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
見對方主動求和,夏燁也沒多說什么、當即同意,他們此番出門是為殺人,還是得低調些才行。
畢竟他知道,東北那邊有一個高二壯在監控著全國,一旦被其盯上那便是麻煩不斷,公司這玩意兒能避就避,這也是他隱居深山的原因。
很快,雙方談妥……
“我說,你這些手下都是普通人吧,你一個異人帶著一幫普通人干這種事兒,就不怕公司找你?”夏燁看了老頭兒一眼,出言問起。
“哈,異人也得要吃飯不是,我只要不施展異人手段,與尋常扒手有什么區別?”
見目的達成,老頭兒搖了搖頭,再度拱手,這便轉身離去。
“……”
關上房門,夏燁與肖自在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些怪異,不管從任何角度看,這事兒都不對勁。
畢竟以異人的能力,在任何地方吃飽飯都絕無問題,根本就沒必要鋌而走險,這家伙這么做……必然有別的原因。
“這老頭兒有問題。”
稍作思索,夏燁便兩眼一瞇。
“我看他目露精光、雙目凝炁,應該是觀術高手,這次怕并不是誤打誤撞,而是謀定后動!”
憑借著先天異能“明理”,他的六感感知是遠超尋常異人的,哪怕只是短暫一瞥,也足以看透這老頭兒的根底。
“你的意思是,早在咱們上車前他就看出了咱們的身份,所以才派人來試探?”肖自在聞言,推了推眼鏡。
“沒錯,先拿普通人來試探,不論咱們是什么身份都定會留情,等完事兒他再出來求和,咱們也沒有在這大庭廣眾下撕破臉的理由。”夏燁笑著點頭。
“畢竟公司當道,也早立了規矩,絕不能在大眾面前暴露異人的存在,否則后果嚴重,不論正邪都會顧忌。”
“而這火車擁擠、普通人太多、對方又有異人,他吃定咱們不會在這里動手,這樣不管他們之后干了什么、只要不過分,咱們都不會干涉。”
“嗯……”
“倒是拿捏得挺死,呵。”
聽到這里,肖自在也徹底明了,隨即眼神一凝。
“所以,我能去殺了他么?”
下一秒,他的眼中突然泛起了紅暈,這老頭兒能帶領這一幫扒手、還算計至此,顯然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他也正好想吃點兒“點心”。
“可以是可以,但不是現在,我有預感他們并不只是簡單的‘吃臥鋪’,不妨先觀察觀察。”
反正他們要坐到終點才下,期間這幫家伙是必然會動手的。
“嗯,行吧。”
……
……
這之后,一切歸于平靜,一路無事,很快便來到了晚上。
房間之中,肖自在閉目煉炁,夏燁則是在修行的同時保持著觀察,見肖自在體內力量穩定、血肉經脈強固,他也便放下了心。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此時已是凌晨,絕大多數乘客都已睡著,如果那幫家伙真要動手,此時便是最好的時機。
而察覺到他的動作,肖自在也隨之睜眼,眼神詢問之下見夏燁點頭,臉上浮現起笑意。
“呵……”
不一會兒,當察覺到外面走廊有所異動,血紅之光頓時在肖自在的眼中一閃而過,他徑直站起,卻并未開門,而是抬起了窗戶。
這時候,夏燁從兜兒里掏出了一枚丹藥交給他,隨即囑咐:“先看看他們要做什么,具體你自己判斷,那個老頭兒給我留著、用這藥放倒了帶回來,其他人隨便。”
“好。”
接過丹藥,肖自在輕輕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直接便翻出了窗戶。
佛門功法性命雙修,他在感知方面也相當不弱,在車頂觀察便是正好,也不容易打草驚蛇。
對于肖自在的實力與謹慎,夏燁是一百個放心的,要知道,如果他這次沒有截胡、肖自在很快就會成為華東的臨時工,足以說明其能力。
而如今其成就了阿修羅之軀,對身體的操控又更上一層樓,潛伏觀察對他而言自然簡單,殺人抓人就更不必說。
與此同時……
“呼……”
來到了車頂的肖自在深呼吸一口,開始以佛門靜心法摒除雜念,感知起下方的動靜。
他能夠感知得出,之前那老頭兒還并無所動,動身的是其手下,正朝著其他車廂游走。
在白天之時,他和夏燁便能感知到這幫家伙在不停亂竄,顯然是在踩點,方便此刻下手。
同時他也看得出來,他們正有意識朝同一個方向行進,前后距離與停走皆有講究,彼此間配合默契、互相掩護著。
“這幫家伙……果然不是‘吃臥鋪’的。”
一路跟隨著這幫家伙離開了臥鋪車廂,肖自在當即確認,要知道座位車廂人多眼雜、晚上睡覺又都十分警惕,反而是不好下手。
而當他們又過了兩個車廂,來到四號的硬座車廂后,腳步也隨之放緩,從其變化看,顯然是準備動手。
下一刻……
“嗯?”
肖自在發現,這幫家伙從兜兒里掏出了一樣東西,一把將之捏碎,自己則拿出浸濕的手帕捂住了口鼻。
“是迷藥?”
察覺到一股淡淡煙氣在車廂中彌漫,他頓時判斷,再看這車廂中的乘客,果真是剛一接觸煙氣就陷入了昏睡。
“異人手段……”
肖自在瞇了瞇眼,心知尋常手段不可能有如此效率,隨即便悄然倒趴在窗戶上觀察,很快就察覺不對。
“不是簡單的煙氣,而是……飛蟲?”
他能夠看見,這煙氣的實質是無數透明細小的飛蟲,頓時心中一凜。
“那老頭兒是蠱師么?”
雖說對異人界的了解還并不算深,但這“蠱師”的名頭他還是聽說過,其手段詭譎而最擅操蟲控蠱,應該是不會錯的。
緊接著……
肖自在看見,待所有乘客都陷入昏睡后,車廂里的幾人便立刻動手,圍在了一名婦女身邊,將其懷里的嬰兒給搶到了懷中。
“原來是拍花子……”
而看到這一幕,肖自在眼神也立刻冷了下去,殘忍與興奮同時浮上,令他舔了舔嘴唇。
這下子,理由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