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平村,安府,密室之中。
皎潔月華穿過天窗,幽靜地投落到宋成和蘇夢真身上,使得玄袍和那雪白長裙顯出幾分清冷。
此時已是深冬,空氣肅殺且冰冷,但不知是不是因為“人皮鬼”被宋成清理了的原因,鬼潮并未到來。
而北雪州其他地方,大多已經空無一人,十室十空,全然南下。
陰癸會自是派人時刻關注周邊,得到的結果只是“鬼坑在擴大”。
此時,蘇夢真是在認真參悟《九尾狐靈經》的三尾法門,但宋成卻在苦思后續的力量。
同時,宋成還在思索著有關這個世界的問題。
他面板的境界劃分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透露了這個世界的部分特性。
天地玄黃,甲乙丙丁.而他如今才只是“玄丙”境界。
或許在外人眼里,他宋成已是威名赫赫的北地刀王,是能以顯形之力在斷魂谷擊潰三千常勝軍的恐怖存在,縱然在大姨子和娘子們眼里,他也是神秘莫測
然而,宋成自己知道。
他還差得遠。
不說別的,在鬼潮洶涌,世家現世之前,這片土地上被熟知的強者應該就是“山河武館大館主”、“白駝莊莊主”他們.
那時候,大館主的威名可絕不下于此時的他。
可,天翻地覆,當世家出現,大館主其實也只是個強一點的普通人而已。
有朝一日,會不會藏得更深的一些怪物出現,到時候則又會證明此時他所謂的威名都只是笑話呢?
宋成托腮,看著月光。
縱然世事紛亂,但他只想修煉,只想變強。
不過,對他來說變強不是目的,變強只是為了讓他和身邊人過上更好、更安全的生活而已。
若是在一個和平的沒有戰亂的世界里,宋成哪里想去琢磨這種力量?
同時,他也會尊重身邊人的選擇,無論是大館主師兄,還是結拜兄弟趙華,甚至是枕邊娘子安晨魚。
他之所以尊重,一是因為他也需要耳目去了解這個世界,去擁有渠道接觸各種意外,從而開拓認知,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偵查,試探;二是因為親友們所處的“棋盤”其實層次不是那么高,就算惹出麻煩,也不會是多大的麻煩,譬如“斷魂谷”一戰就是如此.
六鎮雖然強大,但在不知不覺中,他其實已經徹底不懼了。
而現在,他要想方設法再提升一個大檔次,將“圣光佛”“羅漢”這些遠遠甩在身后。
密室僻靜。
大姨子端莊清純地端坐著,用這種高端的法子撩著宋成。
宋成卻也開始思索。
他整理了一下已知的力量。
黃級,其實是基礎。
縱然是普通人里最強大的氣境,也只是剛剛凝聚出了玄境所需要的基礎力量————氣。
而玄級丁品,則是將氣構成的虛影收斂于身。
玄級丙品,則是在神魂力量進一步提身后,更強的虛影力量收斂,繼而化出灰膜。
如此推論,“玄級乙品”是否就是去接觸更強的惡鬼,從而鍛煉神魂,繼而收斂更多更強的虛影?
宋成想著,總覺得這結論有有些可能,但卻又不那么像。
他想起《九尾狐靈經》上的七尾修煉法門。
這法門,其實只是蘇家的推演。
蘇家并無人真正練到過。
其法門,其實就是他剛剛推斷的內容。
經歷更可怕的重現劫,獲得更強大的肉體,收斂更多的虛影
又過許久,一晚都將過去,宋成緩緩搖頭。
他有些苦惱。
‘也許,我需要去主動接觸圣光佛,以了解玄級乙品的修煉法門。
又或者,我可以去嘗試著接觸更多世家,只不過那么一來,我似乎就要背叛蘇家。
畢竟,你得先背叛了一個世家,別的世家才會接納你,將你的名字寫在他們的家族靈牌上。
而只要寫上,那家族對我而言,所有功法便是都開放了的。’
想到這里,他側頭看了眼蘇夢真,忽的喊了聲:“蘇姐。”
蘇夢真依然閉目,只是紅唇輕啟,道:“小宋,專心點。”
宋成道:“在重現劫里,我和蘇姐也算是共患難了吧?”
