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沉靜霸烈,徐徐散開,青袍拂動,賀若擒虎看到青衫持劍,先是心中一安,以為是慕容龍圖出劍,但是很快感覺到不對。
來者雖然強大,但是卻并不是劍狂慕容龍圖那樣不顧一切的凌厲,反倒是帶著兵者堂皇正大的韻味,那一張臉在劍光中逐漸清晰。
年輕,英氣,眉宇飛揚。
正在西域戰場之上,徹底名動四方的李觀一。
賀若擒虎心中的狂喜化作了警惕戒備,以及一種不甘:「秦武侯..!!!」
九色神鹿在天空中飛過,祥瑞之氣流轉,李觀一手中木劍龍圖死死卡住賀若擒虎的長槍,賀若擒虎雖然是九重天的功力,一時間竟然沒能突破。
但是又想到,李觀一獨身來此,也沒有披掛甲胄。這或許正是將他拿下的大好機會。
李觀一側身看身后一側的老者,兩年不見,劍狂慕容龍圖仍舊如當日一樣,李觀一卻已徹底長大了,李觀一神色溫和下來,道:「太姥爺,退后幾步。」
「待我擊退這些人,再來和太姥爺敘舊。」
老司命呆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轉頭看向慕容龍圖,卻見慕容龍圖,神色微怔。
生平兩百年!
第一次有人,讓劍狂退后。
慕容龍圖失笑,輕笑,最后放聲大笑,松開了握劍之手,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小子!」
司命聽到劍狂這樣酣暢淋漓的大笑。許久不曾見到他這樣痛快了啊。
上一次,還是這劍客踏破了那諸多劍門,斬盡仇寇,獨自一人持劍站在血泊之中的時候,那是他此生執念最盛的時候,但是卻也是再回不了頭的時候了。
老劍狂伸手一攔,一柄長劍飛入身前,抬手仰脖飲酒。彈劍復高歌。以為破陣曲。
是不再出手的證明。
李觀一看向前面拼力壓制自己的賀若擒虎,聽著慕容龍圖的劍鳴破陣曲,忽而胸中一股意氣風發,朗聲道:「將軍一個人沖我麒麟軍這樣深,是不是太小看我等了?」
賀若擒虎道:「什么?!」李觀一握劍。
木劍龍圖,劍鳴清越,陡然激昂,那清越的劍鳴如同長風,瞬息之間,掠過這遼闊戰場,在天空中咆哮的白虎法相,掠過那坍塌的山巒,摔碎的亭臺。
掠過麒麟軍的每一個戰場,掠過慕容世家那一棵棵銀杏樹,銀杏樹的樹葉已經開始泛黃,在風中落下,落在慕容秋水的琴上,女子抬眸,怔住。
最后,那一座鼎轟然鳴嘯。氣運如虹。
沖上天空!!
兵家煞氣流轉變化,轉而暴烈。
李觀一手中的木劍上,劍芒猛然暴漲,賀若擒虎的瞳孔驟然收縮,手中兵器近乎于握不住,藉助神駒之力,法相展開,朝著一側避開,李觀一手中劍氣恢弘,數招之內,逼退賀若擒虎。
肩膀上小麒麟晃了晃頭。
騰躍而起,落下的時候,昂首咆哮,火光和蒼藍色的流光匯聚,齊齊在這戰場之上升騰,最后化作了麒麟本相,水火交錯,鱗甲暗金。
麒麟的咆哮聲響徹天地。
正在和敵軍苦戰的麒麟軍戰士抬起頭,他們不知道戰場核心出現的變化,卻能看到麒麟的存在,看到代表著秦武侯的麒麟火在天空中流轉,恣意彰顯自己的存在。
是麒麟?「君侯回來了!」「是君侯!」眾人大喜。秦武侯歸于戰場。賀若擒虎被逼退。
麒麟軍,士氣大盛!
一時間徹底頂住了應國大軍的攻勢。
老司命咧了咧嘴:「小子,你來得好快啊哈哈哈!」「也是騎龜來的?」
老玄龜:....
李觀一把手中木劍佩在腰間,伸出手,猛虎嘯天戰戟出現,五指握合,握住戰戟,猛然旋轉橫掃,勁氣如浪,撕扯四方,他微笑著指了指天空:「我有另外的前輩幫助。」
九色神鹿已經踏過虛空,掠過戰場,她一路不停,實在是疲憊許多,老司命呆滯:「..這九色鹿前輩對你怎么那么好?」
「不是,我都沒有這個待遇..」
李觀一想了想,道:「可能,前輩總是問九色神鹿前輩那些,很尷尬的問題吧。」
老司命:....
