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說是她自己想的,趙興壓根不信。
不過對于自己女人這點小心機,趙興并不排斥。
她們為了取悅他,動一些小心思,趙興并不在意,反正享受的還是他。
只要不相互琢磨著害對方,搞一些小動作就好。
如蘭回過神來,感覺趙興的手真在她胸口作怪,羞的把頭埋在了趙興懷里。
雖說她從入宮開始,就一直是和明蘭一起侍奉趙興,還曾經分別和余嫣然、淑蘭她們一起侍奉過。
但那都是在床上,即便屋內有丫鬟侍奉,好歹也隔著簾子。
但是此時殿內不僅有淑蘭,還有她們各自的丫鬟呢。
“這就害羞了,一會…”趙興湊到如蘭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嗯。”
如蘭聽的耳根子都紅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起來吧,伺候朕沐浴。”趙興收回手說道。
如蘭從趙興懷里下來,慌亂的理了理凌亂的衣裳。
“回頭得改改早朝時間才行。”
趙興打著哈欠,看了一眼月明星稀的夜空,心里琢磨著。
當了皇帝還要起的比雞早,真是扯淡。
不過想改早朝時間,也沒那么簡單。
自古以來早朝時間都比較早,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顯示皇帝的勤勞一樣。
胡思亂想中,來到了大慶殿的后殿。
等內侍送上早飯,趙興吃了一些,得知百官已經入殿,便去上朝了。
“陛下到!”司殿太監高喝道。
“臣等拜見陛下!”百官躬身行禮。
“平身!”趙興來到龍椅上落座,揮手道。
“謝陛下!”
百官謝恩后,司殿太監唱和:“有事早奏!”
早朝也就正式開始了。
先是幾個官員上奏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把趙興聽的都犯困了。
趙興目光看向嚴寬,這個工具人有些不老實啊,到現在還不出來,想等什么?
好似察覺到了趙興的不光,嚴寬走出隊列,躬身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準!”趙興坐直了身體,整個人也有了精神。
“陛下讓臣和大理寺卿、御史中丞三司會審,審查吏部侍郎彭清忠和那些接見了遼國使臣的大臣,如今已經審查清楚了。”
“臣等并沒有查到彭侍郎和接見遼國使臣的大臣,投靠遼國的證據。”嚴寬說道。
“那彭清忠置辦田地和鋪面的錢財從何而來?”趙興皺眉道。
“回陛下,臣仔細調查過,吏部侍郎彭清忠做官期間,利用各種手段貪污受賄,共有數十萬兩。具體數目還需核實!另外,還有幾位大臣,在審查中同樣發現了貪污受賄的情況,數額都不小。”嚴寬說道。
“砰!”
趙興佯裝大怒的拍了拍龍椅扶手,臉色難看道:“朝廷俸祿之高,遠超任何朝代。太祖皇帝之所以定下如此厚祿,也是想高薪養廉!這些官員,竟然還敢貪污,著實可恨!”
大殿內的百官,聞言躬身齊呼:“陛下息怒!”
“息怒?你們讓朕如何息怒?大相公,你告訴朕,歷朝歷代,有哪個朝代俸祿比大宋還高的?”
“回陛下,歷朝歷代官員俸祿,沒有哪個朝代比大宋還高。甚至連同級官員的一半都沒有。”韓章躬身道。
“俸祿可夠官員養家糊口?”
“綽綽有余!”
“既然綽綽有余,那就說明這些人貪污受賄沒有任何別的原因,全是貪念在作祟!”
趙興怒聲道:“嚴寬,你是刑部尚書,你告訴朕,按照律法,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回陛下,按照律法幾人都當棄市,家眷沒入教坊司!”嚴寬說道。
棄市是斬首的一種,電視劇中常看到斬首都是在菜市口進行的。
其實大多數斬首都不會當眾進行,只有罪大惡極的才會斬首示眾,也稱之為棄市。
世人都知道朱元璋對待貪官狠,剝皮抽筋都不算什么,還讓人把處死的官員埋在官府門口的地下,讓官員進出踩踏,既是羞辱,也是震懾。
但是太祖皇帝處置貪官的手段也不輕,雖然沒有老朱極端,但是處死官員都直接選擇棄市。
滿朝文武聽到嚴寬的話,都是腦子一嗡。
三司會審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嚴寬查到的那些東西,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因此并沒有人為彭清忠幾人求情,畢竟已經證據確鑿,根本沒辦法求情。
他們本以為嚴寬會說將那些人發配邊疆,沒想到嚴寬竟然會說要將他們棄市。
“陛下!”
胡中言出列躬身道:“臣認為嚴尚書此言太過,雖說彭侍郎幾人有罪,但也罪不至死,發配邊疆即可。”
“是啊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萬不可行如此嚴酷之法。”
一時間,朝堂之上大半官員站出來反對,有不少官員甚至在職責嚴寬,讓趙興罷免嚴寬。
趙興眉頭微皺,喝道:“肅靜!”
百官這才慢慢安靜了下來。
“大殿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當這是什么地方?”
“臣等有罪,請陛下息怒!”眾人連忙躬身謝罪。
“念爾等乃是初犯,剛剛開口之人,皆罰俸半年,以儆效尤!”趙興淡淡道。
百官聞言縱然心痛,卻也不敢反駁。
趙興看向嚴寬,說道:“嚴愛卿,朝臣皆反對你之言,可見你所言很是不妥,你有何話說?”
“陛下,臣所言皆是根據大宋律法,臣仔細研究過《宋刑統》《誡告貪污詔》《諸倉丐取法》,按照幾位大臣所犯之事,如此處罰已經算是輕的了。”嚴寬說道。
趙興聞言看向韓章,問道:“朕對律法不甚了解,聽聞大相公很是了解,大相公說說看,嚴尚書所言是真是假?”
“回陛下,嚴尚書所言屬實!”韓章躬身道。
趙興聞言點了點頭,目光在眾人身上巡視,道:“看來諸位愛卿和朕一樣,都不怎么了解大宋律法。三水,等下朝后,給所有朝臣,每人送上一份大宋律法。”
“是!”三水應道。
“既然有法可依,那就按照嚴愛卿所言辦吧!”趙興淡淡道。
“陛下,不可啊!”
一個六旬老臣出列道:“祖宗以來,未嘗輕殺臣下。此盛德事,豈可輕壞?”
“是啊陛下,太祖皇帝曾言,不殺士大夫。陛下豈能違反太祖之言?”胡中言說道。
“胡尚書欺朕不知祖宗之言?太祖說的是不殺言事之官,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不殺士大夫了?”
趙興看向嚴寬說道:“曲解太祖之言,和假傳圣旨何異?嚴愛卿,假傳圣旨何罪?”
歷朝歷代的開國皇帝,都有一個通病。
想著自家江山千秋萬代,又怕后代皇帝不爭氣,便會設置很多條條框框來規范后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