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思考，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肉體是靈魂的載體，還是根本不存在靈魂...」
「哦——」
「我現在在修仙啊，那沒事了。」
「...」
從柔軟綺麗的夢境中醒來，少女雙臂張開，望著天花板的目光恍惚。
林溪發現自己又突破了。
筑基境通明境，「——七重境界」。
很好——
有種睡覺都能變強的美妙感覺。
跟著修為一起增長的，還有那門林溪在藏經閣偶然拾得的指法。
「九十九手回春指」已經被林溪錘煉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初窺門徑-登堂入室-融會貫通-略有小成-爐火純青-登峰造極-可窺大道...
想要將一門功法修行到「登峰造極」談何容易。
尋常金丹境修士恐怕都沒有幾門修行到「登峰造極」的功法。
有的話，大多也是天賦平平，這輩子都被困扼于金丹境的老東西。
林溪忽然開始懷疑起來。
「莫非...」
「其實是原身荒廢了自己的天賦？」
「林溪其實是個天賦驚才絕艷的指修？！」
她仿佛已經看到日后自己一指引得虛空震動——魔神之指，撼天動地，透著無盡殺伐與凌厲的畫面了！
“食我大荒囚天指口也！”
垂明宗替林溪準備的客房內，少女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中指。
剛剛端著早餐推門進來的染清淺，看著少女的動作耳尖忽然泛起了一絲絲暈彩。
“醒了么。”染清淺那雙淺紫色的眸子里洇著瑩瑩的光，她將垂明宗替貴賓們準備的早餐放下，來到床前服侍林溪更衣。
林溪朝著染清淺伸出雙手。
染清淺順從地將女孩子抱起，坐在床邊。
她已經日漸熟悉女孩的習慣。
對于染清淺來說，侍奉林溪小姐其實和侍奉妹妹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染清淺低垂著眉眼看著林溪的‘大荒囚天指’...吧？
自打染清淺開始侍奉林溪之后，林溪的衣妝大多都由染清淺親自準備。
像是今日，染清淺替林溪準備的就是一件對襟短襦和齊胸的紅紗襦裙，外面還罩著一件開襟的暗紅色大袖襦。
她讓林溪靠在自己懷里，挽起女孩的一頭秀發。
染清淺從貼身的香囊里取出來一支做工精細的簪子，是金步搖的款式。
金色的蝴蝶簪首，一道道金質的流蘇比尋常的金步搖還要長些。
貴氣十足。
不過林溪貌若天仙的「命途」，怎么都駕馭得住。
“今天染姐姐倒是認真。”林溪輕輕晃著腳。
一如往常，今天她也沒有穿鞋襪。
“今日是垂明宗宗門大比的日子。”染清淺輕聲解釋，她看著自家小主人踢踏的動作。
女孩踢踏間長裙下偶然露出白幼的腳尖，倒也不錯。
林溪靠在染清淺懷里，她看著染清淺身上和自己身上近似的深紅袍子，輕輕扯了扯，“怎么覺得我和染姐姐的衣服像是婚服。”
“起碼也是個情侶裝。”
染清淺愣了一下，“只是小主人的錯覺。”
“是這樣嗎~”林溪仰頭看著染清淺，“那下次讓我穿袍子，染姐姐穿裙子給我看。”
“嗯。”染清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她低垂著眉眼將簪子扶正。
“說起來...染姐姐這是，也突破了？”
染清淺的動作又停了下來，她猶豫了片刻，“承蒙主人指點...”
“哦——”林溪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染姐姐的表情為什么看起來那么奇怪。
但是，染姐姐只要變強了就好。
垂明宗宗門大比交流在即，染姐姐能突破到通明境，在「筑基組」里面也算是多了幾分底氣。
上月宗四人都住在一個小院。
楚清商夜不歸宿。
林溪和染清淺起床后，跟著大師姐一起前往垂明宗宗門大比的場地。
大師姐上月文心一副疲憊的樣子，看起來昨天晚上好像沒有休息好。
甚至發絲都有些凌亂，整個人都懨懨地，額頂一撮呆毛不屈地翹起。
“文心師姐...”
“你還好嗎？”林溪關切著上月文心。
上月文心...很！不！好！！！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教教這對師妹隔音結界的重要性。
但是偏偏...又有些難以啟齒。
對上月文心而言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換做是其他師妹，她這個時候已經滔滔不絕，如下阪走丸也。
她那么愛說教的人，但在林溪面前...她還沒打算開口呢，扭頭便看到了林溪那雙亮閃閃的，好像在期待著自己說教的眼睛。
「要命——」
上月文心覺得自己遇到了克星。
如噎在喉的感覺對于上月文心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嘴巴張了張，上月文心扭頭拳頭都攥起來了。
「沒事沒事...」
「她只是太喜歡我了才會這樣...」
「才怪啊啊啊！！！」
當著林溪和染清淺的面，上月文心忽然抱住了身旁垂明宗的柱子，以頭戕柱！
咚咚咚咚——
一陣沉悶的聲響后，上月文心長舒了一口氣，她甩了甩頭發，“我很好——”
“還有什么事嗎？”
“...”林溪看著這樣的大師姐忽然沉默了。
大師姐的精神狀況...好像不是很穩定。
她走上前，來到上月文心的面前，踮起腳將上月文心略微顯得有些凌亂的發絲捋順。
林溪輕輕拍了拍上月文心的臉蛋，雙手拇指拂過上月文心的眼眶下。
這時候林溪稍微有些遺憾自己從柳滴星那里獲得的「命途」不是似水般柔而是心素如簡了。
不然的話，還可以幫大師姐補補妝。
不過心素如簡也沒有問題~
林溪的動作仿佛擁有著某種寬撫人心的能力。
“好啦~”她看著上月文心臉上露出笑容。
上月文心的心情忽然都安定了不少。
垂明宗的宗門大比舉辦地點在垂明宗的后山，垂明宗的太上長老親自出手，開辟出了一片空地。
他們特地為林溪她們準備了上座。
夜不歸宿的楚清商早早地就已經抵達了會場。
除了上月宗以外，還有不少其他與垂明宗交好的宗門都差遣弟子來到了此地，林溪看到了不少熟悉的美人。
染清淺輕輕捉住了林溪的手。
林溪下意識地收攏了目光。
「嗯？」
林溪忽然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