老玄龜發出嘎嘎嘎的笑聲。
然后偽裝住公鴨嗓:「九色鹿前輩,你能不能變成人呀,嘎嘎嘎嘎嘎哈哈哈哈..」
老司命惱羞成怒,狂踹玄龜的龜甲,李觀一握著猛虎嘯天戰戟,看著這遼闊戰場,然后騎乘麒麟,青袍烈烈,道:「司命老前輩,太姥爺,且稍待。」
「我去去就回。」
那邊的薛神將已大喊起來:「喂喂喂,不要敘舊了。」
「再不來,這墨家機關要炸了!」
他見李觀一回來,當即收了些勁氣,但是機關已經在大勢碰撞之中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裂痕一旦出現,就很難再控制住,宇文烈下手狠厲,只奔著機關裂隙而去。
看向李觀一的眸子里泛起異色:「...秦武侯。」
姜玄濤亦是神色微有變化,之前西域戰場之上,他因為魯有先的原因,沒有和姜素一起匯合,所以沒能見到李觀一和姜素之戰,但是此人聲名極盛,恐怕很難對付。
釣鯨客見李觀一沒有把瑤光帶來,稍松了口氣。李觀一騎乘麒麟,開始沖陣。
麒麟周身纏繞烈焰,手持猛虎嘯天戰戟,迅猛前沖,手中戰戟,或劈或刺,干脆利落,連續沖出數次,將麒麟軍被應國軍牽制的那些人救出,然后揮舞神兵,直奔宇文烈和姜玄濤。
李觀一的戰戟之術學之于薛神將。
他的力量體魄比起薛神將更強許多。
而薛神將的技巧則更為玄妙,薛神將和宇文烈交手的時候,將招式使得水潑不進,賣個破綻,翻身即走,宇文烈長槍旋轉刺出,李觀一已是趕到,雙手握著戰戟,猛烈劈斬下來。
兩人招式迅猛撞擊在一起。
李觀一感覺到了手腕震動發麻。
麒麟昂首咆哮,噴出焰光,李觀一和宇文烈對招數次,旋即撤身,已和薛神將匯合,兩人深陷于大軍亂戰之中,薛神將手中戰戟橫掃,將數名校尉掃飛。
李觀一手持猛虎嘯天戰戟,眾人不敢靠近。
薛神將撫了下身上出現裂隙的位置,仍舊是輕松笑道:「當年傳你武功的時候,可沒有想到,還要讓你來幫忙的,啊呀,小伙子,成長速度還是挺快的啊,哈哈。」
李觀一目光掃過周圍。
姜玄濤手持和姜素寂滅神槍類似的兵器。
賀若擒虎換了一柄長柄馬槊,白須在兜鍪下微揚,肅穆威嚴。
宇文烈重槍銳氣鋒芒。
應國大軍,本來數量就比起麒麟軍多,三軍匯合,又有三名神將在,薛神將的機關身上的面甲切換了個凝重的表情,緩緩環顧周圍的軍陣。
「小子,不大妙啊。」
「你能打過他們三個聯手嗎?」李觀一道:「我打三個?」
「前輩什么意思?」
薛神將面不改色,也無法改色,道:
「我是說,我這機關甲,怕不是要炸了。」「再打一會兒,怕不是就只剩下你一個了。」
」對面三個打一個,兩個九重天,真實水平前五的神將,你有多少把握?”
