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開車吧。”
姜帆看出了羅陽笑容下隱藏的疲憊，體貼的說道：“今天別到處跑了，找個安靜的地方喝喝茶，聊聊天，你想休息一下也行......”
“也就前段時間忙，過了就好了。”
羅陽換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帶之后道：“你看我下周過來的時候，保證生龍活虎的。”
“本來這周還想著我過去你那里的呢，可是又怕你還沒忙完，陪我的時候臨時來電話，到時候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姜帆啟動了汽車，熟練的調轉著車頭，今天小尾巴孫琴沒跟過來，車里就他們兩個人。
半個多小時之后，車子開進了一處高墻大院里。
“雅苑？”
停車場前面有一道月門，上面刻著雅苑兩個字。
羅陽聳了聳肩膀道：“一個喝茶的地方，這也弄得太高檔了吧？”
“這里不光能喝茶，還可以做美容養顏，同時還兼具了吃晚飯和住宿的功能。”
姜帆解釋道：“老姜和我媽有時候周末來姑蘇，就住在這里，順帶就幫我也辦了張會員卡......不過我也是第二次來。”
邊說著，邊帶羅陽穿過了月門。
“你看這里眼熟不？”
“有點......”
羅陽回想了一下：“仿照留園里的格局？”
姜帆點了點頭，隨后繼續道：“待會兒我們一起做個SPA項目，你正好可以睡會兒，吃過晚飯之后，咱們在這里要個包間喝喝茶，晚上就住在這里......”
心里有疑惑，但是現在時機不對，所以羅陽準備等等再問。
120分鐘的香薰SPA，羅陽足足睡了110分鐘，結束后沖個澡，出來和姜帆再碰頭的時候，已經疲憊盡去了。
晚飯過后，兩人選了一個窗戶正對園子的包間，泡了一壺今秋的新紅茶。
“我看你剛才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姜帆笑意盈盈的看著羅陽：“現在再不開口，可就沒機會了哦。”
“我先組織一下語言。”
羅陽笑了笑，借著倒茶的功夫醞釀了一番，然后才開口問道：“為什么突然會這樣？”
這話沒頭沒尾，換個情商低一點的人來，可能會一臉懵逼，但是羅陽肯定姜帆能聽懂。
“好像是突然了一點......可這也是你先挑起來的啊！”
姜帆沖羅陽眨了眨眼睛，用略帶調皮的語氣道：“大一的時候，你坐大巴車來姑蘇看我，帶著我逛街，吃路邊攤、下小館子......相應的我也知道了你零用錢的極限，自然不會隨意的去打破，可是國慶節之后，你又是奧迪A6，又是消費提檔......我作為你的女朋友，不得跟上伱的腳步嗎？”
“合著以前你一直在遷就我？”
羅陽聽懂了話里的意思，以前的他也就3000一個月生活費，真要按著姜帆的消費水平來，他每個月只需要來一趟姑蘇，回去后就要靠著吃方便面過下半個月了。
一想到這里，羅陽就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沒必要糾結過去，你現在已經證明了自己很優秀。”
姜帆伸手撫平羅陽皺起的眉頭：“而且那時候的我也的確覺得很快樂啊！”
“嗯，不糾結這個了。”
羅陽捉了姜帆的小手捂在自己臉頰上，微微笑了笑道：“既然你說我優秀，我也想試試將來還能提幾檔。”
“嗯，我也很期待！”
將來的事情離著還遠，今晚先提一檔再說，讓她感受一下加速。
第二天一早，羅陽趕到金城大廈上班。
或許是那天的話讓梁雨欣醒悟了過來，又或者老梁在家里和女兒談了些什么，最近幾個星期里，她對羅陽的心態平和多了，甚至在有些場合還能開開小玩笑。
譬如今天，梁雨欣九點左右來到公司，新招的行政秘書幫她泡茶的時候，她還特意開了個玩笑。
“周秘書你別忙了，這杯茶讓羅助理泡，一周也就能逮住他一天。”
羅陽喊冤：“我禮拜天也上班的，只不過是陪著您在工地上而已。”
“你這是嫌工地臟亂差咯。”
梁雨欣先扣帽子，隨后不等羅陽辯解，繼續道：“那這樣吧，下午你陪我去售樓處看看吧！”
“我還以為那里被您劃為禁區了呢。”
羅陽端著泡好的花茶放到梁雨欣的桌上：“合著在梁總的帶領下還是能去的。”
“去去去，不想看到你！”
梁雨欣說不過就開始耍賴趕人。
她現在有點明白過來了，羅陽屬于不怕被開除，也不指望升職的那種下屬，偏偏肚子里有貨，連自家老頭子都要注意捋順毛，領導的威嚴在他面前就不怎么管用。
一個公司發展順利的時候，能掩蓋很多矛盾和缺陷，所以本周的例會一如既往的味同嚼蠟。
會議結束之后，梁雨欣的面色就一直不是很好看，連午飯都沒在食堂里吃就帶著羅陽離開了公司。
“說好了給我試手的機會，可每次都是讓我不要破壞大好局面......”
梁雨欣坐在后排，對著周末還兼職司機的羅陽吐槽抱怨：“小羅，為什么我想做一些改變就這么難呢？”
“時機不對！”
既然梁雨欣改變了對他的態度，羅陽自然也不吝嗇善意。
“你也是這樣，和老梁一個口氣！”
“梁總，真是時機不對！”
羅陽咂了咂嘴，解釋道：“你真要做一些改變，在地產市場下行的時候做，屆時從公司企業文化宣貫，再到工程質量打磨......你有什么好的想法都可以一一試驗，但是現在市場行情這么火爆，對于一家地產企業來說，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建更多的房子，其余一切都可以靠邊。”
“哼哼......銷售就不重要了？”
梁雨欣很滿意羅陽屁股坐的端正，因為在今天周例會上，她提了個想把企業文化貫徹到置業顧問隊伍里的方案，營銷總監戴東明就用銷售任務重的理由擋住了。
“啊......以現在的市場行情，還需要營銷？”
羅陽故作驚訝：“不是有手就行嗎？”
“噗呲！”
梁雨欣被羅陽夸張的話給逗樂了，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片刻后，她止住了笑聲。
“我不管，小羅，你幫我想個主意，我要拿捏一下營銷口！”
不等羅陽拒絕，梁雨欣后面的話接踵而至：“別推辭，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這是什么邏輯......女人就可以不講道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