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翁婿兩人一起去了別墅負一樓，姜遠山在地下室里裝修了一個茶室。
姜帆充當起了兩人的茶藝師。
“真是沒想到，不知不覺間，你在魔都也弄出了一個大攤子。”
翁婿之間聊天的話題從飯桌上延續過來：“除了無人機產業之外，居然還涉足了影視投資、白酒銷售、金融投資、移動互聯網等產業.”
姜遠山一邊喝著女兒泡的茶，一邊忍不住感慨。
“其實.還有一家公司，和陽市這邊的服裝產業一樣，這幾年里對我在魔都的產業起著現金奶牛的作用。”
隨著奈雪和檸檬CC的規模越來越大，尤其是今年，要進行大擴張，羅陽可以肯定，頂多到明年，羅生堂的規模和體量將大到遮不住。
越晚交代，越被動。
還不如趁著今晚這個機會，索性夾雜著其他產業，一次性說出來。
“哦？”
因為姜帆在，兩個大男人不能抽煙，所以基本上茶不離口，聽聞女婿這么一說，姜遠山手里的茶杯都頓在了半空里。
“可以比肩正陽集團的現金奶牛是什么產業？”
正陽集團就在陽市，又是羅陽的產業，作為岳父，姜遠山肯定有所了解。
就像羅陽自己說的那樣，他在陽市發展出來的其他產業，前期都要靠著這頭現金奶牛輸血。
居然在魔都還弄出了一家可以比肩正陽集團的公司來。
自家女婿可是放了一顆大衛星。
“奶茶行業！”
“嗯？”
姜遠山一時間沒有搞懂，愣了一下。
“啊！”
與此同時，坐在兩人對面泡茶的姜帆也喊出了驚訝的聲音。
“羅陽.”
姜帆頓時張大了嘴巴，臉上帶著幾分不確定的疑惑問道：“你說的不會是奈雪吧？”
果然，她會猜到。
“是的。”
羅陽點了點頭，臉上不帶半點心虛的表情。
既然打算在今晚交代，羅陽肯定是做好了準備的，不光是應對的言語，也包括表情。
“不光是奈雪，還有檸檬CC。”
羅陽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自己面前杯子里的茶水要漫出來了。
可見姜帆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第一家店就開在松江大學城的吧？”
果然，在羅陽預料中的話問了出來，還是當著老姜的面。
所以說女人的思維很奇特，敏感詞語一旦出現，記憶鎖瞬間會被打開，不管中間的時間間隔有多久遠。
“嗯，大學城那家店鋪是奈雪的NO1，帶著點試驗性質。”
羅陽知道姜帆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所以回答的方向肯定南轅北轍：“借助大學城好幾萬年輕人的消費市場，對奶茶口味，運營極限，后勤配貨等進行測試，算是一家樣板店。”
姜帆：“.”
其實她很想問羅陽一句：當時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這是你開的店？
老姜就坐在旁邊，羅陽一旦回答的不好，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所以一時間沉默住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奶茶店一炮打響了，甚至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羅陽可沒有停頓，笑了笑繼續道：“當我意識到這是一個極大的商機的時候，立刻就在徐匯那邊開設了第一家旗艦店經過一年多的發展，光是奈雪，目前全國已經有300家左右直營店鋪了。”
這種時候，一定要淡化大學城。
羅陽微笑著看向姜帆道：“還記得陽市的奈雪嗎，那是全國第一家在縣級市開設的店鋪，我專門為你開的。”
姜遠山：“.”
合著你們小公母倆在我面前撒狗糧呢？
本來想插話進去詢問心中疑惑的，因為這句話，一下子沉默了。
但是這句話卻在瞬間引發了姜帆記憶里的美好。
在一次回陽市的路上，她對羅陽提起過，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喝一杯芝芝莓莓。
至今記憶猶新。
這個愿望在暑假開始的時候就實現了，陽市步行街上多一家奈雪奶茶的直營店。
美好歸美好，但是
感動的一瞬間，姜帆決定不再問下去了。
“羅陽，你那個什么奶茶行業.跟我說說呢。”
當女兒那邊安靜下來，開始繼續倒茶的時候，姜遠山才開始他的提問。
“爸，珍珠奶茶應該聽說過吧？”
不管什么原因，姜帆那一關算是暫時過了。
但羅陽依舊繃著神經，視線轉向姜遠山道：“這種茶飲產品最早從小本子和彎彎那邊傳過來，現在超市里熱銷的香飄飄也屬于其中的一類.”