李觀一握著神兵,不答反問道:
「前輩還能支撐多久?」
薛神將道:「對付一個的話,還可以支撐一盞茶。」
「三打二的話,我怕那兩個老的猛踹我這瘸子的瘸腿。」
「那怕是轉瞬即逝。」
李觀一道:「那這個問題,就很簡單了。」
薛神將道:「什么?」
李觀一忽然道:「那就請前輩幫我掠陣。」
麒麟咆哮聲震,李觀一騎乘麒麟,忽而加速,朝著前方奔去,手中猛虎嘯天戰戟劈斬霸道,朝著前方高速突進,但凡擋在前方的對手,皆無還手之力,被他挑飛,擊敗。
如同猛虎一般,直沖姜玄濤所在方位而去。
了!」
李觀一長嘯:「很簡單!三打二不行的話,先斬一人就是
他手中戰戟揮舞,數名應國校尉被打飛,白虎咆哮,秦武侯的聲音傳遍戰場,落在麒麟軍戰士耳中,朗聲道:
「有勞諸位將士,庇護江南!」
「李觀一多謝。」
「當為諸公,討彼一將!!!」
豪情壯志,氣宇軒揚。
剎那之間,應國戰將變色,有數名驍勇戰將,前去攔截李觀一,秦武侯素來寬和,下手一般不會太狠厲,只是這一次,他雙手抬起,手中兵器,猛然一架。
錚然鳴嘯。
那將手中的兵器被斬斷。
「糟糕!!!」
那戰將面色大變:「秦武侯,下狠手了。」
猛虎嘯天戰戟掄起劈下,甲胄似乎沒有半點作用,眼前一黑,已什么都不知道,在其他人眼底,這位在軍中還頗有勇武名號的將軍上去,只是一招,就已經吐血倒地不起。
李觀一手中戰戟一轉,直奔姜玄濤而去,眉宇飛揚。
「姜玄濤,拿命來!」姜玄濤心境大震動。
因為應國朝廷之上出現爭端,太師姜素甚至于沒有告訴宇文烈薛神將的存在,卻又知道,這一次討伐江南之戰,決定未來大勢,讓姜玄濤來此爭奪軍功。
卻未曾想到李觀一突然歸來。
奮起勇武,暴喝道:「放箭,放箭!!!」
萬軍箭矢齊射,配合軍陣,化作了軍魂法相,猶如蛟龍一般朝著李觀一撲殺下去,這一條蛟龍軍魂之內,有箭矢萬千,磅礴巨大,足有數里之長。
張嘴獠牙,足以吞下城池。
李觀一身后虛空漣漪,化作白虎軍魂法相,白虎咆哮,撕扯前方。
老司命遠遠看著那巨大如山巒的氣焰爭斗。禁不住慨嘆,好一番龍虎斗!
那蛟龍法相直接崩碎,氣浪炸開,掀起狂濤余波不休,姜玄濤抬起手臂,只朝著李觀一撲殺而去,姜玄濤瞳孔驟然收縮。
賀若擒虎已前去支援,宇文烈亦是不能坐視應國大將戰死沙場,這對整個軍隊的軍心都是一種巨大的沖擊,只是他們兩人沖陣的時候,忽有一槍橫欄。
薛神將的長槍兵鋒已是攔住了宇文烈和賀若擒虎。
陣魁親自坐鎮于整個大軍,令十萬麒麟軍的陣勢完美無瑕,在原本的水準之上,更進一步,也為薛神將分擔了許多的壓力,否則的話,這機關早就崩碎了。
宇文烈眸子里殺氣氤氳,賀若擒虎須發怒張。
薛神將從姜玄濤手中奪來的長槍攔在他們身前,他一個人攔截宇文烈,捉襟見肘,攔截宇文烈和姜玄濤的時候,勉強支撐,可攔截賀若擒虎和宇文烈,卻仍舊似是勉強支撐。
總也好像是差一線就可以突破這位五百年前第一神將的防守。
但是這一線,卻如同是溝壑深淵一樣。可以看到,卻永遠不能跨越。
三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將,知道現在的局勢,一句話不說,就已是廝殺起來。
賀若擒虎,宇文烈聯手攻擊薛神將機關甲胄之上的裂隙。薛神將得陣魁之助,兵魂加持,一把戰戟,將技巧的極限都發揮出來,只單純論在這戰戟之上的造詣,天底下沒有誰能夠超過他。
賀若擒虎馬槊刺出,被薛神將一下架在胳膊下。賀若擒虎暴喝一聲,幾乎要把薛神將直接拽起來。
宇文烈冷然喝道:「白虎大宗,神射無敵,堂堂薛國公為何為一晚輩賣命!」
薛神將驚訝。
然后嗤笑一聲,悠哉回答道:「好玩啊。」
