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日,周六,神戰遺跡。
“福生玄黃仙尊。”
“福生玄黃天君。”
“福生玄黃天尊。”
阿蒙念著咒文根據儀式走出最后一步,克萊恩的眼前驟然浮現出了一片無邊無際的灰白霧氣,耳畔則響起了層層疊疊的祈求聲。
“看起來失敗了。”阿蒙正了正右眼戴的單片眼鏡,表情沒什么變化地笑道:“這樣吧,我們玩一個游戲。”
“你殺了我吧。”克萊恩面無表情的說道。
阿蒙搖了搖頭,說道:“沒意思。”
祂帶著克萊恩穿過被切斷的蔚藍的海水,跨過深不見底的“幽暗”,順著噴泉般急速上涌的海水飛上半空。
阿蒙在半空中正了正右眼戴的單片眼鏡,說道:
“剛才我們聊到深淵。”
“我原本打算你贏了就告訴你一個有趣的消息。”
“關于深淵?”克萊恩絕對不會跟阿蒙玩任何游戲,那不過是又一場變性欺詐。
“關于外界,也關于深淵,就在剛剛,發生了一起驚天動地的大事。”說話間,阿蒙右眼戴著的那個單片眼鏡亮了一下,隨后,黑暗降臨。
祂偷走了白晝?!
“但我們還有正事要忙,真遺憾,偏偏在我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生這些事情,這下只能便宜其他分身了。”阿蒙臉上露出向往的表情,似乎有些遺憾無法親自去探究以此獲得其中的樂趣。
克萊恩拒絕發表態度,他擔心完全順著阿蒙的話走會被帶入另外的圈套中。
沒過多久,阿蒙帶著克萊恩落到了一座島嶼上,讓他靠著石柱睡覺。
當克萊恩穿過灰蒙蒙的夢境世界,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黑色修道院和一處斷崖,云海飄蕩在深不見底的裂縫上,前方隱隱約約有黃昏的光芒。
他只能被迫跟著阿蒙前進,時不時會從阿蒙口中得知一些隱秘的信息。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阿蒙推了一下自己的單片眼鏡,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什么你在自己的秘偶身上和自己身上都放有單片眼鏡?”
“這讓我都不需要自己準備了。”
阿蒙走在螺旋的扶梯上,拿出一副水晶雕成的單片眼鏡,旁邊的鏈飾有些精美。
克萊恩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曾經在貝克蘭德進行過一場偷竊,戴上單片眼鏡穿上白色禮服進行作案是我的風格。”
“我有個藝名叫做怪盜基德。”
“在去年的王國博物館舉辦的‘羅塞爾紀念展’上,我偷走了一份日記。”
阿蒙忽然頓住,側頭看了克萊恩一眼,一點點浮現出笑容道:“有意思,你要不嘗試轉到偷盜者途徑,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份魔藥。”
克萊恩閉口不言,他當然不會答應阿蒙的提議,但他有點疑惑,那次偷竊是的確存在的,他還被一條惡魔之犬追了半條街。
但我當時為啥要戴單片眼鏡還取這個藝名?我是柯南看多了?
“那為什么你現在也帶著呢?”阿蒙繼續問道。
克萊恩回答道:
“不久前,我想要從‘紅天使’惡靈梅迪奇那里得到你的尊名,同時為了消化‘詭法師’魔藥,所以特地準備了兩幅。”
“我嚇了祂兩次才將魔藥完全消化。”
“沒想到梅迪奇那家伙還活著,這樣你得知我尊名的事情就能夠說通了。”
“下次我也這樣試試,一定很有意思。”阿蒙若有所思,隨即笑道:“你膽子真大,竟然嚇了祂兩次,呵呵。”
“你真的不考慮當我眷者么?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份序列2的魔藥。”
“這份提議真實有效,因為像你這樣的人才不多了。”
“你殺了我吧。”克萊恩依舊是那個答案。
阿蒙也不惱,兩人一前一后的沿著螺旋的階梯朝下走去。
貝克蘭德,道恩.唐泰斯的玫歌莊園。
草坪上。
“唉”
蘇霖早已關掉直播,側身躺在安樂椅嘆了口氣。
沒過一會兒他翻了個身,又嘆了一口氣:“唉”
鐘離坐在不遠處的白色凳子上,仆人端上一些點心放在右側的小圓桌上后又退下。
“要來一點下午茶么?”鐘離抬起手中的掛耳杯示意了一下,蘇霖正好翻身轉向他這一側,兩人目光對視。
蘇霖目光空洞無神,蜷縮在安樂椅上仿佛身體被掏空:“要。”
風靈月影修改器的效果太爽了,在退出試用體驗之后留下的只有陣陣空虛。
蘇霖拿起一塊點心,攝入一些糖分能夠緩解負面情緒,他一邊吃著一邊拿出一張暗金色的小卡片,上面有一塊凹槽。
原本的風靈月影體驗卡已經變成了一張具有無法損毀性質的暗金色名片,旁邊的凹槽可以充值。
蘇霖看了眼自己商店里的鴻蒙紫氣價格.