說起珍珠奶茶和香飄飄，姜遠山的腦子里就有具體產品概念了。
概念或許來自于更早遠的麥乳精和阿華田。
“這個產業.很賺錢嗎？”
“不是很賺錢，而是非常賺錢。”
羅陽笑了笑道：“就拿公司旗下的奈雪來說，直營店分為A、B、C、D四個等級，A類旗艦店，單月銷售額可以達到150萬左右，B類店鋪的銷售額也能有110萬的水平現在因為原料和物流配送跟上了，初始毛利能超過40。”
“這么多”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姜遠山也忍不住咋舌。
而且按照羅陽話里的意思，目前全國已經開設了將近300家左右店鋪，這種規模下的40以上的毛利，那才叫驚人！
“按照這個業績水平，單店平均年銷售額豈不是要超過1000萬？”
姜遠山心算一筆賬：“你在全國已經開出將近300家左右店鋪，全年銷售額豈不是要超過30個億，毛利達到12個億！”
“理論上是這樣的。”
姜遠山倒吸一口冷氣：“那你另一個品牌檸檬CC也是？”
“檸檬CC走的是低端市場，因為價格問題，單店年平均銷售額和奈雪比起來差不少。”
羅陽點頭的同時回復道：“而且兩個品牌的運營模式也有所區別，奈雪全部是直營店，檸檬CC卻是樣板旗艦代理商模式.相比較而言，檸檬CC是靠數量取勝。”
說到這里的時候，羅陽頓了一下。
話說多了，想抽煙，下意識的去摸口袋。
“想抽就抽吧，我看你們兩個也憋了很久了！”
姜帆對著羅陽嬌嗔了一句。
羅陽和姜遠山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片刻后，一人一支煙點了起來。
“去年底的時候已經定下計劃，準備拿出一個億來支持今年的擴張計劃，其中大部分資金是要用在檸檬CC上面的。”
對于岳父和老婆，羅陽沒什么好隱瞞的。
他側臉避開姜帆的方向，吐著煙道：“打算到今年底，將檸檬CC的店鋪數量增加到3000家左右，年底就放開加盟模式，爭取未來兩三年里，將這個品牌的店鋪開遍全國大中小型城市以及鄉鎮，店鋪數量超過10000家！”
3000和10000。
這兩個數字已經把姜遠山和姜帆給驚呆住了。
“一家檸檬CC店鋪的年銷售額能達到多少？”
震驚過后，姜遠山忍不住追問：“平均能達到兩三百萬嗎？”
“目前還不能確定，因為現在的數據不能作為參考。”
羅陽想了想之后道：“奶茶行業是一塊準入門檻很低的市場，尤其是低端品牌，競爭會越來越激烈，就拿陽市這樣的四五線小城市來舉例，未來很可能出現十幾個品牌的奶茶，店鋪也要以百為單位來計算。”
“那就算你平均100萬吧。”
姜遠山往低了預估也得出了龐大的數字：“3000家直營店，那也是30個億的銷售額，加上超過7000家加盟店的各種收益.不比走高端路線的奈雪差啊？”
“可是從潛力上來說，還是奈雪大。”
羅陽算賬給姜遠山聽：“按照目前的統計，國內光是地級市就有283個，縣級市374個，如果把奈雪開遍全國，即便剔除一些不合適的城市，店鋪數量也能超過1000家.公司內部預估，奈雪能做到6080個億的年營業額。”
其實這是按照現在的市場貨幣來計算的。
實際上隨著經濟的發展，市場貨幣數量進一步增加，未來的高端路線奶茶動輒十六七快，二十幾塊一杯，店鋪營業額打滾的翻倍增加，一年營銷額超過150個億也不是問題。
“是啊，可能還不止1000家。”
姜遠山點了點頭道：“像魔都這樣的大城市，開50家左右，問題不大，像金陵這樣的省會城市，開上2030家，問題也不大，普通地級市，開設數量從三五家到十幾家不等，加上縣級市，開出2000家店鋪都有可能。”
“那不是至少100億往上了？”
姜帆這時候也忍不住插話進來：“一年三四十個億的利潤.太嚇人了！”
一年三四十個億的利潤就嚇人了？
未來不要說華為這樣的公司的，就算是姜遠山旗下的新能源電池產業，如果規模做大，一年的銷售額能突破上千億，百十億利潤還不是輕輕松松？
所以羅陽根本沒有因為這個而表露出驕傲的情緒來。
正因為這一點，讓姜遠山對自己這個女婿愈發感到滿意。
接下來圍繞著奶茶產業，三個人又聊了半個多小時。
“那你今后就不是以陽市為主了。”
姜遠山對著羅陽道：“按照你現在的描繪來看，可以說是一根扁擔兩頭重了！”
這句話潛在的意思就是：未來的時間怎么分配？
“主要精力還是放在陽市，這一點我和帆帆聊過了。”
羅陽誠懇的回應道：“如果非要有個確切一點的時間劃分的話，我想應該是六四分，百分之六十的時間在陽市，百分之四十的時間放在魔都”
“嗯，這樣還差不多。”
聽了這個時間分配，姜遠山滿意的點了點頭。
