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恩開口了。
“我在想，席琳將軍的實力屬于強者中的哪個層次？”瑞文說道。
既然來到這個序面，就要對這里多一些了解。
“你對這個感興趣？
青嵐強者主要分為大武士、譽階、天階、圣者和天啟五大層次。
大武士之前的層次，由于太低，不說也罷，
每個層次又分初、中、高和巔峰四個小階段。
殿下就屬于天階強者中的巔峰段。
不過一旦她發動序列武裝就是圣者也可一戰。”
“序列武裝這么厲害？”
“那當然。
最差的序列裝都由五件復魔武裝組成，能集合多人之力于一人，并且自帶原忌界，你說厲不厲害？”
瑞文點點頭，這卻是他不知道的。
“那我們但丁的圣者和天啟強者很多嗎？”
“你在開玩笑，整個但丁就只有一位天啟巨擘，那就是柯西大師。
至于圣者，算下來也不超過二十。”
“大叔，為什么但丁跟圣族聯盟一直戰爭呢？”
“你這都不知道？”肖恩驚訝地看著瑞文。
“我從小地方來，頭發長見識短。”
瑞文自然不會說自己是穿越者。
“土地、資源、繁衍權唄。”
“就這？”
“這還不夠？
人族占據著最好的土地和資源，人丁興旺。
圣族聯盟只能在貧瘠的西荒喝西北風，能不跟我們拼命嗎？”
“他們跟我們誰厲害？”
“單從個體來說，我們不如他們，遠不如。”
肖恩搖搖頭。
“就拿獵影族說，只要成年就能輕松殺死幾個人族壯漢。
至于盾象戰士，光身高就有四米，能夠輕松對付一小隊騎兵。
而他們的王族，白曜族，一個普通戰士就能單挑我們的譽階強者。”
“譽階強者！”瑞文吃驚。
“對，不過幸運的是白曜族人口一直稀少，否則陛下可能晚上都要失眠。”
“既然如此，為什么反而是我們占據了最好的土地？”
“其實在四百年前，這里還是智民的，那時被稱為黑鐵時代。
人族只是個弱小的種族，茍活在最貧瘠的地帶，朝不保夕。
作為統治一族，智民強盛無比。
鼎盛時他們的疆域橫跨大陸，甚至深入海裔領地。”
“不會吧？通史上怎么沒說過？”
“通史只歌頌人族的好，哪會說前代好？
而且通史被篡改過，很多重要歷史事件都被抹去了。”
肖恩露出思索之情。
“這些事件主宰著歷史的進程，甚至決定了一個個超級種族的命運。
可惜，它們都被隱藏在迷霧中了。
啊，剛才說到哪了？”
“智民很強。”
“哦，老了，記憶不好了。”
“大叔，我看智民不咋聰明啊，怎么會比我們強？”
作為穿越者，瑞文一看就知道，智民屬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種族。
“你錯了，論智慧，他們并不比我們差多少。
在黑鐵時代，智民一只腳已經踏入文明社會，只差一點就能突破那層界限，成為跟我們一樣的文明。”
肖恩面色嚴肅地說。
“他們建立了皇權與貴族制度，建立了議會和軍隊，規范社會秩序。
他們建立了冶煉坊，批量生產武器鎧甲。
他們設立了貿易場所，同其他各族進行貿易。
不但如此，他們還建立了大量學校來傳承知識。
甚至他們創建了燃力研究會和藝術沙龍！
現在你還覺得他們不如人類嗎？”
我靠，瑞文張大了嘴，這特么太牛X了吧。
他沒法把那些丑陋的家伙同學校、貿易這些詞聯系起來。
就好像猴子穿著公主裙跳芭蕾。
“其實他們距離人類文明只差最后一步了，知道是什么嗎？”
“不會是一夫多妻吧？”
“滾！”
肖恩笑罵。
“是規模化耕作，一旦他們做到了，那就永遠褪去野蠻了。”
“幸好他們失敗了。
據說是被某個神秘存在干涉了，否則哪有我們人族什么事。”
“神秘存在？”
“傳說是命運長河里出來的人，用通天手段撬動了智民一族的命運走向。
所以自那以后我們人族開始崛起，最終打敗了智民。”
肖恩指了指上方，說道。
“命運也能撬動？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不，命運確實是可以被撬動的。
當然，首先你要得到命運加持，然后還能夠看清它的走向。
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夠的力量去推動它。”
瑞文卻是越聽越糊涂了：
“什么是命運加持？”
“神性物、命運之錨，這些東西蘊含著強大的命運力量，得到它們就能得到命運加持。
不過它們是傳說中的力量，可遇不可求。”
“真有人擁有過這種力量？”
“據說高斯大師和初代原皇得到過，但只是傳言。
“大叔，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在瑞文看來，他只是名騎兵隊長。
不論是之前的通史被篡改，還是現在的命運論，都不是他有資格知道的東西。
“姬奧莉大人說的，她有一位遠親是智慧神殿的金衣神裁。”
“這樣啊。”瑞文點點頭，那就能解釋通了。
“好了天黑了，休息吧。”肖恩說完閉上眼。
以撒城，皇宮。
提圖斯終于處理完一天的政務。
此時已是深夜，整個勤務殿只有他一人。
這是他的習慣，處理政務時不希望其他人在場。
提圖斯伸了個懶腰，起身來到落地窗邊。
這里能夠俯瞰整座城市。
蒼綠色的月光透過窗戶，將他的影子映在地上。
青嵐春夏季節的月光是綠色的，冬秋季則為藍色。
不知怎么，提圖斯突然覺得異常煩躁。
自從但丁由王國晉為原國，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地重復，已經十五年了。
從前，每到深夜，皇后都會端著親手煮的湯放在桌前，然后靜立窗前，等著他處理完政務。
她是唯一能夠進入勤務殿的人。
有皇后在，無論事務處理到多晚，他都不覺得無聊。
可現在……
“斯嘉麗，我好想你啊……”
提圖斯喃喃道，聲音帶著痛苦，思緒不知不覺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場最終之戰。
那是但丁與威廉王國的決戰。
此戰之前沒有任何人看好但丁。
因為威廉王國不但強盛，而且背后站著圖蘭這個龐然大物。
當時青嵐有一句名言，想要取得戰爭勝利，那么站在圖蘭這邊就沒錯。
大戰前，皇后剛誕下邦辰不久。
但為了王國，她執意披甲上陣，與自己并肩作戰。
那場天昏地暗、血流漂仵的大戰中，他與皇后忘死戮戰，竟奇跡搬一舉扭轉了戰局，擊潰數倍于己的威廉大軍。
戰至最后，自己終于力竭而衰，就在這時一直隱忍在附近的敵人驟然發難！
眼見自己陷入死地，皇后竟然舍身一撲，用身體擋住了必殺之擊。
而她卻在絢爛的火光里香消玉殞。
盡管過去了很多年，但他的心卻永遠定格在那一刻，再也走不出來。
“斯嘉麗，你知道嗎，我多想用現在的一切換你活著。
什么王圖霸業，什么榮華富貴都不如你陪著我。”
提圖斯悲傷地低語。
可是空空蕩蕩，無人傾聽。
他就那么靜靜站著，不知多久，天已經發白。
“咚咚咚。”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