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云厲喝一聲,反手抽刀,他不敢去劈楊開泰,只敢朝風四娘動手。
風四娘媚笑一聲,雙掌好似穿花蝴蝶一般就切進了滿天云的刀網,滿天云劈不到風四娘,持刀的手腕卻在她的擒拿范圍之內,不得不連連后退。
從原著看,風四娘的武功并不算特別厲害,碰到原著中的厲害人物基本上次次都跪。
打不過獨臂鷹王司空曙、打不過小公子、打不過花如玉、打不過軒轅兄弟、甚至都打不過假扮天宗宗主的無名黑衣人……
但其實她在武林中的名聲一點都不小,大部分江湖人遇到她都要繞道走,女妖怪的名號,既說她性格潑辣出手狠毒,也說她武功高強不好招惹。
至少這位盤踞在祁連山多年,活的一直都非常瀟灑,名聲甚至都傳到關內,基本沒有遇到過大敵的滿天云,就不是她的對手。
風四娘的掌法自成一家,虛實交錯,迅捷綿密,不是名門手段,但卻非常有效。
但滿天云畢竟也是成名已久的大盜,雖退不亂,步步為營,偶爾一招凌厲的刀法,也能拉開和風四娘的距離。
但就在滿天云想要出狠招的時候,風四娘一招北派的鴛鴦腿突然起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腳就踢中了滿天云的手腕。
別看風四娘那一雙小腳精致秀氣,但力道卻一點都不小,直接將滿天云踢的鋼刀脫手,手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鋼刀脫手飛出,滿天云驚慌而退。
但就在他和風四娘拉開距離的一瞬間,只感覺眼前銀光一閃,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圍觀眾人卻看的清楚,風四娘在滿天云退后的瞬間甩了甩手,然后滿天云的兩只眼睛上就各多了一根銀針,針尾露在外面,還在連連顫動。
“啊!”
滿天云慘叫一聲,雙掌在面前亂舞,以防風四娘偷襲。
但風四娘卻沒有再出手,只是妖嬈笑道,“別亂擺手了,我只是廢了你這雙色瞇瞇的招子,以后安穩過日子吧。”
下一刻,剛剛還色瞇瞇的盯著風四娘身材看的鏢隊眾人瞬間眼神清明,一臉正色。
滿天云當然也聽到了風四娘的話,不由停下了手,嘶聲說道,“你廢了我的雙眼,和殺了我又有什么區別?”
“區別就是一個你現在就死,另一個你還能茍活。”
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她真是心善,居然沒有廢了你的武功,萬一被你習慣了瞎眼的狀態,練成了聽風辨器的本事,說不定以后為惡更大,我要是她,還不如直接殺了你。”
“風四娘是吧,我看他貌似也不想活了,要不你就改改主意,成全他算了?”
聽到這句話,風四娘笑的更開心了,滿天云本已慘白的臉色卻突然通紅,立刻住口,二話不說就連退數步,“風四娘伱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不能說話不算數。”
風四娘笑的花枝亂顫,“既然如此,你還不快走,小心老娘突然改了主意。”
滿天云再不說話,轉身就走,用刀鞘探路。
但是他剛走兩步,就聽到了身邊的腳步聲和馬蹄聲,不禁嚇了一跳,急忙抬掌護身。
然后他唯一完好的手腕就被捏住,仿若鋼箍。
緊接著,一條馬韁就被塞進了他的手里,一個寬厚沉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的馬。”
滿天云都快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發怒還是說聲謝謝。
發怒吧,剛剛這人力挽奔馬的情形還歷歷在目,要是發怒,萬一惹火了他怎么辦?
至于說謝謝,滿天云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卻怎么都說不出來啊!
所以滿天云什么都沒說,只是接過馬韁,摸索著翻身上馬,判斷了一下大概方向,然后便夾了夾馬腹,任由黃驃馬小步走著,帶自己離開。
目送滿天云離開,風四娘拉了拉自己的斗篷,然后看向沖著自己憨笑的楊開泰,拱了拱手,“我叫風四娘,你怎么稱呼?”
“我叫楊開泰!”
“鐵君子楊開泰?怪不得。”風四娘挑挑眉,“你怎么來關外了?”
“錢莊,那個……在關外立足,我……我來看看。”
“對,源記票號都是你家的,我好像在肅州見過通源錢莊的招牌。”風四娘點點頭,然后拍了拍楊開泰的肩膀,“看在你剛剛幫了我一把的份上,等會兒到了肅州,我請你吃飯。”
“不用不用,我請我請!”楊開泰一臉憨笑。
風四娘也不在意,畢竟楊開泰是源記票號的少東家,其他不好說,但就是有錢。
馬車里,看到楊開泰的樣子,沈璧君小聲打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楊開泰竟然主動請客了。”
但連城璧卻知道楊開泰的成色,也知道風四娘的心意,“那他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沈璧君問道,“為什么?”
連城璧笑道,“你等等看就知道了。”
然后風四娘就在楊開泰的邀請下加入了鏢隊。
雖然風四娘乃是聞名天下的女妖怪,行事亦正亦邪,也不是沒干過盜竊打劫的勾當,但此時大家卻并不怕她。
一來是今天就能到達肅州交割鏢銀,二來鏢隊中的高手極多,就連中原和塞外的群匪都被眾人一鍋端了,還怕一個風四娘嗎?
更何況風四娘還是金主邀請進來的。
此時風四娘就騎馬跟在鏢隊中央的車隊旁邊,看向了拉開車窗打量他的連城璧。
“剛剛就是你調侃滿天云,讓我把他干掉的?”風四娘問道。
連城璧笑道,“我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風四娘同時也看到了連城璧身邊的沈璧君,不由感嘆一聲好美的女人,“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卻不知道你們是誰,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對于風四娘的爽朗,沈璧君也有好感,于是說道,“我叫沈璧君,這是我的夫君連城璧。”
“原來是無垢公子,我出關之前聽過你的名號。”風四娘了然點頭,然后不由笑道,“你管剛剛那叫成人之美,你這君子之風,果然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