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別人愉快不愉快,自己愉快就完事了唄。
你滿中誠保衛京津名滿軍區,你諸葛孔明帶隊出國大殺四方。
我陳鈞就差事了?
全軍第一營就算是營沒了,那也是實打實的成績在這放著。
誰特么還不是優秀干部啊。
龍班成員一副干笑的神情應付著,大家在一陣相互熟絡后,倒也沒太多不適應啥的。
究根結底。
還是因為陳鈞教員的身份太出風頭,讓這些骨子里驕傲的新生代虎將,感覺別扭罷了。
六十人的教室,總共就承載二十五人,陳鈞沒幾分鐘就處下了全班的同志,該恭維恭維,該吹牛吹牛。
絲毫不含糊。
到了十二點下課時,各自找到教員簽到離開,出發去食堂吃飯。
中培課程管理還是挺嚴的,每天頂多兩節課,上午一節,下午一節。
每次上課之前點名,下課簽到,這是戴老頭定下的規定,目的就是為了約束這幫,在部隊里平時清閑懶散慣了的干部。
下午龍班的課程是16:0017:30。
剛開課,一般都不會講太深奧的東西。
上午講紅色講堂,下午開始接觸信息化,數字化的理念,其中還摻雜一些別的指揮學,戰役學的東西。
龍班的課程很雜,主要以培養為主,不過摸底卻還沒結束。
下午五點半。
陳鈞簽過到從教室出來,他手中拿著教員分配的作業,卻是滿臉無奈。
可能是這次培訓周期比較短吧,課程安排非常緊,這邊滿打滿算才上兩節課,皮毛都還沒學半兩呢。
教員就布置了一項選寫作業。
要求龍班所有成員,每個人從《戰場數字化與主戰坦克的發展趨勢》,《陸戰新思維由海向陸看陸戰》,《淺析老美海軍對聯合作戰的保留態度》,《打中誘敵,先耗后擊——對我軍以現有裝備奪取沿海戰區制空、制海權戰役方針思考》,以及《“靈境”中駛來的主戰坦克——坦克研制中的虛擬現實技術》等五項中。
任選兩項,寫出每項不低于六千字的見解。
這以前天天在部隊忙碌,基本很少跟這些理論上的東西打交道,新聞聯播,軍報,陳鈞都很少看了。
猛的來這么一下子,還真有些不適應。
“哎,今晚又難休息了。”
陳鈞低頭盯著手中的文件看了看,哀嘆一聲。
這一想到,接下來好久,都要適應這種生活節奏。
心里就賊不是滋味。
天天按照課程表上課,哪有部隊自由自在好啊。
原本陳鈞是打算將文件放宿舍后,再去食堂吃飯,趕緊收拾收拾完成這些作業呢。
“營長!!”
還沒等陳鈞走到宿舍樓時,一道清亮的嗓音傳來,引得周圍龍班學員紛紛側目。
而喊出營長的小同志,卻是瞅也不瞅旁邊的一堆人,直愣愣的跑到陳鈞跟前立正,敬禮!
“營長好!!”
來人還真不是別人,正是送資料的勤務兵李武界,主要是除了他,別人也沒這么愣的氣質。
“你怎么過來了?”
