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死去的兩個騎士,白維頗為滿意的拍了拍手。
他先前讓烏魯把路吉的右手拇指也切下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這一操作成功的迷惑了這幫騎士們,讓他們搞不清楚自己的本體究竟是左手的中指還是右手的拇指,而后成功的打了這兩個騎士一個措手不及,而且還沒讓他們把消息傳出去,這使得他可以在接下來的戰斗中接著詐。
但一說一,如果可以的話白維也不想弄這么多個心眼子,直接莽過去不香嗎?
可是維薩斯的左中指封存的并不是戰斗系規則,而烏魯的身體又實在是太弱雞,不動點腦子還真的不好打。
至于現在……
白維看著眼前的尸體,而后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的情緒已經從鎮定轉為了慌亂,特別是在看到死去的兩名騎士時,重新掌控了身體的烏魯差點就嚇得栽倒了下去。
“我說你能不能出息一點。”白維慢慢悠悠的說道,“人都死了,你還害怕什么?”
烏魯猛吞唾沫,臉色蒼白:“這是凱爾塞的手下騎士,他們……已經知道了?!”
“啊,看來是這樣的。”白維懶洋洋的說道,“不過你不應該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嗎?得到我力量的那一刻起,你遲早都是要舉世皆敵的。”
可是這也太早了吧!
烏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正想再說些什么,突然聽到街角的盡頭傳來了盔甲摩擦的聲音。
凱爾塞……來了!
“不,我打不過他的,肯定打不過他的。”烏魯只能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維薩斯的身上,“維薩斯大人,您……”
“啊,很抱歉。”白維直接打斷了烏魯,而后笑呵呵的說出了烏魯最不想聽到的話,“你那位騎士長朋友還挺厲害的,只有一根手指的我,也打不過他。”
烏魯瞪大了眼睛。
維薩斯大人……都打不過?!那今晚他不是必死無疑了?
他呆呆的看著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騎士們身影一點點的從黑暗中浮現出來。
而后才聽到白維那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愣著干什么?”
“跑啊。”
……
一分鐘后,凱爾塞看著死在眼前的兩個騎士,臉色十分陰沉。
對于自己下屬的實力,凱爾塞可以說是十分了解的,他完全不認為以烏魯那個水平能夠戰勝他們其中任意一個,哪怕是有禁忌物的加成也不應該。畢竟不管是禁忌物二十九還是禁忌物二十四都不是戰斗屬性的規則,被強者擁在手里很可怕,但被烏魯擁在手里,就算有威脅應該也不大才對。
所以他是怎么做到的?
凱爾塞心中的怒氣越來越盛了。
那條死狗,到底還藏了多少東西?還是說維薩斯的尸塊遠不止記載中的那些規則?
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在今晚找到他。
凱爾塞勾了勾手指,兩名騎士便將先前的家仆給押了上來,這幾個家伙先前說烏魯是為了一個小鬼小偷出頭,于是凱爾塞便帶著手下找到了那個小鬼家,結果烏魯根本就沒有去過,那個小鬼直到被殺都不知道烏魯是誰。
而這也耽誤了他們太長的時間,如果不是凱爾塞提早安排了幾個騎士在這里等著,那么他到現在都不一定知道烏魯的下落。
面對著瑟瑟發抖的三名家仆,凱爾塞毫不廢話,抽出了劍砍了其中一個,立刻把剩下的兩人嚇得癱軟了過去。
“你們還有最后一次機會。”凱爾塞淡淡的說道,“告訴我,那個家伙會去哪里。”
這兩個家仆哪里會想到凱爾塞竟然會對他們動手,看著同伴的血濺在自己的身上,他們都快要暈過去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烏魯會去哪里,但面對著凱爾塞的劍鋒,他們根本不敢說自己不知道。
好在就在這時,一個騎士跑了過來,對凱爾塞匯報道:“騎士長,那邊還有一條通向鎮子外的小路,從腳印來看,烏魯神甫很有可能是往那邊跑了。”
凱爾塞瞇了瞇眼睛:“小路?”
兩個家仆聽到騎士的匯報,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跳起來說道:“對對對,那里有一條小路,通向鎮子外的。”
“鎮子外大概有十幾戶人家,再往外就是死路了,那個家伙肯定跑不掉的!”
聽到這,凱爾塞點了點頭,將劍收入鞘中。
見此,那兩名家仆正要松口氣,卻又聽凱爾塞說道。
“你們跟著我們一起找,找不到的話,也不用回來了。”
……
烏魯在黑夜里狂奔著。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這么多年來,他最害怕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路吉,一個就是凱爾塞,而后者給他的心理陰影,甚至要比前者更盛。
如果說路吉是個心理陰暗的混蛋,那么凱爾塞就是個不顧一切的瘋子,烏魯根本不敢想象落在他的手里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
先前維薩斯大人還能給他一些底氣,但現在維薩斯大人也說自己不是凱爾塞的對手,那烏魯將不會有一絲站在凱爾塞前的勇氣。
所以烏魯只能跑,玩了命的跑。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像這樣狼狽過了,因為他已經沒有辦法再返回自己奮斗二十年的那個小教堂了,現在的他失去了錢,失去了地位,失去了一切,就差失去生命了。
二十年來的努力和奮斗都化為了泡影,身后還跟著要取他性命的惡魔。
他真的很害怕。
這一刻的他就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在鎮子上闖了禍,他也是像今晚這樣,瘋了一樣的往一個地方跑。
那是什么地方呢?
他記不清了。
但在這條漆黑的完全看不清腳下的路上,他的腳步卻沒有哪怕一丁點生澀,仿佛已經將這條路走過無數遍似的。
這是……為什么呢?
他不知道,直到他雙腿一軟,栽倒在了一片廢墟之中。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繼續跑,但卻怎么也跑不動了。
因為他身處的這片廢墟,是一塊塊被燒焦的木頭。
這一刻他猛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