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樓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有一部分區域是不對外國人開放的,也因此現在一些辦公區就在東樓那邊。
李長河也是直接走進了東樓大廳內部。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這時候沒有前臺一說,因為這里面的客人不需要辦理入住。
警衛將證件還給了李長河,然后放行。
如今的京城飯店,有三棟樓,分別是保留的1917年的中樓,1954年建的西樓,以及74年建立的東樓。
不過很快還是有服務人員迎了上來。
這里面的服務員態度跟外面的國營商店可不一樣,畢竟她們是涉外單位,都有培訓要求的。
李長河笑著沖著服務員說道。
這里面的服務員怎么說呢,反正不會給國家丟了面子,李長河看了心情也愉悅。
如今作協恢復工作,它的一些權益也得到恢復,包括跟以前這些涉外單位的聯系。
這是李長河在這個月辦下來作協會員證和工作證之后才得知的隱形福利。
來到門口警衛,亮出了自己的作協會員證和工作證,證件上面有涉外的鋼印,表明他們有涉外權限。
“您好,請問您是日本人嗎?”
不怪服務員這么問,這個年代一般獨自在京城飯店走動的亞洲面孔,基本上都是日本人。
“我要是日本人,你用中國話詢問能問出來?”
“對不起,您是外事部門的干事吧,我們沒接到通知,把您誤認為了日本人,主要是他們很多也會講中國話的,有的說的還挺好。”
小姑娘有些尷尬,把李長河當成了是外事部門的年輕干事。
“我不是外事部門的干事,我是北大的學生,我想找一下咱們的經理或者主任。”
李長河微笑著沖著小姑娘說道。
“啊?北大的學生?那你是怎么進來的?”
這年頭,不止門口的警衛有安保職責,她們這些服務人員也是有警惕心和防衛職責的。
“我有作協的工作證,伱可以看看,我想找你們的負責人商議些事情。”
李長河又將自己的證件拿出來,遞給了對方,
對方接過去認真的看了一遍,然后吃驚的看向李長河:“你是凌絕?”
“是的!”
“我去幫你找經理。”
小姑娘拿著李長河的作協證就跑了,過了沒多久,經理急匆匆走了過來。
李長河定睛一看,還是熟人,是上次跟張士奇來那個姓齊的經理。
就是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李長河。
“你好,是凌作家是吧,你哎,你不是上次跟張老爺子一起的那個”
齊經理果然還記得李長河,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好,齊經理”
李長河笑著跟他打了招呼。
“沒想到你還是作協的作家啊,了不起,你這次來,難不成是張老爺子讓你來的?”
齊經理好奇的沖著李長河問道。
“不是,其實我還是北大的學生,她沒告訴齊經理你嗎?”
李長河有些詫異的沖著后面的服務員問道。
小姑娘有些尷尬:“我光急著跟齊經理說你是作家了,后面忘記說你是學生了。”
“小吳,你這毛毛躁躁的,回去再背幾遍員工服務守則。”
齊經理沖服務員呵斥了一句,但是語氣并不嚴厲。
隨后又沖著李長河笑著說道:“小姑娘剛招進來沒多長時間,培訓的還不到位。”
李長河根本不在意,像京城飯店這種地方,里面的服務員很多都是服三代!
他們這些人,很多都是家里長輩就在京城飯店干了,從民國就在這里面干,然后一代代把工作傳下來。
按照張士奇的話來說,涉外這個工作,用熟不用生。
當年京城飯店歸老外管的時候,他們就喜歡用固定的國人以及他們的家人,一代代的跟家生子一樣傳承安排下來。
等到建國后里面很多人都轉成了國家服務人員,但是其實本質還是沒多大改變。
工廠都能頂崗何況他們,而且家里有老人手把手的交,新人上手更快更方便。
所以別看表面上齊經理跟這個叫小吳的服務員是領導跟下級的關系。
指不定私底下兩家人是幾代人的交情,關系親近著呢。
“齊經理,是這樣的,我來這里沒有外事任務,也沒有別人安排,是我自己有些需求。”
“我現在在北大上學,我們是有英語教學的,但是您也知道,英語這個外語,光寫不說是很難進步的。”
“正好我每個周末都會在咱們京城飯店這邊,因為我愛人在協和醫院上班,我會在這邊等她。”
“我就想著能不能借助這個時間,在咱們京城飯店充當一下編外人員,如果有英語需求,我可以幫忙在大廳接待,也是為我自己練習口語。”
“當然,如果咱們飯店有英語培訓需求的話,我也可以幫忙進行簡單的培訓,如何?”
李長河溫和的說道。
齊經理詫異的看著李長河:“凌作家你.”
“我叫李長河,齊經理叫我長河或者小李都行,不用稱呼凌作家。”
“好,那我就叫你長河吧。”
“長河你的意思是你想在咱們這邊周末做一下接待,練習一下你的英語口語?”
“對了,你還能幫我們做英語培訓?”
李長河點點頭:“對,我一般是周末有時間,然后暑假應該也沒問題,如果閑暇的時候,我可能會在這里寫寫稿子。”
“那這可太好了,長河,你不知道,我們是急缺英語人才啊。”
李長河本來還想著有些難度,沒想到齊經理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個,我是不是需要打個申請報告什么的?”
