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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大能幾乎是被碾在地上,頭都抬不起來。
可哪怕如此身軀依舊堅固,好似精鐵一般,不知是不是奪舍重生恢復了一部分實力。其具體修為隨著他與佛陀法相對抗,逐漸的展露出來。
道基八重,圓滿其四。
與敖湯的道基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對方至少也是合體期大能。因為道基代表上限,但并非一個非常森嚴的互換體系,七重道基只能說具備法相大概率能突破第四境。
真正起作用的是道基凝聚出來的法相,它完成了第四境最為根本的法相。相當于提前打好了地基,只要用磚塊往上壘就可以了。修為是可以日積月累的,道基卻只能靠天賦。
玉劍佛是六六道基,合起來就是十二重,二者是持平的。
但作用到現實卻是徹徹底底的碾壓,魔道大能幾乎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比顧溫越階挑戰七重真君還要夸張。
這便是三教傳人,未來佛祖嗎?
玉劍佛轉頭對顧溫說道:“劍道千變萬化,而小僧之劍為大勢,你可學也可不學,只是其凝劍之法至關重要。且看這魔頭之道基,就如你的心劍一般易碎。”
如此壓迫魔道大能還不算全力?
顧溫面露驚訝,斗法之中全力與游刃有余差別巨大。就他自己來說游刃有余與全力出手道法威力差了三倍,控制一個目標或許會差五倍之余。
“小輩!安敢欺辱老夫啊啊啊啊啊!”
魔道大能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股股黑氣如海嘯般翻涌,整個山坳瞬間被埋沒。而位于下邊的兩人施展身法離開,其中一人重傷難以逃脫,顧溫見狀一躍而下如老鷹一般抓起對方又快速脫離險境。
“多謝道友。”
此人吐著血,從懷里摸出一顆黑色的珠子,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是洞府中獲得的機緣。我已看過一遍,但并不妨礙道友學習。”
很好,很上道,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顧溫收入乾坤袋中,隨后繼續觀察下方情況。
只見佛陀依舊死死壓著魔道大能,他剛剛撐起半邊法相,又一劍落下以摧枯拉朽之勢砸碎法相。
如此還有四把佛劍沒用,難不成她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量?
顧溫倒吸一口涼氣。
“你之道基四重有三重圓滿,應該能夠領悟到圓滿之意。道基乃萬道之基,可化用萬法之意,劍法亦有圓滿。”
玉劍佛不知是不是突然開竅了,講解劍道真意不再生澀,佛陀法相出劍變得遲緩,好似要把每一處變化都映入顧溫心神之中。
玉劍佛察覺顧溫之變化,面露詫異,隨后繼續說道:
“修行即為平地起佛寺,佛寺之堅固趨近于根基,而高樓之廣大取決于佛像。這魔頭八個廟宇只請了四尊佛,小僧六個廟宇個個都有真佛。”
“故此,任他佛寺千萬,小僧一尊佛陀即可壓他一頭。”
顧溫好似逐漸能夠理解氣海之中的《佛劍》,一縷縷明悟涌上心頭,雖然不足以讓他一朝悟道,但如迷霧一般的佛法開始露出真容。
佛劍,取之天地大勢,劍出可造三千世界,一重需百載天髓
玉劍佛笑道:“看來施主也有佛緣,如此我便與伱講解一下我佛真意.”
