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馬人》的創作并不是很困難,畢竟他這個算是改編版本。
用了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李長河將《牧馬人》完全打磨好,然后交給了汪楊。
這還是他主要精力都放在學業上,只是零零散散寫的原因。
周六,北影廠,汪楊的辦公室。
看著李長河交上來的劇本,汪楊仔細的看完了。
“怎么說呢,感覺還可以,但是沒有我想的那么驚艷。”
“我還以為,你會搞一個還是《叢林槍王》那種的。”
汪楊笑著說道。
《牧馬人》故事核心線是挺好的,但是放在這個年代,看上去就是太普通。
因為這個年代大部分劇本都是這種故事線。
“不過我挺好奇,你怎么把主角名給改了?”
汪楊記得李長河說的是,要改編《一個知青的死亡》,可是這劇本主角名卻變成了許靈均。
“故事線有些不太一樣,因為原來的寫的身上主角一個人的光輝偉岸,這個我的側重點,放在了愛情線上,跟原來不太一樣了。”
“思索了一下就把主角名改了。”
“不過很多故事線,還是一樣的。”
李長河笑著說道。
他又不能說,叫許靈均是情懷加成。
“看出來了,你這個本子,是挺適合女同志拍,看著很溫暖。”
“我覺得這個劇本過審核問題不大,不過長河伱真的想好了?”
“要用合拍片的名義?”
汪楊這時候再度確認道。
“對,要不然我愛人想當上導演,可早著呢。”
李長河笑著說道。
“你這為了你愛人,可是真下血本啊!”
汪楊忍不住的感嘆說道。
李長河笑而不語。
有些計劃,他不適合跟汪楊講。
其實按照李長河的打算,等自家媳婦兒畢業了,就得考慮要孩子了。
可是一旦生了娃,生活重心就得轉移,而且同學天南海北的,想到時候把這么牛逼的劇組組建起來,可就難了。
萬一回頭落后其他同學,總不能這導演白學了,估計自家媳婦心里也會有遺憾。
所以,李長河覺得,先讓她在學校期間過一下當導演的癮,搞點成績出來,領先一下她的這幫同學,等后面就無所謂了。
反正成績我出過了,后來者再厲害也不要緊。
再往后,朱琳想拍就拍,不想拍就拉倒,純看她自己的愛好了。
當然,這個打算李長河現在可不能說,連朱琳他都沒說。
畢竟離畢業還有兩年的時間呢。
“行,那就這么定了,回頭你把港島電影公司的資料發過來,合拍片我去打申請。”
“但是你得記住,你找的電影公司不能有其他的污點,如果以前有過抹黑我們的過往,那這個合拍是拍不成的。”
汪楊沖著李長河提醒說道,合拍片也不是你打了申請就能拍的。
國家也是挑人的。
李長河點點頭:“您放心,新注冊的電影公司,就是個名頭,到啥時候不管是劇組還是人員,基本上都是咱們自己人。”
“當然,電影的版權歸屬到時候還是要談的。”
李長河雖然是為了幫媳婦拍電影,但是也不會完全撒錢,別的不說,電影的版權他是一定要握在手里的,這玩意兒以后可有大用。
“這個好說!”
汪楊這時候毫不在意,這年頭版權什么的他們根本不在乎,中影對外賣版權,便宜的很,根本不怎么會談價。
畢竟現在是正直為先,還不是經濟掛帥的時代。
“得,劇本看完了,今晚留下來咱爺倆再喝點?”
“你小子,是真人不露相啊,上次我還以為你酒量一般呢,結果老何跟我說,你走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的。”
“你這是給我玩戰術呢!”
汪楊想起那天早上自己醒了的場景,忍不住搖頭。
那天可是被老何給笑慘了。
李長河見狀,苦笑著搖搖頭:“汪廠長,不瞞您說,我喝酒,還真不會醉,但是這屬于體質問題,我個人其實不愛喝這東西。”
“所以不是必要的場合,我一般不喝酒。”
“您要是想喝,我今晚就陪你喝。”
“得,你要這么說,那跟你喝就沒什么意思了!”
汪楊一聽,急忙擺手不喝了。
喝酒不在于喝,重點在于兩個酒友的氛圍。
像李長河這種不愛喝又喝不醉的,那喝起來跟個悶葫蘆一樣,喝著就沒意思了。
“好吧,那這可是您說的不喝了,我走了啊!”
李長河說完,立馬溜了。
這種老GM喜歡喝酒屬于常態,李長河現在身體異于常人,能喝,但是不喜歡喝。
所以有些事情他就提前說清楚。
“真是怪胎!”
看李長河走了,汪楊忍不住搖搖頭。
65度的二鍋頭,喝了大半斤臉不紅氣不喘的,一般人還真辦不到。
出了北影廠,李長河一路回到了華僑公寓。
“怎么樣,劇本過了?”
