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劉箐和岳靈珊,曲非煙的體質是不適合受孕的。
從她懷孕開始,便孕吐很嚴重,吃什么就吐什么。
譚女醫被請來了好幾次,可曲非煙是孕婦,她也不敢亂開藥,怕傷到肚子里的孩子。
歐藏華見此,就跟劉箐一同研究怎么緩解曲非煙的癥狀,就連帶著三娃的岳靈珊也時不時前來照看。
夫妻二人分工合作,劉箐每日讓華安多準備些食材,專門給曲非煙開小灶,每一道菜的量都不多,卻細致的分成了酸辣甜三種口味,一道一道讓她嘗。
歐藏華則翻閱著各種醫書,發現古人認為腎主生孕,為先天之本,胞脈系于腎。脾為后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胎賴母體腎以系之,氣以載之,血以養之,沖任以固之。
在為曲非煙把脈時,察覺她脾胃虛弱。
于是根據這一癥狀配藥、煎藥,然后自己先喝,仔細感受身體的反應,確認不會傷身,才給曲非煙喝。
這種日子從六月初一直持續到了十月份,終于不再吃什么吐什么了,也不用每日少吃多餐。
歐府上下付出了極大的努力,才勉強維持住曲非煙的體重不至于大幅度下降,不然真有可能危及生命。
穩定下來后,曲非煙忍不住拉著劉箐和岳靈珊哭得稀里嘩啦:“箐箐姐、靈珊姐,這糟心日子總算過去了,這娃娃就是來討債的,把我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還連累公子和兩位姐姐,上上下下為我勞心勞力,我以后再也不要有身孕了”
劉箐連忙安慰道:“好好的說這話做什么!你這才是真正的一孕傻三年。”
岳靈珊也趕緊雙手合十道:“非煙這是說得氣話,沒過腦子的,神佛在上,不聽不信,不聽不信!”
好不容易勸著曲非煙睡下,劉箐才和岳靈珊一同走出了卿云苑。
如今劉箐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歐藏華的協助下,將一身衡山內功轉化為華山內功,由于她先前的底子在,如今反而成為了華山派內功第四人。
整個華山比她內力深厚的只有風清揚、岳不群、令狐沖三人,就連寧中則都不見得能有劉箐深厚。
畢竟劉箐先前修煉的是《圓天鎮岳神功》,還有四圣四靈膏輔助。
不過岳靈珊并不知道,此刻她拍了拍高聳的胸脯,有些后怕的說道:“非煙也太敢說了還好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不然.”
“不怪她,”劉箐輕輕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昔日曾聽母親講述過孕吐之苦,卻未曾料到會如此嚴重。所幸的是,非煙她終究是挺過來了。雖然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她身邊照料,但她內心的煎熬與不易,其實也是我們難以完全體會。”
岳靈珊點了點頭,還好她兩次都能吃能睡,產后恢復也快,除了生產那會兒遭點罪,基本都是順風順水,簡直是先天受孕圣體。
“之后得空,我多過來陪陪非煙吧!”
劉箐笑了笑說道:“畢竟曲爺爺也不方便。”
“嗯,我也會抽空來的。”岳靈珊趕緊說道。
劉箐看向岳靈珊,平和的說道:“你要照顧三個孩子,別太為難自己,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放兩個到我這邊來。”
“好,到時候就勞煩大夫人了。”岳靈珊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此刻的歐藏華則在乾清宮,與內閣大臣們一同協助正德皇帝處理全國各項事務。
一封捷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陸完站出來朗誦起來。
原來是四川四川僉事、巡撫、副都御使馬昊和總兵吳坤寫得,兩人聯手,僅用半年時間,便平定了僰人之亂。
僰人首領普法惡,與彝族婦女米浪聯合,自稱蠻王。率烏撒、芒部、筠連、珙縣等地苗、彝、布依族先民及羿子、保貉等民族舉眾反明。
波及四川、貴州、云南三地,規模還是比較大的。
可這人也不想想,如今大明腳踢蒙古、拳打吐魯番,正是武力最昌盛的時候。
這一回副都御使馬昊連詔安都免了,直接命令總兵吳坤調兵給剿滅了。
陸完收好捷報,拱手說道:“陛下,馬昊生擒了普法惡與米浪,正押解回京。”
正德皇帝翻閱著奏折,聽到這話后,無所謂的說道:“押解回京做什么?當詔獄空地方很多么?在成都斬首之后,首級傳邊疆便可。”
“至于戰俘,全部送往安西伊州。”
所謂的伊州便是原來的哈密城,被正德皇帝改回了大唐時期的名字。
眾臣自然不會反對,這一條就這么過了。
“陛下,”費宏站了出來,拱手行禮道:“上月十五,寧王府之典寶副閻順、典膳正陳宣等眾,暗自潛入京師,舉發寧王心腹典寶正涂欽,及致仕都御史李士實、都指揮葛江之輩,私相勾連,圖謀不軌之大事。彼等擅挖池壑,私造舟船,橫暴鄉里,掠殺無辜良民,強取豪奪百姓之財,縱火焚毀民居,其行徑惡劣,令人發指。”
“閻順、陳宣等正義之士,跪請朝廷詳查,依法嚴懲,以正乾坤。”
“然而時至今日,已過旬日有余,朝廷對此竟未有任何舉措,如此行事,難免令心向朝廷的正義之心心生寒意啊!”