話音剛落,只聞‘啪’的一聲,尼姑光頭泛起一抹紅潤,她摸了摸腦袋不再多言,轉頭專心講解劍道。
老魔已經成為了她的課堂素材,或許在外界有移山填海之力,但在這里只能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被踩進泥濘之中。
顧溫之劍意也在飛速增長,對于劍道的理解不似以前那般淺薄。他也逐漸明白了天髓的一大缺陷,他能讓自己快速領悟某一門功法,但并非灌頂,一旦涉及積累方面就會顯得不圓滿。
孕育心劍,他只是按部就班打磨,卻從不考慮劍意、劍氣、法相的質量。
自己的最強手段昭烈槍也并非全靠天髓,最后一步是他自己領悟的。
想要最強需要自己踏出最后一步,天髓只能是加速,而不能成為最終手段。
“劍者,在于堅,而非力。”
“劍意,在于韌,而非利。”
“劍心,在于厚,而非強。”
“堅,韌,厚即為劍道之利。”
最后一字落下,魔道大能堪比玄鐵的身軀霎那間化作血霧,血與骨化作被切得薄如蟬翼。
其元神掙脫肉身想要逃脫,劍佛法相再度揮出一劍,半邊天空被金色佛光籠罩,劍光一閃而過切下了遠方的山頭。
轟隆隆!
山頭傾斜化作泥石流沖入山坳,將其尸體掩埋。
玉劍以此為參照,頃刻間三重圓滿。
“施主可悟了?”
玉劍佛回首,潔白如玉的頭頂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顧溫眼中一抹劍光顯露,比之前內斂了許多,心劍凝實入手,比之前之前如玉石般晶瑩剔透,此刻的玉劍多了幾分粗糙感。
雖然威力沒提升多少,但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旺旺碎冰冰了。
估摸著之前如果十次對碰才碎,現在增加到二十次,如果加以錘煉說不定能有上品凡器的強度。
最重要的是如今顧溫內視命格,玉清劍訣第五重所需的天髓已經降到了三十載天髓,一共降了十載。
變相等于他就是張張嘴,賣個面皮就拿到了十載天髓,并且提升了自己在劍道方面的實力,前后大概只了大約一個時辰。
而目前短期內所能獲得的天髓全部加起來,應該夠他連成劍道法相了。
如此就算能打敗蕭云逸,但如果玉劍佛也要登萬劍道,他能爭得過對方嗎?
顧溫不由得產生疑問,他不認為劍道法相能比得過玉劍佛。
他問道:“前輩,我這劍意可算上乘?”
“可算上乘,施主天資聰慧,具備佛根.”
玉劍佛又被扇了一下腦袋,她改口道:“只是對比蕭云逸還相差甚遠,何況折劍山修士大半實力都在劍上,他若使用道兵你不一定是對手。”“而萬劍道之考驗只要與劍有關都算作在內,對方持道兵上去,你赤手空拳又豈是對手?況且小僧也會登山。”
顧溫面露疑惑,他感覺玉劍佛前言不搭后語,語調也想像是捧讀。依照她的性子,應該是不會說得如此細致。
郁華借她之口讓我不再執著于登天泉山?
他忽有明悟,卻沒有去揭穿,道:“晚輩知曉,不求全勝,只求盡力。”
此次天泉山異變,若是只是蕭云逸一人他還能比一比。但對上這個佛劍是絲毫沒有辦法,從底蘊到劍法層次都不如對方。
只是已經夸下的海口又豈能收回來,至少也要練成劍道法相。
“嗯。”
玉劍佛陷入了沉默,眸光泛金光,好似琉璃一般。
顧溫猜測對方可能又走神了,轉頭與還活著的兩人交流,得知其前因后果。
三人都是小門小派出來的修士,由于天賦不錯被送進成仙地,但本身的功法上限太低拖累了他們。因此希望能得到一位魔道大能的傳承,幫助自己在修行上走得更遠。
他們知道其中肯定有陷阱,但又都心存僥幸想能成為天才之中的天驕。目光已經不止一次投向玉劍佛,用一種崇拜而羨艷的目光看著對方。
這就是為何成仙地傳承經久不衰的緣故,本質上就是一個你情我愿的對賭。但這又是不公平的,因為大能本身也是一個‘老天才’,天賦不比他們差多少,又有底蘊支撐。
可不公平又如何?修行講究法財侶地,他們想要成功只能去拿命去拼。
就好像普通人創業與富二代創業,方方面面都是不公平的,失敗的后果也是天差地別。有人享受最大的好處,承擔最低的后果歷來都是常態。
顧溫雖然沒有極其優渥的出身,但他的情況比大多數人要好。
“多謝道友相助,我們二人便不多打擾了。”
向才元背著另一人離開,臨別之時他們去向玉劍佛謝恩,卻得不到這位佛門傳人哪怕一個點頭,離開的背影更顯落寞。
雖然顧溫知道玉劍佛純粹只是在發呆,可換位思考假設是郁華與她說話,她還會發呆嗎?她發呆郁華就不能把人打醒嗎?