同時心里也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在搞定遠帆電動車上市后，他計劃在魔都搞一家企業，讓女兒每周也有時間分配在魔都。
過了年，女婿才22周歲，這么年輕就事業有成，真的可以用金龜婿來形容了。
姜遠山可是知道有錢的男人是什么德行。
就算你自己不主動，一樣有無數的女人飛蛾撲火一般的涌上來，明的、暗的，各種手段靠近你，從你的億萬資產里分一杯羹。
防微杜漸一定要從早做起。
老姜甚至覺得已經有點晚了
九點半左右，姜帆先離開茶室，去樓上洗漱。
姜遠山和羅陽多聊了一個小時，到十點半才離開地下室。
“老公！”
羅陽洗完澡的時候，姜帆都已經做完了面膜，早早的上了床。
“明天就是大大了，煙花照舊，吃過晚飯后我來接你。”
臥室外面斷斷續續的傳來爆竹聲，今晚就是小大，很多人家已經開始破舊歲了。
邊說著，邊掀開被子，羅陽也上了床。
“老公！”
姜帆側過身，緊緊的摟住了羅陽。
這已經是第二聲了，除此之外，什么多余的話都沒有。
換做其他時間，這種呼喚，一定是釋放愛愛的信號，但是此時此刻，羅陽知道不是。
因為聲音里帶著顫栗。
千萬不能在這種時候跟著進入傷感情緒，因為那樣只會放大女人的不安全感。
尤其是之前在茶室里的時候，姜帆已經欲言又止了，當時要不是姜遠山在，說不定就直接開口問了。
“你怕什么呀？這里是你的主場，我哪里敢使勁折騰，聲音一大，我們倆明天就沒臉下樓見人了！”
羅陽把姜帆摟在懷里，笑著道：“還是說覺得冷，那咱們就加床被子。”
換做平時，說完這句話后，結果要么是笑出聲來，要么是小拳拳捶胸，反正就是一陣嬉鬧的開始。
但是這次沒有。
姜帆反而摟的更緊了。
“怎么了？”
看樣子是躲不過去了.
“老公！”
連續第三聲之后，姜帆才仰起頭。
她盯著羅陽的眼睛，認真的問道：“你會一直愛我的，是嗎？”
羅陽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
“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順著姜帆的思維路徑來聊天，那是不可能的。
羅陽反問道：“高二那年，我可以確定，我是喜歡你的，所以才有那次表白.往前了說，其實在高一開始，我就暗戀你了，但是我不確定你是在高三暑假還是在大一時候，才開始對我有喜歡的感覺.”
話題拉扯變成了姜帆什么時候開始對羅陽有感覺。
“我也不知道”
姜帆歪頭想了片刻，隨后回復道：“或許是高三暑假里，或許是大一上半學期。”
“第一次交給我之后？”
雖然是連哄帶騙，但要是沒有姜帆的默許，羅陽怎么可能拿到她的一血。
“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幾天對你特別依戀，就是不想你離開姑蘇”
說起這個，姜帆的臉頰和身子開始發燙：“看晚場的電影，把時間拖到宿舍進不去，再故意把我哄到酒店里，開始說好了一人一張床，后來騙我說一個人睡冷，接著又說衣服多，被窩里熱的出汗.羅陽，你就是個騙子！”
這就是著名的蹭蹭不進去理論實際應用。
話題終于被羅陽帶偏了。
接下來的話題，回到了大一上半學期，兩人在回憶第一次的過程中喚醒了身體，開始激烈碰撞。
因為需要姜帆迷糊，羅陽就開足了馬力。
由于在自己家里，姜帆只好死死的咬住被子，愣是硬扛了半個多小時
奶茶店的事情總算是勉強應付過去了。
羅陽知道，姜帆心里肯定還有疙瘩，但是余韻過后，她也沒有再提及。
首先是因為不確定。
畢竟當初是羅陽主動帶她去的學校，雖然遇到了好幾個女孩，但事實上沒有任何修羅場事件發生。
在工程技術大學里，羅陽沒有亂來，這一點決定現在看來，無比正確！
其次來源于這幾年里羅陽的變化。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直到大二國慶節之前，姜帆雖然對羅陽有感覺，但那也是源自慣性。
而羅陽的變化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以這個時間為節點，一前一后之間，羅陽對于姜帆的吸引力可以說是有著天壤之別。
也正是從那個國慶節之后，羅陽的自信、幽默、陽光、成就.尤其是那種壞壞的感覺，深深的吸引了姜帆，讓她從不討厭的喜歡到深愛，到迷戀。
如果非要拿一個等級來劃分，高中時代的接受就是60分，第一次之后勉強超過70分，現在就是100分。
如今的姜帆，滿眼都是羅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