蘇夢真輕輕點了點頭。
在那漆黑和極度深寒的無盡階梯上,宋成背著她,死都不放開,她還是挺感動的。
旋即,她又疑惑地看著他,一雙眸子還是那么認真,那么專注,似乎那眸子里只有伱。只是這眼神,就會讓你有種“被寵愛”的感覺。
或許她一直在期待什么。
期待著宋成主動做些什么。
馴男人,就像熬鷹。
熬鷹,需得和鷹較量意志,看看誰先認輸。
馴男人,也是這樣。
你若先投降,那便是輸了,相反若是男人先來求你,那就是熬成功了。
之后,只要男人乖,你就給他點甜頭;若是不乖,你就晾著他,怎么都不許他碰。
這就是蘇夢真想對宋成做的事。
不過,她本意也非惡意,而是覺得自家妹子手段太差,生怕宋成脫離蘇家,所以來提供“加固綁定”。
蘇家從青雀大陸一路輾轉來此,犧牲了不知多少族人,這才使得家族延續了下去。
蘇夢真有時候只要閉上眼,就會想到那些族人的臉,想到那些族人是為何而死
蘇家的延續,不能中斷。
她為了家族,什么都可以去做。
所以,她是為了家族在撩宋成。
哪怕這個目的,在那重現劫里她已經坦白了,卻還是要裝作沒坦白般繼續下去。
所以,哪怕外人看來,她對宋成愛答不理,可事實上.她心底卻已經在乎這男人在乎到了極點。
面對著大姨子此時的目光,宋成道:“蘇姐,之前尹明宗的事,你應該也知道吧?”
蘇夢真點點頭。
宋成道:“尹明宗說要讓江南蕭家來接觸我,那必然是希望策反我,希望我和蕭家在一起去爭奪天下。
所以,如果蕭家來了,我想去蕭家看看。但蘇姐你得信我,我縱然名字不在蘇家靈牌上了,我依然心在蘇家,我依然”
蘇夢真忽的起身,來到他身側,跪坐在他面前,雙手捧起他的臉,忽的俏臉湊近,在他耳邊哈了口氣,哈得鬢發都吹了起來,癢癢的。
“你舍得呀?”
吃吃的笑聲,彷如變臉和轉場。
一同貼近的不僅是臉龐,還有身體。
火焰隔著玄袍與白裙燃燒了起來。
一瞬間,那高貴知性的人兒,忽然變得輕佻又下賤。
好似端莊保守的皇后忽然掀起裙子,變成了表子。
宋成道:“我在,蘇家就在。”
“那就不許走。”蘇夢真揪著他衣領。
兩人四目相對,鼻尖相對僅有一張紙的距離。
哪個健康正常的男人受得了這種?
宋成順勢而上,好似那追逐烈日的夸父,開始了快速的沖刺,而累到跑不動了,干渴難言時,則是停下,趴伏在那方大地上,一口氣飲盡了左邊大河的甘甜泉水
飲盡左邊還不夠,他又飲盡了右邊。
之后,則是繼續往前奔跑,沖刺。
直到他力量用盡,這才疲憊地癱倒,丟出那一根手杖,化作了桃林。
桃子落地,炸開,化作了四濺的汁水,流入干涸的大地,將其滋潤。
蘇夢真也很累。
她恍如被高山鎮著的妖精。
許久又許久,待到日久那高山風化,變輕,她才勉強推開身上的高山,嗔了聲:“重。”
她站起身,小足足尖輕輕一勾,就把提前脫落在旁的白裙勾起,繼而一旋一轉,又覆籠于身,把那猶然浮動著淫靡的身子重新藏在高貴端莊之下,不露半點。
宋成心中寧靜。
然而.蘇姐實在是個不折不扣的妖精。
縱然是寧靜,卻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又變得生了波瀾。
蘇夢真小足探出,涂著汁的玉白足趾扒拉著,抵在他胸口。
大姨子吃吃笑著道:“你還想干嘛?”