李長河想了想開口問道,畢竟這里是涉外單位。
“這個報告我來打,你不用,我們來打方便。”
齊經理痛快的沖著李長河說道,然后開始跟李長河抱怨了起來。
“長河你是不知道啊,以前咱們飯店有英語服務員,但是不多,畢竟以前咱們主接待蘇聯人啊,前些年更不用說,直到前兩年慢慢的才接待英語客人。”
“沒曾想今年開始,這英語客人一下增多了,你要說其他國家的領導人那還好些,人家都帶著翻譯,外事部門也跟著。”
“難辦的就是很多跟那些領導人來的其他人,外事部門顧不上,讓我們負責照顧,我們上哪找那么多懂英語的。”
“今年到現在為止這來了近六十個國家,上千個代表團了,我們就那么幾個英語服務員,忙的都顧不上給其他人培訓。”
“想從外面找這個英語培訓的老師,就是不好找啊。”
“現在全國都缺外語人才,外交部那邊還想把我們的服務員給調走呢,沒轍。”
“你這主動愿意來幫忙,算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其實要說一般人,我肯定是不能答應的,因為我們得先政審,調查之后才能決定。”
“可你這既是北大學生,又是作協作家,別的不說,正直上肯定是過硬的,我覺得可以打這個申請報告。”
齊經理這一番解釋,也讓李長河明白,對方為什么答應的這么痛快,北大和作協兩方面加分太大了。
再加上他們現在也有他們的需求,雙方屬于一拍即合。
至于這里面有沒有張士奇的面子,就不好說了。
“長河,這個報告等會我給你打上去,我估計審批并不難,不過你這個因為是主動意愿幫忙,咱們這邊可能沒辦法給你發工資,主要是手續上面.”
“放心齊經理,我不要工資,我就是幫咱們義務勞動。”
李長河果斷的說道。
齊經理擺擺手:“長河你先聽我說,工資咱們確實很難審批,因為你沒辦法列入正式職工。”
“但是別的福利還是得有的,比如說員工餐,咱們飯店的員工餐,那可比外面好多了,等到時候我給你辦張就餐卡。”
“再一個,你不是閑暇時候要創作嘛,我再在上面幫你開一間員工房,有需要的時候就休息一下。”
“總而言之,只要你幫我解決英語培訓這個問題,其他的咱們都好說。”
齊經理認真的沖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點點頭:“這您放心,齊經理,我最晚到暑假里面,幫咱們把英語培訓給搞定。”
齊經理這么痛快,李長河自然也得給他畫個大餅,畢竟他可是打算在京城飯店呆很久的。
“行,那現在咱們就去填表,我幫你往上打審批報告”
齊經理痛快的帶著李長河去了辦公室,然后填了一份員工申請表,齊經理又熟練地寫了一份申請報告,隨后拿著走了出去。
而李長河這時候,則是去了咖啡區坐了下來。
這審批報告不知道要多久,他反正都進來了,先在這歇會。
事實上,來京城飯店學習英語那只是個借口而已,李長河真正的目的,是要在這里等個人。
只不過這個人,在記憶里還得很長一段時間才會來。
李長河這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打掩護,提前用練習英語的理由先把自己安排進來,然后以后才能光明正大合理的跟對方接觸。
畢竟這個年頭私下接觸外國人還是很有風險的一件事。
北大也有外國留學生,還有陪住在留學生樓的中國學生,就是類似后世的學伴,實際上這個年代已經有了。
但是北大的普通學生是限制跟這些留學生接觸的,那些陪讀學生都要經歷很嚴格的審查。
李長河想要光明正大的接觸那個人,必須找一個安全合適的理由,恰好他記得對方會入住京城飯店。
李長河一直等,等到報紙上實踐這個理念提出來,他才借著用實踐英語的名頭來到京城飯店,找機會看能不能在這里面扎根。
目前來看,他的計劃還很順利,理由也合適,現在就看審批能不能通過了。
睡了三個小時又被吵醒了,睡不著又寫了一章,估計下午還得補個覺!這已經更了兩萬多字了,繼續求首訂和
(本章完)
作為這個年代的涉外酒店,這個時期的京城飯店,是沒有太大的經營自主權的。
此時的京城飯店,就是一個巨大的國營招待所,按照上級部門的各種任務安排,為外國人提供不計成本的服務。
所以此時的京城飯店,并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門口有警衛執勤,除非有特殊部門的證明,否則國人面孔是很難進去的。
但是就像上次張士奇跟他說的那樣,這個圈子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是個很封閉的圈子。
對于普通人來說,進這種涉外地點要經過嚴格的審查,但是對于某些部門來說,卻又輕而易舉。
比如說作協!
以前的作協,是有專門的對外聯絡部,負責對接港澳乃至亞非拉地區的國外文學家,也因此,它是有外事權限的部門。
而這種權限帶來的一個好處,就是作協的會員是有資格出入這些涉外場所,安排人住京城飯店,甚至在里面開會。
畢竟作家相互之間討論文學什么的是常有的事,來了外國作家必然也是舉辦文會的。
所以作協的人以前可以憑會員證進入這些涉外酒店,也由此可見以前作家地位之高。
閱讀1977:開局相親女兒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