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話語。
讓大名表情變得嚴肅。
并非震驚這個人，而是這句話里所蘊含的意思。
“你是想說，木葉在欺騙我。”他捻著卷軸。
宇智波帶土從房梁上跳下來，落地悄然無聲，把手一攤：“我的話沒什么可信度。”
“為什么大名大人不親自去調查。”
“您不是有真正屬于自己的忍者嗎？”
這幾句話陰陽怪氣。
尤其“真正屬于”這幾個字，被加重音，顯得尤為刺耳。
大名冷眼瞥他。
什么意思？
是說“木葉”已不受自己控制？
工具失控，確實是很嚴重的一件事。
宇智波帶土嘻嘻一笑，查克拉卷著身體，變作漩渦螺旋，在虛空中消失不見。
他不敢久留。
大名神色沉重，眼神迷離。
身為“一國主君”，所考慮的事，和“忍者”所要考慮的，截然不同。
宇智波帶土是被漩渦鳴人通緝的要犯。
但在他眼里.
是一把好用的工具。
他主動投靠半個月，就替自己解決了不少麻煩。
好用，效率快，而且不留痕跡。
所以這個不露面目的家伙，在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地位，現在更不會把這把工具交出去。
他的話.
也有些說服力。
大名很快定下主意，將自己的貼身護衛喊來。
三天后，一份調查報告擺在面前。
以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為主，木葉多數偏向火之國的忍者們的證詞。
和木葉官方給出的說法，略有出入。
尤其是.
和“團藏”有關的那部分，兩位曾經的高層顧問在闡述時，言語中有暗示“團藏”并非背叛木葉，只是招惹到漩渦鳴人，才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以及，有關“漩渦鳴人想要執掌生死，成為死神”的訊息。
也是在大名派去的忍者主動詢問后，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才說了出來。
木葉隱瞞了很多東西。
大名皺眉。
開始思索起宇智波帶土建議的東西。
一個跳脫出“忍者”限制。
也開始真正威脅到自己權力的存在。
“漩渦鳴人.”他輕輕，咬牙，念出這個名字。
田之國，音忍村。
“這么快就回來了？”大蛇丸驚訝。
香燐沒說話，只探出腦袋，打量鳴人，確認他的身體狀況，仔仔細細，從頭到尾。
“不是太大的麻煩。”鳴人搖頭，“不過遇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情況。”
“你知道‘伊邪那岐’這個術嗎？”
大蛇丸瞇起眼：“伊邪那岐，宇智波的那個禁術，鳴人君是和團藏交過手了？”
鳴人揮手，通靈出一支卷軸，握在手里：“死了，魂魄在這。”
“把那家伙殺了啊。”大蛇丸咧嘴一笑，“看樣子，鳴人在木葉大鬧一通了啊。”
“村子損毀了不少，到時候木葉會有賬單，你先幫我還一下。”鳴人隨口，晃動卷軸，“先替我解釋一下伊邪那岐吧。”
大蛇丸咧嘴，把眉一皺：“鳴人君，真是的。”
“我現在該叫你一聲鳴人大人嗎？”
鳴人拋了拋卷軸，沒有說話。
“我對伊邪那岐這個術，僅僅只是了解。”大蛇丸搖頭，“不過這個術，只是幻”
鳴人打斷他的話：“不是幻術。”
“是一種類似規則的術式。”
大蛇丸一愣，若有所思。
規則？
這是一種能聽到，但是很小眾的詞匯。
在忍者的力量體系中，很少會涉及到這方面的東西。
“可惜寫輪眼沒有多少。”他感慨一聲，“很難對這方面進行什么研究。”
“如果鳴人君能夠說服佐助”
鳴人打斷他的話：“這方面的東西，就拜托你了。”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團藏知道我要成立瀞靈廷。”
大蛇丸一愣。
這個消息傳出去又怎么了？
以漩渦鳴人的身份，以他的性格，也根本不會在乎外界的評論。
那些弱小生靈所說的話，甚至都不可能傳到龐然大物的耳朵里。
為什么會一臉嚴肅？
大蛇丸很快意識到什么，瞇起眼，舔舐嘴唇：“鳴人君并沒有宣傳自己的這個計劃？”
“只有.”
“在這個基地里的人才知道？”
鳴人點頭。
“我雖然在很久以前和團藏有一些合作。”大蛇丸搖頭，舉起舌頭，“但”
“在你和他之間，我還是拎得清該選擇誰的。”
“他雖然能提供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但我可不想，在鳴人君手里，生不如死。”
他瞥了一眼鳴人手中的卷軸。
一直以來他心中就有這樣的猜測，擅長運用靈魂之力的鳴人，一定有辦法在殺死一個人之后，還能將他的魂魄截留下來的辦法。
團藏以身試險，驗證了這個猜想。
“除了佐助和你。”鳴人問他，“在這個基地里，還有誰知道這個消息。”
大蛇丸歪頭，聲音沙啞：“除了我們.”