陳鈞笑著回禮,他神情驚訝的看著這混小子,可能是國防大學一圈都是陌生人。
這突然看到一營的老人,陳鈞心情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要論的話,李武界不是最先跟他的兵,但絕對是跟自己以往性子最像,也最對脾氣的小子。
“嘿嘿。”
李武界傻笑兩聲撓撓頭:“營長,你不是給我一個電話嘛,是李亞飛李中尉帶我進來的,過來快一個小時了。”
李亞飛就是陳鈞報道時,領路的那位中尉,也是指揮專業宿舍樓一樓管勤務,通知課程的同志。
專門服務于龍虎班成員。
“行,走吧,先回宿舍。”
陳鈞點點頭,送資料這事連戴老頭都知道,所以李武界過來的待遇也不會差。
負責勤務的李亞飛專門給他在宿舍一樓,又安排了個單獨的宿舍,一整個行李箱的資料全都在里面裝著。
那可是陳鈞當初帶領一營,親自編寫的有關合成講堂,以及合成營分訓合訓的資料,保密等級談不上多高。
但現階段,絕對是不容有失的。
陳鈞看了眼箱子上的免檢標簽,沒說什么。
安排李武界拎著箱子回到202,然后跑隔壁叫上季銅。
又下樓交代了下李亞飛,通知其他教員資料就在自己宿舍后。
三人便直奔食堂。
依舊是北食堂,但這次陳鈞和季銅都不是聊天的主力。
聽著李武界在那里,繪聲繪色的講述目前179旅的情況。
昨天夜里。
陶旅召開全旅人員動員大會,一營要組建,營長由何應濤擔任,這叼毛又從政工干部轉移到指揮干部上了。
二營長還是趙子恒,三營長由馬紅杰擔任,四營長由祁少詳擔任,全都是以前一營的主力。
至于各營教導員,除了一營留存的有指導員提拔,二營還是由林金華擔任之外。
三營,四營全都是從旅政治部臨時抽調干部過去頂替。
就算是這樣,還有炮營,防空營,后勤保障營,作戰支援營,偵查營的空缺很難補。
炮營營長179旅原本就有,頂上問題不大。
但其他營級單位,直接就麻爪了,以前摩步的編制,哪有什么防空,后勤保障啊。
都是一群窮兄弟營苦苦支撐著編制,這猛的富起來,壓根不知道怎么玩的轉。
更讓人絕望的是。
179旅駐地附近的部隊,已經全線轉移,整片區域方圓上百公里,除了武警部隊,消防部隊,這些壓根跟合成化,甚至和陸軍野戰單位不搭邊的機關外。
再無人能伸把手,幫幫179旅。
據李武界說,今天他剛從軍區出發時,旅里就調過來近三千人,并且最遲明天,還有兩千五百人要過來。
這種情況,別說陳鈞聽得頭皮發麻了,就連當成故事,坐旁邊一直干飯的季銅,都聽的目瞪口呆。
五千五百人啊,甭管老兵新兵,調過來那就是新兵,多大能耐的軍官,能壓得住幾千人的新兵?
“小陳,你們旅里這次麻煩大了啊。”
老季吞掉飯菜后,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感慨道。
“這么多新人聚集,光是重新制定標準,評選班長,連隊建設,干部任免沒有幾個月的時間都捋不順。”
“萬一中途出點啥岔子,整個單位整不好都要被連累,太魯莽了。”
“哪能一下子塞這么多人呢?”
“可能是因為,旅里成為中培指定的實踐單位吧。”
陳鈞微微搖頭:“麻煩是肯定會麻煩一些,但也沒那么夸張。”
“軍改教育辦指定的合作實踐單位,困難也是暫時的,軍區和戰區多少也要在人才方面調撥一部分,協助穩住局面。”
“對旅里工作有多大幫助不敢說,但應該惹不出多大的亂子。”
“也對,不過還是難搞啊。”
季銅長嘆一聲,他倒不是嘆179旅,而是在感嘆36旅,如今大面積合成化,過年期間先收拾第一軍的單位。
如今政策已經開始大范圍蔓延,軍部組織在各戰區組建的改編辦,軍改督導辦,還有視察巡查組都已經開始行動。
突襲各單位整改落實情況。
一旦被這些人抓到,誰出面說話都不好使,發現一些單位怠慢,或者整別的幺蛾子直接就是全戰區通報。
179旅本來是可以在這次大風浪中,成功保留編制避開,稍稍向后延一延時間。
如今也被席卷進來。
其實陳鈞并不清楚,原本這次中培跟他沒啥關系。
戰區起初的安排,就是要在一營解散后,安排陳鈞加入東部戰區臨時組建的軍改督導辦,讓他帶領一個小組,突襲各個單位。
督促他們盡快執行上面的政策。
但東部高層的決定,被陳渙然給硬生生的截胡了,直接將陳鈞推薦給戴老頭,生生加上一個中培的名額。
