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邊最近很流行一個詞。
叫沉沒成本。
他覺得這幾個字說的很有道理，當初究竟是怎么走上這條不歸路的呢。
朝天宗宗主長嘆了一口氣，恍惚的遠眺天邊思緒漸漸飄遠。
當宗主太累了，他有點懷念自己當時剛入宗門還是個外門弟子的歡樂時光了。
...
而此時在扶風城不遠處的問天坊市。
數千丈高的懸崖邊枯樹下。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正坐在棋盤一側漫不經心的捏起一枚白色棋子扔在棋盤上笑呵呵道：“「天下紛爭」即將來了，陛下看起來挺著急的，一個區區魔族入侵而已，陛下就將我們兩個一次性全派出來了。”
“看得出來，陛下確實著急了，好像生怕出點什么岔子一樣。”
“好了。”
坐在棋盤另一側的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埋下一枚黑色棋子后才無奈道：“我說裘老，還是少在背后議論陛下，陛下肯定有他的思量。”
“什么思量？”
白發老者隨意斜了眼扶風城方向，視線仿佛透過黑色霧氣看見了扶風城發生的所有狀況，眼里閃過一絲輕蔑：“天下不知，難道你還能不清楚嗎？”
“大夏國的前身不就是上次天道版本殺出來的天道囚徒嗎？”
“陛下自己最清楚這批天道囚徒如果全部釋放出來所造成的后果，這才派出你我兩個大夏金丹巔峰最強者前來鎮壓這場禍亂。”
“很明顯，陛下...害怕了。”
“你們說呢？”
白發老者笑吟吟的望向一旁地面上，被如海水般浩瀚靈氣鎮壓在地面上根本無法動彈的兩個面目猙獰金丹魔族修士，輕笑道.
“不得不說，這種環境真是舒服。”
“可惜金丹巔峰已經是該地的修為巔峰，哪怕此地靈氣再濃郁也無法再精進一點了，否則或許在此處還能求得那元嬰大道。”
“不過現在看起來，就算陛下不派我們兩個前來，這些天道囚徒也沒法活著出來。”
“下方那個小家伙，道基上肯定有至少一個適合法修的粉色詞條，筑基一層修為而已，也不知是初入煉氣獲得的，還是初入筑基獲得的，倒真是好運氣。”
“...”
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沉默了會兒，也沒心思再下棋了，而是抬起頭望向白發老者輕聲道：“我們都是為陛下做事，一定要在背后這么議論陛下嗎？”
“議論他又如何呢？”
白發老者輕蔑道：“要不是他當初許諾我可以助我突破元嬰，我會為他做事？可這么多年過去了，陛下允諾的這件事做到了嗎？”
“我能尊稱他一聲陛下，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壽命也沒多少年了，壽命耗盡前這件事還沒影子的話，我也不介意拉著陛下一起走走那黃泉路了。”
“倒是你，什么時候對陛下如此忠心耿耿了？”
“別忘記身份了，我們只是大夏供奉，可不是什么大夏家奴。”
隨后白發老者冷笑一聲，也沒了興致，袖子猛地揮出，浩瀚如海般的蓬勃靈氣猛地揮出，身旁那兩個原本還在掙扎的魔族修士瞬間五竅流血，就連破體而出準備逃走的金丹，也被一只由靈氣組成的巨手當場捏碎。
袖子再次一卷。
問天坊市內所有寶貝已經全都收入囊中。
緩緩起身，朝前踏出一步消失在懸崖邊。
只留下一道縹緲的聲音。
“回去了就說，這坊市被魔族金丹修士攻破，坊市內的靈寶等不翼而飛。”
“你我二人均分。”
“就算無法突破元嬰，也得給后代留點東西才成。”
...
那兩個金丹魔族修士，都是金丹三層的境界，在面對金丹巔峰的老妖怪，可以說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你身為天道囚徒，修為無法突破，只能全身心研究法術？
巧了，這些金丹巔峰的老妖怪也是如此，而且修為還碾壓你，這怎么可能打的過。
這些天道囚徒里最高修為的也不過金丹三層，他們這些金丹巔峰老妖怪出現在扶風城，那些魔族金丹修士固然可以同樣降臨兩個在扶風城，但是，那又如何。
當這個白發老者現身后。
周遭兩座城池的所有魔修幾乎隨著白發老者掠過便當場斃命，過于碾壓了，一個金丹巔峰的老妖怪處理這些筑基魔族修士，哪怕你在天道囚牢里呆個數千年，將數千門法術修至大圓滿境界也沒有用。
質的碾壓不是量能改變的。
一時間——
毫無保留的金丹巔峰修為肆無忌憚的籠罩著千里大地之內，磅礴的神識瞬間釋放而出并快速掃過千里大地，恐怖的修為令所有修士都瞬間如被大山壓頂般，整個人身子趴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修為弱一點不足筑基的凡人，此時已經五竅滲出血跡。
雖不致死亡，但五臟六腑肯定是受了點內傷的。
...
就連扶風城的陳泅此時也不受控制的整個人被這股強大威勢壓倒從而趴在地面上，仿佛天塌下來壓在他身上了一般，他有嘗試著站起來。
卻發現，他幾乎喪失了身子控制權。
哪怕他咬緊牙關用盡全力，都無法讓自己的身子抬起一厘。
數息之后。
這道極其恐怖的金丹威勢才漸漸散去，陳泅這才大喘著氣從地面上爬起來，偏頭望向一旁的扶風城筑基修士，此時比他更為不堪滿眼恐懼的趴在地面上。
這就是...金丹修士嗎？
他曾幾何時認為，只要自己在筑基期擊殺的妖獸足夠多，讓自己道基能容納的靈氣足夠多，并在「靈氣逼人」詞條效果下，讓自己法術的威力足夠強，未嘗不能對抗金丹。
現在看來，這完全是他從來沒見過金丹修士的妄想了。
那磅礴且恐怖的靈氣根本就不是量的事了，而是質的事！
這種靈氣程度，他的靈氣除非真的能在量上積累的足夠足夠多，多到一個夸張的地步，否則根本無法對抗這種質的碾壓。
如果...
如果這種存在要殺他，他幾乎沒有任何能活下去的手段。
就在這時——
一道厚重且帶有縹緲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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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詔書」：魔族戰敗，剩余囚牢內的魔族將默認同樣戰死。
且在大版本‘天下紛爭’變動之際，新增天道排行榜‘名望排行榜’。
該排行榜將根據，上榜修士被多少人所知曉來進行排名。
該榜單實時變動，且每日均可根據榜單名次的不同獲得一份天道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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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這道聲音出現的一瞬間，周圍原本還濃郁的黑色霧氣開始緩緩散去，這也意味著這場「魔族入侵」就這樣結束了。
剛剛起身的陳泅面色微變，當即盤膝坐地運轉心法，體內的天道筑基也在快速旋轉吸收著天地靈氣。
在剛才戰斗時，他就已經突破至筑基期二層了，畢竟在出城門時他修為進度就已經來到了九成九，距離筑基二層只差臨門一腳了，再加上他的天道筑基時刻自動旋轉為他提升修為，突破至筑基二層自然也不足為奇。
不過他故意沒有內視體內修為突破后的三個詞條，這樣可以突破十息限制晚些再選。
靈氣濃郁到這種程度的環境可不好找。
趁現在黑色霧氣還沒散去，盡可能運轉心法提升下修為進度，順便給道基內填滿，平日填滿一次可是要浪費不少靈石的，這種免費的機會錯過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