正德皇帝笑了笑,看向費宏平和的解釋道:“朕已經命錦衣衛去探查,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費卿不必著急。朕不會無故冤枉他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奸臣。”
安撫好費宏之后,又處理了一些政事,正德皇帝便找了個借口,一溜煙跑了。
費宏表示情緒很穩定,至少比先前楊廷和掌權之時已是大大改善,那會兒朱老板時常數月不見蹤影,,如今每月有八九日能安坐乾清宮,聆聽臣子們的稟報,實屬難得之進步。
蔚藍天空之下,金黃的銀杏葉熠熠生輝,與紅墻碧瓦交相輝映,組成了十一月的京城。
京城香山,自古便是帝王狩獵納涼之處,其中香山及大西山一帶,還被劃定為皇家陵寢區域,專門埋葬早殤皇子、公主以及部分皇帝的妃嬪。
正統六年,司禮太監范宏出資七十余萬,又捐貲市材,命令工部重建殿堂、樓閣、廊廡、像設,使得此處煥然一新,規制宏麗,蔚為巨剎。
事后正統皇帝知曉,賜額永安禪寺。
此刻,歐藏華就跟正德皇帝在寺中閑逛。
“東廠傳回消息,閻順、陳宣所言非虛,寧王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正德皇帝走到金魚池旁,張永心領神會,立馬后退,片刻之后回來,手里便多了一個裝飼料的缽。
正德皇帝接過缽,一邊喂食金魚,一邊冷聲說道:“錢寧此人,枉費了朕對他的信任。”
歐藏華站在一旁,平和的說道:“陛下請息怒,正因為錢寧的存在,才讓寧王敢放心大膽的行事,為我等謀劃提供了機會。”
“歐卿的意思是繼續放任?”正德皇帝詢問道。
“一切全憑陛下做主,只是如今遼東與西北,都缺人口。”
“那就再等等吧!”
正德皇帝笑了笑,抬頭看著遠方的山巒,悠悠說道:“朕與歐卿打造的錦繡江山,今后卻要便宜了某個宗室,想想朕就睡不著。”
“陛下何須如此?”
歐藏華安慰道:“陛下心懷蒼生,令萬民沐浴恩澤。百姓亦愿以虔誠之心,將陛下之名高舉過頭,頌聲載道,猶如敬仰青天白日,情深意切,不可動搖。”
“血緣傳承,乃天地自然之理,尊卑有序,世代綿延,其貴自不待言。但臣以為有一事,勝于血脈相連,那便是德行昭彰,流芳百世。陛下以德治國,澤被蒼生,使得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必將名垂青史,萬古流芳!”
“亦如太宗皇帝?”
“陛下有微臣,必將勝于唐太宗與明太宗!”
“哈哈哈”
正德皇帝笑著抓了一把飼料給歐藏華,“朕之歐卿,如昭烈帝之孔明。朕萬古流芳,歐卿名垂青史!”
與此同時,永安禪寺的花園之中,劉箐正陪著夏皇后欣賞紅葉。
夏皇后難得有個知心人在身邊,只留下兩個貼身女官,與劉箐聊了起來:“箐箐,我讓父親去南岳大廟求了符回來已經半年,為何沒有動靜呢?”
劉箐聽聞此言,從懷里掏出一本秘籍,遞給了夏皇后,柔聲說道:“我見娘娘日漸消瘦,這天寒地凍的,不妨練一門內功,消磨時間之后,也能提升體質。”
夏皇后有些遲疑的接過秘籍,目光中滿是疑惑。
劉箐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微笑著看著夏皇后。
“箐箐你、伱這是”
“正如娘娘所見,這是第二胎。”劉箐俏臉微紅,小聲的說道。
夏皇后何等聰明,立刻反應了過來,她緊緊的握住了秘籍,詢問道:“還有誰練過?”
劉箐心中一顫,還好她提前將心法改了個名字,便開口道:“只有臣婦偶然間修煉,所以臣婦不知,這是否是偶然”
夏皇后松了口氣,柔聲道:“箐箐,無論如何,我都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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