替換了陳鈞督導辦的工作任務。
至于原因,陳渙然考慮的較為全面,這次中培對陳均來說意義不大,但他來了,至少能提供很多實際的經驗。
當然,更重要的是。
陳鈞帶領的合成一營,已經在明面上為軍改大刀闊斧的動作背黑鍋了,他太亮眼了。
不能再加入督導辦。
否則無形之中會得罪很多人,讓他過來參加中培,消失一段時間也好。
至少不能在這最混亂的時期,再讓這小子出來蹦跶了。
數天后,時間來到了正月十七,也就是2月13號。
外出培訓期間,就甭惦記什么元宵佳節了。
學院壓根不給辦,人家頂多在食堂拉個紅條幅,寫上“首長,節日快樂,同志們,節日快樂”。
然后在當天飯菜中,再加一份元宵,就算是過節了。
至于李武界,他是送完資料的第二天,就乘坐飛機。
又返回了單位。
反正對這小子來說,剛來部隊第二年的上等兵就能拿著公費坐飛機,彭城京都兩邊跑,還能去國防大學逛一圈,住一晚,吃兩頓飯。
已經夠他回去吹噓半年了。
由他帶過來的資料。
當天晚上一群教員,就過去陳鈞宿舍,連帶行李箱都被提走。
應該是提給了戴老頭,反正也是從這開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陳鈞就再也沒見過他。
而作為協助教員的身份,陳鈞的工作除了上課之外。
偶爾也會幫助其他教員編纂教案。
有他協助的教案課程,一節課90分鐘,70分鐘講完,會給陳鈞留二十分鐘,讓他上臺分享組建一營時的過程。
內容沒啥稀奇的,都是從怎么背誦說明書,怎么通過戰車工程師的一點點講解,來熟悉戰車。
盡可能多的培養技術骨干,搭建可視化信息指揮平臺,如何練習步坦協同,如何分訓,最后再到合訓。
等等一些框架的內容。
通過授課以及講解的方式,不斷講給在場的干部。
日子倒是過的挺平淡。
而龍班,虎班的成員,也漸漸通過了解一營從無到有的過程后,切實體會到了陳鈞當時的不易。
對他這個協助教員的身份,也沒一開始那么抵觸了。
可陳鈞自己,最近兩天心情卻是相當的郁悶啊。
他妹的,本來自己計劃的很好。
他拿出自己大半年的成果,無條件奉獻給戴老頭,尋思著找機會講講條件,看能不能讓戴安正安排一批技術人員過去入駐179旅。
協助旅里的建設。
畢竟,不管咋說,陳鈞現在是旅副參謀長,屬于正兒八經的副團級干部。
179旅整體情況,已經跟他密切相關了。
在這個前提下,想謀取點便利,那也無可厚非嘛。
可沒成想。
資料弄過來被提走后,這幾天戴老頭直接玩起了失蹤,連人影都瞅不著。
中培課程經過初期的整合,一切步入正軌后,他這個副主任悄摸沒聲的開溜了。
特么的。
這不,13號上午的課程結束,陳鈞照常又晃悠著過來教員樓,他抬頭望著五樓的辦公室門緊閉。
頓時一陣無言。
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好像被那老頭給忽悠了。
陳鈞這邊郁悶。
而另一邊179旅內部,那都可以稱得上是焦頭爛額了。
旅部會議室內。
旅長陶軍明,參謀長馮丘虎,以及新上任的幾位營長,包括陳鈞的老熟人何胖子,馬紅杰,祁少詳,趙子恒等人都在。
會議室內眾人皆是愁眉不展,眉頭鎖緊,幾天的功夫而已,人就憔悴了不少。
看會議室氣氛幾乎要凝固。
陶軍明抬手敲了敲會議桌。
他目光看向左側的一名的中校:“老魯,你先說說你那邊的情況。”
旅長口中的老魯,名叫魯正明。
是從東部戰區直屬單位調過來的營長,目前擔任179旅作戰支援營的營長。
聽到旅長詢問。
魯正明苦笑一聲,言語中多少帶點疲憊道:“旅長,我這邊營里的問題更多。”
“按照軍區給的編制,營里要組建通訊連,偵查連,防化連,工兵連,電子對抗連。”
“別的先不說,光是一個防化連就要滿足觀察,偵查,防護,洗消等兵種支撐,這些專業技術性都很強,全營一個都挑不出來。”
“還有通訊,以前報務專業在部隊一抓一大把,可近年來都成冷門了,架構不了整個連隊。”
“還有電子對抗連,我們這邊的技偵人員技術方面都很基礎,連搭建內部終端的條件都不具備。”
“旅長,沒法整啊。”
魯正明屬于外調過來的營長,他還敢當著旅長的面大倒苦水。
而在場的其他幾個營長,則是大眼瞪小眼。
有苦自己咽,壓根不敢吭聲。
誰不難?
