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見陛下！”殷漢章行禮道。
趙興擺了擺手問道：“關于巫師教的事情，查的如何了？那家店鋪究竟和巫師教有沒有關系？”
“回陛下，臣擔心打草驚蛇，查的時候比較小心。目前還不敢完全確定，不過據臣調查，那家店鋪所售的筆墨紙硯都是江南那邊進的貨。而供貨的那幾家工坊和那個店鋪一樣，暗中都供奉著類似的佛像。從目前的線索來看，那家店鋪很大可能和巫師教有關。”殷漢章說道。
趙興聞言臉色一冷：“朕不想聽什么猜測，朕只想知道那個店鋪和巫師教有沒有關系，若是有，巫師教的目的是什么？”
其實趙興也知道，那家店鋪背后應該就是巫師教。
他最想知道的還是巫師教的目的，究竟是因為他讓人徹查田畝，影響了巫師教的利益，想要報復，還是想要造反。
要只是報復還沒什么，證明巫師教的能力有限，不足為懼。
可要是想要造反，問題可就嚴重了。
這種邪教在煽動人心上很有一套。
而江南還有很多富戶和巫師教有關系。
朝中甚至還有人和巫師教有聯系。
真要是造反，麻煩就大了。
江南可是大宋賦稅重地，一旦亂起來，對他接下來的目的都會有很大影響。
可是殷漢章至今連身份都不能確定，更別說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回陛下，臣不僅在查巫師教，還在查出入那家店鋪之人的身份，包括他們所接觸的人。根據臣調查，文盛氏最近一兩個月內，和汴京一些官眷來往頻繁。而寧遠侯府的三公子，最近去那家店鋪的次數十分頻繁。”殷漢章說道。
“你和朕說這些有什么用？朕不想知道過程，只想要結果，你明白么？”趙興冷冷道。
這些消息只能證明那家店鋪有問題，有什么問題還是不得而知。
“朕給你五天時間，要是還沒進展，伱就不要來見朕了。另外，江州那邊發生了叛亂，很可能和巫師教有關，顧家三郎馬上要隨軍前去平叛，你派人把他監視好了，關鍵時刻，可以直接抓人！”趙興直接給殷漢章下達了通碟。
“臣遵旨！”殷漢章應道。
“去吧！”趙興擺了擺手。
“臣告退！”殷漢章行禮后退了出去。
趙興眉頭微皺，他對于情報機構的要求是能如明朝的錦衣衛那般無孔不入。
可是效果卻始終不能達到他想要的預期。
他不知道是因為殷漢章能力不夠，還是沒有給他足夠的權利。
畢竟明朝最早的錦衣衛都是天子親軍分散各地組建的。
能夠成為天子親軍的皆家世清白，分散各地后士農工商各行各業都有錦衣衛的人。
這些人在各地都已經扎根了，有的甚至父傳子，子傳孫都有幾代了。
可是殷漢章那邊趙興給提供的人并不多，而是讓他在各地招收那些閑散人員。
這些人和明朝時期的錦衣衛自然沒有可比性。
趙興考慮是不是要加大對殷漢章的支持，給他一些權利了。
只是如此一來，暗衛的存在就要擺在明面上來了，必然會遭遇百官的抵制。
而且給殷漢章的權利太大，也是一個隱患。
趙興搖了搖頭，這件事暫時肯定不行，只能以后看了。
“陛下，大相公求見！”三水稟報道。
“傳！”趙興回過神來說道。
不一會，韓章走了進來。
“臣拜見陛下！”
“免禮，賜坐！”
“謝陛下！”
韓章躬身謝恩后，從衣袖中掏出一個扎子說道：“陛下，這是這次科舉的名次，請陛下過目！”
三水上前接過，送到了趙興手上。
趙興展開看了起來，韓章和幾位相公暫定的狀元是他有些印象的魏野，而榜眼則是李啟厚，榜眼是周祿元。
李啟厚和周祿元，趙興倒是沒什么印象。
文炎敬則偽列二甲十五名。
趙興粗略的看了一下放了下來，說道：“等朕抽調一下考生的答卷再做定奪！”
“是！”韓章應了一聲，說道：“陛下，這次殿試考題和以往不同，往年狀元榜眼都是在一二甲中誕生，可是這次殿試的狀元是會試二甲，而榜眼則是三甲，一旦公布后，臣怕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會試的一二三甲和殿試的一二三甲不同。
殿試的一甲只有三人，分別是狀元、榜眼和探花。
二甲也才二十多人，其余全是三甲。
會試一甲一般有十幾人，二甲則有三十多人。
從大宋開國開始，殿試的一甲三人都出自會試的一二甲那數十人中，從未有所例外。
可是這次會試的一甲三人，沒有一個是會試一甲，榜眼更是出自會試三甲。
一旦按照如今定下的名次公布，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也會讓天下士子質疑公平性。
趙興聞言淡淡道：“以前沒有，不代表一直沒有，有人會試發揮不好，殿試超常發揮，有何奇怪？”
“至于大相公所說的風波，怕是有人想要看到的吧？”
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武的第一很好評判，但是文就很難了。
每次科舉，狀元、榜眼都要經過一番爭論后才能確定。
因為每個人的喜好和評判標準都不一樣。
趙興不相信，會試一二甲中在殿試的表現，沒有能和李啟厚相提并論的。
可是最終卻偏偏從會試三甲中選個榜眼出來。
為的不就是激發矛盾么？
會試若是被人質疑舞弊，那是主考官的問題。
可是殿試的名單，是要由趙興這個皇帝親自過目的。
要是被質疑其公平性，自然會算在趙興的頭上。
加上趙興之前處罰了不少書生，可想而知，等這份名單被公布后，再被有心人暗中煽動，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韓章聞言沉默了，這件事他察覺到了。
只是李啟厚的答卷確實不錯，加上閱卷的相公和副相中支持的更多，他哪怕是反對，也改變不了。
“陛下，會試一二甲中也有幾個人答的不錯，陛下要不等閱卷后欽點一人。”韓章說道。
“答卷朕會看的，不過只要差距不大，朕不打算更改這份名單了。朕倒是想看看，就按照這個名單公布，能引起多大風波。”趙興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