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燁是一名穿越者。
來到這一人之下的世界已有二十三年。
十八歲前,他是江西三清山丹鼎派的一名小道,自幼隨師學習內丹之術、煉丹之法,內外兼修、性命通達。
十八歲后,他謝師還俗,開始了四處游方,游遍了名山大川、見過了紅塵之世、拜會了各方門派,直到一年前方才結束游歷、定居于杭州。
之所以不繼續留在三清山上,是因為夏燁覺著、丹鼎派的功法手段自己已然盡覽,所需已取,便不用再浪費時間了。
實際上,即便撫養他長大的恩師也完全不知,他自幼便覺醒了先天異能,其名“明理”,可見微知著,洞察萬物本真,更可將其中“元素”提取儲存。
無論是功法、術法、性命炁、亦或是一花一草,在夏燁的眼里都不過是一道道最基本的“天地元素”,通過不同排列方成不同外相。
而自他覺醒了這一先天異能起,此生也便有了目標,他想要洞徹這天地間的一切,想要排列出一條足以長生、甚至通天的大道!
這也是夏燁外出游歷的目的,他想要盡觀天下、收集足夠的“材料”,再輔以丹鼎派的煉丹之法煉制成丹,以己身合萬道。
如今他游歷歸來,又增添了感悟閱歷,準備也已然充足,只是初煉異丹還是要謹慎、得徐徐圖之,也便生出了“找人試藥”的想法!
如此,夏燁便在杭州一處隱秘角落開了家專供異人的醫館,從最基本也最不會翻車的“傷藥”開始,一點點嘗試……
由于丹藥藥效神異,很快打響了名聲。
直到一年后的今天,華夏異人界皆知這杭州地界有一神醫,無論多重的傷、即便人都到閻王爺跟前了都能給救醒,令各方景仰……
初步嘗試已然功成,也便是時候開啟下一步計劃!
這一次,夏燁要煉制真正的“異丹”,能讓人改頭換面、脫胎換骨、甚至超凡入圣的異丹!
而為了最終能成,他需要一個夠格的試藥人,此人不僅要根骨上佳、天資卓絕,最好還能夠為他所用、聽他指令,一個人選也便隨之在腦海中浮起……
……
……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夏燁,和你一樣也是異人,師承三清山丹鼎派,如今在杭州經營著一家醫館、算是名醫者。”
待肖自在清醒,夏燁將他請進了家里,開始了說明。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此番是專程來找你,你和解空大師的往事我早有耳聞,包括你的紅眼之疾。”
“……”
“你想干什么?”
說實話,此時的肖自在還有些懵,他本以為自己會大開殺戒,卻不想眼前這家伙竟一根指頭就止住了自己的殺意。
“我想做的很簡單,你有病,而我能治你的病!”夏燁則兩眼一瞇、直言直語,臉上浮現起笑意。
“你能治我的病?”
聽到這話,肖自在眼神一凝、心生警惕,不禁打量起夏燁,猜測起他的目的。
“我知道你一時還難以信我,沒有關系,你可以先聽我說說你的病情再作決定。”
夏燁顯然也早有預料,這便自顧自說起:
“肖自在,男,34歲,無前科,一直都安分守己,這是我了解到的基本信息。”
“我還知道,伱從小到大都極為沉靜、非是不善而是不愛言語,對所有的一切都極為克制,有一定的完美主義。”
“至于你的‘紅眼之疾’,并非后天而是天生,我剛才已觀察過你的狀態,在那種狀態里你的整體素質都會有極大的提升,說明這并非‘疾病’、而是你的‘先天能力’!”
“而眾所周知,先天異能皆由異人的‘本質’而生,所以你所以為的‘病’從來都不是‘病’,而你一直在克制的‘殺意’也從來都來自于本心,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就是個天生的殺星!”
“你說我沒病?”
一聽此話,肖自在皺起眉來,正想要質疑,卻又見夏燁搖了搖頭:
“不,你有病!”
“你的病并非是‘紅眼之疾’,而是你心中那一直以來的矛盾,你明明享受殺戮卻又極力克制,因為你害怕!”
夏燁身子前探,瞇眼凝視起肖自在的眼睛。
“你害怕會毀掉你現有的一切,害怕會打破你塑造的完美,害怕生活從此會變得一團糟,害怕一次的放縱后……未來都只能靠回憶!”
“!!!”
聽完這一番話,肖自在身軀一震、面露震驚,他不明白,明明是素不相識,這家伙為何會如此了解自己!
“給病人瞧病,了解病因只是基本,不用驚訝。”夏燁則微微一笑,似是讀出了他的想法,“而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你真正的‘病’,我有辦法醫!”
“你說!”
沒有絲毫猶豫,肖自在催促而起,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眼中正閃爍著紅暈,以及……興奮之意!
“我醫你的方法很簡單,我能幫你解除所有的限制,能讓你擁有盡享殺戮的能力,而在殺戮過后你也絕不會產生任何的矛盾,能讓你真正的誠于己心!”
“我想,解空大師應該也告訴過你,修行之人最重要的便是一個‘誠’字,心誠方能長進、否則終陷瓶頸,而要完成殺戮最需要的也便是實力,止步不前只會成為肉魚。”
“當然,我能夠向你保證,這整個治療過程絕不會有絲毫違背你意愿的地方,你所害怕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你最終所能得到的……”
“便只會是‘痊愈’!”
說完,夏燁便沒有再繼續,而是伸手入兜、掏出了兩個小藥瓶:
“這是能讓人遺忘掉三小時記憶的忘憂丹和治療的傷藥,喂你的女友服下,她便能恢復如初、忘掉今晚不愉快的記憶。”
接著他又取出了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醫館的地址,我不會強求,想好了再來找我,說實話,我此來也不過是醫者仁心,是否接受治療還是得看你自己。”
隨后,他緩緩站起,走到肖自在身旁、俯身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記住我說的,我能治你的‘病’!”
隨即便將之請出,自己也拿起門邊的黑傘走出了門去,背身揮了揮手,便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