算了。
他將這張名片扔進倉庫吃灰,一道紫氣管一年。買不起,買不起
“唉”蘇霖撐著腦袋又嘆了一口氣。
“何故唉聲嘆氣呀,救世主先生。”鐘離淺笑著,聲音溫潤富有磁性,而遠處的仆人們正在竊竊私語,交流著今日發生的事情,“總有一天你會重新抵達那種境界,我對此深信不疑。”
“超前消費帶來的心理落差啊。”蘇霖搖了搖頭,說道:
“我現在都想回家直接把天意加持拉到百分百了。”
“也許你該修煉一下天忘。”鐘離提議道:“你大概是很久沒有運轉功法了,有時候絕對的理性并不是壞事。”
“能夠讓你有效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情緒。”
蘇霖點點頭,肯定道:“有道理。”
“蘇霖前輩,你這直接把外神揚了,克總以后豈不是直接解脫了?”聊天群內,看過《詭秘之主》的宋書航對克萊恩用著網絡上的稱呼,在聊天群內發問。
葉凡:“我剛剛從黑暗禁區路過,里面有人說一只手就可以掐死你,我去找他們理論結果他們把我打出門外讓你親自去找他們!蘇霖”
蕭炎:“魂天帝剛剛說你就是一個小癟三,還讓魂族把你的畫像當抹布。”
張楚嵐:“大佬!我剛剛打聽到,貝希摩斯說要把你抓回去解刨啊。”
衛宮士郎:“金閃.他什么都沒說。”
衛宮士郎臉色一紅,他有時也會忍不住,接觸這些人時間長了,不知不覺也會說一些奇怪的話。
蘇霖:“想多了,外神已經在逐漸復活了,這個世界的復活手段玩的太花。”
韓立:“蘇兄是想要留下他們作為歷練周兄的對手么?”
蘇霖:“不,我只是外掛到期沒錢充值了。”
韓立:“啊這.”
葉凡:“也就是說你現在依舊還是?”
蘇霖:“金丹期的光明神。”
葉凡:“沒事了剛剛是我路過時聽錯了。”
宋書航:“我還以為可以隨時給自己的面板上加點呢,不過剛剛的那些招式和動作的確是太帥了。”
蕭炎:“你這外掛還要續費的?”
蘇霖:“是啊,接著用就要開年度會員。”
路明非:“嘶——”
蕭炎:“嘶——”
蕭炎:“路明非你先說。”
路明非:“馬”
蕭炎:“馬大帝!”
張楚嵐:“實不相瞞,我有一個朋友.咳咳,想問問在哪里充錢?充多少錢?”
蘇霖:圖片
蘇霖:“風靈大世界天道出品的修改器,有意向的可以找我,僅需四道鴻蒙紫氣就可以開通一年。”
嗯,有兩道是手續費。
張楚嵐:“打擾了!”
鴻蒙紫氣!?那是大道之基啊!我要有這東西干嘛拿去充值啊!
伊蕾娜:“我回來了,剛剛把直播關了.蘇霖現在懷著幾胞胎了?你還好么?”
蘇霖:“我真想看看你腦袋天天在想些什么東西?”
伊蕾娜:“誒?你沒事么?我還以為你被墮落母神和欲望母樹給”
伊蕾娜:“哈哈,沒什么。”
伊蕾娜埋頭清空了自己手機上的搜索記錄,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又水了一會兒群聊,蘇霖也沒有繼續沉浸在風靈月影帶來的體驗中。
接下來,就等著偉大的愚者先生從阿蒙手里逃出來,自己給他設定的那些東西應該不礙事吧.
