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風姿，迷人的背影。
還有權勢帶來的身份加成.
董萱這樣的女人，羅陽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這么近距離接觸到過。
他有50的把握留下她。
但是一個混在金融圈子里的漂亮女人，在三十出頭的年紀就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要么上面有人，要么后面有人。
有些麻煩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
尤其是董萱這種段位，不是說上了床就能睡服的。
利益上的交織往往比其他方式更可靠。
羅陽安靜的坐在躺椅上，看著董萱走出大門。
身影消失的一剎，叢珊珊繞到了他的身后。
“羅總，董主任已經走了。”
她雙手輕輕的捏著羅陽的肩膀，同時對唐雪道：“小雪，你先去沖個澡。”
“怎么，你還真打算”
羅陽剛扭頭，耳朵就蹭到了叢珊珊的嘴唇。
這個小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俯身到了他的耳邊。
“您放心，唐雪是今年的實習生，這個機會還是她自己爭取來的，怎么折騰都沒關系的.”
叢珊珊輕聲笑道：“可別浪費了董主任的一片苦心哦！”
“你很怕她？”
羅陽回避了虎狼之詞，笑瞇瞇的問了一句。
“是啊，又不是我一個人怕董主任，魔都分行的一把手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叢珊珊實話實說道：“她在總行那邊有很深的背景，而且據說她明年要升任徐匯這邊分行的副行長。”
“明年？”
羅陽摸了摸下巴：“看樣子那棟大樓的事情繞不開她咯？”
“只要您還找甬城銀行合作，肯定繞不開她。”
叢珊珊輕巧的繞了半圈，坐到羅陽的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有些事不得不承認，至少在金融圈子里，我恐怕一輩子都爬不到她那個高度。”
“以后的事，誰知道呢？”
羅陽笑了笑，隨后岔開了話題：“你不是不喜歡和安穎接觸嗎，以后那件事就和我的新助理聯系。”
前半句只當是安慰，后半句讓她眉開眼笑。
在羅陽臉上親了一下，叢珊珊開心道：“終于不用面對那種審視的眼神了.您是不知道，安穎比董主任還要可怕，將來絕對是鐵娘子一樣的人。”
安穎有這么可怕嗎？
“春宵一刻值千金！”
叢珊珊嬌笑著在羅陽耳邊道：“今晚我打輔助。”
唐雪遭罪了.
余海平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才收到信息，和司機譚樂一起去湯臣一品接人。
車子開往科創園的路上，羅陽詢問起自家助理。
“據你的觀察，天水集團的那位林總好接觸嗎？”
“戒心很重。”
余海平想了十幾秒之后才回答道：“昨晚那種場合里，他帶了個女秘書出來，明顯是在婉拒飯局之外的活動，尤其是娛樂性質的，其次就是說話，全場下來，全是模棱兩可的那種.”
“讓人聽了舒服，回頭想想，卻什么都沒敲定那種？”
“是的，就連融資渠道這件事，都是銀行的董主任和您敲定下來的。”
余海平繼續道：“尤其是在您說到對礦產感興趣的時候，他看似說了一大堆，實際上”
“實際上什么？”
“林總應該是分管資金這一塊的，在國企里面除了一把手之外，其余都是各管一攤的，很少有人會插手到別人的范圍里去，這一點和政府部門很相似。”
余海平從自己的經驗和思維角度切入，分析道：“所以他說的再多，不如一句：羅總，我不管這一塊，你要是真感興趣，回頭我幫你介紹一下”
這句話一下子撥開了迷霧。
其實當初在金城地產的時候，也是如此。
常勝家搞設計的，求到羅陽頭上，羅陽能做的也是介紹設計部門一把手給他父親認識。
如出一轍。
“莫非真要吃回頭草？”
羅陽嘴里嘀咕了一句.