回到家,朱琳立刻沖著李長河問道。
《牧馬人》劇本,李長河也給她看過了,兩個人還討論了好幾次。
朱琳挺喜歡的。
說實話相比較于那種革命或者戰斗戲,她更喜歡這種溫馨的家庭生活。
在經過李長河的一番講解之后,她心里對于怎么拍其實也有思路了。
現在就看這戲能不能過了。
“我出手,有什么不能過的?”
“汪廠長同意了,等回頭就遞上去申請。”
李長河笑著說道。
“真的?太好了!”
“對了,你跟老田他們說了嗎?”
李長河這時候坐在了朱琳的旁邊,笑著問道。
朱琳搖搖頭:“沒呢,劇本還沒通過,我沒跟他說。”
“那成,明兒個咱們去找找他,跟他和凱歌說說。”
“看他愿不愿意。”
劇組這事,事實上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
“嗯,明天咱們過去!”
朱琳笑著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吃了早飯之后,騎著電動車,來到了老田他們家。
田壯壯家住的是胡同大院,他們家有三間大屋,面積不小。
屋里,田壯壯還在睡覺呢。
直到他媽走進來。
田壯壯的母親是于藍,這位也是為老前輩,飾演過江姐,現在是京城兒童電影制片廠的廠長。
“壯壯”
“嗯?”
田壯壯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自己母親。
“你朋友來找你來了。”
“誰?凱歌嗎?”
田壯壯起床搓了把臉,好奇的問道。
“不是,是一男一女兩口子,李長河他們。”
于藍笑著說道,李長河鼎鼎大名,她雖然不認識,但是也聽說過這名號。
“長河他們?”
田壯壯起身,走了出去。
客廳里,李長河他們正坐在老舊的木沙發上。
“你們來了,等我先洗把臉。”
出了院子,進了旁邊的耳房,田壯壯直接舀了一瓢涼水,然后拿著涼水沖洗在臉上。
隨后拿著旁邊的毛巾擦了一下,田壯壯一下清醒了。
“你們兩個,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找我什么事?”
進屋之后,田壯壯毫不客氣的說道。
“好事,走,一塊去喊上凱歌,今天中午我請你們吃飯,順便說!”
李長河笑著跟田壯壯說道。
“得,你要這么一說,我覺得十之八九沒什么好事,不過他們家離得不遠,走吧,我帶你們去。”
不過三個人到了陳楷歌家里,卻沒找到這貨。
“這小子,跟劉禹又去了東四十條了”
從陳楷歌家里出來之后,田壯壯無奈的說道。
劉禹也是他們的發小,北影廠的子弟,現在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某文學雜志的編輯。
這個文學雜志,就是北島他們搞的那個地下雜志,沒批號,私下偷著印到處零散著賣。
然后經常在東四十條的一個大雜院里面搞詩會什么的。
陳楷歌這個文藝青年是那里的常客,算是外圍成員里面的中堅力量。
“怎么樣,要去東四十條找他嗎?”
田壯壯這時候遲疑地問道。
“得,不找了,咱們叫個車,先去一趟北電吧。”
“把老張他們喊上。”
李長河對北島那群人看不上,當然北島那群人也看不上他,覺得他是對上層卑躬屈膝的文人。
這些都是陳建功私下里跟他說的,雙方屬于兩兩相厭的那種。
“還要叫老張他們?”
田壯壯聞言,有些詫異。
不過三個人還是叫了輛出租車,往北電趕去。
朱辛莊,北電的宿舍里面。
張一謀跟顧長衛他們躺在床上,百無聊懶。
“老顧,嘴里都淡出鳥來了,要不然出去搞點吃的去吧?”
“上哪搞?方老師的雞現在嚴防死守,還去偷啊?”
顧長衛有些無語,學校里的雞,都被他們偷了好幾只了,剩下的老師嚴防死守,就怕他們繼續造。
“哎,天天蘿卜白菜的,我現在放屁都一股白菜味!”
張一謀忍不住感嘆的說道。
他們幾個人,每個月就那么二十塊錢的補助,雖然吃食堂便宜,可是其他花銷也不少。
別的不說,宿舍里個個都是大煙槍,光特么煙錢,每個月每人都得兩三塊錢的。
還有火柴,哪怕便宜,支出也不小。
這屋里煙氣就沒斷過。
最重要的是,就這鳥不拉屎的地,想花錢找吃的都沒戲。
“媽的,看看人家北大,門口的長征食堂,里面飯菜多好,還便宜。”
“咱們這破學校,周圍連個飯店都沒有。”
抽完手里的煙,張一謀忍不住又感慨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宿舍門被人一腳踹開了,隨后田壯壯走了進來。
“你們倆在呢,正好,趕緊跟我走。長河要請你們吃飯呢!”
一邊說著,田壯壯一邊把桌上的煙盒倒了一下,就剩下一只了,果斷點上。
“嚯?真的,長河請我們吃飯?”
“在哪呢?”
聽到田壯壯的話,張一謀跟顧長衛一骨碌翻身就起來了,滿眼都是綠光。
李長河請吃飯,那肯定是大餐啊!
(路上無聊手機寫的,晚上的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