大概。
過了兩日之后。
王國間的戰爭依舊在繼續,正神教會卻沒了太大動靜,也沒有去追查地面上從哪里多出了兩個神明。。
除了統一口徑解釋了一下:神界除了七神還有一位沉睡的神明,那天神明蘇醒降臨大地,誅滅了眾多邪神保護了世界。
除此之外,教會不做任何贅述。
對這個世界的人類來說,神明的存在是一種常識,風暴教會的教皇都活幾百歲了。
民眾們興致勃勃的將當天神明說過的霸氣語錄記載下來,將神明口中“人間的小神”當做大地上的邪神。
官方沒有明說,但不妨礙民眾們自發地將這件事進行二次創作,并盡可能的進行歌頌。
雖然這些故事和臺詞會嚇壞某些在舊日時代什么都接觸的舊日遺民,一度讓他們以為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某個倒霉的地方。
而對七神來說,遠比舊日還要強大的存在,保持謹慎不去接觸才是目前最好的對策。
對方站在外神的對立面卻不一定與祂們能保持一致。
各種抽象概念、宇宙象征齊聚的星界。
那透明的屏障之上,陸陸續續地,又有幾張不可名狀的巨臉逐漸浮現貼在屏障上,將恐怖的目光投向地面。
這些巨臉數量少了幾張,有些存在還在恢復但卻可以繼續行動,而有些存在正通過自己布置的后手慢慢的從時間長河中,從命運中,從眷屬體內緩緩復蘇。
無非是時間長短問題。
這些外神依舊把目光投向地球,也告訴了七神一個信息。
短時間內,那位存在應該無法再次做到相同的程度。
不滅的囈語、墮落母神、欲望母樹、不定之霧、超星主宰不在,剩下的幾位給祂們一種極度虛弱,位格驟減的感覺。
正神不是沒有想過趁這個機會嘗試動手,但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種欺詐。
對方哪怕虛弱到這種程度依舊有辦法穩穩的吃下祂們。
那些目光帶著貪婪,如同用視線舔舐著屏障內的一切,但祂們將目光投向某一區域的時候,依舊帶著畏懼。
在這件事上,無論是正神教會的地上代言人,還是信奉外神的邪教徒高層,都收到了神明降下的意志。
“不要去調查那天的事。”/“不要招惹與烈陽教會不同的光明力量。”
玫瑰學派縱欲派系的成員,欲望母樹的信徒。
與掌控光明力量,同時并不信仰永恒烈陽的人誕下子嗣。
越多越好。
在星空的一角,一顆信仰圣潔的生命女神,萬物之母的星球上。
星球的統治者在今日接到神諭,將女神在數萬年前賜予生命瑰寶送入星空深處,他站在祭臺的上方,最后看了眼盒子中類似鳥巢,通體雪白,仿佛散發著世間一切生機的寶物。
‘愿女神的光輝能夠灑滿星空。’
在女神的庇護下,他們一族從瀕臨滅絕走向繁榮,若是沒有女神,他們已經淪為那些邪神的血食。
‘現在邪神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望著那無比崇高的至寶飛入廣袤的幽暗,統治者頒發了諭令。
“至高無上的生命女神傳來訊息!”
“邪神已經寂滅,我們不必再控制人口數量。”
“繁衍吧!子民們,繁衍出更多的生命以此感恩偉大的萬物之母!”
他不知道的是,在那純凈雪白的生命瑰寶進入星空之后的沿途上,無數被撒向星空的母巢源質被牽引聚合到這塊鳥巢中。
逐漸的,這塊由純粹生命能量構成的鳥巢染上了一絲緋紅。
詭秘侍者都可以做到愚弄命運讓原本概念消失,這種手段外神自然也做得到。
類似的情況還出現在一顆沒有信仰的生命星球上。
在這里,所有智慧生物都有一種傳統語癖,會在生活中經常用到一種發音古怪的詞匯當做開頭或者結尾。
與往日不同的是,伴隨著他們的交流,星球內部中出現了一團蠕動的灰暗生物,隨著他們的交流,這團生物正不斷擴大。
祂開始發出難以描述的囈語,而這種囈語正好與生物們口中的話語相似。
深淵中
曾經的宇宙暗面.法布提緩緩睜開雙眼,祂查看著自己被純粹圣光改造過的軀體發出一聲嗤笑:
“這幅姿態對我來說可真是諷刺啊。”
祂望向那已經被徹底扭轉過,被圣光充斥,生機勃發的“深淵”。
讓惡魔成為圣潔的存在,這種行為的性質可以對標“天使墮落成惡魔”,是莫大的恥辱。
“罷了。”
被欲望母樹控制幾千年的時間里,深淵污染的連惡魔都活不下去,作為侵蝕和腐化象征的君王竟然反被更加污穢的力量侵蝕了。
欲望母樹現在的狀態并不好,正在嘗試復蘇。
既然在“黑暗”方面玩不過祂,不如換個方向,試試這種叫“圣光”的力量。
‘那位并不打算控制我,這一點比欲望母樹好,而祂的目的應該是減少欲望母樹重新掌控源質的可能性。’
圣光世界的圣光在逐漸衰退,早晚會變回“暗影世界”,但如果我在此之前容納部分源質的話呵呵呵,欲望母樹,咱們走著瞧。
想到這里,法布提咧開嘴角看向那與“深淵”相連的“暗影世界”,現在或許該叫“圣光世界”。
那是更進一步的可能。
祂向拜血教的信徒施加影響,同時傳遞神諭。
宇宙暗面和法布提的名字不可以繼續在人間使用了,要切除過去的錨點防止欲望母樹施加影響。
為了表示感謝,也為了表明一個態度,祂沿著圣光的聯系,請那位賜予一個用于在人間傳播的尊名。
光明使者.烏瑟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