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圣杯戰爭,但是似乎箱庭之中連巴羅爾和提豐都隱瞞了自己的蹤跡,沒有任何人能夠找到他們。
整個箱庭之中,毫不掩飾自己存在的——
僅有反烏托邦惡魔
而立香這邊,就需要在金絲雀這張王牌的幫助下,將反烏托邦惡魔徹底討伐。
而計劃————
“沒有計劃。”
箱庭,南區。
立香等人已經聚集。
作戰人員為‘空白’‘五條悟’‘兩儀式’‘立香’以及‘金絲雀’。
在反烏托邦魔王吞噬的領土邊緣,型月的精英們聚集在一起。
其中,空白兄妹負責臨時指揮,五條悟負責保護這兩人,兩儀式負責在危險的情況下直接用直死之魔眼這種破格能力拼命,而立香和金絲雀——則是唯一需要進入反烏托邦惡魔體內的人。
戰前,空白正在講述作戰要領。
“根據我搜索到的情報來說,在金絲雀攻略烏托邦惡魔時應該是通過詩人的能力改變了外界現實,用篡改歷史的方式讓反烏托邦惡魔的存在自然消亡了。”
空白道。
“但是,沒有人知道金絲雀具體做了什么,或者說——這一部分記憶被烏托邦惡魔消除了。”
這并不難解釋,因為金絲雀死亡,被篡改的歷史就有可能被其他詩人動搖。
而本來反烏托邦惡魔就沒有死透,而現在金絲雀本人更是逝世,‘虛假的歷史’也遲早會無法抑制試煉的靈格。
“但是,只要金絲雀能夠‘想起’當初殺死烏托邦惡魔的手段,那就能贏。”
說白了,烏托邦惡魔死于金絲雀之手——這個傳說在箱庭世界流傳,已經成為了一種既定現實,哪怕以前是假的,現在也被諸多‘詩人’固定為真的了。
烏托邦惡魔現在只是通過某種手段強行取消了眾人的‘記憶’,讓‘金絲雀’不能夠確定自己是‘金絲雀’而已,強行把天敵‘抹除’而已。
但是當金絲雀想起一切的瞬間。
那烏托邦惡魔,就會立刻完成靈格衰減。
那么,本次作戰的要點就在于——
“按照金絲雀的說法,進入反烏托邦后,立香你很可能會失憶。”
“為了這種情況,你要在腦袋中設置一個提示詞,就像是sm中的安全詞一樣,在必要的情況下幫助你擺脫困境。”
“然后,想辦法幫助金絲雀回想起自己是如何解決反烏托邦試煉。”
“即為——如何論證:人類不會走向反烏托邦。”
討伐戰。
開始。
那是一堵墻。
純色的虛白,飽和度漸變,就好像人眼的聚焦功能出現了錯差,無法辨析面前物質的輪廓。
那是一堵墻,一堵.橫跨自己所有視野,仿佛‘宇宙’的墻壁。
穿著白色作戰服,藤丸立香停留在墻邊。
過了一會,他用手捂住臉龐。
“嗯”
什么都想不起來
立香試著擺動腦袋向著左右看去,卻發現依舊是墻壁,而墻壁之內的人們穿著白色的衣服,漫無目的地行走。
那么,這堵墻壁到底有沒有離開的門扉。
其實是有。
藤丸立香抬頭,在標高數千公尺的墻頂,有著小小鐵門。
想要抵達那里,對于普通人來說想必十分困難。
必須投身于這段嚴苛至極的旅程。
那是覺悟
離開這個故鄉的覺悟。
他們有嗎?
藤丸繼續看向自己身旁的人們,他們依舊穿戴著白色的衣服,無論男女都像是連衣裙的款式,不對,這樣看的話,或許更像是病服。
所有人類都露出發愣表情不解地歪著腦袋。
只有人群的最前方,是一個金色頭發的小女孩。
和其余表情不解的人類不同,這個小女孩抱著好奇的笑容。
和藤丸立香不同,沒有人看向墻壁,他們只是癡楞地聚集在此處。
他們在干嘛?
答案是什么都沒干。
僅僅是呼吸,然后運動。
等等?
他們是誰?
自己是誰?
這是哪?
看到這,藤丸立香沉吟了數秒。
然后得出結論——
原來如此,我的記憶有問題。
下意識,他開始嘗試以客觀角度審視自己。
這是已經完成的「理想之鄉」(烏托邦)。
某位學者曾經簡潔地敘述理想之鄉的定義:
——那是幾乎全體國民都能獲得平均的所得,建造沒有差異的居住處,胸懷輕微的信仰心,而且還可以度過安寧每一日的地方。
那就是這里。
這里,燦爛的寶石和灰暗的石頭被視為價值相同。
沒有「物價」這種名詞。
在所有物資想要多少就能得到多少。
沒有所謂的「稀有」。
彼此斗爭沒有意義,所以不會產生落敗者,也沒有勝利者。
沒有「社會競爭」
因此,
符合「箱庭」之名的完美鳥籠。
如果改變看事情的角度,沒有斗爭、沒有歧視、沒有疫病、每年每月每日每秒都過著同樣生活的他們基本上連什么叫作「不幸」都不明白。
所以
不進行「思考」行為的家畜——或許吧。
但
這個墻壁之外的人們——幸福嗎?天知道呢。
但是無論‘對錯’,至少,對于我而言,這是‘不尋常’的。
立香的大腦正在反饋著報警用的信號。
也就是說,這里的‘世界觀’和我原本所處的不同?