從浦東開到閔行，趕到鯤鵬科技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這是我助理余海平，你們相互留個電話，以后很多對接都可以直接找他。”
肖薇剛走進辦公室，羅陽不等她開口，先介紹余海平和她認識。
這次集團化改革之后，肖薇成了鯤鵬科技的董事，擔任董事會秘書委員主任一職，還兼著人力部門的臨時負責人職務。
她現在卸任了助理的職務，找羅陽是為了匯報工作。
“余助理你好！”
對于羅陽選了一個男性助理，肖薇感到莫名舒暢。
她和余海平虛握了一下，隨后互留了電話號碼，又加了微信。
“董事長，獵頭公司那邊推薦了一個能勝任人力總監職務的人才。”
在余海平出去后，肖薇才開口道：“您看約在下午幾點合適？”
羅陽詫異的看了肖薇一眼：“秘書委員會的工作沒這么忙吧？”
言下之意，沒必要卸任人力部門臨時負責人的職務。
“人力資源這塊還是請專業一點的人才來管理會比較好。”
肖薇看著羅陽道：“我還是繼續擔任您的助理吧，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羅陽：“.”
兩個人都不說話，辦公室里安靜了下來。
“你確定？”
“我確定！”
肖薇堅持。
緊接著給出理由道：“而且我認為和學校對接方面，沒人比我更有優勢。”
這個理由實在強大。
“既然你堅持，而且理由充沛，那就這么著吧！”
羅陽咂了咂嘴：“回頭你以人力部門臨時負責人的名義遞交一份請辭報告，我另外再給你補一份任命書面試時間放在下午兩點。”
難怪今天只有一個面試。
他今天過來，本來還打算面試助理的，結果肖薇早就做好了打算，要霸占這個位置！
得到羅陽的同意后，肖薇腳步輕快的離開了辦公室。
隔著沒有關實的大門，還能聽到她的聲音：“陸秘書呢，把審批的文件資料整理一下，給董事長送進去.”
任命書還沒下，她就用余威指揮起了董事辦。
花了半小時處理完文件，羅陽把褚見明喊到了辦公室里。
“老褚，多旋翼無人機飛控系統研發進度怎么樣了？”
羅陽一上來就詢問最核心的東西。
也難怪他重點關注，第二代無人機的研發，其余系統的研發哪怕滯后了一些，總是能用，飛控系統不搞定，就沒有多旋翼體系框架。
“已經沒有技術卡點了，系統程序在加緊時間完成中。”
褚見明是ceo，不像以前只負責組裝生產和配套系統，現在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了解。
他邊回復著，邊在羅陽辦公桌的對面坐下：“根據研發小組那邊的匯報，主程序完成度已經超過80，剩下的在一個月之內能完成。”
說到這里的時候，褚見明頓了頓。
“增輝去陽市前和我聊過，12月底前最多能把鯤鵬2號原型機組裝出來，驗證和試飛工作需要放到明年上半年了。”
褚見明嘴里的增輝就是劉增輝。
他原先負責總裝調試，現在接手了德陽電機，是鯤鵬科技的cto（首席技術官）。
“德國柏林航空航天展覽會在明年9月份舉辦，應該來得及吧？”
在羅陽拼接的信息碎片里，記得大疆就是在那一屆航展會上推出了新一代的多旋翼無人機，驚艷了業內無數人，從此走上制霸無人機市場的道路。
他不想鯤鵬錯過這次機會。
“原型機肯定來得及。”
褚見明不敢把話說滿：“在鯤鵬2號原型機的技術平臺上，我們衍生設計了6個系列機型.到時候能拿出幾個來就不好確定了。”
衍生的系列機型就具備實用性了，要設計和生產出來，前提是原型機技術平臺要穩定。
現在第二代飛控系統核心軟件還沒有完成，誰也不知道調試階段會遇到多少問題，或許三個月就能補全bug，或許半年就能定型.
當然，還有最糟糕的結果，需要推倒重來。
羅陽不懂技術，著急也沒有用。
“現在研發資金還跟得上嗎？”
“市場部的拓展力度很大，現在不光是蘇浙兩省，周邊的皖、贛、閩等省份也開始有業務單子，結余多少談不上，支撐研發資金還是能做到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褚見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董事長，市場部開始遇到競爭對手了！”
“大疆也開始攻略同樣的應用市場了？”
“是的，遇到大疆了。”
褚見明神色嚴肅的道：“南面多山，丁總監親自帶隊往云貴川粵幾個省跑業務，據他傳回來的消息，大疆比我們還先接觸林業部門的人.”