顧溫收斂思緒,拿出蘊含魔道大能傳承的黑珠子,道:“前輩,這東西你要嗎?”
玉劍佛沒有回答,他便默認對方不要自己收下了。
可能用不到,但拿去賣了換天髓也好。
又過了半響,玉劍佛還在發呆,忽然腦袋又被拍了一巴掌,她回過神來道:“小僧送你回去。”
沒有征求顧溫意見,抓起對方就騰空而起,在樹冠與田間之間上下挪移。
途中顧溫忽感脊背發涼,冥冥之中好似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玉劍佛也停下了身形,望向與洛都截然相反的方向,半響后又收回了目光。
“施主,好似有血光之災,若是避世或許可躲。”
顧溫猜出血光之災的源頭,頗為灑脫笑道:“人生在世,處處是災。我縮頭是一刀,抬頭也是一刀,不如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他可以處事圓滑,但不意味著膽小如鼠。
正如偉人說的,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真正的問題從來不是自己怎么做才不惹來麻煩,而是他有沒有實力解決麻煩。
“施主聰慧至極。”
玉劍佛沒有再多言,幾個騰挪返回城中,守門的兵卒已經習慣了這些高人飛來飛去的。
顧溫回到客棧,一頭扎進房間閉門打坐,一顆顆丹藥入腹,天髓穩步持續增加。
天髓十載,二十載,三十載,四十載,五十載。
如此丹藥全部耗盡,雖然還有酒真君的靈酒,但酒之一物多喝容易醉神,煉化起來相對丹藥要費力許多。
顧溫也只是將天靈酒喝下,讓天髓數量達到六十載。
與此同時道基也在穩步提升中,不過顧溫選擇將藥力投入心劍當中。成仙地之靈物可以加速一切法門修行,既然能夠淬煉道基,劍意自然也是可以的。
以昭烈法相為參照對象,玉劍與槍罡對碰,二十次而碎裂一直增加至三十,再到四十,又進五十。
劍道真意在于堅韌,任何事物進行無限放大都是凹凸不平的,唯有堅不可摧才能無堅不摧。
玉清劍訣第五重劍意霜華
這一煉便是三天三夜。
三十載天髓煉成玉清劍意第五重,接下來的第六重需要天髓八十載天髓。而他只剩下三十載天髓,按部就班的修行僅在境界上應該能夠法相了。
若是斗法能比得過蕭云逸,比劍道至少四六開,但依舊比不過玉劍佛這個尼姑。
顧溫睜開眼睛,從入定狀態脫離。
清晨陽光灑落,他望著青山擎天而立,聽聞鬧市繁華。
洛都一如既往和平,他好像也好久沒有這么安定了。
一道佛光照亮了整座城市,以法眼觀之可見一佛一魔各占半邊天,二者傾盡全力出手。
“玉劍佛大師,我們本無仇何必如此?”
“阿彌陀佛,除魔何須理由,還請施主歸西。”
大地微微震動,洛都又是和平的一天。
隨后等到爭斗結束沒多久,何歡與鶴卿便來拜訪顧溫,二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由于天泉山之變化,幾乎大半的入世者都匯聚于此,如今佛魔兩教傳人已經確定在洛都,并且剛剛魔門傳人的分身被玉劍佛打死了。
好消息是天泉山萬劍道已開啟,并且折劍山宣稱此次萬劍道不限次數與人數,理論上所有人都能進去洗劍池淬煉寶物,當然前提是具備劍道法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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