還是那個能把陳霸仙氣得從棺材里面掀棺而起的輕佻性子。
宇文烈沒有被激怒,只是胸口殺氣越重,猶如森然寒霜,只在此刻,那李觀一已是趕上姜玄濤,賀若擒虎心中焦急,姜玄濤是姜素一脈當代的家主,本身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三十名的名將。
不提其身為太師血脈,以及大世家之主。
就只他的年紀和神將排名,就不該折在這里。
賀若擒虎暴喝一聲,手中馬槊一轉,煞氣暴起,化作法相,忽然直接一槍拋擲出去,化作一道光柱,直接轟在薛神將臂膀之上,那裂隙咔嚓一聲,迅速蔓延。
賀若擒虎不顧一切,全力馳騁而去,雙臂展開,死死錮住薛神將,后者竟然不能動彈半分,只是已無雙殺氣撞擊賀若擒虎的胸腹。
賀若擒虎不管自己被反擊,只是一手錮住了薛神將。另一只手死死扣住薛神將機關上的裂隙。
幾乎要把薛神將的機關給掰下來。
賀若擒虎已在這短暫交手之中,窺見了薛神將的弱點。軍陣煞氣的流轉,被陣魁彌補,其戰陣的操控,武功招式都抵達極限,但是生機不夠不是全盛,體魄氣血,皆處于弱宗師的級別,每每交鋒,都需要以手中兵器招式卸力。
賀若擒虎不顧一切的勇烈震懾周圍眾人,他虎目圓睜,看向宇文烈,喝道:「宇文烈,你要看著我國家的大將,在這里被敵軍的主公斬殺嗎?!」
「去!」
宇文烈神色泠然,舍了此間,騎乘龍駒奔出,卻見麒麟奔騰如火,前方戰將,竟沒有一合之敵,都被李觀一打落馬下已是追擊到姜玄濤身后。
李觀一抬起手中的猛虎嘯天戰戟。
戰戟之上,兵戈煞氣流轉,吞吐寒芒,只是兩招,同樣宗師境的名將姜玄濤已被他打得虎口進裂,周圍親衛,校尉,副將,皆墜馬身亡。
姜素的后人!
李觀一此刻,殺機極盛。薛神將開始反制。
賀若擒虎嘴角流血,怒目圓睜。
宇文烈只一眼看這戰場就知道,麒麟速度快,自己追擊不到,于是將戰槍插入地面,抓起長弓,拈起箭矢,搭在弓弦之上,白虎法相在背后展現。
也不瞄準,只一聲輕喝。
白虎法相撲入這箭矢之上,箭矢化作了一道流光,直刺李觀一的后背,白虎法相撲殺而去,姜玄濤緊繃的心神恢復。
箭矢落在李觀一后背。
但是沒能刺入其中,伴隨著肅殺的鋼鐵鳴嘯,烏金之光碟旋,在李觀一的背后化作重甲甲胄,而且在箭矢落下的那一片其余幻化成甲。
也導致此刻這一小片區域的重甲防御力陡然提升,硬生生地擋住了宇文烈這一招絕殺,白虎大宗氣魄霸烈,李觀一的身子反而被宇文烈這一箭之上的力量推動猛然往前。
麒麟順勢撲殺。
直接拉進和姜玄濤距離。
九黎神兵鐵被宇文烈一箭洞穿!
畢竟還只是鑄造之后的神兵雛形。
還沒能抵達九黎氏留下的文字當中,那天下諸神兵之主,可克制一切神兵的位格。
但是,即便是這樣神兵雛形的狀態,宇文烈這樣頂尖神將一箭貫穿九黎神兵金鐵之后,其中蘊含的力量,竟然已經是十不存一。
這一枚箭矢直接刺入李觀一肩膀之內,但是箭頭只進入三分之一,就不能寸進。
第一個呼吸。虛空中泛起漣漪,姜家的死士出現,攔截在前。
李觀一右手握著猛虎嘯天戰戟,猛然揚起橫掃,好幾名姜家死士被以戰戟橫掃砸在腹部,這把戰戟揚起,甩出,這三名死士就如破布一般被甩飛出去。
第二息,李觀一反手抓住箭矢,猛然拔出。
箭矢之上還帶著他的血,其勢烈烈,李觀一把這箭矢拋擲在地,身上九黎神兵金鐵流轉,剎那之間,化作了甲胄,覆蓋身軀,李觀一目光看向姜玄濤。
姜玄濤蓄勢出招,手中長槍以姜素的神槍之法,朝著李觀一心口刺來,巨大的恐懼之下,他已是超越了自己的極致,這是他這幾十年來,使出最靠近自己先祖的招式。
「吾乃姜家之主,乃軍神太師之血脈。」