四個合成營,目前裝備已經到位了,可奈何,全營巴拉巴拉,能把戰車開到會動彈的人都沒幾個。
合成化,信息化,連特么新式戰車都不會開,還合成個錘子啊。
至于信息化,那就更別提了,網絡工程師一個沒有,指揮系統無法架構,全營通訊都是采用最基礎的。
目前就差靠吼來傳遞消息了。
這就不是缺骨干,缺技術的問題了。
而是旅里目前,幾乎陷入了死局,若是找不到方法。
可能最近一兩個月,半點進展都別想有。
對此,陶軍明沉思不語。
179旅的現狀的確很難,但再難,作為旅長也要尋找解決的辦法。
他在計劃著,準備去一趟彭城。
因為彭城目前有兩個軍校,一個是空軍勤務學院,這個跟他們眼下的困難不搭邊。
另一個是陸軍工程大學訓練基地。
這個所謂的訓練基地,原先是JFJ工程兵學院,專門培養工程兵指揮人才的主陣地。
也是工程兵新裝備,作戰運用實驗論證基地。
只不過也因為軍改的緣故,學院也被波及。
如今,成為陸軍工程大學下屬的訓練基地。
但任務并沒有減少。
訓練基地繼續承擔著陸軍人才培養,科學研究,作戰指揮融合等等。
眼下軍區自顧不暇,戰區忙的整天更是各個單位發條都上滿了。
179旅的困難,依靠遠水,是解不了近渴的。
老陶只能去訓練基地看看,能不能請一些專業的技術人員,過來協助。
組建工作,完成一點是一點。
總不能就這么僵持著吧?
陶旅不吭聲。
會議室內其他幾名干部,譬如趙子恒,何應濤等人,更是如坐針氈。
幾人先是對視一眼。
眼眸中充斥著濃濃的擔憂。
他們現在,很希望陳鈞在,因為陳鈞面對這些問題,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哪怕不能一次性解決,至少可以保證旅里各營的工作一點點開展。
有他在,旅里絕對不至于架構工作,都寸步難行。
最起碼四個合成營,不會一點進展都沒有啊。
可這個問題,之前有人提過,卻被陶旅直接狠聲訓斥了一頓。
沒人再敢建議了。
開什么玩笑。
盡管陶軍明也希望陳鈞回來協助。
但眼下,先不說中培的安排,壓根不是他一個旅長能決定,就算能決定。
難不成,他還真能斷了陳鈞的前途?
中培期間壓根回不來。
就在會議室內氣氛一陣沉悶,這眼瞅著上午就這么過去,旅里的問題,還要繼續吊著沒辦法解決時。
179旅的文書,突然跑到會議室門口,輕輕叩門:“報告!!”
“進!!”
陶軍明聽到推門聲,他轉頭看了眼文書:“什么事?”
“報告旅長,政委讓我來說一聲,咱們旅門崗那里過來兩輛中巴車。”
“政委說是國防大學的人到了,讓您過去一趟。”
國防大學?!!
陶軍明聽到文書的話,他神情一怔。
第一反應就是,中培軍改教育辦的實踐團來了。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
這中培才過去一周多而已,跟預計的一個月,還差大半個月呢。
怎么可能這時候過來?