她已決定給眼前男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她把這里當做了戰場。
家族之爭的戰場。
宋成就算再強,也也得是蘇家的宋成才行。
否則再強大也和蘇家沒關系。
宋成看了眼那小足,卻沒再動,而是道:“蘇姐,這件事比你想的復雜。”
蘇夢真笑意盈盈道:“男人,沒一句真話。”
說罷,她又像調皮的小姑娘,收回小足,一扭身子,氣道:“反正,你若走,我便這一世都不見你了。”
說著這樣的話,她那雙眼睛卻又可憐兮兮、戀戀不舍、甚至含著幾分淚光地看向宋成。
這是話語把你往外推,但眼神卻把你往回拉。
若是一個女人對你如此,你能走得了?
尤其是她頭頂還飄了個大大的好感度:100。
空氣如是靜止了.
其中流淌著的情緒彷如雙絲網,藏有千千結。
而下一剎,那有著淚光,又可憐又依戀的雙眸就緩緩緊縮。
蘇夢真小嘴兒張開,眼神里逐漸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安靜的密室里,一道巨狐幽影陡然顯出.
其后,六條雪白的尾巴正來回掃動著,在宋成身后幾乎充斥整個密室,背貼著屋頂,狐頭垂落,俯瞰著旗下的大姨子。
蘇夢真盯著那巨狐尾巴,用顫抖的聲音,數著:“一二.一二.一二三,四,五六.”
她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驚愕地看向正盤膝而坐、一副明顯神魂出竅了的宋成,身似僵硬,不敢置信。再一剎,六尾妖狐神魂消失,坐地的宋成也睜開了眼,然后笑著看向蘇夢真,問了聲:“蘇姐,你舍得嗎?”
蘇夢真回過神來,旋即直接坐到他身側,一下子挽起他胳膊,拖著他拽著他,螓首靠著他,道:“不舍得,不許走。”
說完,又好奇道:“你怎么會練到六尾的?”
大姨子心底又震驚又激動。
六尾,可是蘇家歷代達到過的最高成就。
換句話說,現在宋成的成就已經和蘇家最強者齊平了。
“你都六尾了,你還要離開蘇家,跑別人家去呀?我不許你走!”
宋成道:“我不走,我早已把你和小玉兒當成了家人,我沒有拋棄家人的習慣這是這件事吧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他決定在世家的事上還是尋個戰友好。
而大姨子心機深沉,是個不錯的戰友,至少.絕不會露餡。
蘇夢真聽著聽著,瞳孔慢慢擴大,好似聽到了最最詫異的事。
當然,宋成還是沒泄露“幽塔”,而只是說他天賦恐怖,舉一反三,“假裝背叛蘇家,加入蕭家”也只是為了蕭家功法而已。
陰癸會,那最終贏得《九首赤蟒形》這本功法的乃是個名叫武烈的武者,這也是陰癸會里極少極少地靠著自身本事突破到氣境的存在。
只此一點,其前途就不可限量。
宋成了解其跟腳后,親自見了他。
武烈是個氣質天真,但雙目藏著赤子志誠的男子,說白了,這是個山河武館的武癡,也是當初的山河武館外務使之一。
他沒有隨鐵振衣離去,只是因為他覺得宋成更強,所以他也是陰癸里的“任務狂”。
他四處執行任務,在野外的輿圖勘察,鬼坑勘察,清除鬼仆里都留下了很多痕跡。
他拼了命地賺取功勞點,只是為了能夠多換幾本陰癸會的功法。
而這一次,陰癸會在提出“比武大會”,且優勝者能得到《九首赤蟒形》這本書冊后,他更是全力以赴,最終勝下。
“萬丈高樓,平地起。可若要萬丈,那根基卻必須要牢固。”宋成看著這男子道。
武烈深深點頭,其實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世上根本沒有能兼顧全身的法門。
可這本《九首赤蟒形》卻讓他打開了新世界的門。
宋成看著這好感度為90的男子,忽道:“武烈,你我本皆為山河武館一脈,可此時既重開爐灶,那關系自也是另算.你可愿拜我為師?”