「豈能死在此處!!」
姜玄濤眼前仿佛看到了出征之前,先祖太師軍神的擔憂,以及自己的決意,大好男兒,豈能不去戰場之上,掠取功勛,他看到宇文烈已來此。
下一刻,李觀一抬手抓住了他刺出的長槍。
姜玄濤瞳孔收縮。
李觀——句話不說,手中戰戟在宇文烈,賀若擒虎的注視下猛然橫掃。
第三息。
三息,沖陣,斬首。
戰戟的鋒刃直接砍入姜玄濤的脖子,大血管被撕扯開,兵戈煞氣流轉,鮮血一下涌出去。
周圍一瞬間死寂了。
姜玄濤的親兵,護衛,還有正在奮戰拼力過來的那些校尉,應國的將軍們都呼吸凝滯。
姜玄濤。
應國年輕一代最強的戰將之一。
以及——
軍神姜素血脈后裔。
更有傳言,乃是軍神姜素在數十年前留下的血脈,是他的親子,從出生到長大,從學文到習武,都是姜素親自教導。
目的是為了讓姜素這位武道傳說壽盡之后。應國還可以有頂尖的名將。
此刻。死在戰場。
姜玄濤張了張口,鮮血涌出,雙目暈眩,李觀一奪去他的兵器,拋擲在地上,道:「你的槍,比起姜素來,差得太多了。」
姜玄濤抬起手死死抓住李觀一的戰戟,怒目圓睜,道:「吾乃軍神姜素之后,你敢殺我..」
「吾乃大應國威烈侯!」
怒喝聲中,他身后法相剎那之間凝聚,風起云涌。生死之間,他發揮出超越極限的力量!
姜玄濤來這里的底蘊,也是他自己都沒能發現的理由一一他是姜素的血親,他是整個天下的君侯之一,以及神將榜前三十的神將。
這三個加起來,就代表著無論是哪一方勢力。活著的姜玄濤,一定比起死去的姜玄濤。
更有意義和價值!
他和百姓之子不同,他就算是戰敗,也不會被殺,所以才有如此的豪勇,不顧一切踏上這戰場。
李觀一看著這不甘心的神將,雙手握著戰戟,渾身的力量爆發,一點一點瓦解姜玄濤最后的抵抗,將那戰刃切入姜玄濤的脖頸之中。
「對于其他人來說,活著的你,更有意義若是對著陳鼎業來說,一定會留下你的性命。」
「可是,我的父親和母親,死在姜素的手中。」
「我的叔父,死在姜素手中,尸首分離;古道暉將軍,死于姜素之手,死無全尸;血海深仇,燒灼心肝,怎么可能,因為所謂的利益,放棄血仇!?」
「之于汝等。」「我只有一個字。」「殺!」
雙手握住戰戟,猛然橫掃。白虎法相咆哮,震天撼地。姜玄濤那類似于軍神姜素的金甲神人被撕裂咽喉。
戰戟月刃斬過,撕扯拉動,拉扯出一片血霧,姜玄濤眼前一黑,徹底歸于死寂,鮮血噴涌而出,晃了晃,這位應國之中的一流戰將,直接從神駒之上栽倒下來,狠狠落在地上。
周圍的應國軍面色驟變,李觀一呼出一口氣,麒麟騰空躍起,避開了宇文烈刺出長槍,這位應國的神威大將軍面色冰冷,注視著李觀一。
從李觀一救出薛神將,到李觀一迅速沖陣,連連破敵,一戰戟斬殺姜玄濤,所用的時間并不長,如電光石火一般。
在旁人眼中,就是這位江南秦武侯,以極霸烈的姿態沖陣,然后無視了宇文烈的箭矢,強行斬殺一名名將。
而這短暫的時間,薛神將已經掙脫開了賀若擒虎的禁錮,賀若擒虎的胡須上有些血跡,可以知道,薛神將這老辣的前代頂尖名將,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宇文烈,對李觀一。
薛神將,對賀若擒虎。
宇文烈看著姜玄濤的無首尸體倒下,落在戰場之上,他不知道,這是否是這個年輕的君侯一種蓄意的報復,是對狼王被斬首,懸于東門,傳首于陳國的報復。
麒麟低聲咆哮,李觀一手中的戰戟抵著地面,神色冷然,提起,指著宇文烈。
「現在。」
他道:「是二對二了。」
「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