的區隊班長不知道啊。
真停下來,人家拽你沒商量。
所以,陳鈞一直咬牙堅持著。
周圍的慘叫聲還是時不時的傳過來,甚至有更密集的趨勢。
陳鈞都不再關心了。
五圈,八圈,十圈,十二圈....
五公里前,跑道上還有將近一半的人在堅持。
五公里后,基本就剩下三分之一的人數了。
等到七公里,訓練場上還在奔跑的新生,屈指可數,而陳鈞正是其中之一。
.........
遠處。
訓練場入口,一分區區隊長李釗,低頭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
目光投向訓練場,看到跑道上僅有那么幾人還在堅持,神情間閃過一絲憂慮。
旁邊站著的輔導員張許鋒,注意到李釗情緒不高,隨口笑道:“咋了老李?還在想武警學院的事?”
“他們去年都沒來,今年估計也不會過來,我沒接到今年要新訓競賽的通知啊。”
通知?李釗聞言苦笑了一聲,道:“這種事情誰給你發通知啊。”
“去年警院沒牽頭搞新訓競賽,那是他們抽不開身。”
“你忘記去年七月份,西京武警工程學院,正式改建西京武警工程大學了?”
“改建期間他們主要擔負的課程都有變化了,新訓也沒有往年投入那么大,他們拿什么跟咱們比?”
“可今年不同啊,今年他們是剛剛改建后的第一年,咱們又是擴招的第一年。”
“按照我對警院那幾個老家伙的了解,今年這場新訓競賽,恐怕不僅躲不開,還會拼的更狠。”
“可惜,我剛才盯著看了一圈,咱們這沒啥表現很出眾的新生。”
“今年武警學院要是發起新訓競賽邀請,說是促進兩院的緊密聯系,你能不回應?”
李釗說完,嘆了口氣。
目光幽深的盯著訓練場。
體能周升旗儀式剛結束,就安排五個區隊的新生集合跑步,不僅僅是為了拉韌帶這么簡單。
若只是拉個韌帶,也犯不著他們幾個區隊長,不顧形象的堵在訓練場門口,大聲的呼來喝去,
這是他們幾個區隊長商議的結果。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應對西京武警工程大學的“挑戰”。
他們想摸摸今年自己這邊新生的底子如何。
西京有兩大軍事院校,一個是陸軍邊防學院,另一個就是武警工程大學。
他們這兩所院校,基本每年都會進行新訓競賽,要么是他們陸院帶優秀的新生,在新訓結束前,去人家武警工程大學比一比。
要么就是人家帶著新學員,過來陸院拼一下。
去年是因為武警工程大學改建的緣故,沒有競賽。
但根據李釗的估計,今年武警大學那邊,鐵定不會閑著,按往年的慣例,體能周開始雙方就會有教官過來進行交涉。
本來吧,陸院的訓練就沒有人家武警工程大學的訓練更狠一些。
武警練體能那真是玩命,年年競賽,陸院都是輸多贏少。
今年陸院又擴招了,新生數量是人家武警工程大學的兩倍。
基數這么大的情況下,要是還沒幾個拿得出手的好苗子。
陸院可就輸得徹底了。
李釗心里著急,目光不斷在跑道上游走。
眼瞅著還在繼續奔跑的新生越來越少,堅持到最后的沒幾個時。
他的眸光突然一凝,被一道身影所吸引。
那名新生,已經跑了十幾圈,卻依然高昂著頭顱。
盡管炎熱的天氣,已經令他在跑道上都留下汗涔涔的腳印。
可對方像是毫無所覺,堅定而又穩健的朝前跑著。
李釗盯著看了會,他已經認出來是誰了。
一分區別的新生他或許不認識,但上周抓蛇的陳鈞,可給他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更何況,王恒這幾天經常跑到電教室,嘰嘰歪歪的磨嘰副班長的事情。
他都記著呢。
這也許是個好苗子吧。
李釗暗自思量著。
他還在這關注訓練場情況時,殊不知,新訓基地外。
已經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