但陶軍明并未多問,他只是擺了擺手說聲“散會”。
緊接著便起身,朝著樓下走去。
會議室內的一眾干部面面相覷,而后快速起身,跟上陶旅的腳步一起下樓。
當一群人黑壓壓的擠出旅機關樓時。
剛才文書所說的兩輛中巴車已經進入門崗,這玩意壓根不用懷疑。
中巴車的車身,就印著“國防大學”的字樣,這種字樣,就算是再怎么頭鐵的人,也不會瞎幾把印啊。
“老徐,怎么回事?”
陶軍明盯著車身瞅了兩眼,而后朝遠處正在引路的政委徐文生喊道。
“同志,左手邊就是停車場,那誰,跑著去指下路。”
徐文生一臉喜色的安排執勤哨兵帶路,而后才轉身回來,咧嘴大笑道:“哈哈,老陶,你可真得夸夸陳鈞了。”
“還是那小子顧家啊,簡直就是及時雨,我剛才問了下,過來的這批人都是國防大學戴政委組織起來,要他們過來駐點幾個月。”
“協助旅里建設的。”
“戴政委?!!”
陶軍明聽到這個稱呼,他那大嘴也是直往外咧。
國防大學的政委他能不知道是誰嘛,老陶也進修過啊。
自然是去過國防大學。
但說的不好聽點,他這種級別,見人家一面都不容易,甭說請動國防大學的人過來協助了。
開什么國際玩笑。
你讓軍區總指揮打電話,你問他敢不敢提這個條件?
別說軍區了,惹戴老頭不爽,戰區的電話人家說掛就掛,你能咋地?
國防大學的資源是誰想動,就能動的?
能被稱之為,所有軍人眼中的圣地,可不是說說而已。
“你怎么知道是陳鈞?”
陶軍明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萬一戴政委就是為了一個月后的實踐呢?”
“你這話說的。”
徐文生沒好氣的哼哼兩下:“實踐難道就不是陳鈞的功勞了?”
看著老搭檔震驚的神色,老徐笑了笑掃了一眼后方的干部,而后走到陶軍明身前刻意壓低聲音:“老陶,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了?”
“陳鈞這及時雨,解了旅里的問題,比你這旅長還要未雨綢繆,嫉妒了吧?”
“去去去,滾一邊去。”
被看穿心思,陶軍明笑著一把推開老徐。
他剛才那么問,還真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了,畢竟不管怎么說,他是旅長。
都在為旅里眼下的困境想辦法呢,并且都做好準備,下午去一趟彭城,找找基地的人,商量著借點人。
沒成想,陳鈞比他還猛,隔著幾百公里,人都沒在旅里,直接把國防大學的人都給弄過來了。
這幫人的到來,究竟是不是因為實踐,陶軍明心里會沒數?
就算需要實踐,以戴政委的性子,也不可能安排人過來提前協助。
這倒不是說戴老頭難說話,主要是部隊太多了啊,加上各單位之間關系錯綜復雜,幫誰不幫誰,上面也不好做。
如果都幫,把國防大學人才掏空了都不夠用。
所以這些人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陳鈞的功勞。
喊他一聲及時雨,不為過啊。
眼瞅著旅長和政委,二人快步迎上從停車場出來的二十多名國防大學援助成員。
后方趙子恒等人,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剛才政委的話,他們可是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啊。
“老陳這才幾天沒見,就能拉動國防大學的人過來幫忙了?”