“買他們的樣機了嗎？”
羅陽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應就是追問：“技術和性能怎么樣，鯤鵬1號落后他們多少？”
“已經買了，技術部門在試飛和分析。”
褚見明的臉上倒是看不見著急的神色：“目前來看，個別系統略超鯤鵬1號，有的技術比我們差一點，總體來說，雙方大致在同一水準線上。”
羅陽：“.”
不是巨無霸嗎？
不是斷檔式的存在嗎？
怎么突然就在同一檔次了？
鯤鵬1號有這么牛逼了嗎？
無數個問號沖進羅陽的腦子里，一下子塞滿，差點過載宕機！
“董事長？”
要不是褚見明喊一聲，羅陽不知道還要出神多久。
“你確定？”
回過神來的羅陽追問。
“這是技術部門告訴我的結果。”
褚見明看到自家老板一臉懷疑的表情，立刻掏出了手機：“要不我把幾個做測試的負責人喊過來？”
“不用了！”
羅陽壓抑住內心的洶涌波濤，擺了擺手。
“他們的售價是多少？”
“單機和我們差不多價格，整套系統便宜了兩萬多”
褚見明收起手機，回復道：“應該是調研了我們的銷售，有針對性的制定了價格。”
“這樣啊”
羅陽陷入了思考中。
大約四五分鐘之后，他抬起頭，拿起桌上的煙盒，遞了一支煙給褚見明。
“想辦法打探一下大疆在多旋翼無人機上的研發進度。”
羅陽點上之后，深吸了一口，吐出裊裊白煙后繼續道：“我不需要有多精確，只要一個大概進度.另外了解一下他們開拓的應用市場以及銷售情況！”
“董事長，您這是要.”
“大疆的潛力十足，一旦成長起來，很恐怖！”
技術上幫不了忙，給大疆添加一點亂子還是能做到的。
羅陽彈了彈煙灰道：“都是搞無人機的，大家在研發上的投入需要多少資金，推也能推出來底限數字，現在無人機應用市場狹窄，研發資金無非兩個渠道，銷售和注資！”
“在銷售上狙擊大疆，減少他們收入，遲滯他們研發投入？”
褚見明迅速反應過來。
他情緒也略顯激動的道：“瘸了一條腿，除非他們老板自己實力雄厚，能隨時輸血，否則研發進度一定會受到影響！”
“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羅陽嘿嘿的笑了起來，他自認為現階段比資金實力，自己要遠遠超過汪韜的。
除非大疆愿意放開融資。
可是現階段的無人機產業，即便大疆放開融資，又能拿到多少錢？
不管怎么說，這個階段給大疆制造一點麻煩，利大于弊。
“通知市場部總監丁弘毅回魔都。”
羅陽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后天下午召開會議，討論隱性降價的事情你那邊安排一下，讓人統計接下來半年里研發經費需要多少，公司因為降價銷售，缺口是多少.”
“具體通知哪些人參加？”
“研發、市場部、財務、法務.通知這幾個口子的負責人參加！”
羅陽想了想道：“讓肖薇做會議記錄。”
“增輝這幾天在陽市，要不要讓他也回來參加會議？”
“可以.就這么幾個吧，范圍不要再擴大了。”
“那我先去安排。”
褚見明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羅陽這邊沒有其他交代了，立刻站起身去落實相關事宜。
辦公室里再次安靜下來。
羅陽的心里卻怎么也安靜不下來。
自己在干什么？
他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腦子里一片混亂。
和之前率先挑起情趣內衣價格戰不一樣，這個市場本來就分割而混亂，甚至于他創立的午夜魅影還是第一品牌。
這次要挑戰的可是記憶里的巨無霸！
這個行為，就好比在智能手機行業挑戰蘋果、三星、華為；電商行業挑戰淘寶、拼多多、京東；在外賣行業挑戰美團；在短視頻行業挑戰抖音和快手.
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夾著煙的手就忍不住顫抖。
要知道剛創辦鯤鵬的時候，是為了可以找理由少上課，即便后來鯤鵬1號研發出來，他想的也是跟在后面混口湯喝喝。
沒想到才兩年半的時間，他居然已經開始想著給大疆制造麻煩了
會不會又是一個堂吉訶德？
究竟是誰給了他勇氣？
羅陽不知道。
也許是褚見明告訴他兩家技術差不多的時候，或許又是手握兩頭現金奶牛的緣故。
反正他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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