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上臺之后,接過教師遞來的神力珠,而后扭頭就走!
教師還想故技重施,讓陸燃講上兩句,刺激刺激學生們。
然而陸燃跑得那叫一個快
直至陸燃歸隊,男教師這才面露可惜之色,開口道:“此次守城過后,你們就放寒假了。
寒假沒有作業,祝你們過個好年。
好了,跟著你們的望月人領隊走吧!”
“是啊,快過年了。”陸燃拿著新獲得的神力珠,喃喃自語著。
雖然他一直一個人生活,但每逢除夕,還是要去往京城,跟媽媽和妹妹一起過節的。
足有一年沒見母親大人了,說不想,那是假的。
自成為信徒后,自己又天天忙著修煉、忙著歷練,跟她通電話的次數也少了。
“走了,陸兄!”鄧玉堂攬住了陸燃的肩膀,“到我們了。”
“哦。”陸燃立即回過神來。
“伱在想什么,這么入神?”鄧玉堂有些好奇。
“想過年唄,還有半個月了,可真快。”陸燃感慨道。
鄧玉堂默默點頭,頗為感同身受。
自從成為信徒后,這一個月又一個月的.
“好久不見。”前方,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男嗓。
幾人順眼望去,見到了專門帶領98號小隊的望月人·張峰。
“張哥好。”
“早啊,張哥。”
“好。”張峰笑著點頭,細細打量著幾人,“你們修行得如何了?都是什么級別?”
雙方自八月十五一別,已有四個月了。
幾名學生變化不少,成熟了許多,也更具戰士風采了。
“我們都是溪境四段。”常瑩一副驕傲的樣子,“陸燃是河境一段啦!”
“哦?”張峰看向陸燃,又是驚訝又是欣喜。
這位特殊的少年,總是能給他帶來驚喜。
無論是陸燃的戰斗欲望,還是其戰斗實力,亦或是那恐怖的天賦,都足夠令人瞠目結舌。
如今,常瑩的一句“河境·一段”,又讓張峰的心中掀起了陣陣波瀾。
半年的時間,河境一段!
毫無疑問,這是一等、二等神明之信徒才該有的成長速度。
哪怕是強大的三等神信徒,恐怕都不行!
“不得了啊。”張峰感慨萬千,目光掃過眾人,“好,你們都很好,都有長足進步!
尤其是陸燃,變化很大。
已經具備一名戰士應有的氣勢了。”
陸燃嘿嘿一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我不行,還差得遠呢。
變化最大的,還得是姜如憶。”
“啊?”
“什么?”幾人不明所以,看向陸燃。
卻見陸燃拍了拍常瑩的背,仰望著黑皮少女:“你看看姜如憶這變化!
從一個膚白貌美的少女,變成一個高大威猛的大饞丫頭了”
常瑩:???
田恬一手捂住小嘴,但她到底還是沒忍住:“噗呵呵”
鄧玉堂:“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爽朗的開懷大笑聲,引得周圍人好奇的觀瞧。
張峰也是被逗笑了,帶著幾人向大巴車行去:“看來,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張領隊?”田恬心思細膩,察覺到張峰語氣中的復雜心緒。
“功成身退?”陸燃看向張峰。
張峰點頭道:“是啊,你們最低也是溪境四段了,也經歷了半年的歷練,參加了大大小小的戰斗。
如今,你們都是戰士了,是守護城市的主力軍了。
我這個領隊,應該是要撤了。”
十五之夜入侵城市的邪魔,實力大都在霧境溪境之間。
正常情況下,小隊四人的確是合格的守衛軍了。
聽著張峰的話語,陸燃不禁想起了另一個人——竇志強教官。
上次,陸燃和斯仙仙去惡犬村時,竇志強也說過類似的話。
冷面教官在言語之間,已經向陸燃道了別。
從此往后,二人基本不會再見了。
以后的路,他沒能力陪陸燃往下走了。
嗯.細細想來,其實也挺好的。
起碼有一個還算正式的告別。
而在一個人的生命旅途的中,許許多多的最后一面,都發生在不經意間。
“上車!”張峰來到大巴車前,“考完這次,回家過年!”
這flag立的,也是很標準了。
幾人迅速上車,只感覺車內很是空曠,算上陸燃4人,班級里只剩下了20名學生,共計5支小隊。
大巴車載著眾人,一路向城東駛去。
眾人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那座廢棄的學校——雨巷市第五小學。
當大巴車抵達學校,陸燃雙腳踏在操場上時,不由得看向了東南側。
破舊的秋千依舊存在。
只是落葉枯黃的秋日,變成了白雪皚皚的冬日。
回憶滿滿呀!