話音才落,這濃眉大眼的男子直接跪倒,“砰砰”幾個響頭磕下,道:“見過老師,我早就想拜您為師了,山河武館就沒有比您更強的人。我想學更厲害的武功,想追求更高境界,我我我我.”
說到激動之處,他甚至有些結巴。
而他頭頂的好感度則是嗖一下變成了“95”。
之后在宋成的教導中,這數據又緩緩上漲,最終停在了“100”。
這好感度快的讓宋成都有些震驚。
不過,這種事其實還是看人的。
有些人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有些人卻是“縱給千金,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很顯然,作為武癡的武烈乃是前者。
宋成的教導,常常是三兩句話就能解決他許久的疑惑,讓他若撥云見日般看到未來的方向。
宋成對武烈本沒什么感情,但他需要培養一些人才,陰癸會也需要一些骨干,而武烈剛好是合適的,那感情自然而然地就培養出來了。
小雪安靜地飄落。
陰癸會的第一批神風門密探帶著“北落師門”贈予的動物伙伴南下了。
而這些密探,將會實時地傳回許許多多的信息。
神秘的“北落師門”也會在處理這些信息的過程中飛速成長,而這正是陰癸會會主對她的期待。
至于宋成,似乎是和大姨子達成了某種默契,兩人一切如舊。
但不如舊的是,在那密室里,兩人之間越發有幾分如膠似漆,但出了密室,卻又一切如舊,兩裝不知
宋成的強大,讓蘇夢真癡迷。
不只是出于自身的刺激,還是為了綁定宋成,她也是用盡解數地與宋成“玩耍”。
而南方發生了什么,宋成卻很難再知道。
無論是珠山夫人,還是趙華那邊的“骷髏雙魚佩”都斷了聯系。
陰癸會的密探則還在路上。
有一日,他感到了雷云洲的觀想,那是來自燕白項的觀想。
感到這觀想的時候,蘇夢真正坐在他上面,激烈地探討著“插”的藝術。
突然的觀想,讓宋成有些猝不及防。
他停了下,道:“項兒觀想我了。”
蘇夢真抬手嬌嗔著打了他一下,罵了聲:“壞!”
兩人快速結束了插探討,隨后宋成則是一念至了雷云洲,見到了在一處開闊場地上對著諸多魔獸的燕白項。
他隨意吸聚塵埃現身。
燕小將軍見到他,激動難言,隨后又指著遠處諸多魔獸,豪情萬丈,道:“義父,我要把他們都變成騎兵!今后再往中原!”
之前蘇家姐妹同意了“義父”這名號,宋成也在某一次觀想里去到了雷云洲,認下了這關系。
宋成寫道:‘那是要我來見證么?’
燕小將軍尷尬道:“我雷云州雖也有些馴獸法門,但卻只能馴服一些溫馴的獸類我這是提前準備。請義父來,是希望義父能夠指點我兵法。”
兩人又一陣探討,在這個過程里,宋成也開始逐漸了解雷云州的馴獸法。
如此,宋成大致一周里會來個兩三次。
而在又一天,他來到此處后,卻看到燕白項正抓著一封信報,滿臉興奮地看著,贊著,口中喃喃著:“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
宋成寫道:‘何事?’
燕白項急忙把信報給他看,一邊看一邊道:“義父,趙華是您的結拜兄弟吧?”