趙子恒的驚嘆,在場的人沒有誰接話。
主要是,實在不知道這話該怎么去接啊。
梁科翔,也就是原來一營的首席參謀,如今的二營副營長。
他站在一旁眨巴了下雙眼,沉默著沒有吭聲。
要說在場的人,誰對陳鈞最熟悉,最早接觸,那肯定是老梁莫屬。
這次旅里重建,要任命營長。
參謀長馮丘虎曾找他談過話,希望他能擔任營長,將祁少詳調去后勤保障營擔任營長。
畢竟老祁以前在一營,就是管后勤的,如今調去后勤營,也算是輕車熟路。
但陶旅對老梁的能力不放心,感覺他目前還挑不起來合成營的大旗,若是調到其他單位,這種人才絕對是營長。
可179旅的人,對梁科翔的能力認知太清晰了。
旅里有顧慮,他又是馮參謀長帶出來的參謀,所以,馮丘虎獨自找到老梁,將陶旅的顧慮都說了出來。
并且明確表示,希望梁科翔能自己說出來,可以挑起四營的大旗。
只不過老梁顧慮再三后,他自己也拒絕了。
一來,梁科翔覺得自己還年輕,也就比陳鈞大五歲。
二來,自家事自家知,他能力方面的確有所欠缺,并不著急。
但如今,看著當初的老搭檔,出去溜一圈,哪怕人不在營里,都惦記解決旅里的難題。
梁科翔此時內心也動搖了。
趁著其他幾個營長都在閑聊,旅長和政委迎接人員之際。
老梁轉身回到旅機關樓,來到參謀部,他深呼一口氣后,拿起座機撥通了陳鈞的電話。
而此時。
陳鈞正坐在宿舍,整理下午上課需要的課件,還計劃著整理好之后,就去吃飯。
“叮鈴鈴!!”
這邊正在整理時,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起,陳鈞轉頭掃了一眼。
看到是沒有顯示歸屬地的座機號,他也沒多想,因為李海瑤偶爾也會用座機打電話。
“喂?該去吃飯了吧。”
陳鈞滑動手機接聽,而后歪著腦袋夾住手機,一副閑聊的語氣。
“老陳,是我。”
對面的梁科翔本來打電話之前,他還深呼一口氣,現在被陳鈞這句話,硬是給問的一臉懵逼。
“老梁?”
陳鈞聽出是誰后,他頓時笑了。
重新拿起手機放在耳旁:“你小子怎么想起我來了?我剛還以為是瑤瑤呢。”
“有事說有屁放,你打電話我不信沒事。”
“我”
梁科翔本來都組織好了語言,被陳鈞這么一打岔,也忘記說國防大學的事了。
只是將四營還有后勤營保障營,目前的情況闡述了一遍。
他想問問陳鈞的建議。
等陳鈞了解旅里的現狀后,他也沉默了好一會。
因為兩人之前是搭檔。
所以,陳鈞太清楚梁科翔的能力了。
這貨就屬于指一堆吃一堆的類型,你不指,他就絕對不吃。
“老陳,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也帶不好四營?”
“沒關系,你只管說就行。”
看到對面半晌沒回應,梁科翔干笑了一聲詢問。
“不是。”
陳鈞納悶的微微搖頭:“我是再想你和老祁,為什么都要扣著四營不放,相比合成營的難度,帶后勤保障營不相對簡單點嘛?”
“老祁的能力帶這兩個營隨便一個,問題都不大,但他現在已經是四營營長了,陣前換將是大忌。”
“你為啥不去帶后勤營呢?”
“正好后勤沒人,后勤保障也能慢慢學習適應,在旅里各單位成型前,后勤不是太重要。”
“你有足夠的時間去適應啊。”
臥槽!!!
老梁聽到陳鈞的建議,當即就是精神一震。
對啊。
最近旅里一直向上面申請干部,同時調整內部任命,他自己出身一營,就一直盯著合成營。
怎么就把后勤營給忘了呢。
讓他這么一提醒,梁科翔咧嘴大笑了兩聲:“老陳,政委說的對,你特么真是及時雨。”
“哈哈,就這樣。”
說完,梁科翔“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聽的陳鈞一陣莫名其妙,瞅瞅手機確定被掛斷后。
“這狗日的。”
他嘟囔了一聲,正準備出去吃飯時。
轉頭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找了好幾天沒見人的戴正安,此時就站在202宿舍門口。
林國勇也來了,手里還提溜著幾份飯菜。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更是看得陳鈞神情一怔。
特么的。
不知道咋了,陳鈞總覺得這老頭找自己準沒好事。
尤其還是帶著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