“兜也是知道的。”
鳴人神色嚴肅。
“不過前段時間。”大蛇丸搖了搖頭，“他申請去北方據點。”
“你知道的，鳴人君，我這樣的人，總會給自己預備出多條道路。”
“我現在雖然還沒有重新獲得雙手，但一些基礎的術式，以及大部分研究，都能依靠我自己的力量做到。”
“他可能是覺得在我這沒什么存在感了。”
“所以才主動請求調走的吧。”
“兜那個孩子，看起來聰明，實際上是一個很沒主見、很需要被人需要的小家伙呢。”
鳴人揮手。
大蛇丸明白他想要什么，通靈出卷軸，釋放出一臺儀器。
查克拉運轉，術式締結。
儀器上畫面閃動，不多一會，雪花點后，浮現畫面。
是一名中年忍者。
“怎么是你，兜呢？”大蛇丸輕聲。
“兜大人外出了。”中年忍者緊張回答，“他說有您安排的重要任務。”
大蛇丸臉色微變：“為什么沒有人通知我？”
“我記得”
“這需要得到我的命令。”
中年男人臉色難堪：“是在兜大人外出之前，將整個北方據點設置成為緘默狀態，說是被漩渦鳴人大人盯上，不宜對外發送任何消息，不能引起任何注視。”
大蛇丸不動聲色，瞥了一眼鳴人，見他臉色沒什么變化，才繼續追問下去：“是嗎？”
“真不愧是兜，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
“他離開多久了？”
中年忍者意識到什么，臉色變得更加難堪：“已經有半個月了。”
“蠢貨，這么久你就沒有意識到什么。”大蛇丸呵斥。
“兜大人的命令.”中年忍者聲音都有些顫抖，“他說這次任務極其危險，務必要一直保持緘默。”
“除非一個月后他不回來，就意味著戰死。”
“到那個時候再解除緘默狀態。”
“我們一直以來，都遵循他的這條命令。”
大蛇丸嘖一聲。
才對鳴人說過，藥師兜是個沒主見的人。
結果眨眼
這個人就太有主見，欺騙過北方據點的一群傻子，逃之夭夭。
“看來就是他將我的信息傳給宇智波帶土了。”鳴人語氣平靜，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變化，“怪不得團藏會知道。”
大蛇丸五官幾分扭曲：“這件事確實是我的問題。”
“我對兜太信任了。”
“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背叛我。”
鳴人問他：“你對他種下咒印了嗎？”
“沒有。”大蛇丸搖頭，目光中若有所思，“我可是一直很相信兜的。”
“他對我忠心耿耿。”
這并非反話、也非盲目的自信。
雖然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看起來陰陽怪氣，但在基地的這么多人里，大蛇丸最信任的、唯一能夠相信的，也就只有“藥師兜”這個人。
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信心。
那些被他看中的人，無一例外，都成為相當優秀的人才。
“有什么能夠找到他的方法嗎？”鳴人再問。
大蛇丸瞇起眼，輕聲說道：“也不是沒有希望，不過.”
“鳴人君你先把雙手還給我？”
“有些東西，失去雙手的話，可沒那么容易做到。”
鳴人瞥他一眼：“沒有看好你自己的手下，這是你的失誤大蛇丸。”
“不要想著坐地起價。”
“你要好好想想，如何挽回，因為這件事你在我心里損失的分數。”
他晃動卷軸，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大蛇丸吐舌。
鳴人轉頭，向基地內部。
“鳴人君不需要我幫你找到兜了嗎？”大蛇丸喊住他。
“我知道你想用什么方法了。”鳴人頭也不回，“通靈術，對吧。”
“與龍地洞簽訂契約的，不止你一個，佐助也會。”
“我還可以去龍地洞。”
“白蛇仙人似乎還挺喜歡我的。”
大蛇丸嘖聲。
沒能嘗試把雙手要回來。
不過算了
“白眼”和“伊邪那岐”的研究，也不需要用到雙手，鳴人剛才說的“分數”，還真的要認真考慮一下。
火之國，大名府邸。
肥胖的大名在睡過一覺后醒來。
雙眼睜開，有些失神。
剛才那一覺可不怎么痛快，滿腦子都是金發身影，將自己從大名的位置上踹下來，并將自己貶成農奴。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白天沒能完全定下的主意。
現在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