宋成點點頭,而信報上的內容也讓他感到驚愕。
趙華領兵入皇都他是知道的。
但這事,卻不知。
大概一個月之前,在皇都的年末祭祀上,趙華帶了滿城文武,皇都各大勢力的首領,乃至是已經削發為尼的太后與新皇帝去往烏河河畔祭祀傳統中的“烏河河神”。
“烏河河神”的傳說由來已久,似乎是大商皇朝的創建者所立下的祭祀規矩。
但這規矩慢慢就廢除了。
可趙華卻再度拿了出來。
眾人只道他想一顯權臣手段,便皆赴約。
而后烏河河畔直接爆發了一場大戰。
結果則是,能打的都被趙華的虎豹騎給殺了,不能打的則逼著“去往烏河尋河神,然后有去無回了”。
滿朝文武,大臣,勢力領袖被殺了個精光一下子全部空了出來。
最關鍵一點是,趙華也非沒準備地亂殺。
他在干這事之前,接受了幾家聯姻,然后如同之前和歐陽家的歐陽楚楚那般,婚姻當晚便飛快播種,留下子嗣。
然后,在“烏河屠殺”里,他單單空了那幾家聯姻的沒殺如今,對方已經徹底凌亂了。
而在烏河河畔,削發為尼的太后苦苦哀求他,說盡好話,卻還是被趙華丟入了烏河。
在這事兒之后,趙華第一時間挾天子以令諸侯,把皇都的軍隊給迅速掌控了,然后又帶人去了皇都的圣光明寺燒香,拜佛
待到一系列操作之后,他以心腹掌控朝堂,自己帶著虎豹騎和皇都精銳迅速撤出了皇都,說是要去對抗六鎮,畢竟皇都出此事故,六鎮必然蠢蠢欲動。
沒人知道趙華的虎豹騎究竟有多強,只知道他肆無忌憚地闖入皇都,然后又把滿朝文武各大勢力首領殺了個干凈。
也沒人會知道趙華的虎豹騎有多強,有多少人了.因為,趙華撤離的速度極快。
他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入皇都,又及時撤出,以心腹和藥人,遙遙掌控著皇都動向,彷如一把懸在皇都滿城公卿權貴頭頂的刀。
宋成看完這信報,神色頗為復雜
因為這信報還記錄了一些個中細節,整體來說就是趙華死不要臉,發誓如放屁,滿臉真誠騙了許多人,殺起來的時候卻毫不手軟。
他也總算知道為何這段時間趙華那邊總是沒有聯系了。
宋成決定還是去皇都看一眼。
畢竟這么大的事兒。
而雷云州這邊剛好有密探。
于是乎,燕白項讓密探觀想宋成。
待到月余后,密探悄悄混入皇都,觀想出宋成。
宋成稍一轉圈,極度愕然地發現如今皇都之中不少身居高位、掌控著大權的人居然都是他的藥人,好感度都是100。
忽然,他就懂了。
趙華從未背叛他。
是需要材質的。
材質,多來自于世家子本體。
被制好的藥人首先聽命于贈藥者,可根子上卻是徹底服從“作為材質源頭的主人”的。
趙華成了東海州齊家女婿后,自然從齊家得到了一些藥人材料,但是至今為止,他一直使用的還是那遠在北雪州的兄長贈予的材質。
如今的趙華自然知道兄長當初給他看的那幽狐畫像,就是兄長的本體。
那些藥人材質,也是兄長的頭發研磨成粉而得。
正因如此,趙華所有控制的藥人也全部是來自宋成的。
原因復雜,趙華或許自己都不太清楚。
或許是兄長的藥人材質更好用,做出來的藥人更強大;
或許是他知道兄長是沒有野心的,如此讓兄長來最終掌控這些藥人,乃是最穩妥的,最不會和他產生沖突的,換成齊家,那就不行了;
或許是他曾經答應過兄長,若有朝一日攻下皇都,那兄長若想當天子,那也盡可來當;
或許是他對兄長感情深厚.
他趙華這輩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視女人為衣服,視子女為工具,陰謀陽謀,滿手血腥,滿口謊話。
他對不起很多很多人,但.卻從未對不起宋成。
附:禍不單行,電腦硬盤壞了,難以恢復。重新換了個硬盤,結果桌面的設定都沒了。只能重新整理,重新制作
爭取明天恢復,甚至補上缺的。
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