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風和張金鰲都有些吃驚的看向何遜,沒想到此人的實力竟然這般強橫。
如此一來,壓力就到了丐幫這一邊。
解風神情凝重的看向宰父望,握緊了手中的打狗棒,接著猛然從椅子上躍起,在空中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場地中央。
這一手舉重若輕的輕功,讓在場的眾人忍不住稱贊起來。
宰父望冷笑一聲,同樣一個縱身跳起,落在解風對面。
比起解風的勢在必行,宰父望明顯輕松許多,甚至還有心思打量解風的打狗棒,并詢問道:“聽聞丐幫打狗棒傳自唐末?”
解風微微皺眉道:“是又如何?”
“唐末的物件,要好好收藏才是。”宰父望有些痛心的說道。
“宰父望,你欺人太甚!”解風一愣,接著便是大怒。
他以迅猛之勢向宰父望頂擊去,正是打狗棒法第二式·棒打狗頭!
解風一出手便是重磅一擊,這是打算一招就解決戰斗。
宰父望卻沒有退縮,以立足平影之馬步硬抗下來,因為他想試一試解風的棍勁之力有多強。
然而解風的打狗棒直接將宰父望壓了下去,力道之強連歐藏華都有些震驚。
解風得勢不饒人,使出打狗棒法第九式·斜打狗背,棒身幌動之中,以綿綿不絕的方式,繼續強攻。
宰父望雙弓抱月蓋抱掌,使出的正是羅漢伏虎拳·雙弓抱月式,將解風的攻擊盡數擋下后迅速變招為左迫橋勢。
解風身形往后一撤避開,哪知宰父望已經預判到了他的動作,單臂往前一戳,使出抹劈面掌。
解風躲閃不及,被一掌拍得后退了好幾步。
攻守之勢瞬間轉變!
開弓衡拳、右漏級拳、閂身制橋、挑浮竹拳、穿脫搭掌,羅漢伏虎拳挑橋、爆橋、抽打的特性被宰父望發揮得淋漓盡致。
解風氣沉丹田,迅速調整過來,以打狗棒法第七式·惡狗攔路抵擋宰父望的攻擊。
雙方你來我往毫不相讓,一時間現場飛沙走石,濺起的石子如暗器一般,打在身上疼痛無比。
于是,靠得近的觀眾都忍不住開始往后退了退。
能站在原地不動的,除了歐藏華、曲洋以外,也只有何遜、張金鰲、張辰等少數人。
當然,除了何遜以外,其他人都有自己的手段彈開飛來的石子。
歐藏華握著云蒼劍,時不時小幅度擋一下,順便還幫身后的曲非煙和向大年擋下不少。
就在這時,場上風云突變,解風抓住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一招撥狗朝天,將宰父望的手臂挑開。
“喝啊!”
一聲怒喝,解風手中的打狗棒揮出數道殘影,仿佛四面八方皆是棒。
曲洋有些激動的喊道:“打狗棒法·天下無狗!”
宰父望神情一變,雙拳出力掛落,金剪拳勢!
“咚!”的一聲悶響,眾人全部瞪大了眼睛看向場中央。
宰父望雙拳已經轟在解風胸前,就在大家以為他贏了的時候,突然氣勢一泄,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解風收回打狗棒,一臉淡漠的說道:“宰父幫主,承讓了!”
“呼...”
宰父望只感覺渾身頭疼,他目光冷冽的看著解風,嗤笑一聲道:“好一個打狗棒法...”
何遜趕緊過來,扶著宰父望,不讓他倒下。
解風笑了笑,淡然的說道:“既然老夫僥幸贏了一招半式,那么今后就請宰父幫主多多照顧丐幫的兄弟們了。”
“我們現在都是一勝一平!”何遜冷冷的開口道。
解風毫不在意的開口道:“那老夫不介意再領教何副幫主的高招。”
說完,見漕幫無人回應,解風大笑著轉身離開,頗有幾分喬幫主的豪邁之情。
看熱鬧的眾人見此,紛紛跟漕幫的人打了個招呼便開始撤離。
今晚的三場比試,可以說是一場比一場精彩。
誰也沒想到,羅漢伏虎拳居然能跟打狗棒法平分秋色。
那可是丐幫只有幫主才能練得的高深武學啊!
歐藏華也有些意猶未盡,尤其是最后那場比試,尤其是天下無狗那一招。
他竟然想不出破解之法!
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當年在華山上,西毒歐陽鋒面對打狗棒法前三十五路都能一一破解。
但對面最后一路,也是最厲害的一路,第三十六路·天下無狗這一招時,身為天下武學宗師的歐陽鋒冥思苦想了一夜才破解。
可是在實戰中,誰他么會停下來讓對手思考一夜再打呢?
歐藏華回到馬車上,還在細細品味著那精妙無比的打狗棒法和攻守兼備的羅漢伏虎拳。
就在這時,曲洋突然開口道:“公子,前面有點不對!”
“嗯?”
歐藏華回過神來,挑開簾子一看。
卻見前方有一群人在倉皇逃走,當中有一人正是剛剛大展身手的解風。
只不過此刻的他臉如白紙,完全是張金鰲背著他跑。
另一邊,則傳來一陣整齊的步伐聲,曲洋表情一變:“是軍官!”
曲非煙有些吃驚的問道:“軍官在圍追堵截丐幫?為什么?”
歐藏華微微皺眉,這次比武之前,官府已經為這件事定下了基調,漕幫丐幫也遵守了。
所以我大萌官府的尿性,不大可能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而漕幫最擅長賺錢的那位一直沒有出來...
想到這里,歐藏華嘆了口氣,說道:“都是武林正道,幫一把吧!”
于是,眼看著官兵即將追上來的時候,一輛馬車突然出現,擋住了官兵的視線。
向大年對著丐幫拱了拱手,示意他們快走。
丐幫眾人原本做好了分出幾人抵抗的準備,沒想到還有峰回路轉的時候,當即對著向大年拱了拱手表示感謝,然后迅速撤離。
領頭的官兵看到馬車突然出現,動作一頓,神情冷冽的質問道:“何人?!竟敢...”
不等他說完,歐藏華便一臉驚喜的開口道:“是朝廷的人嗎?太好了!在下是進京趕考的舉子,入城之后太晚找不到事先定下的酒樓,還請將軍幫幫忙,為在下帶個路吧!”
“你是舉人?”領頭的軍官微微皺眉,氣勢不似剛才那般強勢了。
“正是,在下歐藏華,字璟玉,湖廣舉人。”
軍官聽后,語氣變得更加溫和:“公子定下的酒樓叫什么?”
“同福客棧。”
那軍官抬頭看了看馬車后方,已經見不到人影了,他神情不變,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灑家天津衛巡檢·張德成,最近天津城有點不安寧,不如由灑家護送公子過去吧!”
“那再好不過了,多謝張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