嗯但我有著‘理解’這里的本能,而且甚至好像在這里生活了好幾年一樣的記憶——是別人傳輸給我的嗎?
藤丸立香瞥了一眼面前的金發小女孩。
女孩朝著他歪頭。
這是某種‘取代記憶’的規則嗎?
但是除此之外的記憶,我只能夠通過‘推測’得出‘我肯定還有其他記憶’這個現實,卻無法具體想起來。
——不對。
——有一個記憶,我完全沒有忘記。
“那個少女,叫做金絲雀。”
立香看著面前的金發小女孩,想到。
“而不可思議的是,伴隨著看到女孩的行為成立,我也開始逐漸理解我自己,我叫藤丸立香,御主,也是偵探,我要解開這個世界的封鎖之謎,然后拯救那個孩子。”
但是,拯救?
這些人,需要自己救嗎?
看著諸多民眾茫然的表情,機械性的行走,立香意識到了,這里是‘家畜’的家園。
思想教育,偏差的知識,人類的品種改良。
要進行這些,名為宗教的洗腦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簡直就是神明所渴望的,最為理想的‘人與神’的關系。
那么,要怎么救助。
少年沉吟。
“篡改記憶?不,不對,如果真的能夠毫無理由地改變人的記憶,那么這個困境就不可能突破,因為此時此刻我的思考也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那么,為了合理地進行破關,第一步就應該假設我不能夠被繼續操控記憶。”
“又或者,這里并非是幕后黑手——簡稱為存在x的記憶世界,而是我.不對,是我要救助的對象——金絲雀的記憶。”
啪嗒。
捏著下巴的偵探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看向人群。
在那里,原本聚集的人流開始散開了,他們眼神空洞,就像是沒有感情的npc,唯獨留下金絲雀還穿著白色連衣裙,怯生生地站在那。
‘劇情’開始推動了。
證明自己想的沒錯。
這里是金絲雀的記憶。
而自己的目的,就是解開某個有關于記憶的謎團。
那么,是什么?
自己是御主,是偵探,那么大概率是‘解答’。
記憶中有某個部分被篡改了?
記憶中有某個部分缺失了?
又或者.
不,還有更簡單的辦法。
立香點頭,走向金絲雀,然后在女孩好奇的目光中下蹲,盡量讓自己和金絲雀平視。
“你,想要去墻壁的另一邊嗎?”
少女在聽到這個問題后,瞳孔有明顯的放縮。
——那面墻的另一邊有什么呢?
你不想知道嗎?
問號。
在人的大腦之上生成的,是名為‘好奇心’的本能。
只是這樣。
只是單純的好奇心而已。
好奇,然后是探求未知的勇氣。
小小的少女,將手——遞給少年。
下一刻,天旋地轉。
噼里啪啦
左右看,立香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城墻上方。
那個被認為是‘比阿閣黎的修行更為艱險’的小門,被兩人推開。
此時此刻,眺望著不同的色彩。
風一股腦涌入鼻腔,色彩一口氣撞入大腦。
而下方,是諸神的戰斗。
那是貨真價實的神明,他們圍繞著這個烏托邦的圍墻與弒神者展開廝殺,其中又有神明背叛了自己的同胞,強者與強者碰撞,空間,時間,人類設置的概念在被存存碾壓,崩碎,讓視野也如同萬華鏡一般破碎。
但是立香內心沒有波瀾。
不對,準確來說,因為此時是‘金絲雀的記憶’,所以是少女沒有感觸吧。
她更在乎的,是面前廣闊無垠的世界。
以及,隨之產生的情感。
好奇心。
她擁抱著世界,踏出一步。
再度天旋地轉。
這次,立香出現在了一個黑暗的房間。
“真的要這么做嗎?金絲雀。”
一個看不清形態的,剪影一般的燕尾服男人開口了,而他的身側,已經看起來有著二十歲外貌的金絲雀說道。
“嗯,反烏托邦惡魔的存在需要引起所有能從箱庭觀測到的「歷史轉換期」。”
“要一口氣改變歷史的轉折點,用特異點覆蓋現實,將其概率無限縮小,降至零點。”
頭痛。
立香發現這段對話,自己有記憶。
他感覺自己的記憶回溯了部分。
迦勒底的御主御主對了,自己是御主,那金絲雀很可能是自己的從者,那么自己就應該看見過對方的部分記憶。
這一段.
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
——那就對了。
金絲雀作為自己的從者也無法和御主共鳴的記憶。
那就是她隱藏的記憶。
也是,解開烏托邦惡魔之謎的關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