陸燃踏著操場上的積雪,徑直走了過去。
張峰依舊隨和,沒有管陸燃。
“嘖嘖”陸燃來到秋千架前。
其中一個秋千木板碎裂了,僅剩兩條鐵鏈綁在一起,這正是陸燃本人的杰作。
彼時的他,跟一只夜魅你追我趕,不死不休。
他也在這秋千之上,陪著八月十五的圓月,一同蕩了個圓。
美就完事了
想著想著,陸燃的表情變得古怪,一手握住冰涼的秋千鐵鏈:“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現在,我成夜魅了。”
“吱呀”
銹跡斑斑的鐵鏈輕輕搖晃,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嘎吱,嘎吱”
腳踏積雪的聲音,由遠及近。
陸燃扭頭望去,只見田恬抱著他的雙刀,尋了過來。
“師父。”田恬小聲喚道。
“謝謝。”陸燃接過雙刀。
田恬眼珠一轉,小心思不少:“師父,是想起如憶姐姐了嘛?”
“呃。”陸燃卡了殼。
四個月前,自己的確跟姜如憶在這里蕩秋千來著。
我要是說,我正在想夜魅,是不是不太好?
“沒有么?”田恬小聲說著,心中有點失望。
“想了想了。”陸燃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徒弟竟是我的cp粉?
田恬小臉蛋上頓時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也不管陸燃是不是在騙她。
好像,只要陸燃說,她就愿意信。
陸燃單手環住雙刀,一手拍了拍田恬的小腦袋:“我兩天兩夜沒睡了,有點累了。”
田恬急忙道:“別在這睡呀,會著涼的。”
陸燃:“.”
陸燃這一覺,睡得是昏天暗地!
隨著夜幕降臨,終于有一道高大的黑影,悄悄摸進了四樓的一間辦公室。
“燃寶,燃神?”
“嗯”陸燃迷迷糊糊的應著,翻了個身,繼續酣睡。
常瑩上前幾步,側身坐在床邊,拍了拍陸燃的肩膀:“醒醒,燃寶。
天黑啦,該起床啦!”
“嗯?”陸燃終于睜開雙眼,借著走廊的燈光,看著眼前的人。
“快起床。”常瑩笑盈盈的說著,“再過一會兒,邪魔就該鉆你被窩了。”
陸燃:“.”
你這催人起床的方式,挺嚇人吶?
若是被稻草魔、竹木妖之流鉆了被窩,捆起來還能繼續睡。
抱枕罷了。
若是被胭紙人鉆了被窩
這誰頂得住?
陸燃坐起身來,只感覺腦袋瓜嗡嗡的。
“就咱們一支小隊在門外駐守。”常瑩小聲嘀咕道,“你不在,我們心里有點慌。”
陸燃卻是笑了:“不是有張峰領隊在么?”
常瑩撇了撇嘴,理所當然的說道:“在他身邊,哪有在你身邊有安全感?”
陸燃揉了揉眼睛,告誡道:“這話,可別當人面說。”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我去洗個臉。”陸燃起身下床,趿著鞋走了出去。
“那我在門口等你?”
“刀。”
“我幫你拿。”根本無需提醒,常瑩的目光已經鎖定了桌上的雙刀。
與田恬一樣,常瑩并不介意當陸燃的“提刀童子”。
時至今日,陸燃與隊友之間的關系在一點點的轉變著。
本質上,是陸燃強大的實力使然,另一方面,也是他刻意引導的結果。
至于何時才能開花結果,他并不知曉。
陸燃只是希望,當自己準備好的那一天,當他向隊友們發出邀請后
對方能不辜負自己的期望、義無反顧的加入“燃門”。
幾分鐘后。
二人來到了一樓大廳,恰好見到白曼妮的團隊守在小神龕旁。
“感覺怎么樣?”陸燃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后,又看向白曼妮。
作為咒師信徒的白曼妮,依舊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憂心忡忡的搖了搖頭。
“哎”陸燃心中重重嘆了口氣,推門走了出去。
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陸燃徹底精神了!
夜空中繁星閃爍,明月高懸。
清冷的月光,傾瀉在鋪滿積雪的地面上,將霜雪映得亮晶晶的。
“好天氣啊,霞光!”陸燃左手攥緊霞光刀,緩緩舉起。
他的視線,通過漆黑又剔透的黑冰材質,看向天空明月。
“凍死啦,天氣哪里好哦。”常瑩搓了搓手,口中呵著哈氣。
陸燃卻是輕聲說著:“她不懂我們在等什么,你說是么?”
“嗡!!”
陸燃手中的霞光刀,突兀震顫了一下,動靜可是不小。
如此一幕,給所有人都看懵了。
如果,一柄武器的反應能劇烈到這種程度的話,那它是不是就要
張峰面色驚愕,忍不住詢問道:“陸燃,你的這把刀?”
“我父親留給我的。”
陸燃透過又冰又薄的刀身,緊盯著夜空圓月。
是時候了,霞光!
這一夜,就是漫天紅霞出現之前,最后的那個夜晚了吧。
望月人說,今夜的雨巷可能不會安穩。
剛剛的那名咒師信徒,也是憂心忡忡。
看來,今晚很難熬啊。
朝霞本就不是我們等來的。
而是我們殺出來的!
你說對么?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